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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科學怪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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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心洪爐--第六部:科學怪傑的話第六部:科學怪傑的話張堅猛地向我一推,我的身子一側,側向那管子的一端,還未及站定身子前,那管子的一端,便生出了一股極大的力,將我的身子,向管子之中!這一切的過程,快速到了極點,當我明白過來時,我的身子已經舒服地坐在一張椅上了,而我所在的地方,一望而知是那種飛船的內部。在駕駛位置上,坐着兩個矮小的機器人。

我猛地站起身來,但張堅突然在我的身邊出現,他是突如其來的,我只覺身子猛地向上升去,飛船是沒有窗子的,但是我從空前的電視銀幕上,卻可以看到我已經離地十分高了。

我並不轉過頭去,只是以十分憤怒的聲音道:“張堅,你這狗種。”張堅的聲音,也絕不心平氣和,他道:“衞斯理,你這混蛋,你不清楚事實真相,便逞甚麼英雄好漢?”我冷笑了一聲:“我明白你,傑弗生許了你甚麼好處?”在飛船的艙中,突然響起了傑弗生的聲音,道:“沒有許甚麼好處。”我看到船艙之中,只有我和張堅兩個人,傑弗生的聲音陡然傳了過來,使我十分驚愕,我連忙回過頭去,霎時之間,我幾乎以為傑弗生就在我的身後。

但是我立時知道不是,在我的座後,有一架高度彩傳真,甚至看來有高度立體的電視機,傑弗生就在電視螢光屏上出現。

看來,他是在另一艘飛船上,這時正以無線電傳真電話在講話。

我大聲道:“你又活過來了麼?我那一拳應該將你的內臟打出來!”傑弗生的面上,現出了一種十分難看的面來:“衞先生,我不以為我可以成為你的一個好朋友。”我“哈哈”一聲:“好極,好極!我希望你和我成為見面就要拚命,而不見面則每天都要將對方咀咒一千遍的仇人!”傑弗生的形象,突然在電視上消失,不問可知,他是大怒而特怒了。在我如今這樣的處境之下,去怒傑弗生,似乎是十分不智的事情。

但這時,我的心中十分憤怒,本已不及去計算甚麼後果了。我認定了傑弗生是詐、卑鄙、無聊到了極點的一個人。

在國與國之間,一個國家的人,如果背叛了自己的國家,而去和與自己的祖國採敵對態度的國家服務,背叛了自己的祖國,那已是極度卑鄙的事情了。

而如今,傑弗生所做的尚不止此,他是一個地球人,但是他顯然是在為那種來自別的星球的綠怪人所利用,為那些綠怪人在服務!

中國人背叛中國的是漢,英國背叛祖國的是英;傑弗生這個地球人,他竟背叛了地球,那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人

我實在無法遏止自己對他的卑視,在他的形像,自電視螢光屏上消失之後,我仍然大聲叫道:“你那綠的主人呢?或許你的祖先之中,也有一個是綠的怪人,是有着章魚觸需的醜惡東西!”那電視的螢光幕陡地一亮,傑弗生又出現了。

由於彩高度傳真的緣故,我可以清晰地看到傑弗生的面,變得青黃不定,十分難看。他以純正的英語,罵出了我意想不到的鹵的話,我當然不替他做紀錄,他罵完了之後,才道:“你究竟是在放甚麼?”我冷笑道:“你看看你的手指吧,可能每蘋手是七蘋,長達一尺,可以任意彎曲,如果不是由於遺傳,那一定是你背叛地球的結果了。”傑弗生的面更青,他幾乎是在高叫:“雜種,你究竟是在説些甚麼?”我“哈哈”一笑:“你還不明白麼?還是你不想你真正的身份給人家知道?”傑弗生失聲道:“我真正的身份是甚麼?”我毫不客氣地回罵他:“雜種,你是一個真正的人類蟊賊!”傑弗生的形像,又突然在電視螢光屏中消失,我“呸”地一聲:“你可是不敢再見我了麼?你綠的主人,也教會你甚麼叫羞恥麼?”張堅直到此時,才了一句口:“甚麼叫綠的主人?”我大聲道:“你閉嘴,如果你還是我的朋友,你使飛船開到我要去的地方。”張堅苦笑了一下:“我怎能?縱飛船的是機器人,而機器人又受傑弗生縱。”我冷冷地道:“那麼,你的地位,原來比機器人更不如麼?”張堅漲紅了臉:“衞斯理,我第一次發現是一個蠻不講理的人。”我大聲道:“我很高興被你這個蠢材認為我是一個蠻不講理的人?”張堅的面更紅,他比我更大聲:“這完全是一件意外、意外、意外、意外、你聽清楚了沒有?”我呆了一呆,道:“我當然聽清楚了,意外,但是,甚麼意外呢?”張堅道:“就是岩漿自冰底噴出的那件事。”我望着張堅:“你神智沒有甚麼病麼?”張堅攤了攤手:“所以我説,你完全不明白!”飛船在這時候,穿進了雲中,接着,便猝然地停了下來,我在電視螢光屏上,又看到了那幢六角形的奇異建築物。

我知道,我跳下南冰洋,在冰原中飄蕩了七天,死去活來,一切全都白費了,因為到頭來,我仍然回到了空中平台上!

我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雙手抱住了頭,閉上了眼睛。老實説,我的一生,從來也未曾這樣沮喪過,我曾經對付過意大利的黑手黨、菲律賓的胡克黨,和七幫十八會的首腦作過對,更曾和本的月神會起過烈的衝突。每一次,在幾乎是絕境的情形下,我也未曾失望過,但如今卻不同了!

傑弗生所領導的,絕不是一個龐大的集團,他們只不過幾個人。

可是,他們這幾個人,不但有極其密的科學頭腦,而且還有着地球上所絕對沒有的科學設備,更有着絕對聽從指揮,天知道“他們”能做出一些甚麼事情來的那些機器人!

他們還有在三萬五千尺高空的空中平台——那是絕對無法逃跑的。他們可以將你困在一個大“肥皂泡”中,使你覺得自己像一蘋小昆蟲,更要命的是他們還有來自不可知的星球的怪生物在作後台。

我,一個普通的地球人,怎能夠和這一切來作對呢?看來這次我是完了。

我閉着眼睛,捧着頭胡思亂想着,過不了多久,張堅便推我開:“快下飛船吧。”我冷冷地道:“我看不出我下不下飛船有甚麼分別。”張堅猛地在我的肩頭上捶了一拳:“你這頑固的駱駝,你難道看不出,傑弗生教授所從事的,是一件值得你參加的偉大的事業麼?”我大聲地作嘔:“我所吃的生熊全都要吐出來了,張堅,你甚麼時候學會了政治家的口吻了?”張堅嘆了一口氣:“好,你仍是不明白。”我望着他,也不嘆了一口氣,張堅是我所尊敬的一個朋友,我實在不想過份地非難他,我只是道:“張堅,不明白的是你,而不是我。你可知道這一切設備,是哪裏來的麼?”張堅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聳了聳肩:“這就是了,傑弗生教授也未曾告訴你麼?”張堅道:“我問過他,他説他也不知道。”我冷笑一聲:“於是你便相信他了?”張堅大聲道:“我沒有理由不相信他,因為他是一個十分正直的人,他在從事的工作,正是挽救我們地球的偉大事業。”我“哈哈”大笑了起來:“汪衞可以在地下大嘆‘吾道不孤’了,他提倡‘曲線救國’,如今又有人在提倡‘曲線救地球’了。”張堅無可奈何地望着我:“你究竟下不下飛船?”我早已踏了出去,便冷冷地道:“我怕甚麼?”我站了起來,飛船的艙門打開,長梯自動伸出,我從長梯中滑下,已看到幾個人站在我們面前。他們是:傑弗生教授、藤清泉博士和羅

傑弗生的面,仍然十分難看。羅則仍是一副力瀰漫的樣子。

藤清泉踏前一步:“歡,勇敢的年輕人。”我心中猛地一動,趨向前去,以語疾聲道:“博士,我可以和你作私人的談話麼?”藤清泉道:“如果有人想要偷聽的話,那麼利用聲波微蕩儀的話,即使在十公里以外,我們的耳語也可以被人聽到,但是我相信這裏是正人君子,沒有人會偷聽我們私下談的。”我拉着他走開了三四步,才又低聲道:“博士,你可知道傑弗生是在為甚麼人服務麼?”藤清泉滿是皺紋的面上,現出了奇訝的神:“他為甚麼人服務,這是甚麼意思?”我從袋中,取出了那張捲成一卷的相片來。這張相片,是我跌落冰縫,在那個冰中,兩個已死的怪人中的一個身上找到的。我一直將之帶在身邊。

我一將照片取了出來,遠在五步開外的傑弗生便失聲叫道:“你手中拿的是甚麼?”我一抬頭,看傑弗生的情形,像是要衝了過來,我忙道:“羅,如果你是一個正直的人,請你攔住傑弗生,別讓他妨礙我和藤博士的談話。”羅的面上,現出了一股疑惑的神來,但是他還是挪了挪身子。

而傑弗生這時,面上的神雖然十分焦急,他卻也站定了不動。

我將那張照片展了開來,照片上一片碧綠。

藤清泉的面上,現出了疑惑之極的神來:“這算甚麼?”我指着照片上那一大兩小兩個怪物:“你看清楚了沒有,這是三個不知來自哪一個星球的怪物,他們便是傑弗生的主人,傑弗生是為他們服務的,目的自然是毀滅地球!”藤清泉的面漸漸凝重,他智慧的眼光,沉着地望着我:“年輕人,這是一項十分嚴重的指控,你的證據未免太欠缺了些。”我忙道:“我自然還可以使傑弗生自己承認,問題要你們幫住我,你看到這張照片了沒有?這絕不是地球上所有的東西,就像這裏的一切一樣,藤博士,你在這裏已工作許久了,難道你沒有發現這裏的一切,都絕不是地球人所能設想的摩?”藤清泉慢慢地點了點頭,他顯然被我説動了心。他低聲道:“不錯,我曾經幾次問過傑弗生,他説這所空中平台中的一切,都是他偶然發現的。”

“偶然發現的?”我幾乎要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他怎麼會編造出這樣的一個謊言來的?”藤清泉道:“他的故事還不止此,現在我不能向你詳細説,我先去質問他!”藤清泉一面説,一面已向前走去。

我心中很高興,因為我本來是孤立的,但如今,藤清泉這個正直和倔強出名的老人,卻已經站在我的一邊了。我早已知道,傑弗生是絕不敢將真相告訴藤清泉的,他只敢騙他!

藤清泉來到了傑弗生的面前,傑弗生的面,顯得十分尷尬。

他勉強地笑了一笑:“藤博士,那綠的相片上的是甚麼東西?”藤清泉開門見山:“是人——但不是地球人,而是別的星球上的人!”傑弗生“啊”地一聲:“是麼?那麼我多年來的疑團可以得到解答了。”藤清泉點頭道:“不錯,我多年來的疑團,也可以得到解答了,教授,你究竟對我們隱瞞些甚麼,你是在替別個星球的‘人’服務,是不是?”羅和張堅兩人的面一樣,各自踏前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