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越安靜越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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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蘭醉了,身體輕的像是秋天明淨的空中飛過雁兒時掉來下來的一羽。隨着風兒,她的身體搖搖晃晃,搖搖晃晃的飄着,沒有方向,有時候往上,有時候往下,有時候往前,有時候又往後,時不時的還會旋轉一下,然後再繼續的飛舞着。但是,終於的,她還是塵埃落定了,飄落在秋天温柔頭暖和過的草垛上,盈盈的微笑。其實,也沒有安靜一會兒,身體是沉重的,但靈魂卻又千辛萬苦的爬起來,拼命的尋找起自己的體。也許,這只是一個夢,她恍恍惚惚的隨着飄渺的圓舞曲陷入光怪陸離的宮之中,一邊走,一邊撫摸着陌生的城牆,追隨陽光一路蹉跎,一路迤邐。可是她,終究是失去了方向,疲憊而無助,失望而困頓。驀然的,天空中又響起了悉的鴿哨聲,清脆響亮,大雁也重新飛了回來,靈魂歸於體,有一個最最悉的、最最安心的聲音在輕輕的,卻毫不遲疑的呼喚着她的名字:“米蘭…米蘭…”米蘭笑了,眼皮兒那麼的沉重,勉強的睜開,卻是紙醉金的神。天花板上鎏金的吊燈,搖搖晃晃,讓她的人也隨着飄飄蕩蕩,沒有安定。但是,終究是醒了,只是不知道身在什麼地方,遠遠的還有圓舞的音樂傳來,倒像是水上的波紋一樣,一下一下的擠壓着過來,一下一下的把她搖醒。過了很久,突然的一個靈,她猛得擁着厚厚的被褥,坐了起來“這是什麼地方?”沒有人回答她,只有浴室裏面響着嘩嘩的水聲。米蘭使勁的搖了搖自己已經疼痛裂的頭,然後忽然想起香格里拉二樓的自助酒會、甜味膩人的果酒、輕鬆暢的圓舞音樂和自己輕盈得像要飛起來一樣的旋轉舞步,還有…衞先生。
“啊!”一想到此,米蘭不由得驚叫一聲,然後迅速的掀開被褥,低頭去看自己的身體。幸好,衣服都還在,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然後環顧了一下四周,這是一個豪華漂亮的酒店單間。米白細紋的牆紙、鎏金煥彩的燈飾,還有寬大的柔軟的雙人牀…究竟是誰把她帶到這兒來的呢?衞先生嗎?米蘭的心兒不由得再一次被緊張的提了起來,而且浴室裏的水聲,也忽然的就停了下來。
“你醒了,米蘭?”門打開了,出來的人是温蒂。這讓米蘭的心一下子鬆懈了下來。起先,她還以為從浴室裏出來的人會是衞宗恆,而且她心底裏最壞的打算——衞宗恆的出場還會像上次一樣的着身體。剛才那一刻,她緊張的恨不得都要閉上自己的眼睛了,所以當温蒂出現在她的面前時,她的心真的一下子鬆懈了下來。也許是太過於緊張了,崩緊的弦一旦完全鬆開,還有些無措的覺,她的眼淚一下子的了出來。
温蒂十分善解人意的走了過來,然後坐到她的身旁,擁着米蘭的雙肩,把她攬到了自己的懷裏,拍着她:“傻孩子,哭什麼?不是什麼都好好的嗎?”米蘭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哭什麼?但是,傷心最怕有人憐,這樣的一會兒淚,心情果然就舒服多了。
“温蒂姐,這是哪兒?我是怎麼來到這兒的?”稍頃,她好奇的問温蒂。
“這是香格里拉的客房。酒會上,你喝了不少的波爾波果酒吧?那酒後勁兒大,你顯然有些醉意了。等到舞會開始的時候,你跟衞先生跳了一曲很華麗的舞蹈。”説到這兒,温蒂停了一下,然後強調着説明:“真是一曲十分華麗的舞蹈。但是舞蹈結束的時候,你卻已經完全的醉了,衞先生便一路攙扶着你上樓,進入了這個客房。”
“嗯,然後呢?”米蘭雖然知道自己沒事,但是還是十分緊張問温蒂。
“舞會開始前,我就發現你的酒喝得太多了,有些不對勁。所以,一直都在暗中注意着你,看到衞先生把你帶到樓上的客房去了,我也就一路的跟隨了上來。”説到這兒,温蒂遲疑了一會兒,忽然長吐了一口氣,然後説道:“説實話,我也一直在房間的門口猶豫着自己是不是應該要敲門進去。”
“哦?”米蘭睜大了眼睛看着温蒂,手心裏全是涼冰冰的汗。
“呵…”温蒂淡笑了一聲,説道:“你們進房間過後,大概有二十分鐘左右,衞先生忽然打電話給我,然後我就進來了。”米蘭一下子沉默了,她知道自己並沒有失身,甚至於自己身上的衣服、項鍊都原式原樣的沒有動過。可是這二十分鐘裏,衞宗恆究竟在想什麼?或者説,他在幹什麼?難道米蘭真的是誤會他了?衞宗恆的年紀跟米蘭的父親相仿,也許他對她表現出來的關心真的只是一種長輩對晚輩的呵護。
過了好久,米蘭才輕輕的説了一句:“不管怎麼樣,還是要謝謝你,温蒂姐。”温蒂有些自嘲的笑了一下,説道:“你就不要再謝我了。不要説我一直猶豫着沒有勇氣敲門而入,就算是我真的強行進了房間,也不見得會為了你,連自己的工作和飯碗都不顧得跟衞先生髮生衝突。我沒有那麼偉大,你真要謝,也只有謝衞先生對你表現出來的那種坐懷不亂的情了!”米蘭知道温蒂説得很實在,一點兒都不虛假,她們倆個的情,確實還沒有好到可以讓温蒂為了自己與衞先生之間發生爭執的。但是也因為温蒂的誠心相待,她反而覺得與她親近了很多。
房間裏安靜了一會兒,米蘭忽然問道:“這個客房難道是衞先生事先就已經準備好的嗎?”温蒂也一怔,她的確也沒有想到這個問題。難道是衞宗恆未卜先知,事先就曉得米蘭會在酒會上喝醉,所以早早得就把房間給準備好了?可是,如果早有預謀的話,衞宗恆又怎麼會輕易就把米蘭這個已經掉到嘴中的獵物,輕易的放手呢?温蒂仔細得想了一下,覺得衞宗恆不是這種柳下惠似的人物,從種種跡象上看,他對米蘭一定是別有所圖的。今天這樣的狀況,一定是另有原因,或許這短暫的平靜,才是最要命的危險。
一想到這兒,温蒂的心裏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她看到米蘭把自己的頭埋在雙膝之間,也在苦苦的思量一個為什麼?不由得笑了,拍拍她的肩膀,説道:“好了,別想了!剛剛喊了你幾聲,看你眼皮忽閃着,快要醒了,所以跑去給你放了熱水,你去好好的泡個澡,然後再美美得睡上一覺吧!”這個夜裏,兩個女人躺在同一張牀上,各自擁着自己的被褥,很快就安靜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