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深入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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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西湖畔,一切都有恍惚昨的覺。自古有句話叫“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這句話被小白們陳詞濫調的重複了不少遍,早已經成為了無病呻的泛濫用語。慕容年和秦語涵之間有愛,雖從不坦白,但是當慕容年再次決定歸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秦語涵也一直在遵守着那個約定。兩人雖然沒有生死相許,但是刻骨銘心的約定早已經烙印在彼此的心裏面。
要不然,就因為孩兒時的一次邂逅一句童言,秦語涵在清華園時怎麼會對慕容年如此優待。局中人,棋局不明,慕容年便是如此。這對慕容年而言,他也傻過一次,而且傻得很無知。不過這也恰好説明,當愛一個人足夠深便會陷入局。
秦語涵從政,來到杭州,為的都是慕容年。因為孩兒時的一次邂逅一句童言,就能夠這麼做的,只能證明她在約定的那個時候便是認真的,而且一直都有在等待。
慕容年開口道:“帶我去見你父親吧。”這一次秦語涵連連點頭,慕容年的意思她懂,只是如今的她已經不想再拒絕。緣分,錯過一次那也許是天意,如果放手第二次那就只能算是自作自受了。雖然慕容年沒有對她説之前為什麼要離她而去,她只覺得,這個人回來了而且還記得他們的約定,便足夠了。正如慕容年也從來沒有問在清華園之時她為什麼那樣對待他一樣,她不想知道這是不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她只想把握現在。以前她有自己的理由,所以沒有與慕容年相認,事實上,她也何曾不是為了考驗慕容年那個約定是否遵守。
自從慕容年離開後,她就知道自己錯過了一次。這一次,她不想再錯過。
如今秦語涵身為一市之長,自然不可能隨意的離開。等她安排好了一切之後,才和慕容年低調的離開了杭州。當有個人的人氣上升到明星的境界,就必須得懂得如何才能不至於勞民。秦語涵若是公開離開杭州,必然是會有許多市民相送的。更何況,秦語涵在走之前還説了一番令整個杭州不沸騰的話。
“今天,我是來跟大家請假的。這次回去,是為了定我的終生大事。很快,我便又會回來的。在這裏,我懇請大家批我這個假。謝謝。”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他們敬愛的市長身邊站着一個男人。那個男人一臉的平靜,眼睛裏裝得下秦語涵一個人。平靜的神情裏面,一抹温柔似水。
飛機在廣州的白雲機場降落,秦語涵和慕容年從上面走了下來。一路上秦語涵雖然選擇低調,但是機上的客人或是服務員還是第一時間認出了這一位市長,熱情不已。於是飛機上呈現了,史無前例的菜場似的情景。對這一情景,服務員也並未覺得不妥,反而會主動加入他們的行列,拉拉家常。能夠讓所有人把她記得這麼深刻,足以證明秦語涵的民意之高。
慕容年如同往常一樣,選擇站在秦語涵的身後,始終顯得不温不火。秦語涵數次想與他並肩同行,發現這個男人也每次都會刻意稍微停頓。不管如何,秦語涵的心裏面萌生了一絲暖意,這是事實。她見識過慕容年的不可一世,可就是這麼一個不可一世的男人卻選擇站在她的身後,這意義着什麼?
秦語涵拒絕了同機市民的好意,並不是有專車來接送,反而她和慕容年是乘坐的士離開的。然而,更加難得的是,那位的士司機竟然也認出了秦語涵,一路上顯得異常高興。在秦語涵於廣州軍區大院門前下車後,這位司機大叔又拒絕了秦語涵的車費,二話不説開車便走,與在路上的時候侃侃而談的風格全然不像。這令秦語涵有點無奈,心裏面卻是暖的。
按司機大叔的話那就是:“你是我們廣州人的驕傲哪。”付出真心,未必獲得真誠。但是不付出真心,就一定不會獲得別人的將心比心。
“怎麼辦?”秦語涵在這個時候像小女人一樣委屈的嘟着櫻嘴。
慕容年無所謂的聳聳肩,道:“以後做得更好就是了。”秦語涵於是嫣然一笑。慕容年所説的,也正是她所想的。
一年的時間,讓一個人變化得這麼多,卻又似乎合情合理,沒人覺得有什麼不妥,這證明了什麼?是時間過於淡薄,還是愛情足夠深厚?
由於秦語涵的關係,他們順利的進入軍區大院,要不然,慕容年這個昔的特種兵在這裏還真的是沒什麼名氣。上次來的時候,沾的還是馬連城的光。
不過慕容年這人就是有點不厚道,你給了他臉,他不見得就會涕零。慕容年淡淡的掃視了一眼,漫不經心道:“還是老樣。”秦語涵對這個問題很興趣,畢竟這裏是她的家,於是忍不住問道:“什麼樣?”
“還能咋樣,寒磣樣咧。”慕容年隨意的撇了撇嘴,滿不在乎的樣子。
秦語涵還沒來得及對慕容年討伐,站崗的衞兵已經是怒目以對了。深怕慕容年這傢伙鬧出更大的動靜來,於是秦語涵急忙拉着他就跑。跑出了老遠,秦語涵才停了下來,邊着氣邊瞪着這個損人的傢伙。可惜慕容年的臉皮之厚也算是刀槍不入的了,秦語涵的瞪視起不了什麼效果。
也許是對這個傢伙有了覺悟,秦語涵平復心境後,便開口道:“記住了,我爸是個有脾氣的人,得順着他點。如果你能説點他中聽的話,他就會像小孩子一樣開心的。我媽是典型的家庭主婦,喜歡煮飯做菜洗衣服,你對她好她就會對你好。”堅固的堡壘往往是從內部被攻破的。
秦語涵嘮叨着這些話的時候有點心虛,深怕慕容年這個傢伙沒能把話聽進去似的。
慕容年壞壞一笑,道:“怎麼?怕嫁不出去?”秦語涵隨即怨了慕容年一眼,別過臉去徑直向前走去,似乎是不打算再理這個傢伙了。哼,誰讓這傢伙得了便宜還賣乖!
在進入家門前,秦語涵還有點提心吊膽,準備再提醒一次的時候,看見慕容年那漫不經心的樣子就沒有開口。
身為廣州軍區一把手,中國三十六位上將之一的秦虎,他的家裏並沒有像外人所意的那樣,顯得豪華。只是普通的一套單位房子,家裏的佈置顯得樸素,廳中擺放着幾張國畫,栩栩如生,別有一番韻味。慕容年進門後的第一個覺就是:乾淨。這樣的家反而給人一種素雅的覺,比那些裝飾豪華的房子更令人心舒服。
秦語涵是自己掏鑰匙開的門,她的母親許如蘭恰巧在廳中看電視。看到秦語涵後,許如蘭便開心的走了過來。不過看到站在秦語涵身後的慕容年,她便又不有點狐疑。她便是這樣的女人,普普通通,骨子裏深藏着小女人的思想。煮飯燒菜不僅是她的愛好,還是她的習慣。只不過也正是這樣的母親,往往更懂得關愛自己的孩子和丈夫。
女子無才便是德,説的便是許如蘭這樣的女人。
秦語涵小心翼翼道:“他就是慕容年。”慕容年這個時候也才終於是捨得換個表情,笑了一下。
許如蘭恍然大悟,接着便開口道:“快,快進來,別在外面站着。”秦虎沒有在家,身為一軍之首自然有許多事要忙。許如蘭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第一次見面便要好好的看女婿一番,而是第一時間進去廚房張羅。
“你先坐着,我去幫媽的忙。”説着,秦語涵便也鑽進廚房了。
慕容年摸了摸鼻子,秦語涵的那句話説得有夠曖昧,防佛那也是他的媽了。
過了一會兒,許如蘭從廚房裏走了出來,拿起電話便撥了個號碼,接通後便着嗓門喊道:“老頭子,家裏沒油了,你去買瓶回來。記得金龍魚的,順便買點菜回來。你寶貝女兒回來了,還帶了…不説了,電話費貴,你早點回來就是了。”慕容年坐在那裏,想笑又不敢笑,只覺得莞爾。要不是親身經歷,又有多少人會想得到堂堂一名上將會需要心柴米油鹽醬醋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