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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空煙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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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句話是:“等待,是一個人最初的蒼老。”而回憶,也許就是一個人最初的長大吧。每一次走在家門前這條長長的商業街的路上,總是不可抑制地想起從小到大,從學校到單位無數次的往返。如今,這條喧鬧繽紛的街,從清晨的霧氤氲中初醒到傍晚的華燈映水中的入眠;現在的路和那時一樣的是,地面也一樣的灰白調子,可是周圍卻少了那些有樹有草有爛泥的空曠和寂靜,多了多的水泥建築和難以計數的繁華商鋪,常常晚間散步我走在這條街上總是被喧囂包裹,只有低着頭一個人望着路面行走時才會到時有的清靜和少許的孤獨。

從前,我在這條路上買雜誌報刊早點常常會遇見那些悲歡與共的摯友,而當下的我們就如蒲公英的種子,夏的第一股微風把我們吹到世界的各個不可知的角落,開始着我們的第二個輪迴。在這條路上我走過自己年少的記憶,走過綠丘陵上遍佈的粉紫雲英和淡黃的雛菊,走過尚未建成的塑雕,走過像極了19世紀匹克威克見證伊麗莎白古堡的巴洛克式的噴池。如今,這些噴池在展覽館前在公園湖心每逢節假都會自由的噴放。

我們把年少遠遠拋在了時光的鐵軌盡頭後,才會轉念她們的美好。《大明宮詞》裏王維告訴太平公主,這世間,只有幻想才會絕對完美。那些舊紙箋字字句句點點滴滴寫滿年少稚與輕狂,我們總是傻傻地憧憬,傻傻地遺忘。

是誰打破了心裏的回憶冰雕,碎了一地的夢哪裏找?

想着故去的這裏有過的陌生的草地,偌大的一片滿目荒蕪的蒿草,狗尾巴們把它們洋溢的容顏綻放在紀念的風裏面,陌生的過客匆匆往復,然後就好想念年少那個安靜的青綠寬廣得讓我們快樂的地方。

夕照的時刻我會走過這條路的盡頭,來到公園門前一塊少見的綠地,看到很多穿着白棉布襯衫牛仔褲的少年們在踢球,他們像在麥田裏風一樣的奔跑。是子剪碎了我曾經的那片歡笑,可我不能駐足,依然走在黑的細沙小礫石砌成的小道上,沉默的看着寧靜的天,望着滿野碧波的湖面和堤岸上的新綠心裏會對自己説:不管那裏是否翻新了是否拆毀了,我的年少對於這條路的記憶永遠永遠都不會冰消。

是什麼時候風雨打濕了歲月的華衣,是什麼時候候鳥轉了四季的來去。我總是在新聞聯播前一個時辰在整條商業街燈光璀璨的路上,恬靜的橘黃的燈光水一般漫過階墀的時侯漫無目的的行思。我看見那些入夜的黛掩映出它們的緇衣,我就一直想一直想,明天是否會像童話裏灰姑娘的水晶鞋是小叮噹的百寶囊,明天我們要好幸福好幸福,不要再回首才言好時光。呵呵。

彼得潘在永無島上敲碎了年華的沙漏;小王子在他只有一朵花的星球上曾經是那麼的孤獨;誰最喜歡用的詞是各奔天涯?人們要為自己的成長付出代價。

我其實本質上是一個固執的不願變大變老的孩子,我喜歡獨自低着頭慢慢的行走,撿拾雨中梧桐飄零的葉子,看着空蕩蕩的天邊一隻離羣的雁和滿目新綠的田野就會莫名地隱隱地想點什麼。

德國作家埃裏希-凱斯特納説:“只有依舊保持了童心的人,才是真正的人。”我多少次夢見自己素衣孑然,立於雲海之濱,如同沉默的暮金的葉片,見證着一場又一場龐大而落寞的別離。

它們一幕幕地上演,有過的就永遠不會回去。

我們微薄的生命,在掌心裏化雪,濕漉漉的紗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