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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説起成瀨,今天嵯峨律師來了,來問他的下落,説是聽説警察在那傢伙住處附近打探就來了,我告訴他,我們也在找他。
【堂元筆記10】八月二十九,星期三。
嵯峨來訪。他表情嚴肅,想必知道了什麼。果然,他問起橘助手被殺和成瀨純一失蹤之事。開始我想佯裝不知,他威脅説再糊要訴諸強制手段。他有一定背景。我明白還是坦白更明智,就簡短説明了來龍去脈。他顯然很鬱悶,救了自己女兒的青年就此變成殺人狂,這事實像是讓他一下子難以接受。
39閉門不出五天了,已經摔壞了十個畫板。意識不清的時刻在增多,拿畫筆的手開始顫抖。
“阿純,求你了…”她在背後説。
我把手裏的畫筆扔過去:“別隨便進來!”
“可是…”她用手背擋着眼睛,嘴角一撇,哭了。
看到她這種表情,我更加焦急。
“出去!”我大叫“別在我面前出現!”
“我這就走,可是求你了,哪怕吃一口。”
“説過了,不想吃。別管我!”
“可你…這兩天什麼都沒吃,這樣會死的。”
“還不會死,但離死已經不遠,剩下的不多了,不能把寶貴時間費在無聊的事情上!”
“吃一點兒吧。”
“別煩我。”我撿起畫筆重新面對畫板,這種動作也讓我覺得時間寶貴。這時,她從旁邊伸手拿走了面板。
“還給我!”
“這種畫還不如不畫!”她把畫板摔在地板上,用腳去踩。
“你要幹什麼?”我一把推開她。
她的頭撞到了牆,她呻着蹲下來。我的手伸向她的脖子。她全無反抗,只是轉動眼珠抬頭看我:“想殺我?”我沒説話,想加一把勁。就在這時,腦袋裏又開始一陣劇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來得猛烈,我抱着頭,痛得打滾。
我不知道頭痛持續了多久,清醒過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地上。覺跟剛才有些不同,就像鏡頭對上了焦,我覺得神志清醒。
阿惠擔心地看着我:“你…沒事吧?”
“嗯…”我慢慢直起身,重新看着她。那一瞬間,像被抓住了頭皮似的,我覺到一陣刺。連我自己也會明白,一種近似慾的慾望噴湧而出。她的臉,她的身體,在召喚我。
“衣服。”我説。
她大吃一驚:“啊?”
“我讓你衣服!”我重複了一遍“全掉!”她沒問為什麼,開始衣服,直到全身赤像個木偶似的站在我面前:“這樣行嗎?”
“躺在那兒。”我拿起新買的素描本開始動筆。幾線條眼看着勾勒出她的樣子。我確信自己能畫,現在能畫。
“畫板,你去買新畫板吧。”我看着畫完的素描説“還有顏料。一切從頭開始,你把屋子裏的垃圾作品全部扔了。”她穿上衣服,沒有馬上出門。
我大叫:‘磨蹭什麼?趕緊去!你想讓我的靈消失嗎?”她開口了:“我這就去,趁這點時間你吃飯吧,我做了三明治。求你了。”
“三明治?”我皺起眉頭。淚水從她眼睛裏出來。沒辦法,我點點頭:“知道了,我吃。這幅畫完成之前我不能餓死。”
“我走了。”她像是放心了,走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