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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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嘍。”廖潔覺得對方眼睛裏明明白白寫着“盟友”兩個字,心中無比鬱悶。
“唉,年輕真好。”一聲輕嘆從過道那邊的座位上傳來,是位滿臉神往的老太太。然後她發現自己赫然成為了整節車廂裏的焦點,眼睛掃到哪裏,哪裏就有人在對她笑。
怎麼辦?真是窩囊到姥姥家了,才剛退下去的紅暈此刻又大舉來襲。
算了,眼不見為淨。她戴上耳,打開手中的cd機,假裝閉目養神。
悉的旋律在耳邊響起:“一盞離愁,孤單佇立在窗口…”廖潔覺得好想笑,又有點兒想哭。
-----廖潔和張楷兩個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的人不適合同時出現,但同學聚會卻是再正常不過的了,所以當張行遲鈍地發現自己淪為銀河上的喜鵲時,他已經被利用過好多回了,先是替她把cd機還給大哥,再是替大哥把影碟拿給廖潔,一邊是從鄉下帶了很好吃的土美其名要送他“家裏人”品嚐,另一邊又説“買錯”了一本法學方面的原文書看他“哪個同學”需要就給人家算了。總之名目繁多,花樣百出。這也就算了,畢竟老大慷慨解囊給的辛苦費頗為可觀,他就當在勤工助學好了,但某個女人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行徑實在令人不齒並且髮指。
“張行,好像聽説有人暗戀我好久了,怎麼現在他還那麼快地在幫忙撮合我和別人呢?你説這個人是不是腦袋有問題,並且發展下去會有戴綠帽癖的啊?”廖潔口可樂,閒適地問。
“怎麼會呢?我記得那人不過明明是有一段短短的時間被雷擊了,神經不正常才會以為自己看上某個恬不知恥的女人的,這種錯覺在恢復神志三秒鐘以後就不葯而愈了。他現在是憐憫此女心蕩漾卻又空閨寂寞,才不得不硬着頭皮把自己家裏沒人要的某老男人賤價甩賣出去的。”
“混蛋,誰心蕩漾空閨寂寞了?你才初戀受挫情大變腦筋打結呢。”一記迴旋踢被張行險險地讓過“小姐,你雖然是出了名的沒氣質、沒修養,但在眾目睽睽之下,還是稍微掩飾一下比較好。”
“是你自己硬要到肯德基來的,我丟臉的話你也跑不了。隨便買個麪包吃不是很好嗎?為什麼偏要到這裏來燒錢。”張行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她還是在心疼自己被敲詐了一頓家庭套餐啊。
“喂喂,你搞清楚,我都沒跟你算知情不報的賬,稍微拿點兒錢出來安一下我這個比賽還沒開始就被判出局的失敗者又不會死,小鼻子小眼睛的幹什麼?一點兒同情心都沒有。”
“知情不報你個頭!我憑什麼一定要跟你説,你又--”還沒抱怨完,就聽到張行的手機傳出一陣非常悦耳的旋律,聽起來比較像古典音樂的那種,廖潔不納悶--這個五大三、連唱歌都會跑調的死黨什麼時候被植入了藝術細胞?
從張行連號碼都不看就接聽的舉動來分析,這鈴聲八成是為某個人特別設置的。
“喂。”廖潔看得差點兒跌到椅子下面--“温柔”這種表情怎麼會出現在一個豬頭身上?簡直是嚴重地違反了自然法則,而且太…太恐怖了。
“…我在肯德基,跟同學在一起。”輕聲細語哦,絕對有問題!
“…是啊,廖潔。”咦?對方知道她?
不知那頭説了什麼,張行放鬆的狀態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像個小學生似的端端正正坐好,急切地説道:“怎麼可能呢?我不過和她吃頓飯而已,而且,是她請客,我不吃白不吃對不對?”廖潔那邊迅速來一道死光,張行視若無睹。
“你不要亂想…你説過要相信我的,不可以不守信用!”
“好好好,回去你請我吃。”嘿嘿,聽口氣應該是大學同學了。這麼説就是長途電話嘍,真是費。
“自己煮啊…不是不是,你的手藝肯定是好的嘛,我只是一下子覺得很幸福所以忘了説話而已--”廖潔的雞皮疙瘩掉了滿地,這人明明擺着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視死如歸的神氣,還能睜着眼睛説瞎話,看來真是長進不少。
“好,就這樣。晚上再打電話給你,去練琴吧…嗯,拜拜。”
“原來如此,難怪説得這麼好聽,什麼成人之美,説到底被拋棄的其實是我,嗚嗚嗚,我是苦命的女人…”廖潔拿腔拿調地控訴,臉上卻堆滿賊笑。
結論一,張行在那邊已經有了很要好的女朋友。
結論二,張行被該女朋友壓得死死的。
結論三,張行不介意她和他哥談戀愛事出有因,她終於不用覺得有那麼一點點愧對他啦。
“閉嘴,吃你的!”張行臉部肌不自然地扭曲。
“吃我的?虧你説得出口!不行,明明是你對不起我,竟然厚着臉皮來敲詐,還不快把錢還我!”廖潔隔着桌子揪起他的衣領威。
老哥啊,我不要賺你的錢了,可不可以來救救我,把你家的瘋婆子帶走?張行強作鎮定地向周遭詫異的人羣投去抱歉的微笑,口中暗自飲泣。
-----放完假回到學校的第五天就是情人節,鑑於報社內部還有很多光無處可去,為了不讓他們冷冷清清地枯坐在寢室或者自習室裏,進而得人生毫無意義,廖潔決定晚上把沒伴的成員召集起來聚餐一頓,互相安勉勵,重新樹立起獨身主義的偉大信念和自豪(聽她説這句話時笑倒贏一地人),燃如果他們之間有人不小心擦出火花,那就更好玩了。
一頓飯吃得相當開心,廖潔不計形象的搏命演出把場面炒得非常熱鬧,還專門有記者把照片拍了下來,打算下期就把他們情人節報社內部的聯歡當做專題做它一個版面,於是就有人拚命躲來躲去避免自己失態的尊容見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