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西夜古城遺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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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隻蟻后,身上長着六對透明的大翅膀,可能是由於沙暴的襲擊,驚動了藏在巢深處的蟻后,它們正準備遷移。
見了蟻后的這等聲勢,考古隊員們人人臉上變,shirley楊叫道:“擒賊先擒王,快開槍幹掉它。”胖子拍了拍手中的運動汽步槍,急得直跺腳:“這槍口徑太小,***打不動啊。”話雖然這麼説,還是開了槍,把彈倉中剩餘的子彈,全向了蟻后。
我摘下擋風沙用的圍巾,把剩下的固體燃料全用圍巾包了起來,掏出打火機點燃了圍巾的一角,當做燃燒彈,從屋頂上砸向下面的蟻后。
這招竟然收到了奇效,火借風勢,把那巨大的蟻后身體包圍,蟻后吃痛,掙扎着在沙子上滾動,越滾火燒得越大,這種壓縮燃料,只有一點就能燃燒十幾分鍾,何況這多半桶,足有一公斤左右,火越燒越大,四周的沙漠行軍蟻都炸了營,奮不顧身的衝向蟻后,希望憑藉數量,將火焰撲滅。
我見機會來了,對大夥一招手,拎着工兵鏟當先跳下破屋,把零散的沙漠行軍蟻驅散,大個子楚健背了陳教授,郝愛國葉亦心等人互相攙扶着,胖子斷後,一行人都從突破口衝了出去。
這時候安力滿已經把受到驚嚇的駱駝羣控制住了,大夥都爬上了駱駝,催動駝隊向城外跑,身邊不時有各種野獸躥過,平時碰上都是你死我活的,這時候誰也顧不上誰了,全都拼了命的奔逃。
駝隊奔出數百米,我回頭看去,古城破敗的遺蹟已經看不見了,無數的沙漠行軍蟻,翻翻滾滾的跟開了鍋的紅黑海水一樣,沸騰着從地下蜂擁而出。不過只要沒被這大隊蟻羣包圍,就沒有危險了。
安力滿解釋説他是想先出去,解開栓駱駝的繩子,要不讓蟻羣把駱駝們啃成骨頭,咱們想跑都跑不掉了,並不是自己先逃命。
胖子不信,用大姆指指着背上的步槍:“你甭跟我説,以後要解釋,跟我這支槍解釋。”安力滿的理由似乎很充分,也不能憑就認定他是拋下眾人獨自逃跑,以後在沙漠裏還有很多地方離不開他,我不願意就此和他鬧翻,於是攔住胖子,不讓他繼續説了。
我對安力滿説:“咱們在沙漠中一同見到了吉祥的白駱駝,又逃了沙漠行軍蟻的圍攻,這都是胡大的旨意,他老人家認為咱們是兄弟,都是虔誠的信徒,所以我們都相信你,背叛朋友和兄弟的人,胡大會懲罰他的。”安力滿連聲稱是:“讚美安拉,胡大是唯一的真神,咱們嘛,都是頂好頂好的朋友和兄弟嘛,真主是一定會保佑咱們的嘛。”這場不大不小,有驚無險的曲就算是結束了,誰知道過了西夜古城的沙海深處,還有有什麼麻煩等待着我們,我還是得想辦法勸陳教授他們回去。
我們離西夜古城的遺蹟,還有不到半天的路程,風已經停了,火球一樣的太陽懸掛在半空,在沙漠裏行路,最重要的是保持自身有足夠的水份,白天趕路原是大忌,但是我們的水還很充足,到了西夜城就可以補充清水,所以就頂着似火的驕陽在沙漠中前進。
白天的沙漠,另有一番景,在上古時代,西馬拉雅山的造山運動形成了塔里木盆地,整個新疆的地形,就象是一個大碗,碗中盛着一碗金的黃沙,而我們這九個人十九匹駱駝組成的駝隊實在太過渺小,其比例還不如這碗金沙中一粒沙子的萬分之一。
大漠茫茫,沒有邊際,要不是身後長長的足印,甚至都覺不到自己是在不停的前進,真是佩服那些獨自一個人進入沙漠戈壁灘的探險家,也許只有那樣孤獨的行走在天地之間,他們才會體驗到生命真正的意義,佩服歸佩服,我這輩子是不打算那麼幹,還是集體生活適合我。
薩帝鵬等人好奇心很強,邊走邊讓shirley楊説沙漠行軍蟻的事情,shirley楊以前並沒有親眼見過,只是見過沙漠行軍蟻洗劫過的村莊,人畜都被啃得只剩下骨頭,慘不忍睹。
這種蟻羣之所以叫行軍蟻,是因為它們具有高度的組織紀律,以兵蟻為主,如果和人類的軍隊相比,除了機動能力和火力之外,訓練有素的人類軍隊的協調組織能力,本不能同沙漠行軍蟻相提並論。
他們邊走邊説,腳下的沙丘忽高忽低,起伏的程度前所未有,安力滿説這些密集的沙丘下都是被黃沙沒的古代城市,他引領眾人走上最高的一個大沙山,指着南面告訴大家,那裏就是咱們的中間站,西夜古城的遺址了。
我舉起望遠鏡,向南方望去,沙海腹地的一片綠洲,盡收眼底。
沙海魔巢0沙漠中的綠洲,就象是裝點在黃金盤子上的綠寶石,遠遠看去,一座黑的城池遺蹟矗立其中。
西夜城的遺址保存的相當完好,這座城的年代也比較晚,一直到唐末才毀於戰火,從那以後,就被遺棄至今,十九世紀初,德國探險家們發現了這裏,把遺蹟裏的大部分壁畫和雕像等有藝術價值的文物,都劫掠一空。
沙漠中只剩下這座空城,最古老的孔雀河古河道,到此為止,由於城中從古到今,一年四季都有地下水脈通過,這裏就成了沙漠中旅人的一處重要補給點。
駝隊下了大沙山,緩緩向着綠洲前進,安力滿和我商議,到了西夜城多歇兩天再進黑沙漠,進去了就不容易回頭了,這些天駱駝們受了驚嚇,又馱着大批物資,非得好好養足了腳力才能再次出發。
此言正合我意,我巴不得多停幾天,好找藉口勸考古隊打倒回府,也別找什麼絕古城了,就在附近挖倆坑,轉悠轉悠得了,最近我越來越覺得力不從心,再往沙漠深處走,早晚要出大事,到那時,恐怕就不會象先前幾次那麼幸運了。
我放慢駱駝的腳步,和陳教授並騎而行,我對他説道:“教授,咱們進了西夜城,休息個三五天,五六天再出發怎麼樣?安力滿説駱駝們都累壞了,要不讓他們歇夠了,咱們就得改開號了。”陳教授聽得不解,問道:“什麼…號?怎麼開?”我説:“教授您怎麼連號都不知道,就是拿兩條腿走路啊。”説罷我用兩個手指模仿兩條腿走路的樣子:“這不就是號嗎?”陳教授大笑:“胡老弟你啊你,哪來的這麼多新鮮詞?真有意思,好吧,咱們就在裏邊好好修整幾天,我也正想好好考察考察這座名城的遺蹟。”在沙山上看離綠洲不遠,卻足足走了三個小時才到,城牆是用黑的石頭砌成,有些地方已經蹋陷風化,,損毀的十分嚴重,只有當中的主城造得頗為堅固,還依稀可見當年輝煌的氣象,一些油井工人,探險隊,地質勘探隊,路過此處,都是在主城中留宿,用石頭把門擋住,就不用擔心狼羣的襲擊。
自從七十年代中期,內蒙新疆西藏都開展了轟轟烈烈的打狼活動,大規模的狼羣已經完全絕跡了,只剩下些三五成羣,或是獨自行動的孤狼,都不足為患。
何況我們人多,又帶着槍,自然不用擔心有狼,正值風季,這裏除了我們之外,再沒有別的人來,便在主城中找了間寬敞的屋子,點燃營火,吃飯煮茶。
我和安力滿兩人找到城中的古井,據説幾千年來,這口井就沒幹涸過,安力滿説這是胡大的神蹟,我對此不置可否,用皮桶打上來一桶井水,井很深,放了幾十米的長繩才聽見落水聲,拎出來之後我先喝了一口,冰涼冰涼的,直沁入心脾,在沙漠中被毒太陽曬的火氣頓時消失,心裏説不出的舒服受用。
把十九峯駱駝都安置在井旁,一一飲得飽了,又取出鹽巴豆餅給它們吃,隨後拎起兩大桶井水回到考古隊員們休息的屋子。
這些人都累透了,倒在地上呼呼大睡,有的人嘴裏還咬着半塊餅,吃着半截就睡着了,我沒驚動他們,這幾天也夠他們受的了。
燒開了一大鍋水,這才把陳教授等人挨個叫醒,着他們用熱水燙腳,然後把腳上的泡,都挑破了。
這一切都忙完了,我才睡覺,昏昏沉沉的睡了整整一天一夜,疲勞的身體,終於恢復了過來,晚上大夥圍坐在一起聽胖子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