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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青青子衿幽幽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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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間,鬧市林立的酒樓生意興隆,中有一家最為顯眼,新粉的牆,新漆的柱,新描的畫,幾個練的小二一樣的胖瘦,一樣的高矮,一樣的端正面目,一樣的簇新青布衣,立在樓前客,那神頭兒、熱情勁兒讓客人覺着倍受尊重,打心眼裏舒服。

進酒樓,客人臉上笑意更濃,只見門庭敞亮,擺了幾盆丹桂,濃香襲人。門是櫃枱,一幅幅鑲着緻木框的字畫掛在四壁,有簪花的仕女,有當風的吳帶,有韓滉的五牛大小不一,錯落有致。再細看,竟是巧手的工匠用一遊絲樣的綵線繡制而成,十步之外,幾可亂真。

這便是京城新開的酒樓,雖然比不上京城第一樓的氣派,可因為是剛開張,有着很多的優惠政策,還是引了不少的食客。

本來説好了先回去待一番再另做打算,可三哥是站在這門口説什麼也不走了,非要盡興不可,也因為快到中午,大家不好駁他的面子,同意了。

找了個單間,大家齊聚一堂,觥籌錯,其樂融融,比前番情誼又深幾許。三哥非要跟段英崖換位置,與我坐在一處,讓酒讓菜,熱情非常。我雖然敬佩他的豪,可怎麼着也是一個女孩子,幾杯酒下來,已有了三分酒意,深邃的眼眸越發顯得明亮。

還是段英崖知道我,筷子一放,道:“夠了三哥,妹子是女孩子,不宜多喝。”大哥也開口勸阻。

三哥有些掃興道:“就這幾杯也嘛!俺今天高興,誰陪俺喝,就饒了她。”二哥卓寧忙道:“二哥陪你!”何萬里見中間隔了人不方便,拿起自己杯筷站起:“老五,咱倆還換過來!”此話正中段英崖下懷,忙讓座,道:“小弟也陪三哥幾杯。”笑陪了幾杯,挨我坐下。

桌上人多,憋了一肚子體己話是不能説,但能挨這人坐了,他都覺愉快。又撿愛吃的菜夾了幾筷堆在碗中,輕聲道:“多吃些,壓壓酒勁兒。”身旁古興雲耳尖,笑道:“老五,把那牛舌頭給四哥夾幾筷,四哥夠不着。”段英崖也笑:“那東西也就你愛吃,小弟給你端過來吧。”起身真就連盤子端來放在古興雲面前,又給他倒了酒,自己也滿上,道:“四哥,來,小弟敬你三杯。”

“慢來,慢來。”古興雲搖着手道:“禮下於人,必有所求,這敬人也要有個名目,你這是為哪般?”段英崖道:“小弟還真是有一事相求,不過也不在乎這一兩天的時間,到時候再説吧!”古興雲奇道:“你也會有事求我?好好,我把別的事情都放下,也得先辦我這好兄弟的事情,不過,到底什麼事?”段英崖道:“到時候四哥就知道了,來,小弟先幹。”一仰脖喝了。

古興雲滿腹疑惑,奈何他不説,只好把酒喝了。

酒足飯飽,閒聊了起來。

古興雲問道:“老五,這都回到京城了,你也沒有説你為什麼要走,還喝那麼多的酒,説你有心事,你還不承認,快説,是不是有了心上人,在這裏犯相思呢?還是,咳咳,和誰鬧彆扭了?”説道最後,已是一臉曖mei的笑容。

段英崖心頭一驚,暗道好個病夫,打個哈哈“四哥這是説着哪裏的話,只不過是病的久了,有些氣悶的很,到島子上散散心罷了。哪有什麼心事!”

“是哦!沒有心事。”

***********

回到府衙,又是一陣的喧鬧,譚清指着段英崖的鼻子,好一頓的埋怨,段英崖自知理虧,只是呵呵笑着,並不搭話。

我不奈他們之間的麻煩事情,只是和譚清淡淡打了招呼,便回到自己的房間中,夜半無眠,打開窗户,見半輪清月,銀輝四,一時興起,抱膝坐在了窗欞之上,想着心事。

我待着的小屋前有一片水域,聽他們介紹,再過幾個月,這裏便是半湖的青荷,不覺想起家鄉那片荷塘,明月之下,動了思鄉之情。

“妹子,這麼晚了,怎麼還不休息?”段英崖關切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匆忙抹了一把不知什麼時候出的眼淚,笑道:“沒什麼,只是想到一些往事罷了。”段英崖看了我一眼,沒有説什麼,也擠身坐在我旁邊。

想起白天的事情,我問道:“五哥,你我情誼原不比他人,你有事更不該瞞我。午間你那幾句話騙了四哥,我卻不信。你到底為何煩心,現下可肯相告?”段英崖起來轉身斜倚在欄上,道:“如我説四哥猜的不錯,你做何想?”我驚疑道:“此話怎講?你真有心上人了?我怎不知!”説完也有些失笑,兩年沒有見面了,就是他遇上自己的心上人也絲毫不為奇。

段英崖默然不答,半晌以手拍欄,輕道:“青青子衿,幽幽我心,但為君故,沉至今不談這些,以後你就明白了。”

“不是吧,五哥,以你才貌,哪有求不到的佳人?怎如此傷懷?”段英崖道:“一怕唐突‘佳人’,二怕落花有意水無情。”我不由笑了,道:“這話透着英雄氣短了,你不去求怎知水無情?説不得那佳人本有似水柔情,只怕花兒不落呢!”段英崖忽轉過身,目光閃閃,道:“有道理,大有道理!妹子,你看哥哥我這品貌可能入‘佳人’眼?”我含笑上下打量他幾眼,但見明月下他一身素白緞衣,襯着玉貌豐顏,説不盡的飄逸出塵,儀態奪人。雖然通常情況下我看人素不重品貌,此時也由衷讚道:“五哥你如此品貌只可説天下無雙,該我問不知何樣佳人方能入你眼才對。”段英崖神情有些異樣,道:“似你這般‘佳人’即可!”

“呵呵,五哥,你也學的幽默了,怎麼拿妹子來開心。”我一怔,接着笑了起來。

“如果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呢?”

“不是開玩笑?呵呵,我不信。”

“我是説真的,但凡能有個品貌學識和你一般無二的女子,我定然娶回家門,供在心頭,捧在手心都甘願。”盯他一會兒,收了目光,低嘆一聲,道:“人人不都説你温文爾雅嗎?怎麼到了我這裏變完全變了味道,心事一去就拿我打趣!”段英崖聽得心頭一蕩,忙朝嫣然臉上細瞧,卻是眸正神清,滿面的正經無奈,微有些失望,過來挨她坐着站着,道:“你方才也説我倆情意不比他人,若是別人,我看也懶得看他一眼,何談鬧他!別人只見做事不同一般,任而為,萬事不;我道你卻是冷冷清清的情,正如眼前明月——皎皎高掛夜空,看似普照眾生,其實眾生誰能近它分毫!如此情,我不鬧你,豈不寂寞!”我一震,愣怔起來,細想自己可不就是這樣情,活到今,反不如認識兩年的人瞭解自己,眼眶有些發熱,道:“五哥”一時失控,執起他一隻手,語音有些哽咽。

“好了,好了,莫哭,我真是,本想逗你開心,卻沒有料到又讓你傷心了。好了,我走了,你也早點睡覺。”説着匆匆而去,獨留我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

回屋之後,段英崖仰面躺着,夜靜無聲,樓外風吹竹稍,時而一陣颯颯;回憶起剛才在嫣然身邊,隱隱幽然藥香透體而出,惹得他心猿意馬,直想把那人摟入懷中緊緊抱上一抱,卻怎敢!

強斂心神,翻個身面朝外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