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你説你會吹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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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小雪停了下來，天氣卻越發的清冷，趙閒提着個酒罈和兩個油紙包，獨自的走在巷子裏，一絲烤雞的香氣從紙包裏面傳了出來。趙閒臉上帶着幾分醉意，凌月小胖子不要命似的向他敬酒，饒是趙閒的海量，也被灌的七葷八素，胡一刀都喝趴下了，被他扛着回來，不過到現在趙閒也沒沒想清楚，凌月為什麼請他吃花酒。

回家後，他外院內院看了一邊，花語依舊沒有回來，趙閒總覺得今天事事都不對勁，花語從來不晚歸，就算出去辦事，也會給他留張紙條之內的讓他不要擔心，今天卻一點聲息都沒有，這很不正常。不過睡意來襲的緣故，趙閒也沒想太多，把一隻香噴噴的烤雞放在廚房後，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趙閒在院中先觀察了幾番，積雪上沒有腳印，門上的銅鎖也是原樣沒人動過，確定另外兩個刺客沒有找到這裏後，他才開門走了進去。

“呀！”趙閒進來就嚇了一跳，醉意也醒了幾分，屋中被翻的亂七八糟，就跟鬧賊了似的，瓶瓶罐罐衣衫被褥到處都是，他心配製的‘減肥藥’撒了一地。而那個女刺客，正縮在大紅的被褥裏，靠在牀頭的墻上，臉上氣已經好了很多，只是嘴乾的發白，披頭散髮，就跟被人蹂躪過似的，小臉幽怨十分可憐。

“呀個什麼？”女刺客用手指撥了撥額前披散下來的長髮，抬眼掃了掃趙閒，勉強透出一絲笑意，耷拉着眼皮，有氣無力的道:“這麼大個男人，屋裏也不放些吃食，連口水都沒有，渴死姐姐了。”似是聞到烤雞的香味，她伸出小舌頭嘴，卻強忍着沒有去看趙閒的手。

這女人，真是自來，把這裏當自己家了？趙閒暗罵一句，踢開腳下的破罐子，冷聲道:“大膽jiān賊，光天化刺殺朝廷命官，真當我大梁無人不成？既然可以動了，就跟我去衙門謝罪。”女刺客長長的睫，彎成小月亮似的，輕掩香打了個哈欠，嬌弱弱的道:“要送早送不是更好，何必等到現在？”趙閒見騙不了這女刺客，便也收起了兇巴巴的表情，他之所以就這女人，是因為那兩句‘詩’的緣故，因為‘睡草屋閉户眼字’實在有傷風化，這女人明知會吃虧，還要出言提醒，這麼純潔的人，實在不像個惡人，趙閒為此救她一命，算是仁至義盡。

見女刺客不拿自己當外人，趙閒輕哼一聲，道:“救你，是因為和你有過一面之緣，不願你暴屍荒野，我只是個平民，擔不起刺殺朝廷命官的罪名，能動了趕緊離開，莫要拖累了我。”女刺客乖乖點頭，俏皮笑道:“就知道你沒那麼絕情，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其他的事情就原諒你了。”邊説，還用被褥裹着自己，伸出一隻白的胳膊，想接過烤雞。

“其他的事情？”趙閒又好氣又好笑，手微微一抬，把烤雞拆開，扯下一油光光的雞腿啃了起來，道:“好心好意救你，不報答我也就罷了？還其他的事情，我趙閒可曾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女刺客手上一空，臉上笑容漸漸散去，小舌頭了嘴，帶着一絲羞惱，埋怨道:“你好心救我，姐姐自然記在心上，可我身上的衣服，是誰給的？”見趙閒啃着香噴噴的雞腿，女刺客忍不住嚥了咽口水，肚子裏叫了幾聲，她臉上微紅，看向一邊繼續擺出一副冷冰冰的表情。

趙閒心中一樂，回頭看着那女刺客，笑道:“病不忌醫，情急之下，那裏顧得了太多，若你真要因此賴上我，我也沒辦法。”説的此處，趙閒又搖頭一嘆，這時代女子還是太保守了點，看病都扭扭捏捏的，城中就花語一個女大夫，那些女子寧可等到病情加重，也要請花語去，不願請男大夫，實在難以理解。

“説的輕巧，肩膀受傷，有必要把全身的衣服都掉？”女刺客臉上雖然羞怒，但想到趙閒認真治了她的傷，又沒碰她的身子，態度倒還平靜，沒過質問的意思，反倒像埋怨。

趙閒一陣無語，不還留着褻衣褻褲，又沒把你扒光，早知道你會這麼説，就先把你乾淨摸個夠。不過想想也是，這時代，成那樣，和扒光基本沒區別了。趙閒沒有反駁她的話，只是解釋道:“你衣服上全是血，粘在身上還不得凍出病來，替你了是為你好。”女刺客眼珠轉了轉，還真找不出理由反駁，再斤斤計較，就有忘恩負義的嫌疑，她便開顏一笑，臉上的冷冰冰也消失不見，道:“小弟弟你還真是熱心腸，都動死姐姐了，我叫怡君，你可以叫我怡君姐姐，既然幫人，就要幫到底，昨天在街上蹲了一宿，還沒吃過東西，雞腿給我留一個，再給我些水來。”怡君的自覺，讓趙閒一陣佩服，他自認臉皮極厚，也做不到向人要吃要喝，還理直氣壯。

趙閒再次他把雞腿一抬，躲過那隻來搶奪的手，看着怡君白的胳膊和光滑的香肩，心中微微蕩了一下，剛才在雪樓，席間討論的都是男人之間的話題，加上幾個頭牌在旁邊添油加醋挑，趙閒早就是一肚子火。怡君的姿，比那些風塵女人好了不知多少倍，而且受了傷不能反抗，若趙閒有那個意思，今晚是過的絕對很舒泰。醉意又慢慢浮了上來，趙閒乾咳嘴，晃晃手中的雞腿，誘惑道:“想吃是嗎？”趙閒醉醺醺的模樣，目中yín光沒有絲毫掩飾，對毫無反抗能力的怡君來説，着實有幾分嚇人。怡君沒想到趙閒竟然打着那等主意，心中又氣又腦，但寄人籬下又發作不得，只是把光滑的手臂縮回了被褥裏，抱怨道:“趁人之危，可不是男人該乾的事情，一雞腿就想換姐姐的身子，太天真了點。”這女人，腦子裏都想的是什麼，一點都不矜持，就這格，當個花魁肯定比殺手能賺錢。趙閒暗歎了一聲，對怡君潑辣的言辭很意外。他也沒打算真讓怡君‘報答’他，抬手把烤雞丟給了怡君，酒罈也放在牀邊，然後仰面躺在牀腳的位置，放鬆的了幾口氣，今天發生那麼多事情，他腦子裏面很亂，糊糊的很想睡一覺。

“真是的，又戲姐姐。”見趙閒只是開玩笑，故意引她想歪，怡君臉上一紅，嗔怪的抱怨的一句，覺到趙閒胳膊壓住了她的小腿，她忙把腳往後縮了一些。怡君拿起烤雞，稍稍有些不好意思，可耐不住腹中飢餓，忙拆開油紙包，慢條斯理的小口啃了起來，因為嘴中太乾，腹中又飢餓難耐，她吃的有些急，不小心噎住，俏臉憋的通紅，淚水都快嗆了出來。

怡君掩住口，求助的看向趙閒，難受道:“你…嗝…先給我下水來…”

“真是麻煩！”趙閒剛閉上眼睛，又被驚醒，見怡君痛不生的模樣，他不耐煩的搖搖頭，翻身把酒壺打開遞給她，怡君立刻接過狠狠灌了一口，可惜灌的太猛，差點被嗆暈過去，猛的咳嗽幾聲，雙眼淚汪汪的，特別是咳嗽時，被褥下白花花的一片，一顫一顫的，誘人的風光時隱時現。

這女人，竟然光了，趙閒輕咳一聲，酒意都醒了幾分，有些管不住眼睛的亂瞄。早上怡君一身黑勁衣，臉又蒼白如紙，沒能留下印象，現在卻一頭黑髮披散下來，臉上又恢復了血，細看當真是玉貌花顏，美豔不可方物，眉宇間那些嫵媚，更是動人了幾分，女人長成這樣，實在是禍國殃民。

“這酒好烈！”怡君吐着香滑的小舌頭哈了幾口氣，緩了好久才恢復過來，臉上帶着酡紅，看起來很有幾分媚人的意味。她把酒壺小心翼翼放在牀上，輕舉起手來掠了掠鬢邊秀髮，纖指拂動下，出了一截雪的手臂，突然，她吃疼的皺了皺眉頭，扭頭一看，雪白香肩上，因為咳嗽動作太大，包紮的棉布上又滲出了血絲，顯然傷口崩開了。

趙閒對着瘋瘋癲癲的女人實在無語，起身撕了些乾淨棉布，倒出一些自己釀的白酒，泡在了酒裏面。

怡君看到趙閒的動作，不奇怪道:“你在做什麼？”

“給你上藥。”趙閒打開小藥箱，把裏面上好的金瘡藥拿出來，道:“傷口不及時治療，是會留下疤痕的。”對於皮膚這種事情，怡君自然很在意，可她仍然不懂，問道:“上藥就上藥，把棉布放酒裏面幹什麼？”

“消毒！”趙閒和這女人説起話來，總覺得很累，他坐在牀頭，手上那着棉布‮物藥‬，示意怡君把被子掀開。

怡君遲疑了一下，久久不願動彈，暈倒的時候，眼不見為淨，就當沒發生過，可現在讓她當着趙閒的面，**的躺在那裏，實在有些為難，她怎麼説也是個女人，可沒豪放到那種地步。怡君想了想，只把被褥褪到了酥以上的部位，出兩個飽滿半圓的一絲弧度和光滑肩膀，才試探的問道:“就這樣，行不行？”她又擺出可憐巴巴的表情，弱弱的看着趙閒，生怕他會不答應似的，這麼可愛的模樣，哪像是一個殺人如麻的刺客。

我又沒讓你全掀開。趙閒硬被這女人商量的口氣逗樂了，於是點點頭，也不説話，拆開早上包紮好的棉布，見那受創處，只剩下一個指甲大小的傷口，可因為入很深，不能很快癒合，血跡慢慢從裏面滲了出來。

趙閒他用酒棉，輕輕擦拭了幾番，把殘留的藥末全部擦掉，將那傷口徹底洗淨。

糙的大手把着怡君的香肩，加上酒的刺，她身體莫名顫了一下，被一個陌生男子，如此親密的觸碰肌膚，雖説病不忌醫，但這場面，還是讓怡君臉頰微微發紅，閉上眼睛裝作什麼都沒看到，可明顯能到火熱的鼻息噴到肌膚上，心中滿是不自在。

怡君酥隆起，稍微出的一抹白，因為擦拭傷口的緣故，趙閒手臂還不停的磨蹭在上面，軟綿綿的覺，讓趙閒不暗中了口口水，畢竟他是個正常的男人，沒反應才有問題，這等酥半的場面，趙閒也沒有刻意避諱，就當是救人的補償了，反正看幾眼又不會死人。

將傷口洗淨，又抹上金創藥包紮完畢，趙閒才舒了口氣，道:“好了，不要再有大動作，不然留下疤痕，沒男人要，可別怨我。”怡君睜開眼睛，看了看肩膀，傷口被包紮的整整齊齊，連疼痛也消了很多，怡君把被褥往上拉了一截，重新縮到被子裏面，她出一絲滿意的笑容，意外的飄了趙閒幾眼，誇讚道:“沒看出來，你竟然還懂得醫術，當個小鐵匠，真是屈才了。”今天早上怡君埋伏沈凌山，趴在房頂上可看的清清楚楚，趙閒的筆跡她前天見過，字確實寫的很好，談吐間雖然俗直白，但都有幾分道理，若説趙閒沒讀過幾年書，怡君可不相信，因此她和沈凌山一樣，好奇趙閒為什麼只當個小鐵匠。

趙先對這個評價很滿意，他甩了甩飄逸的長髮，一臉的悶sāo的道:“當鐵匠只是我的愛好，琴棋書畫、天文地理什麼的我都懂，只不過我比較低調，想當一名隱士，不願展出來罷了。”棋是五子棋，趙閒縱橫城南十餘年，從沒有人能勝過他，連花語都讚口不絕。

怡君一臉不相信，左右看了看小屋，屋裏的牆壁上，除了來幾副奇怪的人像，還有些奇怪的瓶瓶罐罐，再也沒有任何東西。怡君不搖頭笑道:“書畫我倒是相信，可‘琴’我卻看不出來，你這屋裏連一笛子都沒有，那像是懂音律的人，你可別想糊姐姐我。”

“誰説一定需要樂器，才能演奏曲子？”趙閒白了怡君一眼，用舌頭輕頂住上顎，嘴練吹出了原來世界很免費的曲子，可惜屋裏找不到樹葉，不然效果更好。

怡君眼前微微一亮，這奇怪的調子和奇特的演奏方式，讓她大開眼界，臉上透着意外，也嘟起紅，模仿了一下，雖然有聲音，卻吹不出音調，她不由讚歎道:“小弟弟果然全才，姐姐就算用簫，也吹不出這麼好聽的曲子。”吹簫？趙閒聲音微微一頓，了嘴，轉頭看了看怡君，那櫻紅水的誘人香，似是帶着無窮的引力，挑逗着趙閒身體某處地方。他心中一蕩，眼中帶着一絲異，壞壞的問道:“你説，你會吹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