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再起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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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衍長劍在手中一跳,化巧為拙,一劍刺出,直取對方心口要害。長劍剛出,心頭警兆又起,靈台方寸間似乎可以清晰看到另外一個黑衣人正從後堂撲了過來,來敵功力之高,尤在眼前這人之上。
咳,真是想不到,夏國最厲害的殺手“鬼影子”原來是兩人,並非外間傳説中的一人,怪不得從未失手過。如果説歷絕塵統帥的黑甲軍是夏國戰無不勝的最凌厲鋒刃,那鬼影子就是天下間最難防的冷箭,羅衍心知要不是方才江邊從昭華公主身上傳來的奇異力量恢復了他耗損的真元,那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忌。
鬼影子出手的時間計算得十分巧妙,居然按捺住子,跟蹤到這裏方才下手,真不愧是天下間最厲害的殺手,不過從時間上推算,他們沒有在河邊出手,想必他們還沒有趕到,從而推之他們只是臨時奉命而已,時間上已經慢了一步,從而導致了他們的兩個失算:第一個失算就是想不到他間耗損的真元竟然恢復,另外一個失算就是本沒有料到他靈覺如此鋭,能應到他們兩人的行動,故能在他們發勁攻勢的之前,先一步加以截擊。
眨眼間,羅衍手中長劍一,劍尖上突然生出半尺吐不定的青芒,森森寒氣瀰漫室中,就連幾丈外端坐椅中的昭華公主都覺身上一冷,而首當其衝的鬼影子更是心神俱寒,狂喝一聲,揚劍擋來。
芒一閃,鬼影子身形左右一搖,倒了下來。手中利劍斷成了兩截,掉落在地,發出“當”地一聲輕響。
轟!堂後的牆壁爆炸開來,黑影閃來!
下一刻,羅衍連人帶劍合為一體,化為一道耀人眼目之虹,挾着無堅不摧快如閃電之威勢,向黑影直瀉而去。此是劍道至境“身劍合一”達到劍隨意轉,物隨心運的最高劍道心法,他全身血及氣神,完全化合於劍上由心念駕馭,使得那劍的鋒刃變成另一種奇異的鋒利泛眩目異彩奇光。
武學至此幾乎已致最高境地,如果超過此一界限就已進入“仙道”超越人的範疇,能飛空走霧,不飢不渴,寒暑不侵,長生不老。
當然,光以身劍合一論,羅衍只能算初窺門徑,距離大成之境尚還有一段漫漫征途,但光憑這一手,就足以成為成為天下間宗師級的有數高手。
另外一個鬼影方破壁而入,就見一道虹直卷而來,將他全身籠罩在內,心頭駭然狂震,大喝一聲,掌中現出一長一短兩柄藍汪汪的利劍,雙腕一振,化做一連串的寒芒,在身前兩丈的空間狂飛亂舞。
一連串聲音響起,宛如雨打芭蕉,又如珠落玉盤,響徹室內。
虹忽散,現出羅衍身形,面略顯蒼白,口起伏不定,長劍橫空邀指對手。
“想不到三百年後,羅家終於又有人修成馭劍之術!老夫能敗在你之手,亦是死而無憾,只是可惜…”黑衣人話還未完,全身上下,齊現血痕,鮮血怒湧,如同一堆爛泥一樣,轟然倒地。
羅衍揮劍入鞘,一股坐在了椅上。
“將軍受傷了?”昭華公主滿臉關切地問道。
羅衍搖了搖頭,心頭也越發驚喜,按理,這兩個鬼影子的功力都與那李西遠不相伯仲,早些時候他獨戰李西遠,一齊負傷,現在卻能一舉誅殺天下間最厲害的殺手,只是略耗真元,可見他的功力得朱雀玉佩之助,大有長進,如此一來,他更有把握逃離敵軍追殺。
他調息片刻,站起身來,道:“公主,我們快走!”取過一頂斗笠,一件蓑衣,披在她身上,再將她背起,自家也帶上一頂斗笠,拿起桌上的大布包,展動身法,消失在漫天暴雨中。
這場雨來得真是時候,只有暴雨,才能沖刷掉他們經過的痕跡氣味,讓身後那羣追兵無痕可尋。
兩個時辰之後,數十條人影出現在這座荒棄的村莊內,為首一人身穿皇服,身形雄偉,甚有氣派,臉廓修長,不怒而威,雙目電光隱現,彷彿能透視人心,外貌看上去年過四十,配合着有若淵停嶽峙的身才氣度,使人油然心悸。
這名身穿皇服的男子正是這次南征主帥,夏國的攝政王歷絕塵,武功蓋世,智謀滔天,乃大夏第一高手,名聲直追天下間的兩大絕頂宗師。
他身邊站着一名身材巍峨的黑甲武將,正是羅衍昨所遇勁敵李西遠,左右還站着幾名神態各異,舉手投足間,都具名家氣象的男子,十餘名親衞環列四周,所列方位十分巧妙,就算村中有一隻耗子跑出,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
片刻之後,兩具屍首和一堆鎧甲血衣送到了此人身前。
眾人一望,都不由得心神一震,以鬼影子的劍法,居然不能自保,那敵將羅衍的功力,難免高明得駭人聽聞,怪不得能單槍匹馬,從萬軍之中,殺出都城。
“元帥,末將已經查過,這兩人都是喪身在身劍合一之術之類的奇功之下,所以才有此異狀。”一位瘦漢子上前兩步,稟呈道。此言一出,餘者不由得相互對視一眼,皆看出對方眼中的震驚。
歷絕塵往兩人屍首上瞟了兩眼,微一示意,幾名親衞走了過來,將屍首抬了下去。
“西遠,你與此子過手,可覺有什麼異樣沒有?”歷絕塵望了身邊愛將一眼,淡淡問道。
“異樣?元帥所指何意?”李西遠對這一問,倒有些摸不着頭腦,連忙問道。
“羅家武學,相傳源於道家,若是修至大成之境,那出手間自有一股飄逸瀟灑的氣度風範,而且鋒時勁氣能藏而不,隱而不發,難測深淺,你與他對敵時有沒有這樣的覺?”歷絕塵從容説道。
李西遠沉一下,沉聲道:“末將兩度與此子鋒,只覺他招式凌厲無匹,最擅長以攻堅血戰,倒沒有元帥所説的飄逸味道。”歷絕塵臉上出一絲笑意,搖頭道:“此子雖然功力高絕,尚未達到大成之境,依然非我敵手,本帥倒不放在心上,傳我帥令,停止追殺此子,違令者斬!”此言一出,諸將莫不面詫。
歷絕塵轉過頭來,對身邊一位文士裝束的男子道:“寒山,令石固誠負責追殺此子,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並且告訴他,不得傷害了昭華公主一寒!”那文士裝束的男子正是他手下心腹謀士崔寒山,一聽此言,忙道:“元帥,不如再加上一條,讓他三月內人,不然以軍規論處。”歷絕塵搖了搖頭,道:“不用,這令一出,反讓其他降者生心。他石固誠圖謀多年,手下頗有能人異士,基深厚,眼下正好讓他們互相殘殺一番,無論他們誰勝誰負,都對我們有益無害,而且如此一來,讓天下人都知道他石丞相的心為人,到時就是他想造反,也是無人跟隨。”李西遠在旁長嘆一氣,道:“元帥此番安排倒是高明,末將只怕那羅衍經此連番血戰,功力大進,無端造就出一個勁敵出來。”他本歷絕塵的心腹愛將,故能説出這樣話來,要是換了一人,豈敢直言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