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去新疆的考古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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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卻沒人反駁,陳教授和shirley楊的目光都被胖子手中的玉佩所引,胖子拿着玉佩的手到哪,他們的目光就跟到哪,連眼睛都捨不得不眨一下。
沙海魔巢3shirley楊本來不同意胖子參加考古隊,不過自從見到了胖子的玉佩之後,她就毫不猶豫的答應給我們倆,每人一萬美金的報酬,如果能找到沙漠腹地的絕古城,再多付一倍。不過這筆錢要等到我們從新疆回來之後才能兑現。
大金牙也曾經看過胖子的玉佩,以他的老道,也瞧不出這玉的來歷,他在這方面上不如陳教授等人識貨,畢竟大金牙是倒騰玩意兒的,陳教授浸西域古文化研究,長達數十年,shirley楊的父親和他是好友,shirley楊自幼受家庭環境的薰陶,對西域歷史等事物也是半個專家,所以他們二人一看這塊玉就瞧出門道來了。
陳教授認為這塊玉至少有一千五百年至兩千年的歷史,上面刻的文字是鬼文,鬼是古時西域的一個少數民族,現在這個民族早已經滅絕了,據敦隍出土的一些典籍上記載,絕國的女王,就是鬼族人,而玉上的十個鬼文字,究竟是什麼內容,還需要進一步考證。
陳教授和shirley楊的父親都是痴西域文化,絕這座曾經繁榮華美的城市,可以説是西域三十六國中的楚翹,鼎盛時期,在西域罕有其匹,後來國中好象出了一場大災難,女王死了,從那以後這座古城就消失不見了。
昔的榮光已被黃沙掩埋,證明它曾經存在過的線索,只有一些古老文獻中零星的記載,傳説絕女王是西域第一美人,她就象天上的太陽,她的出現讓羣星和月亮黯然失。
shirley楊的父親就是為了尋找這位女王的陵寢,中美學者一共五個人組成的探險隊,攜帶着頂尖裝備,進入沙海深處,卻一去不回。
這次行動,一者是對沙漠中的古墓進行現場評估和勘察,二者也是想碰碰運氣,看能否找到那五名探險家的遺體,好好的進行安葬。
shirley楊想買胖子手中的玉佩,我和胖子認為奇貨可居,咬死了不賣,暗中合計能宰她多少美金。我們加入了這支由學者和攝影師組成的探險隊,我混上了領隊,胖子混上了副隊長,去沙漠的事,就這樣敲定了。
西行的列車,飛馳在廣闊的西部大地上,我和胖子在卧鋪車廂裏睡得天昏地暗,我們的第一站是西安,在那裏要同陳教授的幾個學生會合,然後是烏魯木齊,探險隊的裝備將會直接託運到那裏。
郝愛國一進來,就讓胖子的臭腳丫子燻得差點摔倒,他把我推醒:“衚衕志,醒醒,醒醒,教授找你商量點事,過來一下吧。”我向車窗外看了看,天還是亮的,也不知道是幾點,都睡糊塗了,披上衣服跟隨郝愛國去到了隔壁。
陳教授和shirley楊正在看地圖,見我進來,就招呼我坐下,郝愛國給我倒了杯熱水,我問他們有什麼事?
陳教授説:“咱們明天早上就能到西安了,接上我的三個學生,人員就算都到齊了,你是咱們的隊長,想提前跟你商量一下路線的問題。”shirley楊也在旁説道:“是的,胡先生,我和教授商量了,計劃從博斯騰湖出發,向南尋找古孔雀河河道,然後,經古孔雀河河道進入沙漠深處,沿茲獨暗河南下,尋找絕古城遺蹟,我們想徵求一下你的意見。”我心中覺得好笑,這些知識分子和有錢人,紙上談兵異想天開,你們這麼走等於是在沙漠戈壁中兜圈子,哪有人敢在沙漠裏走z字型路線,就算不渴死餓死曬死,到最後也得累死,不過我一直認為他們這些人屬於錢多了燒的,吃飽了撐的,好好的子不過,非得去沙漠裏遭罪,指定用不了兩三天,就得哭着喊着回去,所以什麼路線並不重要,回去之後把錢給我就行了。
我對shirley楊説:“楊大小姐,我雖然是領隊,但是對於行進路線的安排,我沒資格參與決定,你們確定好了路線和目標,我負責把大夥領到地方,換句話説,您的,掌櫃的幹活,我們的,苦力的幹活。”話一出口,我也有點後悔,俗話説的好,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人家花錢僱了我,我當然得盡到本份,於是我對他們講,關於路線的事宜,必須等到了新疆之後,找個土生土長的當地嚮導,徵求一下他的意見,然後再決定,現在説有點為時尚早,找嚮導的事包在我身上了。
眾人又商量了一些細節,然後各自休息去了,這次在火車上的談話之後,我隱隱約約覺得,他們這些人,決心很大,不見得進入沙漠沒幾天就得跑回來。
在西安,見到了我們考古隊的其餘成員,都是陳教授帶的學生,相貌樸實的薩帝鵬,個子高高的楚健,還有個女學員葉亦心。
加上先前的五個人,一共八人抵達了新疆,我聯絡了以前在部隊的一個戰友劉鋼,他是進疆部隊三五九旅的後代,在新疆土生土長,但是他和當地人也不太,想找個悉沙漠地理的當地維族嚮導很不容易,最後終於通過劉鋼的朋友,找到了一位做牲口生意的老人。
老人的名字叫“艾斯海提#83;艾買提”但是他的這個名字,已經沒人喊了,人們都稱他為“安力滿”意為沙漠中的活地圖。
安力滿老漢叼着煙袋,把頭搖個不停:“不行不行的,現在嘛是風季,進沙漠嘛,胡大他老人家,那是要怪罪下來的嘛。”我們軟磨硬泡,我讓陳教授出示了文件,我對他説明我們是國家派下來工作的幹部,地方上的同志必須要配合,安力滿你要是不給我們當嚮導,我們就找警察,把你的駱駝和驢都沒收,讓你做不成生意。
shirley楊又告訴他,只要你來做我們的嚮導,你所有的牲口,我出雙倍的價錢買下來,等從沙漠中回來,這些牲口還是你的,錢也是你的。
安力滿老漢無奈,只得應了下來,但是他提出了一個要求:“汽車嘛不要開,胡大不喜歡機器嘛,駱駝嘛多多的帶,胡大喜歡駱駝。”在這個環節上,我和安力滿老漢的意見一致,駱駝在沙漠中比汽車要可靠得多,駱駝素有沙漠之舟的美名,不僅是一種具備運載能力的動物,它們有很多從遠古祖先那裏遺留下來的技能,可以躲避沙漠風暴,沙等自然界的威脅,也可以不吃不喝的在烈下負重前行,寬厚肥大的腳掌,着力面積很大,不會輕易的陷入沙中,年老而又經驗豐富的駱駝,會在茫茫荒沙中領着主人找到水源,在晚上,警覺的駱駝還能起到哨兵的作用,在狼羣等野獸趁黑偷襲的時候提示主人。
安力滿老漢挑選了二十峯駱駝,出發的那一天,把我們的裝備物資都裝到駝背上,再帶上大量的豆餅和鹽巴,胖子邊幫他搬東西邊問:“老爺子,咱在沙漠裏就吃豆餅和鹽巴?這不***越吃越口渴嗎?”安力滿老漢大笑:“哎呀我的烏力安江(壯實的朋友),這個嘛,你要吃也是可以的,不過胡大認為這些嘛,還是應該留給駱駝吃嘛。”安力滿老漢告訴我們大家,現在的季節,是沙漠中最危險的時候,從博斯騰湖到西夜城遺蹟,這先前一段路,有沙漠也有戈壁灘,幸好有孔雀河的古河道相聯,還不難辨認,但是想再往深處走,能不能找到茲獨暗河,那就要看胡大的旨意了。
我們這支九個人組成的小隊,與其説是考古隊,倒不如説是古時候的駝隊,食物的攜帶量,大約夠維持不到一個月,清水足夠使用十幾天,在半路的幾處綠洲以及地下暗河,還可以再補充食用水。另外還有幾大皮口袋酸湯,在沙漠中渴得受不了的時候,喝上一口解渴,能頂過十口清水。再加上探險隊的各種器材設備,使得每峯駱駝的負重量都很大,行進的時候,人員只能靠兩條腿,走一半路,騎着駱駝走一半路。
行程的第一段路線是從博斯騰湖向西南出發,沿孔雀河向西走一段,直到找到向南的古河道,博斯騰可譯為站立之意,這個名稱的由來,是因為有三道湖心山屹立於湖中。古代也稱這個湖為魚海,是中國第一大內陸淡水吐湖,孔雀河就是從這裏發源,向塔克拉瑪干的深處,在我們經過湖邊的時候,放眼眺望,廣闊深遠的藍湖水讓人目眩,不經意間,產生了一種彷彿已行至天地盡頭的錯覺。
沙海魔巢4動身之後頭兩天,教授的三個學生興致極高,他們都很年輕,是平生頭一次進入沙漠,覺得既新鮮又好玩,一會兒學着安力滿老漢指揮駱駝的口哨聲,一會兒又你追我趕的打鬧,唱歌。
我心裏也躍躍試,恨不得跟他們一起折騰折騰,不過我身為考古隊的領隊,還是得嚴肅一點才是,想到着,我直了直騎在駱駝背上的身子,儘量使自己的形象堅毅英明一些。
初始的這一段路程,按照安力滿老漢的話説,本不算是沙漠,孔雀河的這一段古河道,是河改道前就存在的,有些地段的河牀並未完全乾涸,周圍的沙子也很淺,到處都有零星的小型湖泊和海子,水面上偶爾還遊動着一小羣紅嘴鷗和赤嘴潛鴨,沿着孔雀河的河彎,有一小塊一小塊的綠洲,生長着沙棗,胡楊和一些灌木。
等過了這條河彎就算是真正進入沙漠了,孔雀河改道向東南,往那邊是樓蘭、羅布泊、丹雅,我們則向着西南行進,進入“黑沙漠”安力滿老人説黑沙漠是胡大(真主、安拉)懲罰貪婪的異教徒而產生的,沙漠中掩埋了無數的城池和財寶,但是沒有任何人,能夠從黑沙漠裏把它們帶出來,哪怕你只拿了一枚金幣,也會在黑沙漠中失路徑,被風沙用遠的埋在裏面,再也別想出來了。
這是一片動大沙漠,大風吹動沙丘,地貌一天一個樣,沒有任何特徵,古河道早就不見蹤影了,多虧有了安力滿,那些被黃沙埋住大半截,只半個屋頂的古堡、房屋、塔樓,被狂風吹成傾斜,與地面呈三十度夾角的胡楊,沙漠中幾株小小的梭梭(植物名),都逃不過安力滿老漢的眼睛,這些東西連起來,就串成了一條線,它告訴我們,孔雀河的古河道曾經從這裏經過,在這條消失不見的古河道盡頭,就是那座傳説中被胡大遺棄的絕古城。
在沙漠中給我們留下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些千年的胡楊,如果不是親眼見到,誰會相信沙漠中也有樹,每一棵樹都向一條蒼勁的飛龍,所有的樹枝都歪歪斜斜的伸向東方,好象這條龍在沙漠中奔跑,在這麼惡劣的環境下,生歷經了上千年,早已枯死,樹幹被風沙吹得都快平貼到地上,但是它仍然沒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