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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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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代女子大多保守,游泳之類的事情除了在浴池裏本沒人接觸,會水者少之又少,連怡君都不會水,更別提謹慎守禮的安大小姐了。

此時她臉上慘白如紙,手舞足蹈的亂踢亂打,摸到趙閒後便死死的抱住,四處掙扎着好像要離出水中。

趙閒剛才玩命划船累的半死不活,船一翻掉進水裏不在運動,反倒讓他渾身舒坦。不過緊接着全是就開始發軟,全身出汗猛然被冷水一筋的覺陣陣襲來。

他努力平心靜氣浮在水面上,把安碧柔摁住口讓她沒法動彈,雖然酥ru緊緊貼着膛,冰冷的湖水裏卻覺不到旎的味道。

努力節省着每一分力氣,他咬牙開口安道:“不要哭,我們沒事了,你看,那羣孫子已經退了,沒人追我們了。”

“是,是嗎?”安碧柔雖然哭聲不止,卻也慢慢適應了水中的覺,八爪魚似得纏在趙閒身上。

四面八方都是冰冷的湖水,兩人緊貼,他的身體成了最安全的港灣,那有力的心跳掩蓋了周圍所有的聲音。

“對不起。”安碧柔努力壓制心中的恐懼,自責道:“是我的錯,若我不把船翻,就不會有事情了。”她還以為剛才自己尋死的動作破壞了船的平衡,才翻了船,此時不自責起來。

你這小身板怎麼可能的翻船。趙閒心中也近乎絕望,出幾絲苦笑道:“什麼對不起的,你我共患難,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能否逃出生天得看上天是否眷顧我們,剛剛那陣風趕走了追兵,卻也把我們吹進了水裏,我都搞不懂老天是想幫我,還是害我了。”在這黑暗的天地裏,看不清彼此的表情,卻能覺到對方的體温,甚是温暖的覺。

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黃泉路上也有個伴,我害怕什麼?安碧柔聽此一言,心中竟然安定了許多。

生死置之度外後,她方覺抱着趙閒脖子的姿勢很曖昧,生死一線的關鍵時刻,臉竟然都紅了下,羞澀的輕聲道:“趙閒,能死在一起,也算是上天註定的緣分吧?你活着有一大堆女子,死了卻只有我一個,説起來我還賺了。”平時視貞潔如生命的安大小姐,竟然開起這種玩笑,趙閒微微有些錯愕,覺到耳邊呵氣如蘭的輕喃,他嘴中發苦道:“若真是這樣,老天也太狠了些。”安碧柔神一黯。是啊,活着的生離死別,死了在一起也沒有意義,這確實太狠了些。

雖然已經是陽三月,湖水裏依舊冰冷刺骨,不出片刻她嘴就開始哆嗦了,咬牙堅持着,輕輕嘆道:“定然是你這負心的人,四處欺負女子,結果惹惱了老天爺,才這樣懲罰你的。”

“我怎麼負心了?”趙閒抹了把臉上的雨水,雖然腦袋嗡嗡作響快要炸了,他依然苦中作樂的道:“每天任摸任騎,還得擔心被某個大膽的女人給吃了,我的委屈誰能曉得?”

“哼!”安碧柔也懂得瑟瑟發抖,此時不悦的抬了抬頭,輕聲道:“你這人,認認真真的時候像個好男人,一旦清閒下來便又這樣無恥,真不知道你那個是裝的。”

“那你是喜歡我認真的時候,還是無恥的時候了?”趙閒覺身子越來越沉了,他茫然四顧,到處都是湖水,連絲光亮也看不見,黑黢黢的不知哪裏是盡頭,體力耗盡,沉下去只是早晚的事情。

“我…”安碧柔猶豫了片刻,臉蛋兒暈紅蔓延至粉頸,輕輕貼在他耳邊,輕道:“我還是喜歡你…呀!有東西碰我…”話音未落,安碧柔便臉大變,覺到背後被一個東西撞了,兩人在湖裏泡着,後面猛然出現個東西,把她嚇的尖叫着抱住了趙閒的脖子,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心情有驚恐起來。

趙閒也嚇了一跳,還以為是魚兒,可抬手摸摸卻發現漂過來的,是一塊大木板。

木板大約一米寬兩米長,是匪盜們翻的船上掉下來的,順着風便被吹着漂到了這裏。

天助我也啊!趙閒心中狂喜,連忙把木板拉過來,仔細摸了摸心又沉了下來,這塊木板尋常人趴在上面都是問題,更別提兩個人了。

他早就快累暈了,也不過多耽擱,忙把安碧柔托起往木板上送去。

安碧柔美眸也閃過驚喜之,早就在水裏待夠了的她,連忙爬上了這塊看起來很安全的木板。轉過身來拉住趙閒的手,她努力想把趙閒也拉上來,卻見趙閒沒動,她不奇怪道:“趙閒,你怎麼不上來,我們有救了。”説着,她漸漸也反應過來,這塊木板在她上去的時候就沉下去幾分,本容不下兩個人。

趙閒胳膊趴在木板上,輕輕笑道:“你在上面,我皮糙厚的,趴在這裏就可以了。”風雨依舊不斷,木板上並不比水裏好受,安碧柔趴在上面,美眸早已朦朧,拉着趙閒的手道:“我拉住你,你撐不住就上來,換我下去吧。”

“我這麼重,上去木板直接就翻了。”趙閒苦笑一聲,雖然身心疲憊,手上的傷口還在滴着鮮血,覺到這場景,他卻又失聲笑了起來。

安碧柔怔了怔,聽見趙閒的傻笑聲,還以為他失心瘋了,不緊張道:“趙閒,你,你笑什麼?”

“我突然覺得這場景,好眼。”趙閒疲憊覺越來越強烈,眼皮似有千斤重,昏昏沉沉就要睡去。依舊強打神道:“我想起了泰坦尼克號,傑克和絲也是這樣的,希望我的運氣比傑克好一點吧。”

絲?什麼絲?”安大小姐肚子咕咕叫了下,卻連忙掩飾了下來。

趙閒泡在水裏凍的瑟瑟發抖,額頭卻浮起一層冷汗,下巴擱在木板上,有氣無力的道:“絲是個女人,而傑克是個男人,兩個人坐着一艘叫泰坦尼克號的大船,船翻了,絲就這樣趴在案板…不對,木板上,拉着傑克的手,結果兩人…”話音漸漸小了下去,趙閒終究不是鐵人,在身體有傷的情況下,用盡力氣劃了這麼遠的船,失血過多加上疲憊不堪,臉蒼白如紙,耳邊的風雨聲漸漸小了下去,慢慢語無倫次也不知道自己在説什麼,水裏絲毫有一股大力,把他的身體被茫茫往下扯去。

“趙閒?趙閒!”安碧柔覺到趙閒滑了下去,愕的魂飛魄散,急忙忙把他拖了上來,淚如雨下的道:“你,你怎麼了?”

“你應該叫傑克!”趙閒渾渾噩噩間,被她的清醒了幾分,用最後的力氣開了句玩笑,額頭的眩暈讓他沒有力氣再説話,咬着牙輕輕喃道:“我撐不住了,你記得好好在上面待著,等到天亮就有人會發現你的。”説着的同時,趙閒的聲音連他自己都聽不到了,耳鳴聲在腦中回到,也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了。

恍惚間,眼前閃過許多的面孔,花語,怡君,柳姐,小夢,黃天天,前世的父母,親人…一張一張的面孔在他眼前飄過,似是過電影一般,時而模糊,時而清晰。

要死了嘛?!他心神漸漸的恍惚,頓時憶起許多的往事,與花語在常州小院相互依偎的甜,與怡君月下習武的漫,與柳姐陰差陽錯,顛鸞倒鳳後的瘋狂與温柔…

可惜,承諾帶花語回常州的小院,看來做不到了。葉莎公主倒是好受許多,至少不用看重她恨我,只可惜救蕭皇后出皇宮的事情,也沒法完成了…

從哪裏來,就到哪裏去,我這是要回去了麼?本不屬於這個世界,為何要把我送來了?來的時候生離死別,現在又要經歷一次,真的是老天在懲罰我嘛…

趙閒茫然的抬頭望向天空,絲絲雨滴落在臉上,卻覺不到冰冷,絲毫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只有偶爾劃過一道閃電,才能把他驚醒拖回現實…

“不會的,你不會死的。”安碧柔眼眶濕潤,用力搖晃着他身子,手腳都在顫抖:“趙閒,你堅持住,我們説説話,你有那麼多愛你的女人,你死了她們怎麼辦?你不能這樣自私。”

“是啊!她們怎麼辦…”趙閒神陣陣恍惚,臉上出深深的自責,淚珠緩緩淌落下來:“我,我沒出常州多好,就那樣做一個小鐵匠,沒有牽掛,沒有煩惱,活着沒人惦記,死了沒人知道…”他的身體越來越柔軟,努力想睜開眼睛,整個世界卻漸漸失去了聲音,聲音細弱無比:“可惜…可惜…”話音越來越小,漸漸的,再無聲息。

“趙閒?趙閒!”安碧柔摟住那漸漸滑下去的身子,淚珠洶湧滾落。

“我不會讓你死的,你還沒送過我桃花,你這負心人,我不會讓你死的。”安碧柔淚如雨下,撕心裂肺的疼痛中,她痛哭出聲。

緊緊摟住趙閒的身子,努力把他的上半身托出水面,使得他可以呼,舉目四顧大聲哭訴道:“有人嘛?有人嘛?

”聲嘶力竭,每一聲都用盡了全身的力量,無法想象纖瘦的軀體,被發出如此大的潛力。

風雨不止,空曠的湖面上,迴盪着那痛徹肺腑的呼喚,又被呼呼的風聲吹散在天地間。

聲音漸漸沙啞,夾雜的哭聲越來越大,到最後便只剩下痛哭,哭的傷心絕,悲慼的讓人後背發寒。

好久,好久,永遠沒有盡頭的洪湖上,終於傳來了不同的聲音。

“碧柔?是碧柔嘛?”聲音帶着幾絲焦急和擔憂。

”孃親?”安大小姐豁然抬頭,遠遠看到行來的一艘燈火通明的商船,不欣喜若狂,急忙擦乾了眼淚,大聲叫道:“孃親,我在這裏,我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