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金蛇之幫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於是兩人對立着,緩緩地移動着位置,忽然,杜天林一掌直拍而出-一那人幾乎也在同時裏雙掌一錯,對着杜天林前攻來,只聽兩人的掌風中都發出一聲刺耳的怪嘯,然後是一片模糊的掌影,轟然一震,兩人單掌互相硬碰一記,另一掌卻在疾分的剎那間如閃電般對摺了十招-一杜天林被震得倒退了半丈,他的手中多了一條白綢的蒙巾。那人也退了半文,卻在那疾退的同一剎那轉過身,然後一躍而出,如飛而去。
杜天林雖然抓下了他的蒙巾,卻依然沒有看見那人的廬山真面目,他望着那人以令人不可置信的速度如飛而逝,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白巾,心中依然是那個問號:“這人是誰?”他把那一方白綢巾收入懷中,略為考慮了一下,然後匆匆地躍下山坡,跨越河谷,向方才那秦嶺四俠去的方向走去。
杜天林躍上了對面的山,付道:方才他們四人大約是往那邊的山路繞過這座山的。
他打量了一下地勢便沿在山路走了過去,果然不遠處,便發現了地上的巨獸的腳印。
杜天林暗笑道:“這個朱老大也是個寶貝,帶那麼一個怪物在江湖上混,每個腳印都成了指路訊號。
他跟着那巨獸的腳印向前走去,但是走到前面一個轉彎處,地上忽然失去了巨獸的腳印。
杜天林吃了一驚,連忙四下查看了一番。這一查看,更叫杜天林不得其解了,那足印在轉彎處的那邊一路綿綿不絕,但是一轉到這邊來,卻是一個也找不到了。
杜天林暗道:“難道那四人抬着那巨獸跑了?”他想了一想,仍是不得其解,四周也沒有任何可疑的跡象,他暗想道:“反正只有這一條可走,我一直走下去便得了。”於是他又繼續向前走去,那山路彎彎曲曲,一會兒上坡,一會兒下坡,杜天林暗自估計,再有幾里路程,便可走出這座山了。
就在這時,杜天林忽然聽到一個悉的聲音:“大哥,你瞧這小鳥兒死得好可憐呵。”另一個悉的聲音道:“二妹,不要碰-一”杜天林暗道:“又碰上這兩個人。”他打算躲在一塊石後,但是忽然之間他的目光被另一件東西引住-一隻見那大石後面的石縫中,游出了一條金光閃閃的小蛇來。那蛇長不過三寸,卻是昂首疾走,神氣非凡,杜天林彎下去細看,那蛇突然停下身來,瞪着一雙小眼望着杜天林,似乎不太友善。
杜天林對着那小金蛇吹了一口氣,那金蛇忽然像一支箭一樣竄了起來,一道金光閃處,直向杜天林的左眼。
杜天林吃了一驚,只因那金蛇竄得奇快無比,他連忙猛一低頭,滿以為那條蛇必然從他頭上飛過,卻不料眼前金光一閃,那金蛇擺着尾巴反向他的咽喉。
杜天林萬萬沒有料到竟有這等怪事,是以十分狼狽地伏在地下,才算勉強逃過了這條金蛇一咬。
他嚇得出了一身冷汗,暗忖自道:“這小蛇好生古怪,倒像身懷絕學的武林高手,方才那一下襬尾反,近乎崑崙派的輕功絕學,若是換了一個人,只怕咽喉上已是一個了。”他轉過路來,只見那小金蛇兩擊未中,瞪着眼似乎不服氣得很,它遊了兩下,驀地又是一竄而起,杜天林心中有了防備,自然不再怕它,伸指一彈,一股勁風如有形之物飛出,正好擊中那金蛇,那小金蛇“拍”的一聲落在地上,但是卻像毫無影響似地再騰而起-一杜天林心想:“天下每條蛇七寸子的部位總是要害的,方才我一指彈出,便是鐵鑄的蛇也該給我打成兩截,這小金蛇倒像沒事一般,真是怪事,這次我要擊中它的七寸要害。
那金蛇似乎十分惱怒地再次竄起,如閃電一般直咬往杜天林咽喉,杜天林雙目一凜,凝神注視,忽然右手食拇指猛伸一彈,一分不地擊在金蛇的七寸要害,杜天林低頭一看,地上的金蛇已經死了。
他心想:“多半是我心存寒意,出手用力過猛,又擊中它生命要害之地,是以一擊便死了-一”那金蛇落在地上,從石上一直落到下面去,忽然下面傳來尖鋭的叫聲:“喲,大哥你快來-一”
“二妹,是什麼事?”那尖的聲音充滿着憤怒:“是誰把金兒死了?”
“是誰竟敢把咱們的金兒死了?”杜天林緩緩地走了出來,那少女回頭一看是杜天林,頓時俏臉一沉,指着他喝道:“金兒是你殺死的麼?”杜天林微微笑道:“這條小蛇好生厲害,若不殺了它,不知要傷害多少行旅的命。”那少女氣得嬌軀亂顫,大叫道:“你殺了我的金兒,還敢…還敢…胡説八道…”杜天林欠身道:“在下不知這條小蛇是姑娘養的,失手死了真是抱歉之至,好在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待在下到山下去隨便抓一條來賠給姑娘便是了。”那少女聽了杜天林這番話,更是氣得説不出話來,她身旁那少年怒目瞪着杜天林,冷冷地道:“小子,你闖下大禍了,還不知道麼?”杜天林抓了抓頭道:“打死一條小蛇又闖了什麼禍?這倒怪了。”那少年道:“打死一條小蛇麼?嘿嘿,償了你的命還不知道人家答不答應哩。”杜天林笑道:“只聽説過亂世人不如狗,倒沒聽説過人不如蛇哩!”那少年嘿嘿一笑,轉面對那少女安道:“金兒已經死了,生氣也沒有用,回家去向你哥哥再討一條吧-一”他一面軟言安那少女,卻忽然猛一轉身,對準杜天林便是一掌拍到,杜天林退了一步,道:“怎麼動手就打人呀?”那少年身法如電,一連串三招就如同時發出,杜天林見過他的武功,攻擊力實是強大無比,他不願出手回攻,一連退了三步。
那少年道:“小子你不還手麼?”杜天林心中另有一番打算,他此時不願與這少年動手,於是他冷冷笑道:“要還手還不容易,我可沒有你那麼魯莽-一”那少年一怔,喝問道:“你説什麼?”杜天林道:“我説我只怕打錯了自己人。”那少年聽了杜天林這一句話,頓時楞住了,杜天林冷笑一聲道:“你最好先回去向你家老人説一聲,有個姓霍的故的後人問候他老人家-一”那少年驚呼一聲,退後五步,喃喃地道:“你姓霍?原來你是姓霍…”杜天林冷冷一笑,不置可否,卻忽然猛一縱身,如一隻大雁般騰空而起,跨越過那一對少年男女的頭頂,如飛而去。
那少女大叫道:“喂,喂,你慢走-一”她待要起身追趕,卻已是不及,杜天林的身形疾如星,瞬眼已消失蹤影。
杜天林飛縱而去,奔過這山頭,停下身來深深吐出一口氣來,他喃喃對自己説道:“這麼故玄虛地耍那小子一套,一定把那小子給昏頭了,現在我該倒回去跟蹤他一段了,希望我的推測沒有錯-一”他看了看四周,寂靜靜地沒有一個人,這才小心翼翼地又由原路趕了回去,他奔出了一程,忽然一個拔身,貼着山壁升到崖上,然使便從崖上向前直奔過去。
他心中暗暗忖道:“我從這上面倒退回去,既抄捷徑,又能隱蔽身形。”不一會,他的身形漸漸慢了下來,因為他發現前面下方的小徑,那一對少年男女在匆匆行着。
杜天林從崖上飛快地低姿潛行,不一會就到了那一對少年的上方,順着風飄來,隱隱可聽見那少女道:“…咱們是立刻趕回家去麼?”那少年道:“…這傢伙處處透着古怪。又説什麼姓霍…我看必須先回去一趟…”那少女道:“…那麼咱們豈不是要錯過中州劍會了?”那少年道:“我看這件事情非同小可,還是先儘快回去一趟再説…”那少女想了一想,忽然喜道:“有了,有了——”那少年道:“什麼事有了?”那少女道:“咱們就這星夜趕回去,至少也得兩三夜,倒不如先趕到劍會之地…”那少年打斷道:“那怎麼成?這又不順路,”那少女道:“不順路打什麼緊,你想,到了劍會之地,還碰不上戴大哥?有他在,寫好一封信叫他送回去,雖然比我們這就回家遠些,但對他來説只消一天兩夜也就夠了,還有比這更快的麼?”那少年道:“…我真糊塗了,對,咱們就這麼辦。”這兩人一面説着,一面腳下加快了速度,山崖上的杜天林伏在山石後一動也不動,他仰首望了望天,臉上透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神情,只聽得他喃喃地道:“…又是中州劍會的時候,時間過得多麼快啊…”他斜着眼望着那一對少年男女匆匆地去得遠了,這才爬起身來,抖了抖身上的塵土,輕飄飄地也落在下面的小徑上。
他走沒幾步,忽然天空中一聲古怪的鳴聲傳來,杜天林仰首一看,只見一隻白大雕從空中盤旋而下,那白雕長得神威無比,尤其奇異的頂上生着一雙金光閃閃地巨眼,遠看上去倒像是嵌上去的一對黃金珠兒。
那白雕長鳴一聲,飛了過去,杜天林忖道:“這雕絕非中州產物,來得好生古怪。”他想了一想不得要領,便繼續前行,走不了幾丈路,忽然那巨雕又飛了回來,只在上空盤旋不去。
杜天林心中犯了疑,暗忖道:“莫非是衝着我來的?”他抬頭看那巨雕,心中正在盤算,忽然對面山崖上傳來一個嬌的聲音:“大白鳥,你打不過我,我也捉不到你,咱們講和算了吧。”杜天林下意識地往路邊崖壁上一貼,只見那白雕盤旋飛得愈來愈低,終於在對面山崖上收翼落了下來。
那金眼巨雕落在一塊突起的大石上,偏着頭理了理頭背上羽,那模樣漂亮之極。
過了一會,那對面崖上傳來得得蹄聲,只見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騎着一匹全黑的小馬匆匆地跑了過來,那小馬端的神駿無比,在那崎嶇難以落足的崖頂上,竟然如履平地得得跑來。
馬上的少女長得粉妝玉琢,美得驚人,騎在那神駿的小黑馬上,尤其顯得漂亮,杜天林只覺眼前一亮,暗中讚道:“好漂亮的小姑娘。”那少女勒住了馬,對那白雕柔聲道:“大白鳥,咱們講和好不好?”那金眼巨雕説也奇怪,倒像是聽得懂人言的樣子,聽那少女如此説,竟是傲然地搖了搖頭。
那少女温聲道:“你不答應麼?”那隻金眼巨雕昂起首來瞟了少女一眼,一付不愛理睬的模樣。
那少女道:“我也不再追你,你把偷我的寶珠還我便罷。”杜天林見那少女頭上的小帽上剩下一個小銀座兒,心想:“想來必是她帽頂的珠兒被這金眼大雕抓去了,奇的是這雕兒把那珠兒現又藏在何處?”那金眼巨雕斜着眼望了那少女一眼,竟然又是搖了搖頭。
那少女叫道:“你不答應是不是?”那雕兒偏過頭去不睬她,少女大怒叫道:“還我寶珠來!”也不見她作勢用勁,只見她整個人忽然從馬鞍上直飛起來,那姿勢曼妙之極,就如一隻燕一般一掠而過,直飛向那隻金眼巨雕。
杜天林吃了一驚,暗道:“這小姑娘年紀輕輕的,竟然是一身上乘輕功,不知是什麼來歷-一”那少女飛到巨雕上空,忽然如殞星下墜一般向那巨雕頭頂落下,那巨雕猛展翅一撲,拍得四周塵土漫天,只見它飛快地向左一閃,那少女忽然身形向左一偏,一掌拍了下來。
那曉得那隻巨雕向左一閃原是個虛招,它向左一閃之後立刻便向右邊飛起。
杜天林暗道:“這隻大雕可真有點靈,居然還會一點功夫哩。”那少女拍了個空,眼看着大雕振翅飛去,不由氣得一聲嬌呼,拾起一塊石頭便打過去。
杜天林在那大雕飛起之時,忽然看見那雕爪中亮光一閃,他暗道:“原來這隻大雕把寶珠抓在爪子裏。”那大雕見石塊飛了上來,用力一撲雙翼,便躲了過去,那少女眼看着金眼巨雕飛去,嘆了一口氣,倚着那塊大石坐了下來,那匹小黑馬緩緩走到她身邊,她伸手摸了摸那緞子一般的馬,低聲道:“這頂帽子還是姐姐借我的,丟了她帽上的珠兒,我怎麼去見她?”她搖了搖頭,一付唉聲嘆息的樣子,那小黑馬低下頭來用馬臉在她手臂上擦撫了一下,低嘶了一聲。
那少女道:“小黑,這隻大白鳥偷了我的珠兒,咱們好歹也要追回來,走吧,小黑。”她躍上馬背,得得又向前追去,杜天林走了出來,仰望着天空,那隻大雕已飛得老遠,漸漸消逝在雲中,杜天林忖道:“這隻大雕來得有問題-一”他才想到這裏,忽然有一個警覺,閃身石後,只見左面山崖上出現了三個人影。
杜天林暗自嘆道:“不知要哪一天我才能不必躲躲藏藏。”只見那崖上三人緩緩走得近了,三個青衣漢子並肩而來,這三人走到崖邊上,停下身來,左邊一個年約三旬的瘦長漢子道:“還是二弟的話對,昨若是走了左邊那條路,怕不要多繞半冤枉路程?”中間一個年輕的魁梧少年道:“離目的地大約不遠了吧。”最右邊一個面紅潤的漢子道:“峨嵋來的好手怕早已到了。”那魁梧的少年道:“大哥,你瞧那峨嵋的…”他話尚未完,已被那左邊的瘦長漢子打斷道:“峨嵋最強的劍手就是汪其中與方南了,方南從不現身江湖,不知他的深淺,那汪其中三年前愚兄曾會過他一次,雖然的確高明,確也未見得強過愚兄,這次峨嵋來的不是他便是方南,三弟你是咱們派裏三十年來出類拔萃的天才,只要不要臨場怯場,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問題的-一”那魁梧的少年道:“大哥,我不是怕,只是緊張。”那面紅潤的漢子道:“三弟,你不要每胡思亂想,先到了目的地,把各派虛實打聽一下,知彼知已,加上你一向的機智聰明,一定會在大會里大放異彩的。”這三人一路走一路談,一齊躍了下來,杜天林連忙藏好身形,等那三個人施施然走了過去,才出身形來,他喃喃道:“我索跟他們一程,瞧瞧中州劍會的盛況。”這時那三人已走得老遠,他方要動身,忽然一個清越的聲音在他身邊響起:“大丈夫頂天立地,何必躲躲藏藏?”杜天林吃了一大驚,這人什麼時候來到自己身旁,竟然不知道,他背對着那人,並不即刻轉身相向,淡淡的道:“閣下之來,偷偷摸摸亦未見得高明。”他緩緩地轉過身來,只見一個三旬左右的白衣書生正似笑非笑地望着他,那書生長得劍眉星目,面如美玉,間掛着一柄長劍,硃紅的劍穗鮮豔奪目。
那人笑了一笑,抱拳道:“適才相戲,特此告罪。”杜天林仍是淡淡地一笑道:“不敢。”那人道:“閣下可是赴中州劍會?”杜天林略一沉道:“在下想去看個熱鬧。”那人道:“便是小弟也是這個意思,中州劍會集天下之俊傑論劍,每此會後便能決定十年之內武林之大勢,確是不可放過。”杜天林不置可否,只是道:“咱們正好同行。”那人道:“小弟姓丘-一”杜天林拱了拱手道:“小弟杜天林。”兩人沿着那小道向前走去,那姓丘的書生道:“杜兄從何處來?”杜天林胡扯道:“小弟祖籍河南,在家跟幾個拳師胡亂練了幾手,便想到江湖上歷練歷練,入了江湖這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小弟學的那幾手三腳貓招式,簡直不能出手,是以心灰意懶得很。”那書生道:“杜兄太謙了。”杜天林心中暗暗盤算道:“這人分明有一身驚人的輕功,他無緣無故上來和我搭訕,不知是何居心。”兩人走到前面一個分岔之處,正在考慮向那一邊行走之時,忽然一聲尖鋭無比的破空之聲傳來,呼的一聲一支長箭在兩人的腳前。
只見正面崖頂上站着一個衣衫褸襤的少年,姓丘的書生見了他臉大變,杜天林見了那青年也是大吃一驚,只因那青年手中拿着一把大弓,肩上卻立着那隻巨大無比的金眼白雕。
那青年指着姓丘的書生,微微一笑道:“丘兄,山不轉路轉,咱們又碰頭了。”那姓丘的書生哈哈一笑道:“姓葉的,你不去找大户要飯老跟着我幹麼?”那青年哈哈一聲長笑道:“咱們要飯的,每天殘羹剩飯總是現成的,是以吃了飯沒事情做,專喜歡管些閒事。”那姓丘的書生道:“姓葉的,在江湖上跑的,各走各的陽關大道,何必一定要走狹路過獨木橋?”那姓葉的青年道:“葉某問你一句話,金蛇幫的左右護法全趕到中州劍會,你丘二爺又隨後趕到,倒底打的什麼主意?”那姓丘的道:“中州劍會乃是天下武林英之會,十年內武林劍主即將產生,難道咱們不能趕去看個熱鬧麼?”那姓葉的青年忽然仰天長笑起來,他大聲道:“看熱鬧,哈,當然可以,是以咱們丐幫裏幾個窮要飯的也會陸續趕來熱鬧啦,哈哈…”那姓丘的書生臉微微一變,隨即冷笑道:“那便是了,各看各的熱鬧,互不相干。”姓葉的道:“好得很,咱們前途見。”他説完便走,那巨大的白雕怕不有百十斤重,站在他身上卻是輕若無物,兩個縱身便去得無影無蹤。
姓丘的書生回頭道:“杜兄-一”然而他卻是驚駭得説不出話來,因為他身旁的杜天林已不知什麼時候走得無影無蹤了。
姓丘的書生臉上如同罩了一層嚴霜,他喃喃地道:“丐幫幾個老鬼都在江南,無論如何不可能趕到,這葉老七多半是嚇唬我的。”説到這裏,他略一沉,忖道:“葉老七拳劍名震天下,但若是隻有他一個人,倒也不怕,只是-一隻是-一”他仰面望了望天空道:“只是這姓杜的不知是什麼來歷,大為可慮…”他想了一想,臉上浮出一個古怪的冷笑,低聲道:“走着瞧吧。”於是他匆匆向前走去。
杜天林本來站在那姓丘的身旁,當他聽到“丐幫”兩個字,他便忽然悄悄地向斜後方縱上對面的崖頂,那姓葉的看見了他的行動,他連忙用手指按在上作一個噤聲的手勢,姓葉的雖然不明白他在搞什麼名堂,但仍並未聲張。
杜天林飛快的向前奔着,他暗暗忖道:“這姓丘的又是什麼金蛇幫的,看來這中州劍會必然大有熱鬧可看了。”他奔到前面一座孤峯,遠遠看見那姓葉的青年如一縷星一般趕到,肩上仍然站着那隻巨雕。
杜天林等他走得近了,抱拳道:“葉兄請了。”姓葉的青年面沉着,絲毫不出驚疑之,他也抱拳道:“敢問兄台貴姓?”杜天林道:“小弟杜天林。
“姓葉的道:“兄台與方才那位丘二爺怎生稱呼?”杜天林知他誤會了,忙道:“小弟與那位丘兄也是方才碰上,連他大名都還沒有請教過。”那姓葉的青年臉上神稍松,道:“不知杜兄到此…”他話尚未説完,杜天林已道:“葉兄是丐幫中的兄弟?”那姓葉的暗忖:“這傢伙不是剛出道就是裝傻,那有連我葉都不識得的人?”但他口中卻道:“不錯,杜兄有何指教?”杜天林強忍住中之動,低聲道:“在下有事求見貴幫主鄭老幫主,請葉兄引見。”那姓葉的道:“鄭老幫主早已過世了。”杜天林一聽此語,驚得呆住了,他喃喃地道:“過世了…過世了…”那姓葉的道:“杜兄有什麼事…”他尚來説完,杜天林已經道:“沒有什麼…沒有什麼…小弟有事先行一步了-一”他匆匆拱了拱手,轉身就走,他喃喃地對自己道:“找不到鄭老幫主,我何必再多説?唉,杜天林一生只欠這麼一段恩情,然而這個大恩人卻是沒有辦法報答了…”那姓葉的見他轉身就走,心中不由犯了疑,待要追趕上去,卻忽然發覺杜天林在這一霎時之間,竟然已到三十丈外,名震天下的丐幫七俠葉不駭然,他倒了一口涼氣,喃喃地道:“世上竟有這等輕功,這人是什麼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