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天心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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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心莊,位於魯山縣西南,與南召縣界的地方,佔地百畝,範圍廣闊,莊後不遠,便是連綿千里的伏牛山脈。因為莊主卓玉-為當今武林一代大俠,在江湖上聲威赫赫,威名遠震,故天心莊三字,便也就連帶着名震江湖,黑白兩道,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且説神州三傑,離開崤山小鎮,沿着偏山小道,一路縱馬疾馳,直奔天心莊而來。
這天,三人已抵達天心莊外。
天心莊雖然地處偏僻,因經常不斷有江湖人物、綠林豪客來往,莊外大路兩側,便有人開設了一些店鋪、酒樓客店,以應江湖豪客食宿之需,經年累月,就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座小鎮。
不過,開設這些店鋪之人,大多數都是天心莊主的手下,只有十分之二三是當地附近的百姓居民。
三人到達天心莊之時,正是薄暮時分,莊內莊外燈燭照耀,如同白晝,一片喧嚷之聲,熱鬧非常。
只見酒樓客店,家家客滿,座無虛席,到處都是三山五嶽武林豪客,大江南北的江湖好漢。三人牽着馬,在莊外街道上緩緩地來回走了一趟,接連跑了好幾家客店,都回説沒有空房,請三人徑赴莊內臨時設立的賓館中去接受招待。
歐陽昭雖然自知他此際的形象舉止,與三月前在天心莊時大異,但他仍恐進入天心莊後被人認出,諸多不便,當然不願前往莊內賓館中去住息,接受招待。
白衣追魂賽潘安一見這種情形,不由雙眉微皺,望着歐陽昭説道:“三弟,看來這情形,有些兒不妙呢。”歐陽昭因為一時沒有領會到白衣追魂賽潘安這句話的用意所在,不由微微一怔,詫異不解地望着白衣追魂問道:“大哥意思指的是…”白衣追魂賽潘安微笑地説道:“所有的客店家家客滿,住息的地方成了問題,這種情形,不是有些兒不妙麼?”歐陽昭尚未答話,吳娟娟已在接口説道:“三弟,如果實在無法找到住處,我看我們就乾脆入莊,到賓館去好了。”歐陽昭俊目略轉,稍作沉,朝吳娟娟微微一笑,有成竹地説道:“二姊,你且不要着急,我們先在這裏找家稍空的館子,吃飽了肚子後,跟着小弟走,保險能夠找到一個住息的地方。”正説之間,忽見面急匆匆走來一人,朝三人抱拳微一拱手説道:“三位尊姓大名,從何方來?請即示知,在下好轉報入莊,派人接引,招待三位前往莊內賓館中住息。”歐陽昭一看來人,乃是天心莊主卓玉-的四徒陸元青,連忙別轉臉去,向道旁店中張望,以防陸元青認出他的面貌來。
其實歐陽昭過於顧慮了,他的五官相貌雖然未變,但形態卻已全異,舊的跡象已不復存在,縱與陸元青面對面地相對着,陸元青亦不會認得出他來。
白衣追魂賽潘安段彬星目斜視,朝三弟瞥了一眼,他見三弟這種情形,知道對方是三弟認識的天心莊人,遂即朝陸元青拱手還禮,含笑説道:“請問尊駕是誰?”陸元青一聽對方不但沒有立時報出姓名來歷,並且反問他是誰?心中有些兒不高興,但因見對方雖是個身着儒衫,文質彬彬的一介書生,生得俊秀飄逸,瀟灑出塵,令人乍見之下,就會產生一種樂於接近的好,何況對方又是含笑相問,言語温和,彬彬有禮呢。
是以,白衣追魂賽潘安段彬這種不答反問,不禮貌的舉止,陸元青心中雖有些兒不高興,但卻是一閃即逝,他答道:“在下陸元青,乃莊主門下,奉莊主命諭,協助大師兄主持賓館職事,負責接待各方賓客。”
“唔!原來是陸兄,小生久仰得很。”白衣追魂賽潘安段彬説着,向陸元青拱了拱手,又道:“陸兄是要接待小生兄妹三人前往貴莊賓館中去嗎?”陸元青點點頭道:“所有客店都已住滿,除賓館外,無處可供貴兄妹等住息。”白衣追魂段彬略一沉,説道:“但是小生兄妹三人,與貴莊中人從未相識,並不是貴莊賓客,怎可以隨便進入貴莊賓館,接受招待呢?”陸元青哈哈一笑道:“尊兄太見外了,四海之內皆兄弟,本莊賓館,並非是為相識之賓客所設,凡前來參加打擂的各方武林同道,皆可進入賓館,接受招待。”
“哦!原來是這樣的,不過…”
“什麼?”陸元青接着問道。
白衣追魂賽潘安段彬微微一笑道:“陸兄看小生兄妹三人的樣子,像是來打擂的嗎?”陸元青不由微微一怔,目光掠掃了三人一眼,略詫異地望着白衣追魂問道:“貴兄妹不是來打擂的?”白衣追魂賽潘安段彬搖了搖頭,緩緩地説道:“小生兄妹三人,小時候雖跟隨家裏一個護院的師傅,練過兩年武功,但都只是樣式好看,沒有一點實際用處的花拳繡腳,如何能夠用來打擂?”説到這裏,俊面上現出很難為情的樣子,略微頓了頓,又道:“不怕陸兄笑話,這次貴莊主卓大俠為愛女擺設半月擂台,公開比武論技,遴選東牀佳婿,小生弟兄因聞聽傳説,卓小姐不但武功蓋世,人更生得美豔如花,絕無雙,所以才特地不遠千里前來瞻,仰卓小姐蓋世的武功,無雙的美貌,看看熱鬧,就便增長增長一點武學見識。”陸元青聞聽白衣追魂賽潘安段彬對他小燕師妹,這樣讚譽頌揚,高興得神采飛揚,縱聲哈哈大笑道:“尊兄到底是讀書生人,説出話來,確實與我輩武林老不同,令人聽了既舒服,又高興。”白衣追魂賽潘安段彬説道:“陸兄這樣誇獎,使小生實在慚愧極了。”
“好啦!尊兄請別客氣啦吧!”陸元青説着又是一聲哈哈大笑,笑聲一落,接着又道:“貴兄妹雖然只是來看熱鬧,不是打擂來的,但,我輩武林俠義之士,講的是五湖四海之內,皆是朋友兄弟,貴兄妹遠道前來天心莊,也是天心莊的賓客,來,來,來,三位請不要客氣,隨着兄弟來吧,兄弟當立刻派人引領三位入莊,往賓館中住息,略盡地主之誼。”説着也不待白衣追魂賽潘安段彬回答應允,便即轉身大步向前走去。
白衣追魂賽潘安段彬朝歐陽昭瞥了一眼,歐陽昭微一搖頭。白衣追魂段彬立即朗聲喊道:“陸兄,且慢!”陸元青聞聲止步回身,望着白衣追魂問道:“尊兄有何話説?”白衣迫魂笑説着:“承蒙陸兄厚愛,邀請小生兄弟莊內賓館中住息,衷心謝至深,只是小生的三弟…”説着略頓,目光掠瞥了仍裝着向道旁店中張望、呆呆出神的歐陽昭一眼,忽地走前一步,壓低着聲音,悄悄地説道:“不瞞陸兄説,小生的這位三弟,不但有點愣頭愣腦的,而且脾氣怪僻,神有點不大正常,住入賓館中,如果他那愣頭愣腦的脾氣發起,鬧出什麼笑話來,那還是小事,萬一得罪了賓館中住着的其他賓客,闖出什麼紕漏禍事來,那就糟了,不如還是由小生兄弟自己設法,隨便找個地方住幾天算了。”
“哦!”陸元青望了歐陽昭一眼,向白衣追魂搖搖頭,笑説道:“沒有關係,尊兄儘管放心好了,賓館房屋甚為寬廣,兄弟命人單獨分派兩間給三位居住,不和別的賓客在一起就是了。”白衣追魂故作沉地説道:“陸兄這辦法固然很好,但是賓館中賓客眾多,雖不住在一起,進出仍不免有所接觸,還是不大妥當,陸兄盛情,小生心領就是。”説着便朝陸元青一拱手道:“再見。”話落,他便牽着馬,和吳娟娟、歐陽昭二人,走向一家飯館門口,將馬匹拴在門外柱子上,徑行走入店內在空位子上坐下。
陸元青目注三人的背影走入店內後,心中不暗道:這白衣書生不但人品生得極是俊秀,瀟灑出眾,並且情謙和,可惜只學過兩年花拳繡腿式的武功,如果能得到明師傳授,練成和大師兄一般的武功,就太好了,與小師妹相配,真可説是天生的一對佳偶璧人…
他想着,想着,忽然想起側立在白衣追魂兩側,始終一直未曾開口説過話的吳娟娟和歐陽昭二人。
歐陽昭的面貌,他雖只看到了一個側面,沒有看清楚,但從這點側面上,他已確定歐陽昭生得也是英俊的,只是因為已聞聽書生説過,有點兒愣頭愣腦的,神不大正常,心中甚遺憾,替歐陽昭惋惜。
陸元青又怎料到,白衣追魂口中的這個愣頭愣腦、神有點不大正常的三弟,正是往昔受盡他們的譏嘲、欺凌,三個月前突然逃去,追蹤未獲的逃童,而今天已是身懷絕世武學功力,震撼武林的一代煞星呢。
吳娟娟一頭柔軟如雲的秀髮,長長地披在背後,背上斜着一柄象牙口的寶劍,蛋型的臉兒,白皙的皮膚,如凝脂般細膩,瑤鼻通梁,黛眉如畫,櫻有若噴火,尤其是她的一雙秀目,曾瞪得大大的,有些兒放肆地凝視着他,圓圓的眸珠子,黑白分明,宛如兩顆黑寶石,亮晶晶的,閃耀着智慧的光芒。
不!這一雙秀目,這一對圓圓的黑眸珠子,應該説是像兩隻深不見底,清澈的碧潭,在這兩隻清澈的碧潭裏,有發掘不完的寶藏,也有探測不盡的奧秘,而且是永遠,永遠…
呵!這一雙漂亮的秀目呵!着實使陸元青着了,引逗得他遐思,幻想…
他覺着她美極了,比小燕師妹還要美!尤其是當她秀目瞪得大大的,明澈而又放肆地凝視着他的時候,更美!
他呆呆地站立在街道上,失魂落魄似地,怔怔地望着神州三傑走進去的那家飯館的門口出神。
忽然,他身側有人輕推了他一下説道:“陸兄!你站在這裏發什麼呆,有什麼事麼?”
“呵!”他猛然一驚,從遐思幻想中警覺過來,轉頭一看,見是崑崙派掌門人鐵仗翁最寵愛的小弟子賽哪吒江文龍,不由面孔一陣發熱,急忙説道:“沒有什麼事。”口中説着,心念陡地一動,便急步直朝那家飯館內走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