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難得有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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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問下,竟是柳公子所作,從那時對柳公子便已神往。今見下,如此神采,當真不負千萬佳人所賜‘風玉郎’之稱那!”蕭徑亭一席話讓得邊上的女子再也不敢直視柳含玉。
柳含玉聽後只瀟灑笑笑,臉上並無得意之“公子!”一嬌動聽聲音響起,全是動與歡喜,滲上了深情而顯得如此的婉轉回腸。
蕭徑亭聽出那是‘醉香居’的另一紅牌夜君依。夜君依雖然不若蘇莞芷那般沉魚落雁天姿國,但也是天下難覓絕美佳麗,金陵城裏頭數一數二的名,由於蘇莞芷只是客居在‘醉香居’,所以她走後,夜君依便成了醉香居的台柱。
此時她正站在前去拿碗筷的那個侍女後面,千嬌百媚的俏臉上連粉黛都來不及施,想必是聽柳含玉來了。便匆忙跑來,仍嬌吁吁,一雙眉目直直注視柳含玉,又是驚喜,又是深情,又是幽怨。
“我説洛u]小姐洛u僉l間總有一股化之不去的相思,原來源頭便在柳公子這。”蕭徑亭對夜君依的印象還是相當深刻的,她有一副動人的嗓子,唱的曲子圓潤幽美,婉約人。雖無數風才子追之捧之,但仍不喜多言,是個出了名的冷美人,也是金陵咱uw中為數不多的處子。
“先生好,沒想到蕭先生竟也與公子認識。”夜君依朝蕭徑亭微微一福,平時掛着淡淡輕怨的俏臉此時容光煥發,嬌軀輕挪倒柳含玉身邊,俏聲道:“讓妾身給諸位倒酒。”
“那我們也沾了含玉的光了。”歸行負滿目憐,請夜君依坐下,道:“我來金陵這幾,第一次見到君依的臉上有了笑容,含玉你罪過大了。”柳含玉見邊上玉人含情脈脈,也不由憐愛一笑,目中卻是稍稍一陣惘。
“蘇姐姐走後,先生也不待在我們這了,許多姐妹們都掛念那。”夜君依乖巧抱起罈子為席上諸人斟酒。
但這三斤酒罈卻是比醉香居的小酒瓶大得多了,她一雙小手抱着竟有些吃力。柳含玉見之,伸出一手搭在壇上,清澈得酒水緩緩而下,換得佳人深情一笑。
“剛才便已經聞到了醇怡酒的香了,現在擺在面前竟捨不得喝下了。”柳含玉話雖如此,卻是一飲而盡,閉目回味仿意猶未盡,惹得邊上得夜君依格格嬌笑,嗔他一眼,與平時默默輕愁判若兩人,見柳含玉杯中已空,又輕柔地為他倒滿。
蕭徑亭不由和歸行負對上一眼,仿道:“人家可不管這酒又多麼寶貝,全都討好了心上人了。”但又反過來心道:“便當是用酒抵上今天早上拿你佩劍的藉資吧!”歸行負記得夜君依方才的話,不由問道:“蘇小姐在時,莫非蕭兄和我一樣天天都住在‘醉香居’嗎?那當真是與我志同道合了。”
“蘇小姐?便是蘇莞芷小姐嗎?她走了?”未待蕭徑亭回答,柳含玉驚問道。
“是啊,蘇姐姐昨才走的,公子很是失望,是不是?”夜君依口氣雖是醋味十足,但美目中全是撒嬌,並未太計較,但柳含玉看在眼中,卻是馬上轉開的目光,投到面前的酒杯上。
儘管神極是自然,但是蕭徑亭還是看出他眼神的那一躲,躲開夜君依神情的目光。柳含玉微微一笑,但俊美的臉上還是微微透出一些失望,道:“我這幾年行走天下,蘇小姐才名豔名傾蓋天下。
在無數風俊才口中的傾慕中,讓我不得不有了嚮往,本以為這次來能與佳人一晤那。”柳含玉如潭水般的眸子中閃過極其不凡、自信的神。幾年來,他縱意花叢,自然有了征服美人的自傲,但蕭徑亭卻是心中一嘆,方才夜君依已經説過了蘇莞芷離開的消息,柳含玉卻未聽見,他那時候大概在理心中紛亂的情絲吧!
之前他走馬章台,處處留情,惹了一身的情債,而此時美人的傾心卻成為了一種負擔,雖然夜君依這等佳人如此動人無比。蕭徑亭心中不由暗奇:“那位公主到底何許人也,竟讓風多情的‘惜花劍’放着深情美人在一邊含情脈脈望他,自己卻正襟危坐,不敢再惹絲毫的情絲,倒可惜了夜君依這等深情可貴的美人了。”歸行負眼中也微微閃過一絲詫異,霎間即逝。道:“便是蘇小姐在時,歸某也不得一見!倒是蕭兄好豔福,得以美人天天相伴。”其實不光時歸行負,連蕭徑亭心中亦是到奇怪,按理説,蘇莞芷斷不會不給歸行負這等人物面子的,幾相處下來,蕭徑亭發現蘇莞芷雖是頗有傲骨,但為人處世卻也是非常了得的。
“哦?”柳含玉目中輕輕一閃,道:“可惜我這次作了首曲子,尚想與蘇小姐琴簫合奏,可惜!可惜!”冠玉般的面上亦全是遺憾,嘆道:“此曲耗我心血甚多,專門為蘇小姐所作,若與她合奏,定是人間絕唱。”柳含玉面上的狂熱讓蕭徑亭又是一陣詫異“柳含玉對蘇莞芷的心思竟如此昭然,他不怕這會影響他追求那位神秘的公主嗎?還是有其他原因呢?”
“蘇姐姐倒也不一定回來了。公子若在金陵呆得久些,説不一定便有機會與她合奏新作的曲子呢!”邊上的夜君依雖然目光幽怨,但仍柔聲安,也不菲薄自薦,真是我見猶憐。
“可惜我做的曲子不合適君依所學彈技一派。”柳含玉目中閃過一絲堅決,微微閉目嘆道:“不過幾年前君依所唱的《清平月》我仍記憶猶新,便情君依唱與先生和宗主聽如何?”蕭徑亭聽之亦是為之一驚,柳含玉竟在如此決絕,在這個時候斷了似夜君依這等佳人的一片深情。因為《清平月》正是反應男子薄情、辜負佳人的曲子。
夜君依嬌軀一顫,小手抱着酒罈仿僵了般,俏臉幾變後成為慘白,美目頓如死灰,彷彿剛才水汪汪的眼楮現在連眼淚也不出來,靜寂良久後,悽聲道:“公子真要我唱嗎?公子真的不理會君依嗎?”美目痴痴望向柳含玉,卻見他目光視向別處,眸中頓時一片死灰,良久,夜君依目光方才離開柳含玉俊美的臉龐,望向蕭徑亭,但是蕭徑亭發現那雙美麗的眸子中,散淡無光,雖是望着自己。
但是自己在她眼中,只怕如同無物般。忽地,那雙死氣的眼楮閃過一道美麗動人的光芒,美麗的玉臉滿是茫,美目更是水霧漫起,顯是陷入美好回憶中,微微閉目。
誘人的聲音也變得婉轉回腸:“公子那給我帶來那無名花兒,説那花潔白無暇,悠然婉約,看來象我。那花兒真是好看,我天天看着,天天寶貝着,公子走後,我便一人呆呆看那花,看了好幾天。
天天給她澆水,惟恐她枯了,但是那花和我一樣,一天比一天憔悴,我又是心疼又是害怕。怕公子對我的牽掛也隨着那花兒凋零了。”柳含玉聞言,目光一震,卻未説話,只是目中歉更濃。卻聽夜君依續道:“最後,那花兒還是謝了,我看着花瓣一片一片地落了,後來連葉子也掉了,那時不知怎地,我一直地哭。彷彿心也隨着它掉了,覺得公子再也不會回來了。”夜君依美麗的眼楮復又望向柳含玉,痴痴,盡是如海的情絲,彷彿要化作無數的温柔,將柳含玉喚住。
茫的笑臉忽然綻出燦爛的笑容,好象要把所有的美麗全部散發出來,嬌魘上人的光芒讓得蕭徑亭心中亦是一陣驛動。
“後來我實在沒法了,將那枯枝在小樓後面的圓圃中,天天守着,護着,希望有一天能夠看到一顆芽鑽出,也不知道守了幾天。園子的姐妹都説我,笑我。連穆姨也笑話我,説我發痴了。”夜君依的語氣頓時變的歡快,聲音也變的嬌了許多“沒想到那花兒竟然活了,越長越大,越長越好看。
我心裏好高興啊,天天站在在花下,傻傻地想着公子,想着公子和我説過的每一句話,哼着公子教我的曲子。四年了,我一天也沒有落下,都盼着公子回來。”見到柳含玉面上愧更重,夜君依咯咯一笑,彷彿有無盡的自嘲,道:“方才聽説公子來了。
我心裏一下子彷彿要炸開了似的,心裏還想着呆會兒領着公子去瞧瞧那花兒,讓公子誇我幾句,也好得意一番。不料,卻是等來了公子的《清平月》。”
“我真傻,真的。我種那花兒,豈不是剛好對了《清平月》中的意思,那詞裏面不也是有一負心人送花嗎?”夜君依悽悽一笑,道:“也罷!君依明白了公子的意思了,公子且待我去拿來琵琶!”説到最後,已經微帶泣聲,粉淚到此時才紛紛墜下。忙轉過嬌軀,走出亭後已掩面奔去,慘卻的泣聲壓抑不住傳到眾人耳中連成了串。
柳含玉目中亦忍不住出一絲心疼和不捨,長嘆一口,如此美人雖非夢牽魂繞,但喜歡總是有的。發生如此事變,歸行負一時間也不知該怎麼出言調和。
蕭徑亭也是滿是不解,洛uh含玉選在這個時候絕了夜君依的相思,難道一刻也等之不及了嗎?夜君依再來時,美目紅腫,卻強作歡笑,美麗的小臉輕抹了胭脂,增加了幾分嫵媚,可也添了幾分慘。
仍然坐在柳含玉身邊,輕泣的美眸掃了一眼,悽悽一笑。曲指一撥“叮咚”聲起,如同珠落圓盤,櫻微啓,悲聲唱道:“秋水怨,蛾眉輕皺,相思無盡處,薄紗沾,月上柳梢頭,去年人何覓。
曾記他,當花盡殘,與我共惜傷,將花葬,言道明年還來,香冢猶在,月下伴我泣。葉黃葉落最匆匆,又是花盡,脈脈盼兮,望久,花徑處,驟見夢中人,心醉,奔淚沾袖。人驚詫,笑道仿識卿。悲泣血,年年相思,換得一句,難得有緣,共賞清平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