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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7第二十一章第十七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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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阽與徐雲德的先祖徐倡之所以相識,還要從一個怪人説起,當年白阽被王登十二道雷符嚇跑之後,雖改名換姓,做起了買賣成了大富商,但依舊在暗中蒐集身型古怪的人,尤其是那些天生就是怪胎的,以此練怪屍之用,通過道聽途説,他得知雲南某處山村中有一奇人,據説此人長着兩顆頭顱、四隻手,並且力大無窮,能獨鬥猛虎。

於是他便去了那處山村,找尋這個奇人。可當他來到村子裏之後,這個名為黎雙的怪人卻不見了蹤影,巧的是,就在他來的前一天,一個外村的男子也來找那黎雙,兩人談了許久之後,便一同進了山間,不知是去往何處。

通過村子裏人的描述,白阽越發覺得這黎雙是個極佳的怪屍之軀,於是便耐着子,在村子外的不遠處山中住了下來,可七八天過去了,也不見那黎雙回來。心急之下,他又去往了村中,詳細打探了黎雙與那個外地男子離去的方向之後,便進了山中找尋。

這山極深,裏頭荒無人煙,三天古木林立,且多有野獸出沒,是個人跡罕至的野山,白阽在山裏頭苦苦找尋了三天,終於在一處密林中發現了線索,那是一塊染有血跡的布料,血跡尚且新鮮,定然是近期內有人受傷,用布料擦拭傷口所用,有了這個線索後,白阽便知方向上多半是不會有錯的,於是便又一路往前追去。

終於,又經過了一的緊追苦趕,白阽在一處極為開闊的山谷中發現了一個新挖的,這個緩斜往下,看上去極深,可溶一人彎探入,當時的白阽術已成,自是藝高膽大,他料定黎雙極有可能就在這底下之後,便毫不遲疑的便鑽了進去。

沿着幽深狹長的走了許久,眼前豁然開朗,竟然是一個雕樑畫棟的地下宮殿!不用多想便也猜出,這個地下遺址多半是哪個朝代的達官貴人之墓,要不然也不會有這等恢弘的規模!

定了定神後,白阽順着寬敞的石階繼續往古墓的深處走去,然而越往裏走,他就越加震撼!這墓之內玉壁金磚鋪就,數之不清的夜明珠扮作星辰月,琥珀瑪瑙隨處可見,簡直就是一個秘寶窟。

雖説墓中寶物繁多,但他白阽卻並不為之所動,他所惦記的就僅僅是黎雙到底在不在這裏頭!走了許久,地上突然出現的血跡引起了他的注意,這塊血跡要比在密林中所發現的更加新鮮,乃至連澤都還是鮮紅的,並沒有變暗,見此情形後,白阽信心大增,急忙加快了腳步追着血跡的朝向往前趕去。

終於,在墓最深處,應該是主墓室之中,他看到了那個渴望已久的軀體,兩顆大小近乎相等的頭顱,四隻強有力的胳膊,這些特徵都令白阽欣喜若狂,只是此刻的黎雙躺在地上,渾身有着多出傷口,雙眼圓瞪,已然是斷了氣息。

另一方面,這個墓室之內還有另外一個男子,想來就是村裏人口中的外地男子了吧,這男子身上也受了點輕傷,但他本就不受絲毫影響,只見這男子目光如炬,人,此時他正握着一把通體火紅的短刀,神情戒備的環顧着四周,似乎是在等待某種東西的出現!

好奇之下,白阽走上前去,出言問道:“這位仁兄,你在…”可未等他的話説完,便見一道黑影,不知從何處突然躥了出來,如迅雷般的衝向了那持刀男子。

白阽目力不弱,頓時看清了這個黑影的摸樣,卻也是啞然震驚,因為這道黑影竟然是一隻如獾豬般大小的老鼠!這麼大個的老鼠他還從未見過,想必也該成了吧!想起當年王登與野豬妖鬥法的情形來,白阽心神一震,隨之便出手相助。可不料那男子的反應竟然比他還快,雖是背對着巨鼠,但卻似乎早已察覺到了,只見他頭也不回,甩手便將赤紅短刀給甩了出去。

隨着一道紅光閃現,那巨鼠一聲尖叫,隨即自半空跌落而下,在地上支吾着掙扎幾下後便悄無聲息了,那男子走至巨鼠身旁,出尚還在它頭頂的短刀,隨即卻是一腳將這巨鼠的屍體踹至牆角。

至此,白阽方才驚訝的發現,這間墓室的牆角處,竟然已經橫七豎八的躺着此等個頭的十餘隻巨鼠了!當下,白阽對這個中年男子生起了些欽佩之情,上前説道:“仁兄,這些巨大的老鼠究竟什麼來頭?”那男子説道:“這種怪鼠我也是頭一回見,想必應該是這深山中的異種吧…只是你是誰?又是怎麼尋得此處的?”白阽的來意不好明説,只得信口胡編道:“我本是個煉藥的郎中,來此山中只是為了找尋一味草藥,用以煉丹,不想在密林之中看到了一塊染有血跡的布料,心想一定是有人遭了什麼野獸的襲擊,於是便一路追到了此處。”那男子聞言後,遲疑的撇了一眼白阽,隨之點了點頭道:“這地方可不是尋常之人説來就來的,你若是無意闖入,我勸你還是快快離去吧,這四隻手的傢伙身手了得,卻也只落得一個慘死的下場…”可沒等他説完,卻見整個石室竟然開始了劇烈的震動!

驚奇之下,白阽出口問道:“這是怎麼了?難道是墓室要塌了?”那男子沉聲道:“這石室堅固的很,不可能坍塌的,我想多半是那石棺裏的玩意兒要出來了!”

“啥玩意兒?”白阽剛要開口想問,卻猛然聽到一聲低沉的咆哮,隨之墓室正中的巨大石棺的棺蓋突然炸開,片片碎石如彈般的砸了過來,那男子一邊憑藉着捷的身法躲避着,一邊刀替白阽當着碎石!

白阽見狀,急忙開口道:“兄台,我還有些自保的本事,你不必顧我!”説罷,便跳離了那男子的保護圈,靠自己的身手去應付而來的碎石塊。

那男子見狀,神先是一愣,隨之便沉下臉來問道:“這位朋友身手倒是不錯,我看不像是尋常的郎中吧!咱明人不説暗話,我乃屍王家當代掌門徐倡,敢問閣下如何稱呼?”其實徐倡本以為白阽也是同道中人,所以刻意報出了屍王家,好用以震住對方,叫他不要搶自己的財路,只不過他猜錯了。

白阽早已聽聞過盜墓界的龍頭老大徐家,他們家的御屍、控屍之術可謂是天下之最,雖早想相識,卻一直沒能相見,沒想到竟然會是在這種情況下碰到!欣喜之下,白阽答道:“在下姓白名阽,今有幸見到當代屍王,真是幸會…”

“白阽?你就是那個先後擊敗了馬家和林家的人?後又被王家的牛鼻子打沒了蹤影兒的白阽?”徐倡疑惑的問道。

白阽點頭道:“正是在下,説來慚愧,王家的罡雷之符着實厲害…”徐倡擺手説道:“我對那些事情不興趣,倒是聽聞你練屍之術多有些獨到之處,原本想找你探討一二,可最近一段時間着實太忙,沒能出閒來。”白阽一聽這話,頓時合了他的心意,當下便道:“承蒙屍王看重,你我今在此相見,也算是有緣,實不相瞞,我此番來這的目的其實是為了…”説罷,便撇了一眼躺在不遠處的黎雙屍首。

對於白阽的那些不恥行當,徐倡自然是有所耳聞,立馬便意會了他的意思,只不過他徐家乾的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在修道界中名聲也不好,他徐倡更不會理會什麼術正術,笑着答道:“既然如此,那你我就先合夥了結了這千年屍王,而後在把酒細談!”

“如此甚好!”白阽痛快的答應了下來。

此時此刻,那石棺中的千年殭屍王已然蹦了出來,只見它身上穿金戴銀,掛滿了各式各樣的珍寶,看的徐倡兩眼冒光道:“沒想這區區的一個雲南癲王墓,竟然藏有這些奇珍異寶!”徐家人天生愛財,這是人盡皆知之事,對此白阽也是哈哈一笑道:“徐兄,待你我合力除掉這殭屍王后,這些個寶貝不就都是你的了嗎!”這話顯然是諂媚之語,言外之意是我不跟你爭,我什麼財寶都不要,只要那黎雙的屍首便可。

和徐、白二人之力,那千年殭屍王走不上幾十回合,便屍了,徐倡樂呵的去收了它身上的珍寶。白阽一時閒暇,走到了那偌大的石棺前,可當他瞥眼往棺材裏一看,竟是驚奇的發現,那棺材的內部底面之上,竟然刻着一幅狀若地圖的圖案,與當年秦三拳放於木盒中的那幅一模一樣,只不過地圖邊上,還刻着兩個字——虹淵。

好奇之下,白阽衝徐倡喊道:“徐兄,你來看看這是什麼?”徐倡聞言,頗為好奇的走了過來,當他看了這石棺裏頭的圖紋之後,也是疑惑不解的直搖頭,並説道:“這圖上的地名我聽都沒聽説過,只是既然出現在這千年前的古墓之中,其中定然是藏着什麼秘密,另外這虹淵二字我也不知道説的是何物…想必是這墓主人的老家吧…”白阽不動聲的點了點頭,並沒有把自己也有這麼一張地圖的事情告訴他,隨後兩人便匆匆的帶着黎雙的屍首,離開了這千年老墓。

繞過黎雙的村子,兩人一路趕回了白阽的宅中,並在那兒秉燭夜談,講的盡是一些關於御屍、養屍、練屍的術法,屍鬼妖一書之中所講,雖都是術,但卻不得不説是一本奇書,裏面諸多術法皆是另闢蹊徑,有着極為獨到的見解,而徐家的御屍、降屍之術也是天下之最,這兩人碰頭,可真是兩頭牛面對面的過獨木橋——對上了。

徐倡在白阽府上住了多,因家中有事方才不得不暫且告辭,兩人約定等徐倡家中事情辦完之後,再來共同探究屍術,可計劃遠沒有變化來得快,就在徐倡走後不久,白阽便在街上碰到了王登的徒弟——王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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