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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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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莫名其妙的怪傢伙,居然咬了她一口就開始裝睡,簡直是神經病嘛!她越想越氣,但卻無法忽視心底傳來難以言喻的波動。他齒間的温度烙上她的手背,擦不掉也忘不掉,彷彿一記符咒,令她臉紅心跳,久久不能平復。

當她走到門口時,身後卻意外地傳來黃昏的聲音:“阿水。”她停下腳步,回頭怒瞪他。她倒要聽聽這咬人的傢伙到底有何話説。

而在這時,她竟聽到他這樣問:“你會每天來看我嗎?”如果是在平常,她一定會回他一句:“做你的秋大夢去吧你!”然而此時此刻,他那麼一本正經地問着她,他的眼睛很真誠,表情充滿了渴望。生平第一次,他沒有半點戲謔、沒有絲毫玩笑的意思。他是真的想聽她真心的回答。

水清淺呆站在原地良久,因為受到了他話中的別樣深意,這個答案變得尤為困難。未了,她終於嚥了口唾沫,用如蚊蚋般細小的聲音回答:“看、看情況吧。”聽了這話,黃昏滿足地出笑容。他轉過了臉,安心地闔上眼皮。有她這句話,足夠了。他知道她會來看他的,一定會。。qydz。。qydz。。qydz。從那天開始,一切都變得不太一樣了。她説不出具體是哪裏不同,但是她清楚明白地察覺到:她與黃昏之間的關係,正在一點一滴地發生着變化。她見了他,不再能像以前那樣毫無芥蒂地大叫大嚷,沒心沒肺地什麼話都説了。而他看着她的眼神,也隱隱多了幾分她猜不透的內容,每每看得她心慌意亂,不知該如何應對。

黃昏咬她的那一口,就像咬在了她的心上。把她的心咬出一個小小的傷口,病毒不斷地入侵。

而那病毒,就是他。

在這幾天之中,她不斷地想到他。想到他重重摔在地上的樣子,想到他趴在醫院的病牀上,既委屈又調皮地衝她擠眼;想到他們兩人一起吃火鍋,拍大頭貼,在秋涼如水的街頭彼此尷尬對視;想到深夜十二點的咖啡店裏,兩人狼狽不堪的摔跌,以及那個…叫人尷尬又臉紅心跳的意外之吻。

在這幾天之中,她沒有再接到範弘書打來的越洋電話。曾經有那麼幾次,她想過要主動打給他,可是拿起電話,又放下了。因為她實在想不出要跟他説些什麼好,而在國際電話中沉默,代價可是很昂貴的。

範弘書可不是能夠談心的人呵。她該怎樣告訴他,她在意黃昏,已經遠遠超出了自己所能想象的程度,也遠遠超過了…對他的關注?

這天,水清淺提着保温壺走入病房,一抬眼便看到黃昏上身赤地趴在牀上曬太陽。房間裏瀰漫着一股消毒葯水的味道,想必護士剛來替他換過葯。

黃昏見了她,馬上咧開大大的笑容“今天有什麼湯喝?”水清淺把保温壺放在牀頭,沒好氣地看着他饞相畢的樣子“黃豆燉豬腳,很補的。看老媽對你多好,燉好了就馬上差我送過來。連我自己都還沒喝上一口呢。”她嘴裏念歸念,手上動作卻不曾停,利落地盛了一碗端到他面前“你今天可以自己坐起來喝了吧?”

“拜託扶一下。”黃昏將一隻手伸給她,由她攙扶着半坐起身。水清淺立即墊了一個特製枕頭到他下,護住他受傷的部位。

或許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她也有服侍別人這麼細緻入微的一天。

黃昏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湯,臉上的表情十分滿足“好喝。生病真好,天天有湯喝。”水清淺沒好氣地朝天花板翻了個白眼:世界上就是有這樣的人,連“生病真好”這種大逆不道的話都説得出口。

這時,湯匙驀然伸到她面前“你嘗一口。”他目光閃閃地笑着看她。

她愣了一下,然後紅了臉,推開他的手“我才不要吃你的唾呢!間接接吻,好惡心。”黃昏收回了手,悻然地聳了聳肩“你們女人就是麻煩,顧慮一大把。其實,我們連直接接吻都試過…”話沒説完,一個枕頭砸中他的頭部,他脖子一歪,倒在枕頭上哀哀叫。

“水清淺,你還真扔啊。”他怒瞪她。

“對付你這種敗類,當然用不着手下留情。”她以兇狠的目光回敬。

只是,兩人眼中都有笑意,嘴角都淺淺揚起。這樣的鬥嘴,更像是一種默契。他們在嬉笑怒罵中找到心靈匯的歡愉。

黃昏説得對,生病真好。他住院期間,她每來陪他吵鬧,一天也不曾落下。這樣的來訪,讓兩個人都覺得快樂。雖不願去深思原因何在,卻都盡情享受這不被點破的情慷。真好,真好呵!

正在此時,手機鈴聲悦耳地響起。水清淺直覺地去掏自己的口袋,卻發現那邊黃昏已經接起了電話。

真是巧合,他倆居然連手機鈴聲都設定成一樣的。她搖頭笑笑,坐下來雙手環肩看黃昏講電話。

“範大少,你回來了?”黃昏語氣微訝,瞥了水清淺一眼。

她馬上驚訝地站起身來,失聲道:“他回來了?”範弘書回國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她身為他的“女朋友”為何竟不知道?

黃昏與範弘書簡短地聊着,偶爾嗯嗯啊啊幾句,叫邊上的水清淺聽得一頭霧水。她急得半死,幾次想搶過電話和範弘書直接對話,都被電話的主人一掌推開。突然,黃昏臉微變,聲音也急促起來:“怎麼會這樣?”她連忙問:“發生了什麼事?”一轉眼的工夫,她又把範弘書忘到腦後去了。

黃昏掛下電話,表情變得十分嚴肅,還隱隱帶着幾分怒意“我上個星期送到出版社的那張磁盤被人為損壞,裏面的稿件全都不見了。範弘書要我在二十四小時之內把稿件補齊了給他。否則,延誤了出版進度,他會告我違約。”

“什麼?他怎麼可以這樣?”水清淺馬上忘了誰才是她正牌男友,忿忿不平地叫出聲來:“我去跟他説!”她説着就往門外走。

“不用了,事情沒有那麼嚴重。”黃昏一把拉住她的手,水清淺沒有掙開,回頭望着他。她知道現在不是鬧脾氣的時候,被他這樣拉着,她突然覺得自己像一個伸張正義的使者。黃昏躺在病牀上,黃昏的稿件全部丟失了,黃昏需要她的幫助。而她…喜歡這種被他需要的覺。

“我所有的稿件都有做備份,就放在宿舍的電腦裏。

阿水,你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他表情懇求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