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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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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竹軒確定了女兒的婚姻沒問題之後非常寬心,在常府又多住了幾,與常如玉商討北貨南運的種種細節,接着因為他還要去驪州探望一位病重的家族長輩,不能再久留,韓蕎惜這才依依不捨的送他走,她心裏已經把他當爹了,自然想要跟他多親近了解一點。

幾天的相處,她發現韓竹軒跟董事長有許多相似之處,譬如都喜歡吃牛,董事長請企劃部員工吃過飯,當時他就坦承自己對牛排不能抗拒,她又發現,韓竹軒小酌一杯時會皺鼻子,這點也跟董事長一樣。

此時此刻,她真的好想回去問問她母親,到底董事長是不是她想念了十幾年的父親?

當年,父母是因為父親外遇,還生了一個兒子而離婚的,她跟妹妹都還小,母親傷心絕,離婚後帶着她們姊妹離開,一個人做好幾份工作,咬牙獨自將她們養大。

長大之後,她跟妹妹總覺得去打聽父親的消息會對不起母親,所以她們都沒有去打聽。

然而幾天下來,她發現自己是如此渴望父愛,韓竹軒對她這個替身女兒關懷備至,還很欣她變得比較懂事了,誇她嫁人後子收斂了許多,一心為她着想,讓她都羨慕韓惜兒了。

送走了她爹,內心驀然一陣失落,今晚她實在沒心情講秘密花園了,因此她要小菱去跟大家講延一天,自己則在常府梅花綻放的後花園裏漫無目的的漫步,就怕回房悶着會更想家。

仰望浩瀚星空,她問自己,這真的不是夢嗎?

明天醒來,會不會發現只是夢一場?她們四個本沒出國,只是計劃着要出國而己,而這個夢就是警告她們不要出國…不知道母親和蕎霓怎麼樣了?她永遠不能再與母親、蕎霓見面、也沒機會清楚董事長是不是她父親了嗎?

而她無依無靠的,能在這裏順利活下去嗎?她得在這裏待到什麼時候?一直到老死嗎?老天為何要給她這等考驗?她只是個平凡的上班族,真的承受不了啊…想到自己的處境,她潸然淚下…“小眉説你今天不講秘密花園了。”一個低沉有力的男子聲音在她身後響起,不必回頭也知道是誰。

她連忙擦掉眼淚回頭,看着常如玉。

下,他俊偉拔的身影籠罩在華貴的黑大氅內,更顯眉眼俊逸、俊美尊貴,他的雙眸似深潭,看久了,會被他的眼神給進去。

這幾天他表現得就像個模範老公,跟她演一對恩愛夫給她爹看,對於這點,她還滿他的,於是看着他時眼中多了一分暖意。

“你想聽嗎?我可以為你一個人講,報答你這幾對我爹爹很好。”她朝他開朗的擠出一個笑容,但笑得比哭還難看,依她現在的心情,她本笑不出來。

常如玉斂目沉默了片刻,看着她泛紅的眼眶問道:“為什麼哭?”

“可能是風吹得沙子跑進眼裏了,有些刺…”看她那長長的睫蓋住黯然的大眼,睫上還顚動着淚珠,常如玉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眼中多了一抹柔“有人欺負你嗎?”韓蕎借心中沉重,嘆道:“我人緣好得很,怎麼會有人欺負我?你想太多了,只是想家而己。”

“想家?”常如玉臉上的表情變了變。

“這裏不就是你的家嗎?為何要想?”她聞言只是説道:“您説笑了,我只是寄住在這裏的一個下堂,這裏怎麼會是我的家?”她的聲音裏透着疲憊。她的話好刺耳,他皺眉。

“你的口齒一直這麼伶俐嗎?為何以前見了我,只會痴痴瞧着,半句話都不敢説?”韓蕎惜淡淡説道:“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昨種種譬如昨死、今種種譬如今生。”他心中一時複雜至極。

“如果是為了被休之事,那麼我可以收回休書,讓你明正言順的住下去。”

“千萬不要!”她急切阻止。

“大丈夫一言九鼎、一諾千金,人無信而不立,這可是做人的本,人不可以違背做人的本,你説是不是?”她真的很怕他收回成命,自己又不是韓惜兒,怎麼可以跟他做夫

“看你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有人不高興的勾起一邊角,直勾勾的看着她。

“你這是在拒絕我嗎?”

“算…算是吧!”看他好像又要變臉了,她連忙誠懇的看着他説:“雖然你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明白,不過我還是要跟你説,這是為你好,若真的收回休書,我怕以後你會後悔。”

“如果説,就算會後悔,我也要那麼做呢?”他走到她面前,盯着她,炯炯的目光宛如燃着火焰,他説要收回休書,她卻避之唯恐不及,叫他如何和顏悦得起來?

“咳咳…為、為什麼?”她緊張得咳了兩聲,忽然一陣口乾舌燥,有些狼狽的想躲開,可心湖底的騷動又是為哪樁?

“還不明白為什麼嗎?”常如玉將她近梅樹,拔的身軀毫無空隙的困住了她,低頭凝視她離的美眸。

他好看的雙就在她鼻前遊移,韓蕎惜心跳如擂鼓的看着他的,理智忽然就消失了,明知道自己不是屬於這裏的,卻沒有阻止他低落的

他深入而飢渴的吻着她,修長大手輕撫她酡紅的臉頰,逐漸加深這個吻,輾轉纏綿,又拉着她的手勾住他頸子,隨即吻得更加痴狂。

老天!她快不能呼了,火熱的覺蔓延到了口,她整個人像醉了一樣心神盪漾,連他什麼時候吻夠了放開她的,她都不知道。

“這樣呢?明白了吧?”他出一個俊朗的笑容,大手輕輕撫着她的臉頰。

韓蕎惜眼中有着途羔羊般的神,大眼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健碩俊朗的他,愣愣的點了點頭。

“明白。”為什麼?她的心臟為什麼跳得這麼快?這麼強烈,這麼大聲?

“休書就當沒那回事,你仍舊是我子。”他温柔的説,深邃的黑眸直直望入她眼底,以貼在她額上,低語道:“我一直在想你説的那幾句話。”

“哪幾句?”她暈頭轉向地問,她被他柔情萬千的舉動搞得心裏好亂,費解的是,她一點都不討厭被他這樣抱着、被他那樣吻着,甚至他對她的烈熱情更讓她沉醉不已。

她現在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由而愛,她一直以為有愛才有,原來肢體的接觸威力更驚人。

“想在天空飛翔,想幸福,這些還需要理由嗎?”他將她的頭按在自己前,在她髮際低語,“同理,我現在想送你回去,為什麼阻止我做想做的事情?我也會為你關上馬車門。”她在他懷裏愣住了。

這…這是金社長對吉蘿琳説的話。

想不到有一天會有男人對她説同樣的話,也想不到她的心就這樣慢慢的融化了。

“雖然不十分明白話裏的意思,不過我想意思應該是從心所願。”他將她摟得更緊,韓蕎惜覺在她際的手忽然縮緊,他沉重的在她耳畔呼着。

“今晚我們…行夫之禮。”原本沉醉在他懷裏的韓蕎惜倏地清醒了過來,嚇得話都快説不清楚了。

“不、不可以…”不能在他以為她是韓惜兒的情況下與他…不,不管在他的認知裏,她是誰都不可以,她是要回去的人,怎麼可以對他留下情,也不能讓他對她…“你説什麼?”見她慌亂無措,似乎很不願意,他沉下臉來。

一直以來,他揹負着常家長子長孫的身份,待人處事不得不沉穩冷靜,是她讓他知道,原來自己的熱情要遇上真心喜歡的女人才會爆發,可此刻她卻對他的熱情避之唯恐不及,讓他心中很是複雜,自責一定是自己休她之事傷她至深,她不肯輕易原諒他。

“哎…”韓蕎惜抬眸看着他那連生氣都好看的冷峻面孔,答非所問地説:“剛剛我也有不對,不應該給你反應,我們兩個都當作沒那回事…我是説…當作沒發生,就…忘了吧,我們是不會有結果的。”

“忘了?那種事能輕易忘嗎?”常如玉瞪視着她。

“你有話便直説,你在氣憤我休了你嗎?”韓蕎惜不由得嘆了口氣。

“真的不是那樣,我從未記恨你休我之事…是因為…因為我是遲早都要離開這裏的人…”

“説清楚點””他扣住了她的皓腕。

“你為何遲早要離開?”若她遲早要離開,為何不索跟她爹迴天雪關去,為何還苦求他,讓他答應讓她暫住在常府裏?

“因為我…”看來他是一定要個説法了,她潤了潤嘴,低着頭飛速地説:“因為我喜歡的人是?聽到自己喜歡的人親口説喜歡別的男人,他不想放下也得放下吧,這是男人的面子問題。

“你喜歡端木秋?”常如玉聽了十分詫異,臉霎時變得雪白。

“是端木大哥。”韓蕎惜輕輕地扯了扯嘴角,“嗯…”事實上對於端木秋,她只有大哥般的覺,沒有絲毫火花,今也是萬不得已才會拿端木秋逃避常如玉的告白。

“我知道了。”常如玉複雜的目光在她身上一掃而過,驀地放開了她,眼神之中滿是冷意,轉身背對着她。

“你走吧!”

“那你…你呢?”她小心翼翼的問道。

她是真心關心他,他那隱忍着怒意的背影令她膽戰心驚,氣成這樣,她真的很擔心他會不會做出什麼衝動的事來。

“不要你管,你快走!”他不領情的驅趕她。

韓蕎惜看着他的背影,瓣微微動了動,言又止,最後她嘆了口氣,決定把或許他只是需要一個人靜一靜,好好整理思緒…但願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