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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花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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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花一挽,傅胤之的心頓時哇涼哇涼的,還以為顧靜媛憎恨他至此——要用寶劍一絕生死。咦,不對啊,是不是酒喝太多了,思維比平常都慢了半拍。

他所瞭解的顧靜媛,聰明而狡猾,理智而明,怎麼可能是個不估量雙方力量強弱,就拼個你死我活的糊塗人?真要害他,也該是表面善解人意、屈從温順,然後趁他酒酣之後再下殺手…

那才是她的風格嘛!

等等,他打了一個酒嗝,越發覺得自己醉了。看看,都想了些什麼東西!今天可是他的房花燭夜啊!但凡一個男人,對房花燭的期待都是可想而知的,他怎麼儘想一些稀奇古怪的!

顧靜媛抿着,回眸望了他一眼。該怎麼形容這一眼,説風情嗎,不,眼神中充滿了警告,還有一丁點的暗示,包含着千言萬語,然而沒有一句是跟傳送秋波有關的。

她將寶劍對準屏風後的紫檀雕花落地衣櫃,劍光一閃,那虛假鎖上的銅鎖就掉下來,砸在厚厚的地毯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出來!”剛剛那個兇悍眼神,加上此刻威風凜凜的持劍英姿,新娘的繁多衣飾壓沒有阻礙她半點,顧靜媛冷笑着,“再不出來,我就刺了!”衣櫃裏沒有動靜。

顧靜媛俏臉上越發冰冷,這種冰冷在一團嫣紅胭脂陪襯下,更顯得嬌豔雨滴,彷佛怒放的玫瑰,天然帶刺,一不小心就被刺傷了。

“我在自己房裏揮劍耍樂,律法可沒有任何一條説不準。便是不小心刺中什麼,可怪不得我!”一面説,一面作出砍的姿勢。衣櫃裏忙不及的出來兩個聲音,“等等/不要!”傅胤之換了一個姿勢坐,然後看到衣櫃裏忙不迭衝出來兩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不是旁人,正是他的兩個堂妹。顧靜媛不記得她們排行是第三還是第六,但是記得自己一年前離開傅家時,這兩位“好心”的送了雨傘和扇子。

雨傘寓意“分散”扇子更是代表“失寵”都是極好的禮物麼!顧靜媛見它們製作美。都拿到當鋪裏典當了,好歹換了些銀子,解過燃眉之急。

從某方面來説,顧靜媛是打算大度的不計較。可是,這病不包括搗亂她的房!

寶劍在兩個嬌滴滴的千金大小姐身上比劃來,比劃去。兩位傅家千金雖然明知道又傅胤之在側,顧靜媛絕對不敢做什麼,但是那寶劍銀光閃閃,又開刃了。不小心在她們吹彈可破的面龐劃了點兒皮,可怎麼辦!

“你,你快收了劍!哪有人似你,在房裏也舞刀槍的。難怪人人説你是母夜叉,活閻王,掃把星…”還待繼續罵,另一人急忙拉了拉,示意她別説了。

顧靜媛哪裏是肯吃口頭虧的,寶劍再一挽,顯擺似的剛好讓劍鋒擦過兩人的身體。輕輕一笑。

“哦,原來你們也知道這裏是房啊,別人的房!不管我是誰,你們兩個躲躲藏藏,在我房裏的衣櫃裏,打算做什麼呢?”

“我們…”又被拉了拉袖子。

顧靜媛知道問不出什麼,左右不出那點事情唄!傅家不情願娶她。大概是知道永安會親臨婚禮現場,不好直接下手,就打算破壞房,之後的招數大概也為她準備好了。

可惜,她不是喜歡按照劇本一板一眼的演下去的演員呢!

想破壞房,可以,只有她來,旁人。閃邊去!

“我真的很好奇。”説話的聲音温温柔柔,可惜眼神透着一股氣。顧靜媛的寶劍已經搭在剛剛那個出言不遜的傅家小姐肩膀上,“你們兩個可都是不出閨門的千金大小姐呢,至於親自出面嗎?在房裏…嘿嘿,你們就不怕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傳出去壞了名聲。”

“我呸!你你,什麼不該看的東西。你別休想了。”

“就是,你別以為自己會得逞。我們傅家,不可能要你做媳婦!”顧靜媛聽説,秀眉一挑,橫劍回眸看向傅胤之,語氣清淡,“我會得逞嗎?”這個問題,問得好…別有所指。

傅胤之覺得自己酒氣越發上湧了,不然他怎麼興致盎然,怎麼覺得渾身發熱呢。作勢低頭看了下,然後一笑,“娘子放心。”顧靜媛很是滿意這個回答,丟了一個“默契”的眼神,然後將寶劍抬得更高一些,抿一笑,“看來我到底能不能做上傅家媳婦,有人願意配合呢!”那兩個傅家小姐又羞又氣,臉上可以滴出血來,“你…”話未説完,外面一陣喧譁,“不好了,走水啦,走水啦!”

“快叫人過去,燒的好像是新娘子的陪嫁。”要不要做得這麼明顯啊?一連在她窗前走三趟,生怕她不知道嫁妝都被燒光了。

顧靜媛動也沒動一下,同樣,傅胤之也沒有,他只是換了一種姿勢,繼續冒充旁觀者。

“你不去看你的嫁妝嗎?”其中一個傅家小姐道。

“看什麼,看一團灰燼麼?”顧靜媛奇怪的挑眉,説着話,手腕癢了,撓了撓。她撓癢癢不要緊,那寶劍幾乎擦着人臉,鋒利的劍刃隔斷幾縷髮絲,嚇得兩女抱成一團。

“不要呀,是六夫人要我們做的,不關我們的事情。”

“六夫人?”顧靜媛眼前不由得浮現在傅家生活時,認識的一個幾乎透明人的守寡某婦人。真可笑,栽贓也要選個好人選吧?

“真的是六夫人。她説過,只要攪和了房,將來這房裏的一切都是我們的了!”哦,也許是真的?

顧靜媛早有面對狂風駭的準備,準婆婆都得罪狠了,其他的人又算得了什麼。

“你們兩個,滾吧。再有下次,我就會多做幾個記號。”又挽了一個劍花,嗖嗖的破空聲,還有燈光下,那叫一個銀光閃閃,兩個傅家小姐頭髮發緊,見傅胤之坐在牀上一聲不吭,灰溜溜的走了。

顧靜媛看着她們走了,將門鎖上,一面收了劍,一面疑惑,“真是的!難道偌大的傅家挑不出人了,找她們來破壞。欺負她們一點成就都沒有。”

“你説得沒錯,是真找不出其他人了。因為來的不是她們,而是男子的話…”

“怎樣?”顧靜媛饒有興趣的問。

“殺了。”

“要是來的是你兄弟呢?”傅胤之會以同樣的笑意,“你説呢!”前世,他曾經遭同胞兄弟帶了綠帽,最後離子散,孤苦無依的收場。在屬於他的房裏,藏在暗處和他的新婚子共處一室,除了自己找死,也沒其他原因了。

這是他的逆鱗,碰觸不得。

顧靜媛偏着頭,彷佛重新認識了這個她應允共度一生的男子,半響點了點頭,才邁着款款蓮步移向牀榻——這才是新嫁娘該有的儀態嘛!

兩人並排坐在牀榻上,都沒寬衣。

大紅的龍鳳蠟燭不停的滴出紅的燭淚,將燭台下方堆起一片紅。燈花爆了又爆,走水的聲音漸漸弱了,應該是那兩位傅家小姐將房裏面的情形一説,暫時收了小動作——對於傅家來説,房又如何,他們想要對付一個沒底的媳婦,太容易了,困難只在於選擇哪種不顯眼的方式而已。完全沒必要在這個關頭掃了傅胤之的興致。

可這給了顧靜媛和傅胤之最佳的緩和一年多未見的生疏。或者説,給他們後和諧相處的談判時間?

顧靜媛擰着眉,很難開口,但她必須要説。

“我跟你祖父做過易。”

“嗯。”

“我答應他會主動避開你,再不跟你見面,如果違背誓言,死無葬身之地。”

“嗯。”

“但是他違背了我們的易內容!”顧靜媛忽然變得動憤怒,“我委曲求全,忍辱負重,只求小寶能平安無事。可是,在我走後不到一個月,小寶就被人打斷‮腿雙‬,成了殘疾!”緊緊的,緊緊的握着拳頭,顧靜媛忍耐不了,眼角淚光閃爍,“我不能接受!”她屈膝了,她下跪了,她甚至發下毒誓!她求什麼,只求小寶一個人的安危!她甚至不問小寶在傅家生活條件,哪怕做個僕役也行,健健康康,安安穩穩的,就夠了!

只求這麼一點點,傅家做不到嗎?

一想到小寶‮腿雙‬被人斷,求醫無門,忍受傅家人的白眼嘲笑,顧靜媛的心就好似被人用力捏住了,那麼疼,那麼難以承受。

“你想怎麼報復?”

“我要讓他後悔一輩子。”傅胤之聽了,面上沒有什麼表情,而是冷靜的沉思了片刻,“行。”只有這一個字。

然後他關心的焦點就變了,不是“你作為我媳婦,以後如何相夫教子,孝順公婆”而是“我發現你最在意的親人,竟然是小堂弟。他比你親弟弟還親?”

“那是當然,小寶事事聽我的,他有多在乎我,我就有多在乎他。你,不生氣我和傅家的惡劣關係?”

“明擺着,娶你之前不就知道了嗎?你想不想馬上搬出傅家?”

“啊,你有辦法?”

“這不是現成的理由嗎?今晚這麼熱鬧,不回敬一點,人家都當你‘母夜叉’、‘掃把星’好欺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