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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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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兩萬兩的銀票和隨時可從常家銀鋪支領銀子的令牌,不管要支領多少銀子都可以,是少爺要給惜夫人的。”安總管恭敬的把銀票和令牌擱下之後便退下了。

小菱疑心頓起。

韓蕎惜也有片刻的呆滯。

“小菱,常如玉他以前並不怎麼喜歡我對吧?”不好講太明,小菱吐吐地説:“是如此沒錯…以前姑爺本不看小姐一眼。”是啊,他分明是不喜歡韓惜兒的,這點連她也覺得出來,第一次見他時,他冷漠得好像北極寒冰,但現在…想到他是真心喜歡上自己了,她不由得愣然地看着那銀票和令牌,心裏亂成了一團。

昨夜她都説自己喜歡的人是端木秋了,他為什麼還要對她這麼好?不但給她鉅額銀票,還讓她隨時可以支領銀子,這簡直跟有一張沒有上限的信用卡一樣。

一下子收到這麼一大筆銀兩,照理説,她應該開心死了才對,但她不但沒有喜悦的覺,反而一顆心揪在那兒,提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這樣可不行,既然拒絕了他的心意,她就不能收他的錢,她也沒立場收他的錢,不然好像在利用他似的,她更不好受了…夜已深沉,但她也不管了,帶着銀票和令牌衝到摘星樓,婢女們看到她都很驚訝,屋裏的主事丫鬟梅芳了出來,略略吃驚地看着她,“惜夫人,怎麼這時候來,有什麼事嗎?”

“少爺呢?”韓蕎惜也不知道自己在心急什麼,都已經到這裏了,難道還會見不到人嗎?但她就是焦急,心裏亂糟糟的。

“少爺病了,在睡。”梅芳嘆了口氣。

“不知怎地受了風寒,蔘湯不喝,也不肯讓人請大夫來瞧瞧,奴婢們現下也不知怎麼辦才好,正苦惱呢。”韓蕎惜焦急地問:“病了?很嚴重嗎?”昨天人還好好的,怎麼會説病就病?

梅芳一臉憂心。

“都沒法起身了,只有少爺自己覺得沒事,可急煞我們這些奴才了,回頭老爺夫人若問起,不知怎麼代。”

“我去看看!”她説着就要往內室裏衝。

“惜夫人留步…”梅芳攔住她,為難地説:“您還是不要去比較好,少爺他可能…呃,不想見到您。”

“那是以前,他現在鐵定想見我!”怪的是,她也想見他,聽見他卧病在牀,她心急如焚。

“奴婢還是認為不妥,恕奴婢直言,若是讓您進去,奴婢等會不一定還會被少爺給責罰,請惜夫人不要為難奴婢了…”韓蕎惜衝口而出,“我跟你保證不會,他會見我,人在生病的時候最脆弱了,都會渴望心愛的人在身邊…”梅芳張口結舌的看着她,一時無話可答。

借夫人怎麼會是少爺心愛之人?莫非她大病一場之後,脾雖然改了許多,腦子卻壞了嗎?。

“什麼事這麼吵?”一個魁梧的男子從內室走了出來,對梅芳嚴厲的瞪了眼,他是常如玉左右護衞之一的千山。

梅芳訥訥地説:“惜夫人説要見少爺。”千山鋭利的眸子往韓蕎惜臉上掃了一眼,淡淡地説:“少爺昨夜在花園裏受了一夜風寒,還要人把梅樹都砍了,現在還不許人請大夫來,好似受了什麼打擊,請惜夫人進去瞧瞧吧。”韓蕎惜飛也似的從他身邊掠過。

“我這就去!”這是她第一次走進常如玉的房間,想到他曾在這個房間與韓惜兒同衾共枕的做了一年夫,心裏起了一種陌生的情緒叫吃將令牌與銀票放在桌上,她繞過房間中央的金綠山水屏風,放慢了腳步走到牀邊,起睡榻邊的絲帳,見常如玉動也不動的躺在牀上,平好看的劍眉深蹙着,臉異常蒼白,呼也很急促,她伸手探了他額際,果然很燙!

要命!他在發高燒!燒成這樣還不請大夫來看,這是存心想折磨誰?他當自己是鐵打的嗎?轉成肺炎怎麼辦?這裏的大夫會治肺炎嗎?

想到包裏有退燒藥,可以立即見效,她又立刻站了起來。

驀然間,一隻冰涼的手拉住了她。

“不要走…”他沒睡着?她驚詫的瞪視着他,見他費力的睜開眼,眉頭還深蹙着,她心中莫名有股擔心的情緒湧上來,不由得放柔了聲音,“我回房拿藥給你吃,去去就來。”雖沒想到她會來,常如玉也並不在乎讓她看到自己的脆弱,開口挽留她道:“惜兒,你不要走…”韓蕎惜也不知道自己突然發什麼神經,這種時候她居然口而出,“不要叫我惜兒,像我爹一樣,叫我蕎蕎。”她不是韓惜兒,她是韓蕎惜,在他面前,她想做自己。

“蕎蕎…”他嘴輕掀,又像極累,緩緩的閉上眼睛,手卻沒鬆開,依然緊緊握着她的手。

見他好似打定主意不肯放手,她只好喚來梅芳,也不管梅芳見他們兩人手緊扣着有多震驚,逕自吩咐梅芳去讓小菱把她的包取來。

包送來之後,她遣開了梅芳,自己喂常如玉吃退燒藥,又故意把他蓋了個密密實實,果然沒多久他就開始出汗退燒了,頓時覺得心安了許多。

想到昨夜自己走後,他竟然獨自留在那裏一夜,她不是不動容的,只是時代有別,自己不是這時空的人這件事常跑出來洋着她,讓她的理智一再阻止自己承認對他也有覺了。

罷了,不想了,想也沒用,她還不知能不能回去呢,又何必想太多來困擾自己呢?

她取出衣襟裏的絲帕仔細的替他擦汗,外頭靜悄悄的,許是知情識趣的梅芳看出什麼端倪,把奴婢們都支開了吧。

窗外狂風肆意地吹着,把窗欞叩得喀喀作響,天地間好像只剩下他們兩個,凝望着他俊美的面容,口又是一陣悸動。她萬萬想不到自己會來古代擁抱他這個太陽,雖然他的身份不是“擁抱太陽的月亮”裏的君王,但她也已經深深被他惑她輕輕地、有節奏地拍着常如玉的手背,低低地唱起歌來…用起伏的背影擋住哭泣的心,有些故事不必説給每個人聽,許多眼睛看的太淺太近,錯過我沒被看見。那個自己用簡單的言語,解開超載的心,有些情緒是該説給懂的人聽,你的熱淚比我動。憐惜我發誓要更努力更有勇氣,等下一個天亮去上次牽手賞花那裏散步好嗎。有些積雪會自己融化你的肩膀,是我的天堂。等下一個天亮把偷拍我看海的照片送我好嗎,我喜歡我飛舞的頭髮和飄着雨還是眺望的眼光。

“是惜夫人吩咐的。”乃雲笑道:“大夥都覺得這名字怪得很,偏偏借夫人古靈怪想得出來,連院裏也有所變動。”她原本是摘星樓的婢女,一直跟在梅芳身邊做事,手腳利落,她家少爺休了韓惜兒之後,她便被安總管派到落霞院來監視韓惜兒的舉動,怕驕縱的韓惜兒心有不甘之下會做出有損常家聲譽的事來。

“惜夫人在哪裏?”常如玉緩步走進院裏。

昨晚她徹夜未眠的照顧他,若非對他有情,她無須這麼做。

“惜夫人啊…”乃雲嘴角綻出一絲笑意。

“在湯屋。”他懷疑地挑挑眉。

“湯屋?”又是一個古怪的名字。

走進院裏,見到佈置的確實古怪,迴廊裏高高掛着的燈籠全是他沒見過的,不過雖然古怪,卻不失逗趣。

湯屋在望月小樓後面,有個男賓止步的牌子立在那兒,乃雲笑道:“少爺,這意思是,這兒您不能進去。”常如玉微揚起下巴。

“你去外頭守着,別讓任何人進來。”

“是。”乃雲笑着去守門了,少爺原本便是她的主子,她當然不會不聽少爺的。

常如玉無聲無息的走進湯屋,完全沒料到會看到長方型的水池,四周煙霧嫋嫋嫋,雖然有一片茂密的竹林做為天然屏障,但畢竟還是户外。

韓蕎惜正無拘無束的坐在她的温泉池裏泡湯,長髮已濕,頭舒舒服服的靠着池畔,抬頭便是滿天璀璨的星斗,睡着也沒關係,這温泉水又不會涼掉,足以保暖。

當她發現望月小樓後方有温泉卻沒有加以利用時,不大呼可惜,便自己畫了簡單的圖給安總管,讓安總管找人來打造。

她原本只想在落霞院多裝幾道門、築幾道牆,是安總管説少爺給落霞院整修的費用頗多,要她想想要改什麼,別讓他們這些下人不好對主子代,言下之意,裝幾道門跟築牆不算整修,他們不好差,所以她才多想了一些地方給安總管差人來改,温泉便是之一,院裏入口的牌匾也是。

她和彥香、璽玉、憐兒都很喜歡泡湯,冬天一到,她們常去烏來泡湯,四個女人在女湯裏**相見是常有的事,所以找到這處天然温泉時,她格外開心,並且很大方的開放給威尼斯里所有的奴婢使用。

她原本是想跟大家一起泡湯,拉近距離的,然而他們向來講究尊卑有別,他們的主僕觀念很重,儘管她叫大家一起來泡,可是隻要她在温泉池裏,她們就不敢進來,非得等她不在時才敢進來泡,就算泡,也不敢像她一樣光,總要穿件軟衫才敢羞答答的進來。

想當初,她要大夥同桌吃飯也費了一番工夫,最初她提議時,他們死活都不從,直説不成體統,下人怎可跟主子同桌,是她説好説歹,還説他們不一起吃,她也不吃,他們才勉強同意跟她同桌共膳的。

但泡湯她就沒轍了,總不能威嚇她們不一起來,她就不沐浴洗澡吧?所以罷了,不勉強了,她就自己泡,自己看着星星想象三個死黨就在她身邊一起泡澡,她們是在台北烏來,不是在西延安臨…“你這究竟是在做什麼?”常如玉俊顏鐵青,惱火的站在温泉池畔居高臨下的瞪視着她。

一般女子看到男子的身體便會認為自己已經不純潔了,連出手臂和小腿都不可,而她,她竟然在室外洗浴?!

他是知道病癒後的她變得極為大膽,但沒想到她會大膽到不知廉恥為何物的地步。

池畔邊竟然還有個小酒罈子?敢情她是邊泡着邊喝酒?若喝醉了,有什麼盜賊宵小闖進來會如何?她可想過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