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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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可以認為他活着…”告辭了。這回我真的站起身來。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稍微輕鬆了一些。聽説是移植給了和時雄差不多年紀的男子,就是説能有差不多長的壽命。”他眯起眼睛,像吃了一驚似的看看我“年紀差不多的男人…你…莫非你就是那個病人?”我猶豫了一下,想是否要説出真相,但馬上回過神來搖搖頭:“不,不是。我在東和大學上學,只是個學生。”他仍目光炯炯。過了一會兒像是緩過勁兒了,他移開視線,嘆了口氣:“沒錯,不是你。”他的語氣讓我奇怪,我看着他的臉。
“不是你。”他重複了一遍。
“要真的是你,我會知道,會有那種…叫應,對吧,過電似的覺。沒什麼據,但我覺得會有那種覺。我從你身上一點也覺不到。”
“嗯,我也沒覺。”
“見到那個人能替我問候他嗎?請他好好用時雄的腦。”
“我會轉達。”我點點頭,徑直走出店門。外面下着雨,打濕的地面上反着霓虹燈光。
我自言自語:總有哪兒不對…
20第二天晚上,我去了大學的研究室。到得比約好的時間早了些,屋子裏只有橘小姐。我在椅子上坐下,看着她忙碌地一會兒l擺電腦,一會兒整理資料。從沒見過她身穿便裝的樣子,不知為什麼,她身着白大褂也能令人覺得女人味十足。這也許不單因為容貌,更來自她身上透出的那份對事業和生活的自信。當然,她很有女魅力——當我瞥見她白大褂下出的膝蓋,會不由得怦然心動。
我看着她的側臉,想着她到底像誰。一定是以前看過的哪部電影的女主角,一個有名的外國女演員,可怎麼也想不起來。
像是注意到我在盯着她,她轉過頭來:“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啊,沒有。”我搖搖頭“我想問你個事。”
“什麼?”
“我住院期間你一直照看着我,對吧?能實話告訴我嗎,最近對我有什麼印象?”
“什麼印象?”
“你不覺得我跟剛住院時相比有變化嗎,格呀行為舉止什麼的?”她叉着纖細的胳膊,袖子卷着,微微歪着頭看着我,臉上浮起笑容:“我覺得沒什麼變化。”
“哦?不可能。為什麼不能跟我説實話?”
“我説的是實話呀。為什麼這麼説?”
“我差點殺了人。”她的表情如定格般呆住了,然後無奈地盯着我的臉,天真地笑了:“騙我的吧?”
“很遺撼,是真的。”我説出對臼井悠紀夫起殺心的情景。
聽完,她深呼了幾下,讓心緒平靜下來。
“我不是很清楚當時的情況,不能解釋得很明白…我覺得對那個學生髮怒不能説是異常的心理活動,老實説,我看到那樣的人也會生氣,換個急脾氣的也許會用暴力手段。”
“我不是急脾氣,至少手術前不是。”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格本來就是變化的,沉睡在意識下的東西有時候會在某一天突然表面化。平時温順老實的人,穿上球衣一站到賽場上就變得攻擊十足,這在體育界並不少見,對吧?”我咬着嘴:“你是説我本來就有殺人的潛質?”
“不是這個意思。你要知道,誰都不是完全瞭解自己的。”
“就算我不瞭解自己,瞭解病人的症狀總是醫生的義務吧?博士和你們在研究我的腦,卻又對我的症狀漠不關心,這讓我無法理解。”
“不是不關心,只是冷靜。神狀態稍有不平衡就聯繫到腦功能,這未免太簡單了。關於你的腦,我們進行了大量細緻的檢查,得出的判斷是沒有異常。”我用拳頭輕敲腦袋:“我覺得自己異常,沒有比這更確定的了。我曾想是不是受看捐贈者的影響,可看來事實並非這麼簡單。”我能看出來,聽到“受了捐贈者的影響”這句話,她倒了一口氣。
“什麼意思?”
“就是——我剛才説的暴躁,在指贈者身上也沒有。”我説了去見關谷時雄的父親、調查時雄的事。
她表情慘痛:“為什麼去找他?不是説了不能關注捐贈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