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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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糟透了。我有一件糟糕的事要跟你説。我考慮,最好還是當面對你講。”埃利奧特稍稍皺起眉頭:“你上次是什麼時候大便的。”
“你少管閒事!”
“對不起。”
“我不是來討瀉藥的。‘工業組織會議’説,我從宣佈‘國家復興法案’違憲以來就沒有大過便了,不過,這不是我來的原因。”
“你説過一切都糟透了。”
“那又是什麼一回事?”
“通常,跑到這裏來並且説這些話的人,十有八九都有便秘症。”
“我告訴你這是什麼新聞,孩子,然後我們再看看你能不能用瀉藥使你情緒高漲起來。有一個在麥克阿利斯特、羅賓特、裏德和麥克基法律事務所工作的年輕律師,他有權閲讀所有關於你的秘密材料,已經辭職了。他現在受僱於羅德艾蘭州的羅斯瓦特,他們正在設法讓你上法庭。他們要證明你腦子有問題。”埃利奧特的鬧鐘響了。埃利奧特拿起鍾,走到牆上的紅按鈕那裏。他緊張地注視着鐘上走着的秒針,嘴中唸唸有詞,數着秒。他的短的左手中指對準那個按鈕,突然按了下去,於是啓動了那個西半球的最響的火警警報器。
這個喇叭的嚇人的叫聲把參議員一下子拋到了牆上,使他彎下身去,捂住了耳朵。在七英里外的新安布洛西亞的一條狗只打着圈圈,自己咬自己的尾巴。在造鋸城肯迪食堂的一個外地人把咖啡都倒在他自己和老闆的身上。在法院大廈地下室的貝拉美容院,三百磅重的貝拉發作了一次小小的心臟病。本縣的才子們都傳揚着一個關於消防隊長查理·沃默格蘭姆的無聊的瞎編的笑話(此人在消防站隔壁開了一個保險辦事處):“這一下子準把查理·沃默格蘭姆嚇得從他的女秘書身上滾下來。”埃利奧特放開了按鈕。這架大警報器開始沒了自己的聲音,發出間歇的喉音:“泡泡糖,泡泡糖,泡泡糖。”並沒有火情。在羅斯瓦特只是烈當空的正午。
“這實在太吵了!”參議員呻着,漸漸地直起身“我什麼事情都忘光了。”
“這真是太好了。”
“你聽清楚我説的羅德艾蘭那方面的人的事了嗎?”
“聽好了。”
“你如何看待此事?”
“悲哀和害怕。”埃利奧特嘆了口氣,想裝出一個若有所思的微笑,但是沒有做到“我倒是希望永遠沒有這個必要來證明我的神是不是正常,而且也希望不管是哪種情況也都永遠不會造成什麼影響。”
“是否在懷疑自己是否正常?”
“當然。”
“那這有多長時間了?”埃利奧特眼睛睜得老大,考慮着要找出個老老實實的回答:“也許,我從十歲開始吧。”
“我敢説你是開玩笑的。”
“倒像是一個解嘲。”
“以前你是很強壯的正常小孩呀!”
“是嗎?”埃利奧特對他曾是個那種小孩子有着一種天真的愛戀,他很高興想到這個,而不願意想到那些正從四面八方向他壓來的惡鬼。
“我只是覺得你不該到這兒來。”
“我過去喜歡這兒,我現在還喜歡。”埃利奧特夢幻般地表白説。
參議員稍稍挪開雙腳,以便為他即將發出的打擊準備好一個堅實的基礎:“孩子,可能是那樣,不過現在是該走的時候了———並且以後不會再來了。”
“以後一直都不回來了?”埃利奧特驚奇地重複着。
“你這一段生活結束了。它總是要結束的。這一點我還得謝羅德艾蘭的害人的傢伙!他們正強迫你離開,而且是馬上離開。”
“他們如何能辦到呢?”
“在這種背景之下,你準備怎麼樣來證明你自己是正常呢?”埃利奧特看着自己,看不出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這看起來———看起來———有什麼特別的嗎?”
“你自己心裏有數,它的確是這樣的。”埃利奧特慢慢地搖搖頭:“你會吃驚的,我什麼也不清楚,父親。”
“世界上所有的地方都沒有一個像這裏的組織。如果説這裏就是一套舞台佈景,腳本又要求在幕拉開的時候台上空無一人,那麼,在幕拉開以後,觀眾就會坐不住了,急於要看看,居然還有這麼不可思議地這麼過子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