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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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打鬧鬧到九點多,五個火鍋全部見了底,一羣人才意猶未盡地走出學校餐廳。
廖潔還在興致地聽三版的編輯吹噓上次採訪地質系美女的光輝經歷,周圍的人則開始討論另一個奇怪的現象:“喂,那裏有個帥哥哦。”
“哪裏哪裏?”
“我看到了,站在花壇邊的那個嘛,是還不錯啦。”
“咦?怎麼長得有點兒面?”
“他好像一直盯着我們這邊看呢。”廖潔結束話題,走上前去好奇地打探:“你們在説什麼?”
“我想起來了!那個人長得很像力行的總裁張楷!”眾人譁然,惟獨廖潔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臉綠了一半。
他怎麼回來了?不到一個月就把事情都辦完了嗎?真是超人。
不對不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萬一他當着大家的面走過來就完了,這羣人已經被她訓練得挖起八卦來六親不認,再加上張楷的特殊身份,她不上頭條才怪,就算動用權力壓下稿子也會被他們煩死。
老天,他真的走過來了!
“啊!我想起來還有東西落在餐廳裏了你們先走吧我回去拿。”她説得又急又快,説完就往裏面衝。
“我們等你好了!”
“不用了你們先回去吧。”她朝門口喊完,也不管他們有沒有動作,一溜煙就朝另外一邊的出口跑去。
罷在陰暗的角落裏着
氣,張楷也已走到了她面前。
她睨他一眼,問:“我的那夥人走了嗎?”張楷雙手負在背後,倒退着走到門邊,身子微微後仰朝那邊的門看了看,説:“走了。”整個動作有着説不出的暢和灑
。
廖潔有些惑地看着他--好像…哪裏有點兒不同,不只是因為他穿了一件很合身的
衣,也不只是因為他的頭髮今天很自然…可能是一種輕鬆愉快的
覺吧。
“你在美國的事辦完了?”所以才很輕鬆、很高興,對吧?
誰知他竟然搖了搖頭。
“你還沒完事就中途跑回來了?”這怎麼可能是他的作風?會不會騙她的?
張楷笑而不答,優雅地走近幾步,把一直背在後頭的手伸向她,低語:“情人節快樂。”廖潔怔怔地盯着眼前突然出現的一束花朵,發了整整一分鐘的呆,才愣愣地接過來握在手中,訥訥地道:“謝…謝謝。”不能怪她表現得這麼不自然,實在是生平第一次收到男生送的花。
“不用謝。”他拍拍她的頭,很有禮貌地説。
“我沒有準備禮物,怎麼辦?”禮尚往來,他這樣用心她很為難的耶。
“沒關係,能看到你就是很好的禮物。”他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甜言語,只是那麼自然而然地
口而出了。
“哦,這樣啊…”她知道自己應該説點兒什麼的,説什麼呢?説什麼呢?快想啊廖潔,總不能讓他一直這樣盯着你吧。
“還好剛才沒被他們疑現。”很輕鬆的語調,本意是用來緩衝一下心情的,但説出口她就後悔了,雖然這是她的心裏話,但是怎麼樣都和氣氛不搭調啊。都是他,盯得人家腦子裏一片稀里胡塗。
果然張楷濃眉一挑,口氣有些不悦:“發現了又怎樣?我很見不得人嗎?”其實他早就想抗議了,她處處避免在人前和他扯上關係,好像和他在一起很丟人似的,以前還覺得沒什麼,但是近一個月裏理清楚了一件事情後,便開始覺得這樣的待遇讓人很受傷。
很好,這個話題安全的。廖潔邊小心翼翼地觸摸着鮮
的花瓣,一邊正兒八經跑開始解釋這個問題:“正好相反,是你太見得了人了,我才不敢被人發現我們的事。你想,如果是一個普通的男生,談戀愛的時候不會有不認識的人來好奇,分手的時候也不會被人關注,最多是身邊的人議論幾聲就完了。和你就不一樣了,被人知道的話別説是我們學校會炸鍋,沒準還有什麼報紙電台都加入戰團,到了分手時肯定更是鬧得滿城風雨,這樣我們兩個人都會很困擾,還不如從頭瞞到底,到最後都沒有人知道。”
“請你解釋什麼叫做『最後』。”乾淨的男中音裏夾雜着一些山雨來的信息,可惜分了一半心思在玩花的人卻沒聽出來。
“就是分手的時候啊。”這種名詞解釋怎麼難得倒她?
“誰--”誰跟你説要分手的!張楷有點兒想朝她吼,轉念又想這本解決不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