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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無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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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寶的幾句話,嚇得高靜媛面無人,也徹底戳破了她身為穿越者自以為是的氣泡——是的,儘管她心底總是鄙薄無厘頭的穿越,厭惡穿越帶來的各種煩惱,可套用一句俗氣的話,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能不用高高在上的心態俯瞰芸芸眾生麼?

她看不起鄙沒文化的鄉風,受不了慳吝貧窮的農家生活,對高家人抱着冷漠淡然的眼光看待。她怎麼知道,高家一個最不起眼、從來沒放心上的高小寶,竟然在她穿越的第一天,就認出了她本尊,壓不是高靜媛!

死死咬着牙,才剋制着烈起伏的心緒,“你為什麼不告訴人去?告訴你娘,告訴其他人…”高小寶一愣,嘿嘿傻笑,完全沒有剛剛複述那些話語的神秘,“姐,你不是不讓我把告訴你的話,跟別人説嗎?”努力回想了下,高靜媛想起召開私人會議時,依稀跟小寶説過,但那是什麼時候?她穿越而來都有一年了!

“我是説,那之前呢?你為什麼不跟人説?”只要説了,龔明道長的話不再是孤零零的“信口雌黃”而是由了鐵證!她的下場,不是被火焰活活生死,也好不到哪裏去!

“哦。”高小寶翻了翻眼皮努力的想——高靜媛見到他這副表情,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被小孩子糊了這麼久。單純看看這小孩呆呆笨拙的樣子,誰能相信他是個記憶力超羣的天才呢?

隔了很久,這是第一次高靜媛有那麼多的耐心,傾聽小堂弟説話。

“你想到了嗎?”

“想到了!”高小寶咧開嘴,給出一個讓人吐血的答案,“因為沒有人問我啊!”

“沒人問,所以你就沒説!”

“嗯!”高小寶理所當然的説。

“那…如果以後有人問你了呢?”高靜媛設置了一個小小的陷阱。

“你會不會説?”

“姐,你希望不希望我説?”

“當然不!”

“嘿嘿!”高小寶興高采烈的舉起了雙手,十黑的指頭不停的在高靜媛面前晃悠,眼中神采奕奕,顯得非常高興。

高靜媛發誓,她一點也不想要這樣的默契,可小堂弟一抬手,她就知道什麼要求了,“十個糖?説準了?”

“嗯!”

“成!”夜晚,高靜媛不管三七二十一。從高靜嬌那裏搜刮了足足十粒麥芽糖,厚厚的包了一牛皮紙包給了高小寶。至此,契約成立。

雙方都很滿足。

高靜媛鬆了一口氣。短暫時期不會有人知道“真相”而未來她有足夠時間培養情,使小堂弟淡忘那些回憶…

高小寶則比姐姐更高興。就連他的親生父母都不願意聽他絮絮叨叨的説話(他記憶的太多了,顛三倒四,沒有條理。在別人眼裏有點傻氣),可姐姐不僅因為説話給他糖吃,還會因為不要説那些話而給他糖。那十粒麥芽糖,足足吃了三天,是他記憶中最美好的甘甜。

若干年後,他終於理解了記憶中的那些話語是什麼意思。知道了姐姐的來歷匪夷所思。但有什麼關係呢,他的笑點和別人的恐懼點從來不一樣。別人覺得有個妖孽天天在身邊很可怕,他卻覺得有個姐姐是妖孽能照着自己也不錯嘛!

解決了高小寶。高靜媛不得不再一次正視自己的身份以及處境。

身份:六歲女童。處境:岌岌可危!

為什麼説岌岌可危呢?除卻腦門被加夾壞了的龔明“妖孽一説”的陷害,她本身處在一個落後、偏遠,本土重男輕女環境中,就註定這一生像一個茶几,上面擺滿了杯具!

就算她現在跟父母的關係轉好。就算高小寶信守承諾,就算她平平安安長大了…距離她想要的人生也太遙遠、太遙遠。路。要一步步走。上一輩子想要的一切這輩子難以實現了,但至少富足的生活要滿足吧?

為了地主婆的目標,她需要幫手,需要夥伴,需要強大有力的人支持她!天然同盟軍——親大哥高守拙。只是這位比讀死了書的還迂腐,説話文鄒鄒的,待人十分禮貌客氣。看得出來,連高二太爺和高老太都不大喜歡他,難以親近。但很看重,因為高守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讀書種子,將來會有大前途的。

高靜媛繞着兄長三天,就徹底放棄了。這貨得中學老師來,她一幼稚園老師,本領有限。高守拙排除後,人選變為高守諾和高守誠。

八哥守誠不用費時間,早被她收服了,可惜現在年齡小。而高守諾,經歷了喪母之後,對親生父親十分敵視,仇恨鄭大姐,連帶張大姐的女兒靜嬌,也被他厭惡。

想了想高守諾的親妹妹靜妶,這個目標也放棄。

剩下就是長房的高守禮了。守禮是個好孩子,標準的道德君子,跟守拙以文雅掩蓋冷漠內心不一樣,他表裏如一、藏錦繡。涉及原則的問題時,哪怕高靜媛是個小孩子也不會退讓。

想到這一點,高靜媛更有把握了。

這一,高守禮正在和高靜娥商量再去看望大姐,高靜嫺帶着堂妹過來了。兩個年長的兄姐換了話題,問靜嫺最近身體如何,靜嬌的家裏的茶葉都運送走了麼。輪到靜媛,不好説那龔明道長嚇唬人,只安她不要聽信外人的閒言碎語。

高靜媛心裏也有些動,但動歸動,該有的表演絕對不能少。

“囁嚅”了一會兒,彷彿下定決心般,壯烈的行禮,“大哥哥,謝謝你幫我説話。”高守禮微微一愣,“你叫我一聲哥哥,我自然要維護你。”

“不是…”臉上恰到好處的出哀容,“我的哥哥多了,可只有大哥哥你幫我説話了。我知道,他們説的都對。大哥哥是真君子。”君子,無疑是對高守禮的高度讚揚,對一個才十五歲的少年郎來説,這種程度的誇讚足夠讓他高興了。忙掩飾下臉,“談不上,我只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説得高靜媛更動了。她眨眨眼,不好意思的説,“以前元元不懂事,老是喜歡跟人過不去。大哥哥,你千萬別生氣。元元知道錯了,大哥,以後你教導我好不好!以前都沒人告訴元元什麼是對什麼是錯。”換做高祈恩和高守拙沒有回來,這句話説得楚楚可憐,還算有幾分理由。但是現在放着親生父親和親兄長不求,來問隔房的兄長…當然,也不能算錯。因為高守禮可是長房長孫,將來的族長。

高靜娥覺得不妥當,剛想説什麼,誰知高守禮一口答應了——他在父親面前打了保票,要照顧二房三房的人,就算高靜媛今不來道歉兼求指點,他也會這麼做的。

高靜媛喜出望外,從而更刻意加深和長房和高守禮的關係。現在長房最煩憂的,莫過於奪親案。可是縣令遲遲沒有上任,拖了快半年了!

一次,高靜媛聽兄姐憤怒的罵梁家“欺人太甚”殺了二十幾個的人只當豬玀。因為律法上規定的奴僕等同家產,高家陪嫁的人甭管什麼身份,都是在官府有備案的“僕役”因此梁汝真壓不當一回事兒。別説他可以推給武郡王,就算推不了,一條人命陪個幾十兩銀子了事。

現在大街小巷都知道梁汝真曾經被人折辱,他反而連最後的廉恥也不顧了,撕掉了温情面紗,對高家的態度極為惡劣。具體表現為:他先一步將高家告上衙門,要求賠償未婚被奪的名譽損害。而且不知哪裏來的婚書,上面只書寫了“高氏女”並沒有寫明哪一個高家女。言下之意如何,路人皆知。

高靜娥壓不敢出門了。外面説什麼的都有,她全知道,夜裏氣的咬被角直哭。可白天面對高家眾人,還是笑語晏晏,假裝什麼都知道。

梁家,就是擋在高家面前最大的攔路虎。怎麼搬倒呢?

聽説新上任的縣令大人已經在路上了,那麼高梁兩家之間的案子遲早有一個説法。見官?上法庭?背後就是勢力角鬥啊!高靜媛放下穿越者的驕傲,雖然自覺比其他人更通些,可她並不知道這個世界的律法啊。

臨時抱佛腳,着認字的子衿在書房裏天天讀律,靜妍靜嫺靜媛三個女孩在書房裏,高小寶在窗户外,每天四人小組研究。就這樣過去了三天,真的讓高靜媛找到了應對之策。

“哈哈,終於讓我找到了!”

“什麼辦法?”

“奴婢等同於家產,那隻要有一個不是奴婢的,卻被梁渣渣害死,他就是犯了殺人重罪!情節惡劣,不死也要層皮!”高靜嫺聽了,愁眉不展,“可是大姐姐陪嫁過去的,都是帶着身契的下人。”

“有一個不是!”高靜媛嘿嘿的笑起來。

“你忘記了嗎,我們都有一個乾孃來着!”乾孃?

“對啊!我們高家坡不是有一個風俗嗎,小孩子出生病怏怏的,怕長不大,要拜乾孃。我們兩個三四歲的時候,都拜了!”

“啊?我怎麼不知道?”幾個女孩一起去問翁氏。當下翁氏也想起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