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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邯鄲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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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文遠被擊,坐起來怒對着紅臉者道:“你…”正要説“你好狠?為什麼不照武林規矩?”可是話沒説出,一口血從嘴裏噴出,昏死在地上。劉文遠的徒弟紛紛上台,羣攻紅臉者,紅臉者道:“你師父既不行,你們逞什麼能?白送死無益,快回去救師父吧!”説着抱拳而立,臉帶驕氣、戾氣。

這時台下很多人大怒,紛紛議論紅臉者不講武林規矩。其中一個青年道士怒道:“你是誰?怎麼連一點武林規矩也不講?”紅臉者臉現一絲冷笑:“現在沒有武林盟主,哪來的武林規矩?”黃面中年道士怒極,飛上台去,指着紅臉者道:“一招得手,莫猖狂!武林規矩是自古相沿的,連武林盟主也必須照規矩產生,你何在這裏胡説八道?”紅臉者道:“我們就是要重定武林規矩,有不服者就試試…”黃臉中年道士不再説話,從出一把軟劍,劍彈開“爭爭”有聲,光華四。紅臉者道:“恆山劍掌門歐陽子的劍好厲害,能允許我取兵刃嗎?”黃面道士沒説話,紅臉者去取兵器。

沐瑩想:“這個紅臉者是誰?看樣子上場的人他都認識,為什麼沒人認識他?!”這時台下有人道:“恆山劍派的歐陽子很厲害,這回可以教訓教訓那紅臉惡霸了。”這人説話時,紅臉者取來了兵器,是一口刀。二人不説話,各兵刃,戰在一起。歐陽子的劍“爭爭”發聲,有時一招三式,有時一招五式,劍尖顛顫,每一招都顫起數點寒星,觀者不為之喝彩。可是紅臉者的刀法也使得快速絕倫。刀重力大,刀耍出來,呼呼生風。黃面道士身法步法靈活,駕輕馭重,借力打力,輕劍對重刀,毫不顯敗象。紅臉者刀法快,刀重力大,撥歐陽子的劍容易,可以忙裏偷閒,找歐陽子的劍法空隙。所以身法、步法略遜於歐陽子,格鬥仍很從容。

二人鬥了五十餘招兒,仍軒輊難分。

沐瑩等人都盼着歐陽子取勝,但是繼續鬥下去,歐陽子漸守多攻少,只以巧妙的劍法周旋,紅臉老者卻守少攻多,大力猛攻。

歐陽子和紅臉者鬥了七十多個招兒,已顯劣勢。紅臉者已看出這一形勢,他顯威風,一招力劈華山,大刀自空中以千鈞之力砍下,他想欺歐陽子的劍輕,這麼重的力道,即使他用劍去,也無濟於事…

眼看紅臉者的大刀砍下,歐陽子就要斃命。忽然歐陽子身子一閃,身輕似燕,劍飛而出,躲過了這刀,但是紅臉者刀法並未使老,一刀砍空,立即收手變招,馬上換了狂風砍柳,大刀橫掄,去襲歐陽子。歐陽子機變很快,身子也靈活,一個倒躺鐵板橋避過刀風,身子出去,剛一着地,甫即出招兒,似有很大潛力,可他知機退下。

台下眾人,均看出歐陽子這兩招躲得巧妙,也恨紅臉者打法霸道。武林正義人物見紅臉者這樣打法,人人憤怒,但人人心寒。一時眾人觀望,無人上台。

沐瑩想:“武林之上豈容此等人如此猖徵?”上台,去試試自己的各種功夫,但怕暴身分,無法看清他們的陰謀。正在猶豫,只見一個女子,施了一個紫燕凌空式,飛上高台,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藍少華。

藍少華俏立台上,抱着劍,斜睨着紅臉老者。紅臉老者不知藍少華底細,未敢輕視,抱拳道:“姑娘請了,不知姑娘哪個高門貴派,也有何見教嗎?”藍少華倩笑着,揶揄道:“本姑娘的姓名、門派都不見經傳,就不必報了。今天上台,是來教訓你。”眾人一驚。武林各派,認識藍少華的甚少。見藍少華這麼年少、苗條,抱着的是一口窄而薄的劍,怎麼能與這個連敗兩個武林成名人物的高手比武。這紅臉傢伙招狠手辣,毫不留情,這麼可愛的小姑娘,傷在他的刀下,豈不可惜?沐瑩瞭解藍少華的武功造詣。但他覺得,以藍少華的武功和這紅臉傢伙比武,雖不至敗,也無必勝把握,見紅臉老者狠辣的打法,也為她懸心。

紅臉老者受了藍少華的揶揄,不怒反笑。一聲冷笑過後,陰森森地道:“在下很佩服你的膽量,大概到鬼門關報到也不會害怕的。有膽量上來吧!”不講謙讓,舉刀就砍。

藍少華避過:“且慢!”紅臉老者:“你怕了嗎?若怕了,就下台!”藍少華笑道:“你方才還誇姑娘膽大,怎麼轉眼就認為我怕了呢?好笑。本姑娘問你,你若輸了,你那敝上,武林盟主還當不當?”藍少華這一問,紅臉老頭可真為了難。他想。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在他連勝兩人之後,這姑娘還上台比武,他已出刀威脅,姑娘毫無怯意,肯定大有來頭。倘説“不管輸贏,敝上武林盟主都要做”似不合適,若説他輸了,主子就不做武林盟主,恐怕主子不答應。他用眼光去詢問坐在後面的青靛臉。此時他們那青靛臉主子也心思電轉。這小姑娘是什麼來頭呢?該讓徒兒怎麼回答?若説武林盟主無論如何也要做吧,人家勝了,當着天下英雄出爾反爾,的確面子不好。可是他對武林盟主,嚮往已久,花了不知多少心血,怎能因為一旦輕諾,放棄追求呢?但是他看着藍少華想:“這樣一個身體單薄的小姑娘,武功再高,怎能和霹靂手鄭振天相比呢?”這樣想,對紅臉者道:“既然這個小姑娘以此做比武條件,你答應她吧!”紅臉老者知道主子這句話的分量。主子是把賭注押在他身上了,此時他是過河卒子,只能進,不能退,只能勝,不能敗。他丟掉怯意,脯道:“老夫輸給你,敝上武林盟主就不當,來吧!”説罷,掄刀就砍,藍少華輕輕出招化解。二人戰在一起。

紅臉老者欺藍少華年輕體弱,一手就連使猛招,想先發制人,把藍少華壓住。可是藍少華劍法妙絕倫,劍法快到招式似有似無,只見一個劍光的光幢把她穿着粉紅衫裙的身體罩住。紅臉老者的刀無論從哪個方向,也無法攻進。他不進攻藍少華,藍少華就找空隙向他進攻,他進攻藍少華,也是無隙可入徒費力氣。面對這種形勢,心急火燎,沒有辦法。

沐瑩一見藍少華的劍法,懸着的心放下。前幾月和藍少華在遵化邂逅相遇,她還不會使這種劍法。她這幾個月學了這種高妙的劍法,可勝券穩

果然,他還沒想完,已見紅臉老頭顯出敗勢,他手腳緩慢,刀法破綻百出,眼看就要敗在這藍少華的劍下。忽然黑形一閃,那黑麪老者,伸刀擱住了藍少華的劍。

藍少華髮怒地看着黑麪老者:“你要幹什麼?你們不講武林規矩,也不要臉面嗎?!”黑麪老者笑道:“今是我們一派與你們不服從我派的各派比武,我不想説什麼,只是想換下我派的人,讓他歇歇。”他對紅臉者:“你先歇歇,再換我。”紅臉者退下,坐到桌後,給黑麪老者略陣。

藍少華冷笑:“你要是再輸給本姑娘呢?!你們還有多少人可以輪着上,本姑娘來者不懼!”揮劍就與黑麪老者格鬥。

黑麪老者的刀法和紅面老者是同一刀法,但比紅面老者厲害得多。紅面老者不能找出藍少華的空隙進攻,他能夠找出藍少華劍招的空隙,並能抓住電光石火之間的機會,伸刀攻進少華的劍網,攻得少華轉攻為守。他刀大力猛,常常攻得少華不能招架,只得施輕功轉騰、挪、遊移躲閃。這樣很消耗內力,戰了五十多個回合,藍少華有點支撐不住。劍法漸慢,劍法越慢,空隙越多。六十招後,她的劍法出了一個破綻,前形成一個空隙。黑麪老者覷着這個機會,一個疾風入林,向少華口刺去。這已不是比武招術,如一刀刺入少華膛,少華馬上就要殞命!

沐瑩在後面看得真切,不由得“啊”一聲驚叫。這時候只見台上綠影一閃,藍少華前面那坐着的美婦人,一把長劍後發先至,直刺黑麪老者咽喉。黑麪老者的刀還沒到少華口,這把長劍,已近他的咽喉。黑麪老者,只得撤刀,一個倒躺鐵板橋避劍。藍少華驚心甫定,對美婦人道:“姐姐,這廝真狠…!”旋身出劍,狠狠刺向黑麪老者。那美婦人把少華的劍架住:“華妹回去休息,懲創他們有姐姐!”藍少華回到自己原處,看着台上的美婦人如何懲治這黑麪老者。

此時台上,主僕三人,均心思電轉猜測美婦人是什麼人。台下的人也議論紛紛。

一個人道:“此美婦人是誰?!”看她一招兒就能救出那少女,身手真是不凡!

另一個道:“我瞥見過她那請帖,身分是渤海幫主。”又一個道:“你沒看錯嗎?渤海幫幫主我認識,是個叫金順章的老頭…”第二個説話的道:“請帖白紙黑宇,寫得清清楚楚,我看得真切,怎麼能看錯呢?大概是渤海幫換了幫主。”第三個説話的道:“我十天前還去過渤海幫,金順章身體健壯,幫內也很安定,怎麼能換幫主呢?”旁邊一人低聲道:“三位別爭論了,這個美婦我認識,叫唐賽兒!不過從不在江湖上報名兒。”聽了這個人的話,沐瑩一喜。唐賽兒,這個藍少華極口稱讚的女子,自己很早想見,只是無緣得見。今不但可睹風采,而且可以瞻她的武功,真是欣幸。

此時台上黑臉老者,非常驚恐,他的刀法就夠快的了,這個女子,能在電光石火之間,從台下飛到台上,搶在他的前面出手,牽制他的行動,真是匪夷所思。更吃驚的是他們那青靛臉的主子,這個三十幾歲的美女子,能夠一着奏效牽制住他的得力住手閃電手陳亮,真是大出他的預料。他不問道:“小姐好身手。肯將真實身份相告嗎?”唐賽兒道:“你我是敵非友,想見唯有刀兵,知道姓名身份何用?”青靛臉道:“小姐如此多才漂亮,何必多結怨仇?事在人為,我們不可化敵為友嗎?”唐賽兒道:“道不同,不可相謀。‘自古正同水火’,休説廢話,我是永遠不能與你為友的。”黑臉老者:“敢與敝上為敵者,都沒好下場,望小姐三思!”唐賽兒道:“少廢話,我們比武吧。”黑臉老者無奈,只得出刀,二人戰在一起。唐賽兒身法、步法、劍法,都比藍少華高了一層。比黑臉老者更高了一等。武術這玩藝兒,猶如下棋。下棋講“棋高一籌”武術也是如此,只要高了一籌就可以攻防自如,遊刃有餘。她和藍少華都使本教的分光錯影劍法。不過,她的劍法造詣可比藍少華深得多。分光錯影劍,是本教第五代祖師雲光和尚所創。雲光和尚年青時長期獨居靜影寺,此寺山環水抱,山壁如鏡,水光相映,光影倏忽搖曳,長期觀看,心有所,創此飄忽詭異劍法。只見長劍在一個身姿曼妙的美女子手中舞動,靜如光凝,動如光飛,動靜結合,快到巔極,劍就動靜不分,劍光就凝亦似飛,飛亦似凝,忽凝忽飛,難以防守,更找不出空隙可攻。

這路劍法一使,場內一片喝彩聲,連方景純、馬瑞朋等明顯傾向黑麪老者的人,也不由得跟着叫好。

沐瑩看見唐賽兒使出分光錯影劍,喜得忘記自己,不由得拊掌大叫“好!好劍法!好劍法!”惹得台上唐賽兒、台下藍少華都對他看了一眼。

唐賽兒聽到台下眾人喝彩,劍法使得更加妙。黑麪老者生平從未見過這樣妙劍法,唐賽兒這路劍法一使出,他不由得暗暗吃驚。形勢已清清楚楚:今比武,他不僅無勝利希望,全身而退的可能亦不大、這美婦武功之強是他未估計到的,也是他們策劃這次武林大會時,未曾估計到的。他們估計:沐家那小子若在,而且若學會了沐家劍法,是他們可能遇到的對手,萬沒想到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子,已經得他們落花水,狼狽不堪。

那青靛臉主子,看着唐賽兒使劍,臉非常難看。他已經認出唐賽兒了。他萬沒料到這次武林大會上,唐賽兒會出來,成了他做武林盟主的障礙。他對紅臉老者耳語了幾句,紅臉老者從後面下台而去。他在椅上坐不住了,立起身緊張地觀看。只見陳亮一招比一招應付困難,二人戰到五十幾招兒,陳亮已亂了招數,無着防守,唐賽兒出招越來越快。忽然她身子飛起,使了招仙女飛天,長劍在天空顫起數十點搖曳星,罩住了黑麪老者上路;黑麪老者一時眼花繚亂,不知劍尖來路,驚慌失措,眼看肩上就要中劍,青靛者飛身出手,用劍使了一招混元刀法的游龍戲鳳,迫得唐賽兒撤劍招架,黑麪老者解厄。

唐賽兒和青靛老者,身在空中,拼了好幾個招數,方才落地,二人在地上格鬥,各施絕技。但是青靛臉老者,使了一招兒混元刀法後,就不再用它。沐瑩看這青靛臉老者,只是覺得他身法、劍法發似是在哪裏見過,但是想不起使過此劍之人。只覺得他劍法似乎使得不,長劍使起來並不順手,他覺得很怪,他的兩個手下都使刀,而且刀法很妙,很快,似出於一門,他為什麼不使刀呢?但是老頭子使劍雖不順手,也使得攻力非凡。他的劍使得力道很足,每一劍都“爭爭”有聲。沐瑩看得清楚,青面老者雖對強敵,但從容鎮靜。雖劍法不,但能避短就長。他長劍上貫力,以靜制動,以逸待勞,每出一劍,拿捏得準火候,均在唐賽兒劍勢必經之處,這樣只要唐賽兒的劍碰上他的劍,不是被他的劍磕飛,就是被他的劍震斷。唐賽兒為了護劍,反而要避他的劍,這樣她的劍,便有些滯緩,威力不得發揮。而青靛臉老者,往往劍一招頂數招,防守中,有進攻。

這樣,二人鬥劍,唐賽兒靠劍法、身法倏忽輕靈,青臉老者靠劍法老到內力渾厚,旗鼓悉敵,戰了百十個招數不分高下。二人正酣戰,忽然楊逢飛到台上。長劍擱開二人的劍,對唐賽兒道:“這位大姐請了,小生有一事,向大姐相求。”唐賽兒看了楊逢一眼,見他少年英俊,滿臉正氣,對他道:“公子有何事見教?”楊逢道:“小生僻地隱居,未瞻過外界武林高手之風采。今觀大姐和這位高人比劍,使小生眼界大開。看着二位高妙的劍法,竊以我家劍法衡量,不知誰長誰短,想請大姐讓一讓,給小生一個和這位高人牛刀小試的機會。非是小生輕視大姐,認為大姐此異彩紛呈的劍法不能勝青臉老者,因為小生以為,此高人既當武林盟主,武功定有出類拔萃處,故小生不揣固漏,專向這位高人請教高招。”楊逢的話説是委婉,但對青臉老者的諷刺和敵意,溢於言表。唐賽兒冰雪聰明,這種明頌暗抑的話,怎麼能聽不出?她看了看楊逢,看出了楊逢大有來頭。對楊逢道:“好,我成全公子,讓公子在和這樣的高人比劍中初試鋒芒。不過這位高人,是未來的武林盟主,武功可高明得很哪。”青臉老頭當然聽得出二人一對一句的諷刺,但是隻得隱忍,裝做豁達大度的樣子,對楊逢拱手道:“公子超塵隱倫,在下心甚敬慕。敢問公子貴姓高名?”楊逢道:“我家既隱退江湖,我又不想做什麼武林盟主,讓人知道姓名何用?家鄉、姓名都無可奉告。閒話少説,進招吧!”青臉老者箭在弦上,只得出招,楊逢還劍,二人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