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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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個月的修養,梁汝真恢復了“濁世佳公子”的面貌,只見他身着墨藍淺青萬字紋繡樣的直襟長袍,間一枚碧玉佩,舉止優雅、談吐不俗。就是面有些蒼白。
不過想想場合,他虛弱和無力的態度反而更讓人覺貼心和同情——假使高靜娟的嫁妝箱子裏只裝了些死物件,沒人現場經歷那些的話。
翁氏強自己鎮靜,高家的處境已是不好,她這個宗婦更要警惕自控,不然外界該怎麼看待高家!
原以為梁大夫人和梁汝真此來,是為了看一看靜娥——直接推了就是,畢竟有“婚約”在前。又是靜娥的親生母親所定下的婚事,翁氏完全有立場回絕。哪裏想得到,梁汝真行過禮後,神情悽楚提出一個要求。
也不能説要求,而是現今之計,對高家,對高靜娟最好的代。
納妾!納高靜娟為妾!正正經經寫文書的貴妾!
高靜娟青妙齡、風華正茂,難道要她一輩子呆在佛堂裏度過餘生!也太可憐!做妾雖然不太光彩,但嫁到梁家,前頭的不光彩過往要不了兩三年就煙消雲散了。
梁大夫人對此也是樂見其成,“不是我自誇二郎心善。實在是他這孩子有擔當。娟姐雖然沒有跟他拜過天地,可畢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不肯捨棄,只説‘世人都看不起她,唯獨我不能,我是她的夫,親自從岳父岳母哪裏親出來,便是我的人了’。所以身子才好,就催着我來。他怕您不答應,也知道娟姐兒是您的掌上明珠,來時惴惴的。説情願寫納妾文書,並立下誓言,此生必然善待靜娟。”話剛説完,又想到什麼,笑了笑,“要是姐妹共事一夫,不論外面怎樣,關上門不分大小的。親家母您也可以放心了。”翁氏聽到這,眉梢動了動。
她的女兒,她含辛茹苦養了十六年的寶貝女兒…至今想起靜娟來。心口還絲絲的痛!作為母親,誰能接受親生女落髮出家,一輩子呆在佛堂裏!但凡有一絲機會能解救女兒。她也不會猶豫!
一面是良心糾結,一面又是親生女兒的幸福,翁氏不由得躊躇起來。怎麼抉擇呢!偏偏這時,梁汝真彷彿真情,一下跪在翁氏面前。眼淚説掉就掉,“岳母大人…”
“啊,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翁氏嚇了一跳,連忙避開。而梁大夫人則嘆口氣,“妹子,我託大叫你一聲妹子。你就聽聽孩子的心聲吧!”
“説是無妨,但請起來説。”
“一月之前跪拜過——也不違禮。現在他願意跪着,就讓他跪着説話吧。”翁氏驚疑不定的坐下來。見梁汝真眼淚一顆顆往下掉。
男人哭泣起來是什麼樣子?除了襁褓之中的嬰孩肆意哭泣,一般會給人懦弱、無用的覺吧!可惜,梁汝真哭起來,只能用一個字形容:美。
不是梨花帶雨,勝似雨打梨花。
他的面容本就蒼白如雪。五官繼承了梁大夫人,眉是眉、眼是眼。分開來看説不出有什麼特,但聚在一處,怎麼看都好看。尤其是從下往下,角度真是絕了。看着梁汝真泛紅的眼眶,翁氏的心一下子被打動了——她開始相信梁汝真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果然,下面梁汝真的哭訴,簡直可以搬回一座小金人——如果高靜媛在場的話,內心一定會高度讚賞評價。
“岳母,都是我的錯!靜娟被人擄走,是我這個做夫君的沒用,我保護不了她,才讓她受了奇恥大辱。您不知道,當她被歹人帶走時,我的心…簡直和碎了一樣,恨不能衝上去救下靜娟。”
“她是我的啊,本來是要跟我生同衾死同槨的人。我卻眼睜睜看着她…這些子,我飽受良心的折磨。是我害了她!都是我的錯!”
“不怕您笑話,我早就跟母親説過,如果靜娟不幸亡故,我也會娶她的牌位進家門。她是我的結髮子,我不能讓她坐在花轎裏離開高家,卻進不了梁家大門!
可她活着,她還活着!您無法想象當時我有多麼高興——一定是上天可憐我,才給了我彌補錯誤的機會。”梁汝真説到這裏,蒼白虛弱的臉一掃而空,變為興奮動,鼻尖甚至冒出了汗珠兒,膝行兩步,眼神充滿了誠懇、祈求,像是祈求神佛的虔誠信徒,那麼誠摯毫無保留——“請您把靜娟給我吧。我梁汝真願意對天立誓,會待她如珠如寶,若有虛言,天誅地滅!”半個時辰後,梁家母子心滿意得的從高家出來,坐上朱輪蓋瓔馬車。
“二郎啊,你得有心理準備。翁氏雖然被説服了,可只是女之輩。高家做主的不是她。”
“娘,你放心。”梁汝真淡然的笑着,掩去眼底的濕痕。
“我可是誠心求婚,為了靜娟的終身,他們有什麼理由不答應呢!”話説得誠懇,只是嘴角一勾,顯示他的心意沒有表現得那麼“純粹”
…
“不行,絕對不行。你吃了什麼*藥?昨還堅決反對把小娥嫁到梁家,今就變卦了。”
“夫君,此一時彼一時。要是梁家真的肯善待咱們娟兒…”
“那就能出賣小娥了嗎?”高祈瑞壓着怒氣。
“如何能説成‘出賣’呢?小娥本來就和娟兒好得和一個人似的,要是能長久在一處做姐妹,不也好的?昨小娥也説了,她母親臨終留下話…”
“夫人,你怎麼不明白?正是因為小娥親孃留下那些話,才更不能!否則,百年後我怎麼去見弟弟,你怎麼去見小娥的娘?孩子那麼信任我們,我們做長輩的怎麼能只顧自己打算,而不管孩子的想法!”翁氏見説不通丈夫,氣的眼淚又一次掉下,“我怎麼只顧自己打算了!梁家是丞相本家,族裏為官做宰的不少,不比徐家強上百倍?難道把靜娟的正之位讓了她,還嫌不夠?我求得不多,只讓她善待娟兒——但凡她念及姐妹情分,也該主動對靜娟好才對。靜娟也不可能跟她爭什麼!”高祈瑞無奈的搖搖頭,任説什麼,就是不同意。
堪稱模範的夫兩個還不曾有過這麼大的分歧,當晚,兩人分房睡了。而關於“要不要讓高靜娥替姐出嫁”的消息,偷偷傳遞到高靜娥耳朵中,她睜眼看了一夜的窗稜,清晨時候再一次下了決心。
只是為了掩蓋明顯的黑眼圈,補了很久的妝。而高靜嫺恰好到了,滿懷憂心的讓丫鬟避開,開口求道,“二姐,能不能答應妹妹一件事。我知道只有二姐在爹孃面前能説上話了,若是我…爹孃都會當成孩子話。”
“什麼事?”
“求二姐在爹孃面前求情,不要讓大姐給梁某人做妾!”高靜娥沉默了一會兒,“雖不光彩,可對大姐來説,這是一條生路。你是大姐的同胞妹妹,難得捨得她一直在佛堂裏受苦?”
“到了梁家才是受苦。二姐,我…”高靜嫺心思純粹乾淨,但也的發現高靜娥對她動了疑心,落寞的垂下頭,“我知道大姐,她不會答應的。就算梁某人八抬大轎再一次親,她也不會答應的。”簡單的話,説服不了高靜娥。因為為了高靜娟考慮,已經失去了清白名譽,要麼在佛堂裏受苦,要麼在梁家做妾——前者生活條件太差,後者至少能保證衣食無憂。所以,怎麼看都是後者更實在一些。
高靜嫺失望的離開後,思來想去,忽然想到靜媛可愛又壞壞的笑容。急忙讓人馬車,她想去三房看看堂妹。
與此同時,高二太爺和並不和睦的弟弟高三太爺,沉默的在三房分東西對坐。高二太爺緊緊抿着,而高三太爺了一袋又一袋的旱煙。
“你説還是我説?”
“我不管那個,總之老孃在哪裏,我就在哪裏。”
“行,你的兒你管。我的兒,我管!”達成一致後,兩位老人一起等待各自的兒子過來。
沒多久,高祈恩、祈祿、祈福,祈全等人都來了。高家人都長得高高大大,尤其是男子,幾個成年人都在屋內,一下子就顯得十分擁擠。李老太、沈氏等人,都會意的離遠一點,只有蔣氏很想知道説什麼,被李老太一個白眼,夾住尾巴,不得不按捺下過於旺盛的好奇心。
屋內,高二太爺的開頭還算畢竟平靜,“聽説,你們幾個有意催着長房那邊的聯絡上京城。呵呵,是不是厭倦姓高做高家的人,打算換個姓氏…順便,也把你們老子給拋到腦後?”
“爹,孩兒不敢!”高祈恩第一個跪下後,祈祿、祈福、祈全也沒辦法,都跪下了。落在最後的高祈全還一頭霧水,“這是怎麼話説的?二伯發這麼大火作甚!”他能力普通,智商更一般,所以幾個兄弟暗地裏有默契,卻是沒有一個人通知他。要不是今高二太爺和高三太爺聚在一塊表態了,他還被瞞在鼓裏,什麼都不知道呢。
“不敢?我看你們幾個膽兒比什麼都肥,我跟老三還沒死呢,你們就敢越過我們‘當家作主’了,你們眼裏還有誰!”ps:已經累到無法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