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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半夜蛇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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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李清一進門就焦急的叫一聲:“若水!”張若水從門後捂住她的嘴:“噓——”將門關上,指一指牀下。周李清俯下身,牀下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見。張若水伸手指在木地板上敲了一下,牀下睜開一雙綠眼睛,憑空懸掛的綠紗燈籠一般,散漫着詭秘的氣氛。

周李清“啊”一聲,險些跌坐在地。張若水扶着她,説道:“有人在牀下放了毒蛇想害我們!”把她領到窗簾前,掀開一條縫看下去,電話亭裏那人正把冷酷的目光打上來。

“我們該怎麼辦啊,若水?”周李清離牀遠遠的,手足無措。

張若水鎮定地説道:“你去廚房給我拿一把菜刀來!我要活捉那個傢伙!”把朗寧的槍口對着電話亭下那人瞄了瞄,口中“砰”輕叫一聲,用聲音掩飾心底的慌亂。

周李清去廚房拿來菜刀,身子依着他:“若水,我好怕!我見到哥哥泡在福爾馬林溶林的屍體——沒有頭啊!我好怕!”張若水摟住她,親吻她的額頭:“有我在,小李子,我們會熬過去的!今晚你去廚房待着,把門反鎖!萬一發生什麼不測的事,你就從廚房陽台跳下去!我把被單都放在廚房,你跳之前記得裹住被子,那樣就不會摔傷——”周李清手指遮住他的嘴,哽咽道:“求你不要説了,若水!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我對這個世界也沒有留戀!”張若水知道,現在唯一可做的,便是保住自己的命。他對周李清堅定地一點頭:“小李子,我們還要一起生好多孩子呢!我們還要看着小小李子在草地上打滾呢!”説着,苦澀一笑。

晚上,23點。閣樓上的燈滅了。

張若水將周李清硬推到廚房,將門在外面鎖了:“你聽到我的叩門聲,就慘叫一聲!”周李清在廚房裏痛苦地“嗯”一聲。

張若水將手槍擦拭一下,放到口袋裏。將菜刀緊握着,做幾個劈殺的動作。他把牀單攤下,入兩隻枕頭,去冰箱扯一包鴨脖子,散在牀單上。挪步到窗後,再一次看下去,電話亭裏卻空無一人,他的心一緊:人來了!

樓梯口響起輕微的“吱嘎”聲,如果在平時,張若水絕對聽不出來,然而現在這聲響卻似打雷一般震得他耳膜發脹。那個腳步聲在門口頓住,隔了許久,那悠長的奪命草葉聲倏地在門外響起。

“嘶嘶——”那隻毒蛇在牀底吐着紅叉子,盤着牀腿纏上牀。隨着外面葉哨聲越來越急促,毒蛇遊動的頻率也越來越快,將兩隻枕頭死死盤住。葉哨聲陡地化為尖厲的殺伐之聲。毒蛇張開血盤大口,一口將那一堆鴨脖子噬,漲得蛇頭有半個人頭大。

周李清的慘叫聲適時的嘯出,就沒有了動靜。毒蛇哽着脖子把鴨脖子往下嚥,張若水光着腳撲上來,菜刀在它七寸處切下去。

血光飛濺,蛇血噴灑在牀頭那個兇手的側臉上,襯得兇手更加可怖。毒蛇的身軀在牀上橫掃幾下,漸漸僵硬。

“卡塔——”門鎖被撬開,一個人影晃了進來。

“不許動!”張若從門後閃出,槍口頂在來人的腦勺,就在那一瞬間,他忽然覺得不對勁,來人的個子比那個放蛇人高了些。

“啊!我投降!”霍克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張若水心中大叫:“不好!”正要轉身,身後一個聲音陰森森道:“把槍放下!”接着“啪”一聲,那人按亮室內的光燈。張若水徐徐放下槍,雙手抱住後腦勺。霍克看到地上一顆鮮血淋漓的蛇頭,嚇得面蒼白:“媽呀!”差點跳起來。

“張若水,我不得不承認你很聰明!可惜,我的毒蛇蛇頭上植入了紅外針孔攝像頭,在你們埋頭去看它的時候,我已經識破你們的陰謀!”那人陰沉沉的道“如果不是為了完成任務,我怎麼可能犧牲我的毒牙?!”那人將張若水和霍克押到牀頭,伸手撫一下蛇頭,眼中不勝悲傷。

“你到底是誰?”張若水咬牙冷冷道。

“我叫安得烈!”那人微怒道。

“安德烈?”霍克八字須抖動“就是耶穌十二門徒中的那個安德烈?啊哈,真滑稽,我可沒聽説過十二門徒還有熱兵器——槍!”安德烈在牀上坐下,忽地將毒蛇斷開的身段挽在手臂上,一口咬下去,撕了塊雪白的蛇咀嚼,蛇血沿着他的嘴淌,把他的鬍子染紅。霍克嗓門裏乾嘔幾聲,把臉別過去。

“我餓了。”安德烈的聲音忽然很温和“我吃的是原罪的,喝的是原罪的血,主當不會怪我。”張若水看着他:“你是米高的手下?”安德烈瞪眼看着他,冷冰冰的道:“不要直呼我主的名字,就像基督教的人不會直呼耶和華的名字一樣!”

“我不信任何教!你的主不代表我的主!”張若水回敬道。

“不!你的宗教是女人!”安德烈把蛇骨嚼得“咯咯”響,看向廚房的門“如果我殺了她,你也會為了報仇而殉道!”張若水怒道:“如果你殺了她,我發誓如果我活着,我就滅了你們的宗教!”安德烈被他的話震懾一下,臉刷地變了:“哼,若不是上面代,我只想把你們一起滅殺!——你不必這麼大聲,她早已經聽到我們的對話!”説着,把張若水那支朗寧撿起,走向廚房門口“你們退後,別怪子彈無情!”張若水嘶聲叫道:“小清,快逃!”周李清的泣聲從廚房裏傳來:“不,若水,要死我們一起死!”安德烈一槍將門鎖爆開。張若水在他推門的一剎那,不顧一切的撲了上去。安德烈眼中掠過一絲猶豫,回手將槍柄狠狠一擊他的腦門,張若水悶哼一聲,撲倒在地。安德烈無聲地冷笑,推門而入。

“喀嚓——”廚房裏倏地伸出一雙手,將安德烈持槍的雙手擒拿住,飛速扣上手銬,又將他的雙手一撞門框,雙槍手。

柳處長那張美麗大氣的臉出現在廚房裏。她的身後顫巍巍的站着拿了勺子自衞的周李清,身上裹着一牀被子,淚水塗滿臉。

“柳柳,你怎麼才來啊!要等死人家啊!”霍克翹着蘭花指,整一下八字須,緩步走去,姿勢比紳士還紳士。

走到安德烈面前時,他忽地伸手一拔安德烈的鬍鬚,昂着腦袋冷嘲道:“怎麼着,小門徒?我白天一進這屋子就探測出紅外針孔攝像頭!所以把一隻微型傳器粘在叫花雞的雞皮上,餵了你的毒蛇!你看到的一切就是——柳柳,就是你看到的一切,嘿嘿!”他向柳處長討好的笑一笑。

安德烈閉上眼睛,一聲不發。周李清摟住張若水,哭道:“若水,若水你醒醒啊!”張若水虛弱地睜開眼睛,看着她:“我…還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周李清含淚説道:“剛才我在廚房,柳處長從下水管道爬了上來——”霍克握着空拳咳嗽一聲:“當然當然,我在巷口被這小門徒逮住,做了誘餌,這也是偉大的霍克沒想到的——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嘛!對不對啊,柳柳?”他見安德烈一副不耐的樣子,又看向柳處長。

柳處長笑了笑:“好了,霍克,這次你功勞最大!等案子破了,你的獎金少不了!”霍克誇張的叫道:“哪裏的話,我霍克是為了正義!你一提錢就俗了知道嗎?——不過,下次召開新聞發佈會,別忘了給我的偵探社宣傳一下就是!”説着,將地上兩把槍撿了,進風衣口袋。

柳處長哼了一聲:“你呀,狗改不了吃屎!那三隻手的病死也難改!我説世上就你不能當偵探!”伸手去他口袋裏摸索一番,只聽得風衣口袋裏“叮叮噹噹”響,柳處長抓上來一堆零件“嘿!霍克,你這麼快就把兩把槍給拆了!”霍克嬉皮笑臉道:“柳柳,你那什麼獎金我也不要了,這些破零件你帶回去也沒用,就讓我留着吧!”柳處長無奈地將零件丟回他的風衣口袋。她忽然發覺安德烈的手越來越涼,不一驚,再看安德烈的臉,不知什麼時候罩了層冰藍

“毒蛇!”霍克一拍大腿“這傢伙剛才吃了毒蛇!”安德烈雙手上託,朝天喃喃自語:“我在天國的父,帶我去天堂——”張若水息道:“他一定帶了解藥——”柳處長忙在安德烈身上搜起來,她幾乎剝光了安德烈的衣服,然而除了一隻空的內臟瓶,幾乎沒有搜到任何東西。安德烈癱倒在地,一張臉藍得發亮,甚至一雙眯縫下去的眼睛裏都是藍光。

霍克忽然笑了起來:“我知道解藥在哪裏!”伸手去風衣口袋裏撥幾下,撥出一隻小小的鋁零件,擰開,裏面出一顆藍的藥丸“啊哈!你那型號的手槍可用不着這號零件!”他把安德烈的嘴撬開,將藥丸進去。

柳處長去廚房拿了瓶礦泉水強行灌下去。安德烈臉上的藍光越來越淡,然而他的臉比死還難看:“你們不得好死!——你們得罪上帝的門徒,三天後大災難就要臨近!”他透過廚房的窗,虛望向黑沉沉的夜空,眼睛裏都是兇殘。

夜空中劃過一道詭異的星,冷雨飄忽忽的跟着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