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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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吧娘,你知道我爹是個怎麼樣的人嗎?”坐在柵欄上看菖蒲喂牛的阿恪突如其來地問…
菖蒲倏地怔了下,回頭反問,“怎麼突然這麼問?”這還是阿恪長這麼大,頭一回主動問起他爹的事。
阿恪被她詢問的眼神看得有些彆扭,連忙撇過頭去,一張小臉漲得通紅卻又想佯裝不以為意。
“沒…沒有啊,只是問問看而已嘛。”菖蒲扔開手中的乾草,走到他身邊跟着躍坐上柵欄。
“你想知道什麼?”阿恪側仰着頭看了看她,思索了一會兒才問:“我爹他沒有死對不對?”菖蒲一愣,“誰告訴你他死了的?”阿恪嘟高小嘴,“我自己猜的。”不等菖蒲反駁,他接下去解釋道:“因為娘每次提到爹,都説他以前那樣、以前這樣的,聽起來就好像他已經不在了嘛!”菖蒲温柔地撫上他發頂,“你以為你爹已經不在了,所以就不敢多問你娘有關他的事,怕她傷心?”
“娘哭起來很醜,我才不要看她哭的樣子呢!”不習慣被當成體貼的乖寶寶,阿恪努力辯解着。
菖蒲也不戳破他,只是掛着柔柔淺笑,默默看着他扭捏的可愛模樣。
被瞧得好不自在,阿恪忙抗議道:“小吧娘,你別老看我啦!”
“我不看你,難道要看牛嗎?”菖蒲難得説笑道。
“唉呀!你還沒告訴我,我爹是個怎麼樣的人。”阿恪提醒她。
菖蒲側頭想了想,“你娘不是常跟你説你爹的事嗎?怎麼還來問我?”阿恪皺皺鼻子,嘟嚷道:“娘是常説沒錯,可是她每次説着説着就開始神遊天外天去了,有頭沒尾的,我聽得可模糊了。”他沒説也不知道該怎麼説,每當娘一提起爹,神情就顯得有些恍惚,而在説的時候,嘴角雖噙着淺笑,眼底卻透着淡愁,彷彿…彷彿她口中的爹只是個活在她記憶裏的人。
“你娘和你爹曾救了我一命。”菖蒲突然説道。
“真的嗎?”阿恪好奇地問。
菖蒲點點頭。
那是在他們南下杭州的路上發生的曲,仔細算算,都已經是九年多前的往事了,可是對她來説,卻是不容或忘的天大思情,因為他們救的不只是她,還包括了她年邁的祖母。倘若沒有阿恪他爹冒着生命危險進火場救出她和她祖母、沒有寧姐衣不解帶地為她們治病療傷,恐怕她和祖母早成了火場中的兩具無名焦屍。
雖説她們祖孫的病情拖住了他們的行程,讓他們在江寧整整待了一個月,可不但不曾聽過他們有半句怨言,而後更為了讓她們祖孫有個養病棲身的地方,他們還把她引薦到殷家。這樣天大的恩情,即使後來祖母還是因傷重而不治,但她對他們的從未或減。
“你爹是我所見過僅次於你孃的大好人。”她摸摸阿恪的頭説。
本以為她這麼説,阿恪應該很高興的,可是沒想到他卻因而沉默了下來。
“阿恪?”阿恪的小臉上寫滿了不以為然,彷彿對菖蒲的説法有所質疑。
“我以為小吧娘不會説謊,才不問大幹娘而來問你的。”若説他是小狐狸,那他的大幹娘紫荊就是老狐狸,老狐狸狡詐愛唬人,他才不會傻呼呼地送上門讓她逮着機會好捉
他。
聽見了他喃喃自語似的咕噥,菖蒲搖搖頭,強調道:“我説的是實話。你爹在我心中,真的是個好人。”
“既然他是好人,那為什麼他不要我和娘?”
“阿恪真的這麼説?”第五寧放下了手邊正縫製的短衫,神黯然地望向屋角那個躲在被子裏
睡的小身影。
“嗯。”菖蒲頷首。
一抹濃得化不開的愁緒染上第五寧眉心,“那你怎麼跟他説?”
“我沒回答他,”這不是她可以手的事。
“是嗎?”第五寧輕抿起雙。
是她表現得太明顯了嗎?不然阿恪怎會這麼覺得?
“寧姐?”菖蒲擔心地輕喚。
她勉強一笑,“我沒事的,時間很晚了,你回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