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單邊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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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楓見姜寧的神情有些呆滯，知道自己今晚的行為可能是嚇着他了。和他在這種場合下相逢，也不好深問他為何來到浦江的因由，就上前笑道:“姜大哥你的傷礙不礙事？要不要上醫院？”

“不必了，不礙事！只是…你…”姜寧有些言又止。

程楓打斷道:“那就好，你住哪裏？先回去歇息吧！明天我再去找你！”姜寧也明白現在並不是敍舊的時候，就給程楓留了號碼，在程楓的目送下，坐上一輛出租車先行離開了。

一幫人帶着左耳，開始往郊區開去。到了僻靜之處，讓壯漢們下車看護着四周，車上只留下程楓，阿彪和左耳三人。阿彪和左耳在後排各自一邊坐着，前面的程楓轉過頭來，對左耳笑道:“左耳老大，今天多有得罪了！”左耳冷道:“你們不要我的耳朵，那到底想要什麼？”程楓看了阿彪一眼，阿彪對他點了點頭，程楓就笑道:“呵呵，那我就直説了吧！你向來是從彪哥這邊拿貨，聽説最近自己跑越北，我想問下有什麼收穫沒有？”左耳臉刷地就變了，他急道:“你是聽誰説的？最近風聲這麼緊，貨都不好賣，我在這檔口跑越北去找貨，我不是找死麼？”阿彪搖了搖頭，冷笑道:“你不要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風聲緊大家都知道，但癮君子會因為風聲緊而不買貨嗎？你我既然幹了這一行，會因為風聲緊就放下錢不賺嗎？”左耳此刻才想到他們是有備而來，自己一再抵賴肯定是沒好處，他們既然願意坐下來談，説明事情還是有轉機的，最壞的打算，就是繼續忍氣聲找他們拿貨。等以後時機成，找機會摸清他們的底，讓警方把他們連鍋端了，也是大仇得報了！

他就有些委屈道:“你們供的貨，價格這麼高！我沒有多少好賺，這不是剛探了一條道出來嘛，路還沒通呢，你們怎麼就知道了？”阿彪笑道:“總算承認了吧！”一旁的程楓看着左耳的神情變化，突道:“路沒通？不見得吧！哼哼，説穿了你就我們下面的一個小拆家而已，你拿這麼多貨做什麼？當飯吃嗎？我知道你現在已經有自己的供應鏈了！很簡單，我們這邊原先來進貨的人，有的是不再進了，有的則是一如既往地定時定量。看來，我這邊的客户你也動了不少手腳啊！”阿彪有些吃驚，陳勇並沒有告知程楓這些情況，或許陳勇自己還沒有發現這一點。現在程風這番話出來，他想了想是不無道理！

左耳也是沒想到這一點，此刻見程楓説了出來，他幾乎口而出道:“冤枉啊！我怎麼知道他們原先是從哪裏拿的貨啊！只是他們探聽到我這邊的價格稍低一些，自己找上門來的啊！”阿彪更是吃了一驚，想不到這左耳真的開始自己做上家了！虧剛才自己還這麼相信他，他就怒道:“尼他媽這個吃裏扒外的傢伙！還真的已經接上線了？”這一刻既然都攤開來了，左耳倒是理直氣壯起來:“我不知道你背後是什麼大人物，但既然是殺頭買賣，我開新線找便宜的貨源是不是無可厚非？我也是冒着大風險的！你們總不能搞壟斷吧？”

“壟斷不壟斷的，我倒是不清楚。反正浦江，包括長三角這一帶是我們説了算！你就別想着分一杯羹了。”程楓冷冷道。

左耳哈哈大笑起來:“怎麼？今晚你們在眾目之下帶走我，難道還想幹掉我不成？”程楓也是跟着哈哈大笑起來，道:“你太低估我們的氣量了。生意競爭而已！當然沒必要走到那一步！但，好像今晚你還欠我一隻耳朵吧？我名正言順地要回屬於自己的東西，該沒人會説閒話吧？”

“你…欺人太甚了吧！行吧…大不了那條線我不做了，以後都找你們要貨還不行嗎？”左耳知道程楓繞來繞去，無非就是想要這樣一個結果。

“痛快！那就沒有什麼好説的了！以後咱們自然還是合作關係！彪哥，你説呢？”程楓又笑眯眯地轉向阿彪，不至於讓他像個擺設，儘管他知道阿彪以後不會足這些業務。

阿彪見今晚的這番鬧騰，總算是有了一個令人滿意的結果，心裏早已對程楓歎服不已。就對他笑道:“兄弟，你看着辦就好了！”程楓點了點頭，就突然又問左耳道:“你前幾次都把大宗貨供給誰了？”這話一出口，阿彪和左耳都是一愣。他們都明白，程楓的這種做法是不合規矩的，這已經打破了行規，是要讓左耳供出下家來。如若是有心人，等於是把浦江城的半個拆家網絡曝光在他眼前了。

而程楓這一問當然是有原因的，華奧的整個販毒網絡關係自己並不清楚，甚至連陳勇也不一定知道。既然一個意外而來的機會就在眼前，他哪裏會放棄，如果能從左耳嘴裏掏出一些有用的東西，得儘早彙報給龍笑笑備案才是！

程楓知道阿彪雖是個蠻夫，但此刻的眼神也是有些疑惑戒備，但並不向他解釋，而對左耳道:“我沒其他的用意，只不過他們既然這麼朝三暮四，我只是想建議我的老闆給他一些教訓，比其他人拿貨價格高一些而已！”程楓這麼一説，阿彪馬上就懂其中的意思了。原來他是要給去左耳那邊進貨的拆家們長點記啊！

“這不符合規矩吧！你們當真不會對他們動手？”左耳面有難道。

“動手？我説左耳老大，現在是文明社會！你別以為自己乾的是殺頭的行當，就以為自己是個儈子手了！你如果有誠意，我剛才説過了，可以建議給你的供貨價格低一些，並不會讓你少賺。我所要的，僅僅只是維護下秩序而已！”程楓娓娓道。

左耳在心中暗罵了一聲，的，要説儈子手也是你們幾個，哪裏會輪得着我了？不過見利益既然沒多大損害，也就不管什麼義氣不義氣了，他就把手頭五六個客户的名字報給了程楓。

“彪哥，聽清楚了嗎？那些名字可能你或有耳聞，我是一個都不知道。”程楓故意翹首望着阿彪，似乎自己所問的都是為了他一般，好讓他在陳勇和歐進聲前面立功。

“嗯！基本上都聽聞過。怪不得呢！上次我見到西門外的大康，這小子見着我像老鼠見了貓一樣躲開了！”阿彪憤憤道。

程楓呵呵笑道:“他這是做賊心虛，能不躲你嘛！”又對左耳道:“上次我向你拿貨，只不過是上面讓我見見你這個人，沒有別的意思。今天這事看來，我還算厚道吧？左耳兄？那你對我的印象有沒有好一些了呢？”程楓當然會隱瞞陳勇和張浩讓自己去他這邊買回貨的真實目的，這番話其實更是説給阿彪聽的。

左耳先前雖是對程楓有所懷疑，但此刻見了他今晚的一番心狠手辣，極具殺傷力的策略，並非一般的卧底或是小角能企及，想來遲早是供貨方的話事人之一，也是讓自己原先的判斷煙消雲散。

更何況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儘管自己在浦江稱霸一方，但眼前兩人是比自己更狠辣的角，還能怎麼樣呢？他就道:“那不能再提了吧…畢竟當時我也是第一次見你。”程楓和阿彪兩人哈哈大笑，此事終於算是告了一個段落。

開車把左耳送回去後，已經是近凌晨三點了。回去興業睡了一覺醒來後，程楓就起身往外走去，準備找姜寧看看。

打了個電話給阿彪，阿彪急道:“你別這麼急啊！先打個電話把昨晚的經過給表哥他們彙報下，這可是好事啊！”

“那就麻煩彪哥你了，還多虧了你始終都在場，不然事情哪有這麼容易解決！你就照實説吧！我還信不過彪哥你麼！”程楓笑道。

這話讓阿彪受用不已，他忙高興道:“那你先去見你老朋友吧！回來等我的好消息！”程楓放下電話後，就開始往姜寧所住的地方趕去。到了他的房間門口一看，見覺有點不對，才發現姜寧已經把一切行李都收拾好了。

姜寧見程楓來了，此刻忙從牀邊站起來，神情有些惶惶而不安道:“程楓，我要先回去港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