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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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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被引進了西廂接待貴客的廳堂等着,利落的丫鬟立刻送上香茗和小點,上頭印有喜字,再看那茶杯和茶盤,胎薄,釉潔白瑩亮,上頭還有工巧奪的繪花,一看便知造價不菲。

梁靜飲啜一口,覺得這茶品茗起來,也不過如此嘛,師父每次從山下帶回來的茶,比這個好喝多了。再説這小點,漂亮是漂亮,但也沒有師父帶回來的好吃。

覺到一旁打量的目光,望過去,對上賀青雁的視線,不到奇怪。

“怎麼了?”她奇怪地問。

賀青雁目光含笑。

“姑娘看似純樸,對這皇宮御用的茶茗小點,卻食之淡然,沒有預料中的驚喜,似乎是習慣了。”她看看手中的茶,再回頭看他。

“這是皇宮御用的茶茗小點?”

“『白鶴山莊』莊主人脈廣闊,與宮中朝臣亦有往來,要進貨皇宮妃子御用的茶點並不難。”賀青雁笑得意味深長。

梁靜恍然大悟。

“原來宮妃吃的是這些啊!也不怎麼樣呢,我吃過比這更好的呢!”她的話讓賀青雁頗為驚訝,但聽她話語絲毫沒有炫耀之意,説得也極其自然。他一直在猜測她的身分,從她的舉手投足中,並無到一絲富貴大户千金小姐的作派,卻對這種名貴茶點視之平常,更加令人好奇她的來歷了。

“想必姑娘若非出身名門,必是名師之後吧?”賀青雁語氣輕鬆,聽似閒聊,實為打探。

梁靜只是一笑帶過,沒有回他什麼,更加讓他心中猜疑,腦海裏突然浮起一個名字,此人在二十年前聲名大噪,他心中一驚,隨即認為不可能。

這時候,廳堂外走來一位中年男子,此人一身灰袍,面目嚴峻,舉止看似嚴謹,其他奴僕都跟在這名男子身後,顯示出此人的身分高於他人,在對方報上名後,即知原來是山莊的二管家。

“南山派賀公子光臨敝莊,二管家在此恭大駕。”中年男子謙恭地拱手施禮,態度上甚是恭敬。

“好説。我這次是奉師父他老人家之命,特來送禮祝賀的。”賀青雁也起身斯文回禮,舉手投足間,不失名派氣度。

“南山掌門先生送來的禮車,已經稟報莊主,莊主囑我先招呼公子,一會兒就親自過來向公子致謝。”

“好説,不急——”他頓了下,因為一旁的小手正在拉拉他的衣角,催促着説她很急,讓他眉一挑,清澈温潤的眼底浮現會意的笑芒,對二管家改口道:“今眾多貴客臨門,莊主忙得不可開,我是晚生後輩,不勞莊主前來相,倒是我身旁這位梁靜姑娘,想求見莊主夫人一面,可否煩勞二管家代為引見?”二管家忙道:“不敢,這點小事,舉手之勞,煩請梁姑娘隨我來。”梁靜喜不自勝地忙回禮道:“有勞二管家大人。”在二管家跨出了門檻後,梁靜地轉向賀青雁。

“賀公子,謝謝您。”

“好説,和梁靜姑娘的相救之恩比,賀某的這份恩,微薄不足。”

“不,只要能見到莊主夫人,把禮親自送上,就是幫了我大忙了!”她的是誠心誠意的,一點也不做作,因為她此行波折多難,眼看任務即將完成,她都快喜極而泣了。

賀青雁只覺得,這小姑娘真有趣,和他以往見到的姑娘都不同,對她十分有好

“快去吧,二管家還在門外等着。”他輕聲提醒。

她點點頭,輕盈的腳步跨出廳堂,隨二管家去了。

她的背影,在賀青雁的目送下,消失在庭院拱門盡頭。

梁靜被領至莊主夫人柳明月的院落,這院落樓閣分外緻美麗,窗欞玉階,曲橋水,雕樑畫棟,處處無一不,無一不美,顯現出莊主對夫人的寵愛。梁靜一路上想着城裏聽來的八卦消息,説莊主的元配夫人二十二年前病逝,現任夫人是莊主再娶的第二任子,大公子是元配夫人所生,大小姐和二小姐則是現任夫人所出,這次為大小姐採辦的喜事,新郎是入贅的。

她跟在管家身後,雙眼張望,欣賞着這裏的一景一物。這個山莊的確非常雅緻,處處可見匠心獨具,設計者極為用心,難怪號稱天下第一大莊。據説山莊的女主人柳明月雖然年近四十,可是在當年,也是美貌聞名於天下的大美人,嫁給了山莊的主人李封疏,做了山莊的女主人,生的兩位千金,也都有着美麗的姿

來到門前,二管家留她先在門外等着,進去稟報後便出來招呼她。

“梁靜姑娘,夫人有請。”

“謝謝二管家。”梁靜微一施禮,便跨了進去。

一進門,抬眼目的,是一名坐在首位上的貌美女子,左右有丫鬟伺候着。梁靜見着對方,不由得看呆了。

多美的女人啊!温婉,嫺靜,氣質出眾,不到四十的年紀,依然光采照人,舉手投足,美如天仙。

花宮主雖然也很美,可是和眼前女人的美是不同的,花憶蕊的美像在寒冬傲然綻開的梅,是冰冷的,而眼前的莊主夫人,卻是天初綻後的蘭,華貴雅緻,是温暖的。

莊主夫人美眸朝她笑了笑。

“聽説你非見我不可?”梁靜忙向她福身。

“承蒙夫人接見,梁靜心存。”柳明月抿笑了笑,要她別多禮。

“聽二管家説,你是來送禮的?”

“是的,師父代我,務必把這禮送到夫人手中。”説着,雙手捧起木盒奉上。

二管家走上前,接過樑靜的木盒,回到莊主夫人面前遞上。

柳明月伸出纖纖玉手,將那木盒緩緩打開,在此之前,她的臉上總是保持着恬淡人的笑容,水波眼眸是柔和温婉的,不過在看到木盒裏擺放的玉佩後,那雙眼轉瞬間出驚恐的鋭芒。

她死死盯着木盒裏的玉佩,一臉的不敢置信,再將玉佩拿起來看個仔細,摸着玉佩的手還微微抖着。

“夫人?”一旁的二管家察覺出主人的異樣,忙喚了聲。

柳明月臉泛白,強壓着內心的翻騰,語氣鎮定地問:“令師高姓大名?”因為莊主夫人始終低着頭,梁靜沒看到她臉上的異樣,但也不會傻傻地報出師父名號,她早已想好一番説詞。

“師父説,他二十年前已退隱江湖,姓名無須再提,唯一的心願,便是將此玉佩送給夫人作為賀禮。”她心想,夫人應是師父的故友,在不方便告知姓名的情況下,她故意提到退隱江湖,這樣的提示,應該可以讓夫人想起是誰,因為“令狐絕”三個字,在現今武林中是個忌的名字呀!

柳明月心中的震撼無法言喻,她萬萬沒想到,二十年後,這玉佩還會再回到她手上!當年,她為了搶奪這莊主夫人之位,殺了元配夫人,這玉佩正是那女人所有之物,而唯一知曉這秘密的那個男人,也在二十年前死了呀!如今卻突然有人把這玉佩送到自己手中,這不擺明了是衝着她來的嗎?

難道他沒死?到現在還活着?

柳明月的臉越來越難看,她不敢置信,可是玉佩在手,又叫她不得不相信。

“退隱江湖?是嗎?原來他還活着呀!”她語氣森冷,神情越來越可怕,眼中的殺意充盈。

梁靜望着夫人,心口陡地大跳。剛才還温婉得如同天上浮雲彩霞一般柔和的神,此刻卻變成了鬱郁憤,來的目光在預告着即將來臨的風雨。

“將她抓起來!”柳明月猛然動得大聲命令。

梁靜心中大駭,夫人命令一下,身旁的兩位丫鬟立即向她出手抓來,原來她們不只是普通的丫鬟,全是身手矯健的練家子!

“等等!這是怎麼回事?”她驚惶地問,一雙手臂已經給人捉住,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

柳明月一臉忿怒,緊握玉佩的手還發抖着。

“簡直欺人太甚!説什麼送禮?這玉佩是死人之物!”啊?

梁靜傻愣當場。玉佩是死人之物?這是怎麼回事?

梁靜這下真的緊張了。

“夫人,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柳明月哪會聽她解釋?她面殺機,語氣只有狠戾。

“哼,這玉佩本是前莊主夫人所有,原來被你師父盜走了!”她決定先下手為強,栽贓給對方。

咦咦咦?!

梁靜瞪大了眼,不等她問個明白,柳明月已經揮手喝令——“來人,把這偷兒關進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