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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迷途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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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都喜歡晚上躺在牀上扯東拉西亂侃一通,當兵的人也會這樣,他們和普通人沒啥不一樣。有血有,一樣有憧憬有情。只是許三多主動過來談心事,饒是慕容年也不懷疑明天太陽可能是要從西邊升起來了。

許三多出了宿舍,在宿舍樓的頂層找到雙手放在身後撐坐着的慕容年。找到慕容年,許三多也不説話,就站在他背後看着。

許三多笑了起來,然後嗯了一聲。

有趣,着實有趣。慕容年也笑了,弧度很温暖的笑。他朝許三多揮揮手,示意他過來,然後道:“以前有人打破燈籠來找我,卻是沒有發覺我就在樓頂。”許三多看着慕容年,他聽不懂,所以只是笑。慕容年也不再説下去,一如剛才一樣看着朗朗星空,那副神情像是在回憶着些什麼有趣的往事,淡淡的喜掛於眉宇之間。

許三多最後還是開口道:“年。”聽到聲音後慕容年疑惑的看向許三多,許三多醖釀了一會,勇敢道“我睡不着,想找人聊天。”慕容年就差沒眼珠掉進肚子裏了,興致盎然的看着許三多。

許三多以為慕容年沒聽到,於是堅定了聲音,道:“我説,我想年陪我聊天!”這是很難得才遇到一回的事,比中獎的概率還低。許三多雖然知道自己可能是先天缺鈣,很笨,可是他很少主動去麻煩人,內心深處是拒絕煩惱到別人的。

慕容年故作嚴肅起來,一邊手放在腦袋邊作敬禮樣,道:“是!長官請指示!”許三多愣了一會,然後就又樂了。

年,我,我困惑。”

“哦?困惑什麼?”

“今天我們在那個地方,看到的那些人,他們是真的過得快樂嗎?”許三多指的是今天在酒吧看到的,那些紅紅綠綠的男男女女。也是許三多,才會關注他們是否真的過得開心吧。情理之中。慕容年看着許三多,又笑了,又是另一番風味的笑。許三多從沒想過,原來一個人可以擁有這麼多種不同味道的笑容。

今夜的星星很多,一顆一顆亮晶晶。慕容年似乎很眷戀天上的星星的樣子,這時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其他冗餘的表情,他很認真的看着星星,像是自言自語道:“是嗎?困惑了嗎?三多,我以前也有過。”

年也困惑嗎?”

“嗯。”慕容年點點頭,道“在很小很小的時候。”許三多着急起來,比起自己的事還要着急,道:“那年是怎麼辦的?年睡得着嗎?睡不着有人陪年聊天嗎?”這時,慕容年的嘴邊微微揚了一個弧度,道:“三多,喜歡星星嗎?”許三多點點頭,像是被勾起了什麼回憶,看着星星的時候也不有了點痴,道:“喜歡。我爹告訴我説,我娘説過她就是上面的一顆星,一直看着三娃兒。”

“是嗎?有難忘的故事吧?”慕容年又道:“會數養吧,三多。那數過星星嗎?”許三多憨厚一笑,喃喃道:“數過,我娘她教我數過。我數不完,那些星星老是跟我捉藏,特好玩了。”

“好玩嗎?那三多就再數一次吧,這次肯定能數清楚了。”一,二,三…

很久沒有這般安詳過,永遠不用擔心會醒來。耳邊的心裏的,世界已經安靜了。在夢裏,許三多看見了媽媽,媽媽對他道:三娃兒,想孃的時候就數星星,數清楚了,娘就會出來看你的…

不知不覺坐着睡着的許三多,淚滿面。

慕容年收回眼光,準備起身,突然有一束光從背後了過來。慕容年回過頭,就看見了連長馬連城。

“情緒不錯嘛。”馬連城慢悠悠度步過來,道“看星星看月亮,情緒不錯。”馬連城的情緒不錯,他沒有料到一向輕功絕塵的慕容年也有被他逮到的一天,這讓他有了技勝一籌的動。

慕容年緩緩站起身來,接着伸了個懶,懶散道:“連長,上次給你寫的檢討書怎麼樣?能差麼?”馬連城頓時扭曲了臉,頗有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悲痛。他心想,怪不得這懶驢沒有及時施展輕功離開,原來是有了專門剋制他的殺手鐧。

畢竟是江湖老輩了,馬連城的臉變得也快,道:“身上帶煙沒?”慕容年開始翻找口袋,過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是從懷裏翻出了一。馬連城的臉都快掛不住了,人家一煙藏得這麼密,很有可能是最後一了,必然是很珍貴的,卻被你給剝削了,看你好不好意思把人家牽出去溜。馬連城本想發發善心説不要了,推了推手,看清楚那煙後卻是眼前一亮,以訊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從準備把煙給收回去的慕容年手上搶了過來,接着道:“這煙你的?”

“不是。”慕容年又把手伸進衣服裏,拿出一盒完好的,然後拆開來取出一,把剩下的放了回去,道“秦思海給的。”秦思海倒是不知道,睡覺前才一聲兄弟兩聲哥們把煙硬給慕容年,這時卻被輕易出賣了。怪不得人家常説,酒煙朋友,信不過。

馬連城卻是沒第一時間顧及到秦思海,他倒想舉起電燈筒朝慕容年的頭上砸下去,可是他還想打那煙的主意。馬連城看着慕容年,有點諂媚道:“你還有?”慕容年看怪物似的看了馬連城一眼,那副神情像是在説,你瞎的麼沒看見我剛才拿出來了。慕容年把煙點着放在嘴邊,語氣卻很誠懇,道:“嗯。給了你一。”給了你一了,你還想怎麼樣?

馬連城發現自己原來也會不好意思的,他恨不得找個地方鑽下去,不好意思再跟慕容留言要煙。你都答應過人家只要肯幫忙寫檢討書什麼要求都行,人家不要求回報不止還分了你一煙,你好意思還打人家的主意嗎?於是醖釀好的話來到嘴邊,又縮了回去。

馬連城美滋滋的把煙給享受完,才想起秦思海,不又在心裏打了個算盤。可是這煙得還不夠味,秦思海那裏是遠水救不了近火,馬連城只能又神情可愛的看向慕容年,心裏卻是把他暗罵了個夠。

慕容年疑惑的看着自己這個連長,不知道他想幹什麼,終於是把煙完的時候才終於是好心道:“連長,中風了?”馬連城心想這懶驢平時看起來靈光的,可是為什麼到關鍵時刻總是少了筋,不會看看領導的臉。聽到慕容年説的話,馬連城準備發難,可是慕容年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接着道:“連長,許三多睡着了,抱下去吧?”這話聽在馬連城耳裏,味道很濃,也不知是請示還是命令,模稜兩可。

馬連城伸出手,不耐煩道:“給煙。”慕容年很快的把煙拿了出來,從裏面取出一給馬連城搶了過去。馬連城把煙含在嘴裏,接着二話不説把許三多給抱了起來,轉身就走。

秦思海一覺醒來,不小心碰到牀,砰的響亮了一聲。坐着穿襪套鞋的黃鑫戲言了一句,道:“兄台,你今天印堂發黑,必有大難。”

“去去。”秦思海連續去了兩聲緊接着掄起鞋砸了過去,正好穿好鞋的黃鑫抱起洗澡盤及時躲開,秦思海手摸着額頭被碰到的地方,一個人嘀咕着“怎麼眼皮跳個不停。”上鋪的餘波還不醒,鼻鼾聲一陣接着一陣,讓秦思海總是擔心他連人帶牀砸下來。秦思海穿好褲子站了起來,扯着餘波的被子,猛的大叫了一聲,道:“跑步了!”餘波猛的醒了過來,探出頭來便朝着下面吐了起來。

滿臉穢物的秦思海顧不上生氣,心道:果然是有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