第二十六章幸福滿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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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年最終是沒有急着動身前往北京去見馬連城。

秦語涵在杭州有自己的一套房子，慕容年心安理得的住下了。雖然華夏的傳統自古是男主內女主外，不過慕容年卻是每天準時準備好飯菜，就等着秦語涵回來享用。現在的慕容年，儼然就像是一個典型的居家男人。這樣的程序，似乎是進行得理所當然。

每天秦語涵回來都不算早，很多時候更是回到家裏因為一個電話便要出去。等秦語涵回到家還要出去，慕容年便會暗中跟隨，這已經算是他們倆人之間的默契。慕容年原本喜歡吃辣，這樣的伙食更容易讓他在叢林世界生存下來，不過為了秦語涵卻早已經堅持飲食清淡。

事實上，當許多人一廂情願的認為許多人與事漫長的時間都難以改變的時候，其實有些人有些事一轉眼間便會改變得很徹底。所謂的天長地久，往往只是新時代的人們為賦新詞強説愁才用的詞。這樣的人，對生活的理解過於膚淺。真正懂得生活的人，往往選擇沉默。正如田地裏的農民，貓着便是天黑又天亮。許多人不會料到，慕容年如今會成為這樣的一個男人。秦語涵似乎也覺得這樣的生活理所當然，不過有一天她卻是主動挑起了一個話題。

秦語涵洗完澡坐在廳中，看着這個如今平淡得像是一湖水的男人，這個男人的臉上有的只是温柔的弧度，再也沒有半分張揚。看了好一會兒，秦語涵方是開口道:“你什麼時候走？”慕容年抬起頭來，氣得很:“怎麼？怕我賴着你白吃白住？”

“雖然傳統是男外女內，不過我並不介意你沒有經濟收入。”秦語涵怨了慕容年一眼，繼續道“其實，我是知道的，你很快就要走了。雖然不知道你要去做什麼，不過這點我是可以肯定的。”慕容年沒有作答，他低下頭去繼續看報紙，淡然得很。懂他的人不少，如今的秦語涵便算是一個，這點慕容年心裏有數。

秦語涵突然問了一個問題:“我很想知道，你為什麼會喜歡我？”説出這句話，秦語涵隨即便後悔了。她擔心的看着慕容年，生怕這個傢伙會説她自作多情。不過慕容年也只是微微搖了搖頭，頭也不抬，更沒有作答。

秦語涵鬆了一口氣，接着不悄然一絲失落。這個男人一下子如此平靜，説真的，她並不是很習慣。或許正如她父親所説，讓一個男人完全失去鬥志，是一種過錯。秦語涵有時候便懷疑，自己是不是犯了錯。但是若非要計較起來，她卻是情願慕容年靜靜陪着她，而不想慕容年再承受磨難。

慕容年讓自己心境平復下來，輕聲道:“不管你什麼時候走，去什麼地方，記得回來就可以了。甚至可以的話，走的時候告訴我一聲，我送你。還有，我想説，如果你方便的話，走之前見一見靈珊，她現在還在杭州。”慕容年突然抬起頭，讓秦語涵不如臨大敵。這個時候的慕容年，笑意輕浮得氣凜然。接下來慕容年所説的一句話，更是令秦語涵措手不及。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臉上不染上一絲緋紅。

“今晚我和你一起睡吧？”秦語涵足足愣了好一會兒，半晌過後才突然用力的把沙發上的枕頭抓在手上，接着突然朝慕容年扔了過去。秦語涵哼了一聲，氣洶洶的走開回房間去了。門啪的一聲，甚是響亮。

慕容年摸了摸鼻子，笑着。

慕容年這天晚上並沒有去闖秦語涵的房門，防佛那只是一句戲言，他安分的回自己的房間去了，睡得踏實。隔壁屋的秦語涵躺在牀上，握緊了被子，一直看着那扇關緊的門。其實，她的心裏也不是很清楚，自己究竟是擔心慕容年這經常會劍走偏鋒的傢伙闖進來，還是自己的心底深處那絲莫名的躁動到底是不是期待。

旁觀者清，一個人有時候並不一定會懂自己的心思。

翌早上，慕容年難得一次主動提出要一起出門，他道:“今天我便去見見靈珊吧。”慕容年從秦語涵那裏得知，小靈珊現在還在輪迴酒吧。這個丫頭，似乎還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堅持在那裏等他。

慕容年輕車路來到輪迴酒吧，望了“輪迴”二字良久，最終是沒有進去。這個地方，於他而言已經只算是一個回憶。慕容年蹲在巷口偏暗的地方，保證小靈珊一出來他便能看見，而就是有人路過也不會見到他。

陳斌比慕容年想像中在這裏呆得要久，還有柳沁蕊。現在他們已經是牽着手一起回家，慕容年完全充當一名旁觀者，看着這對幸福的戀人走過。慕容(小説網，，)年心裏清楚，陳斌其實是一個很有才華的人，只不過是因為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才會抑抑不得志。而柳沁蕊這名副其實的高材生之所以呆在輪迴酒吧這麼久，自然是為了陳斌。而慕容年所不知道的是，陳斌是真的聽從了他的建議，把自己賣給了輪迴酒吧的老闆。接着走出來的是小靈珊，慕容年心裏有點奇怪，他之前的那個老闆怎麼似乎是沒來酒吧。

不過奇怪歸奇怪，慕容年還不至於那麼好奇。他站了起來，從暗處走了出去。

小靈珊望着眼前的慕容年，愣了好久，突然委屈得幾乎要哭了出來。

“傻丫頭。”慕容年依然是温柔的一聲。

事實上，小靈珊之所以委屈也只是因為慕容年曾為了她被打，她的心裏並不怪慕容年沒説一聲就走了。

小靈珊有點硬嚥道:“老爺，對不起。”慕容年搖搖頭，道:“餓了吧？我們去吃自助餐好不，我們去把老闆吃破產了。”小靈珊於是便破涕為笑，這個老爺總是有辦法三言兩語能讓她開心起來。

慕容年果然是帶着小靈珊來到一家吃火鍋的自助餐點，因為已經過了11點，所以是優惠三十塊任吃任喝。現在的慕容年不再是那個孱弱的傷員，他的瘋狂足以令這家店的老闆乍舌。就是小靈珊看着慕容年，心裏頭也不到震撼。現在的慕容年，與上次她所看到的，恍然就是兩個不同的人來的。

慕容年笑道:“怎麼？不吃？不吃可就虧了。”慕容年的這一句話沒能讓小靈珊產生食慾，坐在不遠處的老闆卻是鬱悶得幾乎吐血。

有這樣的嘛，吃了十幾碟還説虧，而且還淨是挑又貴又的吃。

小靈珊於是笑得很開心，接着也放開了吃，一點淑女的樣子都沒有了。

慕容年就是好人，臨走了還不忘和老闆説一聲再見。老闆拿着那五十九塊人民幣，卻不知道是哭好還是笑好。事實上，他並不像慕容年所説的那麼大方，他是真的想要回那一塊錢的。

走到大街上，小靈珊臉上的笑容若向葵一般，迅速凋零。她望着慕容年，幽幽道:“老爺，這是夢嗎？”在她看來，明顯不一樣的慕容年讓她只覺得這是一場真的夢。

慕容年打了個嗝，似乎是飽得很。他並沒有直接回答小靈珊的問題，反而是道:“靈珊，你知道不？這老闆賊黑，上次我來的時候還忽悠了我兩塊錢。這次只賺了他一塊，我還虧了。”小靈珊忍俊不，心想這老爺還真是活寶。

兩人走在人去樓空的大街上，路燈冷冷清清，不過他們卻是沒有了隔膜。

笑夠了，慕容年突然開口道:“靈珊，聽老爺的話，回去北京吧。你乖乖回去，老爺很快也會上北京的，怎麼樣？”小靈珊認真的點點頭，沒有反對，她伸出手，道:“那我們説好了，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慕容年微笑着，小靈珊的這一舉動令他想起了小貓。

回到秦語涵住的地方，發祥秦語涵坐在沙發上睡着了。慕容年的心一暖，走了過去，抱起秦語涵，這是他們第一次這麼親密接觸。秦語涵醒了過來，意識到兩人的姿態接着便紅了臉。

慕容年笑了笑，柔聲道:“以後就算要等我，記得躺在牀上蓋着被子等。”那還能叫等嗎？秦語涵沒好臉的白了這個傢伙一眼，心裏卻是暖暖的。

慕容年道:“明天我就走了。”

“哪裏？”

“台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