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囚仙石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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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瑩立即痛徹骨髓,倒在地上。懷方把沐瑩扶在牀上,又比他握住了手…
沐瑩疼痛消失之後,懷方和沐瑩又繼續研究公孫劍法。沐瑩道:“那首詩的前面還有一段序。要研究這首詩,也應該知道這段序。”沐瑩道:“會。姐姐讓我背給你聽:‘大曆二年十月十九,府別駕元持宅,見臨潁李十二孃舞劍器,壯其蔚-,問其所師,曰:餘公孫大娘弟子也。開元五載,餘高董稚,記於堰城觀公孫氏舞《劍器渾》,瀏漓頓挫,獨出冠時…’”懷方伸出一隻玉手,向沐瑩示止道:“弟弟,先背到這裏。”沐瑩住口,看着懷方。懷方道:“這段序就是詩的意境吧?詩序説,觀李十二孃舞劍‘壯其蔚-’,又贊公孫大娘自己舞劍‘瀏漓頓挫,獨出冠時’,這不分明是説公孫大娘師徒舞的劍器靈活、矯健,超羣出眾,受人欽佩嗎?詩就是用含蓄、誇張的語言,讚頌公孫大娘的劍器舞得靈活、矯健、美妙、剛猛…”沐瑩道:“對,我也有這個覺。”懷方道:“不知這個公孫劍法,究竟何人何派所創?他是於什麼或出於什麼原因,才創此劍法的。”沐瑩道:“關於這點,武伯父也對我講過。公孫越女劍法,是我父親綜合了公孫劍法和越女劍法,自創的一種劍法。這劍法雖是我家家傳法,但是由於武伯父和父親的特殊關係,我父親在創這套劍法後,每招部和武伯父研究過。對這套劍法的底,也對武伯父講得很清楚。武伯父也對我講過公孫劍法的遠源。公孫劍法大概創於唐代,唐天寶年間的安史之亂中,杜甫看了公孫大娘弟子舞劍器.憶起小時觀公孫大娘舞劍的動人場面,寫了《觀公孫大娘弟子舞劍器行》那首膾炙人口的詩。當然詩是傷時事的,但是詩中渲染了公孫大娘劍舞的矯健、美妙。這是詩中最華的部分。公孫大娘是一個玉貌朱,錦衣珠袖的年輕女子,她舞的劍卻‘瀏漓頓挫,矯奇曼妙,’每次舞劍,均觀者環堵,使人隨劍變。公孫大娘的劍舞是人至深的。吳人張旭,草書卓絕,名噪當時。曾在鄴邑觀公孫大娘舞劍,觀後豪蕩之氣大增,草書大進,終成草聖。自古燕趙多慷慨悲歌之士,當時北中有一個豪俠之士,他荊聶之,以劍術、俠行名冠華夏。安史亂後,世風澆漓,隱居家鄉。他在年輕時仗劍去國,環遊天下,曾在蜀地看過公孫大娘舞劍。觀看劍心情震盪,奮不已。但是時,他時當壯年,尚未齎志林泉,蟄隱鄉里,無暇殫思於此。退隱後,暮年蕭瑟,閒暇無聊,回味公孫劍技,更覺矯健美妙,絕世無匹,想把公孫大娘的劍技,進自己的劍招兒,以估自己劍法的玄妙、剛健、遂夜研思,歷經數載,把公孫大娘的觀賞劍技,改為格鬥劍技,並寫成劍譜珍藏家裏。不意劍譜寫成,這個隱俠便因病謝世。他死後,這劍譜就輾轉於世,武人急得之,但湮淪難考蹤跡。到宋末元初,有一個叫尉遲興宋的義軍領袖,使出家傳公孫劍法,技壓羣劍,他又把此劍法傳給其子尉遲霆,但父子二人以後均為隱逸之士,此劍法也就未在世上現過。元末,這本《公孫劍譜》被我父親機緣偶得,就和他正在研練着的越女劍法,合成公孫越女劍法…”懷方道:“如此説,莫怪令尊伯父大人劍法天下無敵。可是,為什麼弟弟使出此劍就不顯威力呢?是不是,你現在會使的這些劍招,每一招都是一組劍招、劍式的綜合,或一類劍招、劍式的綜合。”懷方的話,使沐瑩豁然開朗:“對,對!我們演演看!”他忘情地拊掌、並要跳起來歡呼,可是他受過折磨,身子很虛,一點內力也沒有,身子一動,從石牀上摔下。懷方趕忙把他扶起。
沐瑩紅了臉:“弟弟真沒用,真是力不從心啊!”懷方安道:“為問你的下落,我受過鷹爪們的一回折磨,但受的折磨比你輕,近又沒受過折磨,身體比你好。弟弟如不怕你家傳劍法外傳,就二人研思,由我演練。”沐瑩道:“姐姐,你説這話?就顯得與弟不親了。現在沐家只遺一人,這個劍法,該屬於個人,你既是我姐姐,何必見外呢?另外我向來就主張:武功不應該一家一派私有。像蒼頡造字,是給大家用的,孔子編詩經,是給大家看的,以為武術也應該如此,一個人創出來,讓大家用,這樣,武術才能發展。比如我家劍法,若早拿出來和姐姐這樣的人研練,也許實戰威力就會大着多…”懷方:“其實武術不能拘於一門一派的圈子裏,就限制了武術的發展,既然弟弟和我所見略同,我就練你家的劍法。”沐瑩道:“好,怎樣練呢,照姐姐説法,那招‘羿九’是不是該化幾招上或下劈的招式。”懷方道:“我的想法就是如此。可是該是幾個什麼招呢?”她揮木劍比比劃劃地練起來。試一招兒,自己就搖搖頭,不滿意,又去練新的一招兒。
懷方正在練劍,鐵門“吱吱”開了,孫總管飛身進來。孫總管見懷方練劍,黃眼珠子轉了轉,直奔懷方走去,他走到懷方身邊詭秘地笑着:“秦小姐練的是不是公孫越女劍法?如果是,秦小姐獻出來自贖,本總可以網開一面,放你出去。”懷方輕蔑地:“我是朝廷欽犯,你不過是朱棣豢養的一條狗,你狗膽包天,敢私自放我嗎?”孫總管大怒,發作,但又控制住,仍平和地道:“這個你別管,只要你把沐家劍法傳給我,我便有辦法放你們出去。”懷方道:“我倒真想活命,可惜我不會公孫越女劍法。公孫越女劍法是人家的,是我不該有分兒的東西,沒染指。”孫總管視着懷方:“方才我已看見你演的正是沐家劍法。願不願獻給我取決於你,可怎麼對付你,就取決於我了。”懷方道:“你的刑法,我已嘗過了,你還要怎麼對付我,請便吧!”孫總管:“要對付你,本總的方法是不愁的,不過我要先問問沐公子。沐公子,你大概已清楚,今之勢。你是萬難出去的。你既然失掉武功被置於地下,會什麼劍法還有什麼用呢?與其你看着紅顏知己被折磨,何如獻出那劍法,咱們相安無事呢?”沐瑩為難。孫總管折磨自己,倒是怎麼折磨都能忍受,可是他要折磨懷方姐這個柔情女子,自己怎忍心呢…?
沐瑩正在為難,懷方道:“弟弟,不要管我,萬不能把家傳劍法告訴他…”孫總管獰笑:“沐公子,你真的不説嗎,莫怪我折磨你這紅顏知己了!”沐瑩怒視他道:“那不是我的紅顏知己,那是我姐姐,不許你侮辱我姐姐!”孫總管冷笑:“什麼姐姐弟弟,在這種沒人的地方,青年男女同住一室,乾柴烈火,怎能只是姐弟?!我説紅顏知己還算客氣了一些,應該説是你的老婆、子…”沐瑩怒視着孫總管:“你…!”想開口罵,但他想,和這種人有什麼可説的!抬頭看天,對孫管家置之不理。
孫總管威他們道:“看樣子你們真要硬充好漢了。你們,我既入寶山,豈甘心空手而歸?你們若不現劍法,我只好得罪秦小姐了!”説着點了懷方的大椎,手法很重。
沐瑩不顧身子疲乏,急忙跳下石牀,對孫總管喊道:“鷹爪子!你不要折磨我姐姐,請你…解了她的,還折磨我!”孫總管冷笑:“折磨誰,隨本總管的興趣,你不獻劍法給本總,站在旁邊看着她痛苦吧!”此時,懷方已倒在地上,臉上搐,身體扭動,全身痛苦,不可言狀。沐瑩把她抱在石牀上,把手伸給她。
孫總管笑着:“看着紅粉佳人這樣扭嬌軀,真是好玩——沐公子,你也很欣賞嗎?”沐瑩口氣變軟,對孫總管:“孫總管,請你給我姐姐解,我求你,還是折磨我…”孫總管冷笑:“給她解?可以呀,可是你必須答應我的條件…”沐瑩看着懷方姐痛苦的樣子,心如油煎,心想,守着這不頂用劍法有何用?!對孫總管道:“孫總管,請你放了我姐姐吧…”懷方強忍痛苦,瞪着沐瑩道:“瑩弟,不許你…把劍法…給…這狼心狗肺的…東西,不要…”沐瑩哭聲道:“姐姐…可是你…”懷方緊咬着牙:“你若是…好弟弟…就…”孫總管:“沐公子!莫遲疑,你説了我就給她解…”沐瑩知道,他把劍法獻給孫總管,孫總管就可能解了懷方的。但是他對鷹爪子妥脅,懷方會更難受。他不敢給孫總管演劍,又不忍心看姐姐受折磨,索背過臉去。
孫總管怒道:“沐公子,看樣子,你倒很聽這臭臊貨的話呀!你真不獻這劍譜嗎?”沐瑩恨恨道:“不獻!照你罵我姐姐也不獻!我家劍法不許傳給下三爛東西!你有本領,折磨我!”孫總管:“我不直接折磨你,我還有更好的辦法折磨你!”説着又走到懷方跟前手伸入懷方小腹部…
沐瑩急了,不顧一切地踉蹌而上,想扳住孫總管的手,喝道:“孫如蓀!你這沒人的東西!不許…”孫總管笑着:“沐公子莫急,我是太監,不會把她怎麼樣的。我就是要把她變成臭臊貨!”説着點了懷方的關元、氣海二。獰笑着:“你陪着這臭臊貨聽‘香’味吧,我明天再來看望你們!明天見!”説罷行走,走出鐵門。
懷方被點關元、氣海二,周身骨骼疼痛照常。突然小腹劇痛難忍。肚子“咕咕”響了一陣,大小便均失,她躺在牀上,穢物沾滿了衣,滿了牀,立刻石屋裏充滿難聞的氣味。懷方大急,一掙扎滾落牀下,強掙扎起身,向壁上撞去。沐瑩急搶過去,把她抱住:“姐姐!姐姐!”沐瑩急得哭着:“你死了,就不管弟弟嗎?!姐姐!姐姐!怎能不忍這點羞恥,就忘了蒼天大仇嗎?姐姐,我們要像勾踐那樣忍辱負重。我們都不能死,要活下來,報家仇,報此仇!”懷方哭道:“弟弟,報仇的事,姐姐託你。我這樣丟人,沒臉活了,你讓我死…”沐瑩也哭:“姐姐,你死了,我也活不下去。還談什麼報仇的事呢?!姐姐萬不能死,我求你!”懷方不語,只是哭。
沐瑩安道:“姐姐,不要急。你是我親姐姐,身上髒了,弟弟給你洗。”懷方急道:“這屋又髒又臭,你出去!你出去!快把便桶拎給我,我要…你快出去。”沐瑩給懷方拎過便桶,仍不走:“姐姐,我扶你…!姐姐,你不是拿我當親弟弟嗎?我不嫌髒,你也…你也…別忌諱。”懷方情急,憋得臉通紅,發子道:“弟弟,你快出去嘛,急死我了!”沐瑩怕懷方痛疼無力,怎能拋她離去呢:“姐姐,我不嫌髒,你對親弟弟還避諱什麼呢?”懷方更急道:“你還不走!?你要羞死我嗎?你…你不走,我死!我死!”説着碰頭。
沐瑩害怕哭着道:“姐姐別急,姐姐別急!我…我…在這屋,沒別的意思,我是你弟弟,我沒別的意思呀…我走,我走…”説着慢慢退出去。
沐瑩一退出屋,懷方又後悔。外邊又沒有牀,瑩弟到哪裏去睡呢?但是自己滿身污穢,臊臭難聞,需要光衣服,擦洗身子,赤身體地,怎麼讓弟弟呆在屋裏呢?!沐瑩剛出屋,她又喚道“弟弟!弟弟!”沐瑩停住步:“姐姐,什麼事?”懷方道:“弟弟,姐姐相信你是真君子,是真君子…你到那屋去睡一覺吧!姐不讓你在這屋睡,要不你在這屋裏不自在。”沐瑩道:“姐姐,我知道。我就去睡在那屋裏。我把那個水桶拿過來,那裏面還有水,姐姐止了疼,就自己洗一洗…”懷方道:“好弟弟,謝謝你。”沐瑩取了那個盛水的桶送來,退出去,到另一間石屋去睡。説是去睡,哪裏睡得着覺。先是聽到懷方一聲聲呻,哀嘆。每聲呻、哀嘆都揪着他的心。後來呻停了,哀嘆息了,屋裏就是嘩嘩的水聲。沐瑩知道,這是姐姐在料理穢物,沖洗身體。沐瑩淚水充盈睫,眼睛模糊了,他的眼前出現了一幅幅圖景:懷方姐看着下衣上的穢物顰眉;懷方姐用爛草擦着衣上、身上的穢物。他想:“懷方姐是那樣芳潔自愛。如今這樣滿身污穢,她有多麼痛苦?孫總管這個鷹爪孫真狠毒,他對懷方姐使這招兒,比施任何毒刑都狠辣。姐姐在受煎熬,他怎能睡得着覺呢?”小屋沒有牀,沐瑩就倒在濕不平的地上。小石屋只有一扇小鐵門,沒有窗,這才是個真正的囚室。沐瑩想:“這小囚室這樣神秘,是囚誰的呢?這個人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呢?這石窟是選造了備用的呢,還是專為囚某個人而造的?”他怎麼也想不出頭緒,他睡不着覺,輾轉反側,想着想着,忽然靈機一動,心裏一亮:“被囚的這個人,一定不是凡人,他在這個屋裏,會不會留下什麼遺物或痕跡的指示後人呢?”他霍然坐起,在小屋裏四處找尋,四處摸。可是找遍了小屋,什麼也沒找到。他絕望了,又頹然倒下。可是剛倒下,又坐起來。他想,沒找到什麼,是不是我找的太疏?屋裏的角落和地上背處還沒找,能不能從這些地方找到什麼呢?他又重新尋找,他仔仔細細地找遍每個角落、僻處,還是沒找到什麼。他完全失望了,頹然仰面倒在地上,伸了個懶,手向前伸着,手指卻無意間,在牆和地面之間的那條縫中,碰到一件小東西。他把這小東西拿出來,原來是個竹管。他拿到門外的燈下去看.見竹管裏裝着一個紙團。他從竹管裏取出紙團,展開看,上面有字。這字不是用墨筆寫成的。而是用石鏽之類在紙上劃出的。呈紅褐包。上寫:“我巧手魯班公輸遠,乃匠人也。與師兄赫連惠宣同學藝於北溟異人。藝成師兄受聘於明教,為建羅剎魔域,我受聘於永我大內,建此囚仙石窟,三年而成。工既竣,諸衞殺工匠於外,反囚餘於內。彼等不知餘知人心險惡。以備逃路也。彼等既背信棄義,餘願將逃路示後囚難友有緣者。逃路在第三道鐵門。”沐瑩看罷紙上的字,心喜苦狂。心裏高呼道:“我和姐姐可以出去了!我和姐姐可以出去了!”揣起這張紙,就到進窟的那鐵門跟前去找。他記得那就是第三道鐵門。此次有了逃路的出口目標,他找得更仔細。門前的壁是石砌的。他仔細地檢查壁上的每一石塊,每一條縫,什麼異狀也查不出。但是他不氣,心想,也許逃路的口在地上或門頂。他用小石塊去敲擊地面,刻劃地面。地是石灰鋪成,嵌着各石子。匠人使用石灰的技藝很好。鋪在地上的石灰堅硬如鐵。劃一下,只出現一道白印。地上也沒異端,他仰看門頂,懸着的三口鍘刀上面。是天然石頂。一場空歡喜過後,他又失望地低下頭,他失望了。
沐瑩無情少緒地回到石屋,倒在地上。他又想那張紙上的字。他想,這個巧手魯班絕不會無端生事,寫張假字騙人。但是已把門口全找遍了,哪裏有什麼可逃出去的口呢?他想和懷方共同參詳就去敲那石屋的門,呼道:“姐姐!姐姐!你睡了嗎?”屋裏沒人回答。
沐瑩以為懷方睡了,提高了聲音招呼道:“姐姐開門!姐姐開門!”他邊招呼,邊用力敲門。
屋裏仍沒人答應。沐瑩一驚,心説,不好!姐姐是疼昏過去了,是尋了短見呢?!他踢門但他內力全失踢不動。他益急,便全力用肩撞去。門被撞開了,他用力過猛,門驟然開,他收身不住身子也向裏撲去,倒在地上。只見懷方姐赤着下體,着藕腿玉肌,縮在石牀靠牆的一角,瞪着悸怖的眼睛看着沐瑩,喝道:“沐瑩!你要幹什麼?”也許是沐瑩與懷方有緣吧,懷方總是對沐瑩柔情似水,這是沐瑩與懷方在一起這麼些天,聽到的第一聲怒喝。他知道這一定是姐姐誤會了自己,趕忙道:“姐姐,對不起,弟弟驚了你,非是弟弟莽撞,是有一個很重要的發現,要告訴姐姐,共同商量。”懷方扭着身子,以手遮着下身避人處:“什麼發現?”沐瑩拿着那張紙,遞向懷方:“姐姐請看,是在那個石屋發現的。”説着走過去。
懷方道:“弟弟,把你拿的那紙放在牀上。先把那下衣遞給我,也請你先出去一下。”沐瑩走過去,把那張紙放在懷方坐的石牀上,回身去取放在另一張牀上的懷方的下衣。見懷方這下衣尚濕漉漉的。沾滿穢物。對懷方道:“姐姐,你就先別穿衣服了,我出去…”説完,拎起便桶走出去。
沐瑩把便桶裏的穢物倒在小石屋的口裏,又把那水桶系在頂孔中垂下的繩子上,剛回到小屋忽聽懷方叫他。他走過去,見懷方翻穿了那件濕下衣,立在地上,見沐瑩進屋,急忙説道:“弟弟,你找過第三道鐵門了嗎?”沐瑩失望地道:“找過了,但是沒有口。”懷方道:“咱們再去找。”二人又到石窟進口的鐵門前,仔仔細細地找了兩遍,但連個老鼠也沒有。懷方也失望了,嘆了口氣:“這個巧手魯班造的囚仙,備有逃,大概不會假。一定是巧手魯班逃出後,鷹爪孫們發現口,又把它堵上了。”沐瑩思索着點頭:“很有這個可能。是不是也有另一種可能?”懷方問“瑩弟,你指什麼説?”沐瑩道:“這個第三道鐵門,也許是由內往外算。”懷方想了想搖搖頭:“斷無這個可能,你沒看見嗎,三道門都只能由外開,他若把逃設在最外那道門,他怎樣出內的第一、第二兩道門呢?”沐瑩頹然道:“我們在第三道門找不到口,一定是姐姐説的那種原因。這樣我們能逃出的可能便很小。”懷方嘆息道:“看來我們是命該如此了!”沐瑩想了想:“可是那巧手魯班分明寫道:‘僅示後囚難友有緣者’,看意思,不像他逃出後,鷹爪孫們能發現口…”懷方道:“這就不知怎麼回事了…”她立在門口思索,沐瑩也立在她旁邊沉思不語。
二人正在冥思苦想,突然鐵門“吱”地一響,向兩邊閃開。二人均嚇了一跳,驚悸地看着鐵門,只見從門口走進一個侍衞裝的人來,沐瑩與懷方均認出,是毒辣椒趙常山。他還是平時穿的那身衣服,間掛着沐瑩的那把寶劍。
趙常山進門,出豁齒嘻笑着,賊眼灼灼地盯着懷方道:“今孫總管進燕京赴行了,這裏的事給再下。沐公子,請到室內避一避,我和秦姑娘有幾句私話説。”沐瑩知道趙常山之徒,此來對懷方姐不懷好意,他未動手,暗中握緊拳,想拼死護懷方。
趙常山本是個採花盜出身,隱瞞了身分充當大內侍衞的。他早就對懷方垂涎三尺。今趁孫總管不在之機,來揀便宜。他在道里走着就慾火中燒。想進了石窟就抱住懷方…見沐瑩未動身,大怒道:“你不聽本侍衞長的話嗎?分明是自討苦吃!哼!快滾!”沐瑩怒向着趙常山:“我早穿了你這賊子之心,光天化之下,竟…”趙常山恬不知恥地:“沐公子這是中,哪裏有什麼光天化啊?!難道本侍衞長要同秦小姐風風,還避諱你這待死之囚嗎?”沐瑩怒喝:“你敢…”趙常山冷笑:“你武功盡失,我有什麼不敢的?就讓你在旁邊…學學螵女人之技藝。”説着走向懷方。
懷方連氣帶嚇臉煞白。趙常山獰笑着向她走去,她本能地後退。眼看就要退列門角,身體靠上那持槍木武士。
趙常山近懷方,猛撲過去。伸手去解懷方的下衣,懷方嚇得“呀”一聲驚叫。可是奇怪,這趙常山的手剛摸到懷方的下衣,又遽然回,原來他摸了兩手污穢。手舉到鼻前一聞,奇臭難聞.他皺起鼻子,吐着唾沫,不住甩手。
懷方內力盡失,但手法仍是很快,在電光石火之間.一伸手出趙常山間的寶劍,而且一旋身向趙常山刺去。
趙常山反應很快,見寶劍刺到,急忙後躲,因為慌張,腳踩錯了石子,只見兩旁的木武士往前疾移,着的長槍從兩肋刺入,挑着他,把他架在那裏。隨着木武士的長槍刺入,上邊懸着的三口鍘刀也同時落下。中間的砍在他的頭上,後邊的一斜,砍在他的肩上,前邊的落空,只砍斷了他前伸的那隻腳的腳趾。趙常山頭被鍘刀劈成兩半,動也沒動就立着死在那裏。
沐瑩和懷方見趙常山死了,心情大快。懷方去看砍在地上的那把鍘刀,無意間看到:原來左邊放木武士腳下的那塊滾板的地方,出了一個口。懷方一見口,驚喜異常。對沐瑩道:“瑩弟。你過來看,這裏有一個口!”沐瑩急忙過去一看,喜道:“這可能就是公輸遠逃出的口,我們出去!”懷方點頭:“事不宜遲。”沐瑩道:“我先下去,懷方姐,你跟在我後面。”懷方道:“瑩弟,給你這口劍!”説着,把手中那口寶劍遞給沐瑩。
沐瑩看了看那劍,驚喜道:“我以為碧蓮給我的這口‘龍文’寶劍,要落入鷹爪子手裏了。想不到天緣巧合,讓這小子又給我送來!”説罷持寶劍跳下口,懷方跟下去。
內是石階。沐瑩在前,沿地道石階前行。這地道沒有燈,沐瑩用劍探路,摸索前進。不知走了多遠,忽然劍尖碰到一個軟物上。沐瑩伸手去摸,摸到一塊既軟,又涼濕的東西,他用手一撥,密密的柔軟物分開一條縫隙,透進光亮。他這才看清,他分開的是枝葉茂密的灌木叢,他仔細看,發現這就是的出口。他寶劍一揮,砍得那叢灌木叢七零八落,枝葉落了一地,灌木叢的枝葉光了,口外出一條道路。
沐瑩在前,懷方在後,二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