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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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策駭然問道:“慕容兄,你怎麼樣了?”慕容碧顫聲問道:“道長,你…你…你真…真能確定她…她是‘玉美人’温冰麼?”獨孤策不明白慕容碧為何聽得温冰姓名以後,神情會如此動!遂點頭説道:“我可以確定她是‘玉美人’温冰,她那白得毫無血的皮膚,便是獨一無二的顯然標誌。”慕容碧聽獨孤策如此肯定地,判斷那自稱“追魂奼女”獨孤恨的玄衣少女,就是‘玉美人’温冰以後,竟然無法再復控制情緒,心中一酸,兩行珠淚,宛若泉般的奪眶而落。
獨孤策訝異絕倫地,蹙眉問道:“慕容兄,你與‘玉美人’温冰,莫非有甚深厚關係?”慕容碧含着滿眼淚光,向獨孤策深施一禮,苦笑説道:“小弟有樁事兒,愧對道長,尚請道長見諒!”獨孤策以為慕容碧是受了什麼刺?要想説明她女扮男裝身份,及與温冰關係!遂含笑點頭説道:“慕容兄無須過謙,有話儘管請講!”慕容碧愧然説道:“這是小弟生平第一次食言,‘野人山離魂谷’之行,恕我不能奉陪道長去了!”獨孤策聞言微愕,方待發問,慕容碧業已長揖飄身,縱出數丈,半空中回頭苦笑説道:“慕容碧事非得已,他江湖再見,當詳細説明內情,如今只好匆匆為別,望道長自行珍重。”話完,人杳,所留給獨孤策的只是無法猜測的滿腹疑雲。
獨孤策萬想不到自己説出“玉美人”温冰之名以後,竟會使慕容碧在神上受了莫大打擊。
温冰與慕容碧兩女間,有何重要關係?這種關係究竟是恩?是怨?
疑!任何人在這種情形之下,也會滿腹疑思!
但任憑你如何聰明絕頂,在未曾獲得開啓這扇秘密之門的鑰匙以前,絕對無法知曉其中秘密。
獨孤策想了半天,念亂如絲,毫無所得。
最後他總算替自己想出了一種寬之道。
他想:“慕容碧不去‘野人山離魂谷’也好,否則萬里長途,相隨結伴,花前酒後,易起遐思,萬一情氾濫起來,一個控制不住,難免又蹈‘西施谷’中覆轍,荒唐孽債,越結越深,將來卻是如何自拔?”獨孤策這樣想法“心中自然漸漸寬起來。
但他仍有一件事兒,難以釋念。
這件事兒就是為何自己與慕容碧再度相逢,長談甚久,對方除了珊珊俠骨,朗朗風神,仍與初見時一般高華瀟灑以外,任憑自己怎樣細心觀察,也看不出絲毫蕩佚浮揚的佻達之處?
這種情況,究竟是自己當初有所誤覺?抑或慕容碧矜持得妙,使人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獨孤策雖對“西施谷”荒唐對象,究竟是誰方面?頗有懷疑,但想起那些千巧萬巧,足以把這樁莫大誤會,越扣越死的各種情事,仍認定慕容碧所有朗絕神風,高華氣質,全是故意矜持,實則蕩婦其心,聖女其貌!
獨孤策惘悵良久,終以百丈豪情,代替了心中惘,一聲長嘯,散盡閒想,離卻“太湖”趕赴“野人山離魂谷”準備仍照預計行事。
他離開“太湖”不久,馬跡山萬的“綠衣幽靈”田翠翠,也因久候獨孤策不至,決定陪同“鐵掌笑仙翁”尉遲景、“九毒徐妃”丁玉霜,去往“勾漏山天魔谷”遊説“白髮鬼母”蕭瑛,參與“寰宇九煞”盟約。
“九毒徐妃”丁玉霜,因在“馬跡山”附近盪舟閒蕩,忽然聽得太湖漁人,閒談眼見“玉斧醉樵”董百瓢,不知何故,竟率孫遷家而去等情,不心中大起疑詫。
她暗想:“‘五斧醉樵’董百瓢分明已在石內埋屍,怎的當地漁人又見他率孫遷居?莫非那靈通道長從中鬼,使自己及‘鐵掌笑仙翁’尉遲景,上了什麼惡當?”丁玉霜雖知事有蹊蹺,但絕未想到石內所埋屍體,竟是自己的結盟六弟“金扇書生”江子奇?
她回到“馬跡山”與田翠翠、尉遲景會合以後,田翠翠便宣稱不再等人,意陪同丁玉霜、尉遲景,趕赴“廣西勾漏山”遊説“白髮鬼母”尉遲景自然希望越早趕去越好,若能把人選決定,便可全力籌劃“天南大會”準備把武林中所有異己之人,在這場大會之中,一網打盡!
但丁玉霜因聞得那樁秘訊以後“心中疑思如雲,田翠翠態度越是殷勤,丁玉霜便越覺對方必然有甚謀?要想算計自己。
故而聞言之下,神不動地,向田翠翠笑道:“田姑娘,丁玉霜有樁不情之請!”田翠翠含笑問道:“丁道友有何見教?”丁玉霜指着埋屍巨石,緩緩笑道:“我忽然發奇想,認為這石下屍體,未必是那‘玉斧醉樵’董百瓢呢?”田翠翠搖頭笑道:“丁道友忒也多疑,靈通道長是出家人,不會打甚誑語!何況石中屍體,若非董百瓢,又是誰呢?”田翠翠越辯,丁玉霜越疑,但仍極力保持平靜神,含笑説道;“田姑娘與靈通道長,好像情甚密?”田翠翠不便説是萍水相逢,自己即對靈通道長有情,只得點頭説道:“我們是多載深,極為契合。”丁玉霜又復微笑問道:“我若開石驗屍,一釋狐疑,田姑娘不介意麼?”田翠翠也萬想不到石中會是“金扇書生”江子奇的屍體,遂搖頭笑道:“同盟約,首重誠,倘有懷疑,自當求證,丁道友儘管破石驗屍,最多我們為董百瓢另覓葬地便了。”丁玉霜聞言,便向“鐵掌笑仙翁”尉遲景,微施眼説道:“尉遲三哥,我來開石,你先充任護法如何?”這是“寰宇九煞”之間的一句隱語,其意是叫尉遲景凝聚功力,在萬一發現異狀之時,便先發制人,把“綠衣幽靈”田翠翠立斃掌下。
尉遲景知道丁玉霜如此説法,不會無因,遂懷着萬分驚疑地,暗中提聚內家真力,貫聚右掌,預作準備。
丁玉霜見尉遲景已有準備,遂預留退步地,先向田翠翠含笑説道:“田姑娘,我開石以後,再向你説明為何要這等做法之故,你千萬莫介意呢!”田翠翠方自含笑搖頭示意,丁玉霜雙掌忽推,那種足以開山震嶽的“九毒神功”業已發出!
區區大石,一擊即開。
石中棺木,自然也就隨石而裂。
棺中屍體,早被丁玉霜先前埋棺時所發的“九毒神功”化作一灘血水。
但扛子奇屍體雖成血水,但所着黃儒衫,卻仍好端端地,留在棺內。
田翠翠與江子奇僅系一面之識,自然認不出這件黃儒衫,是他所着。
尉遲景與丁玉霜則觸目驚魂,傷心碎!
丁玉霜怒極反笑,目厲芒,揚眉叫道:“尉遲三哥,怪不得人家要我們下手埋棺,‘寰宇九煞’可讓人作踐苦了。”田翠翠尚不知危機瞬息,聞言之下,競湊過身去,對丁玉霜訝然問道:“丁道友,聽你之言,難道這棺中屍首,當真不是‘玉斧醉樵’董百瓢麼?”丁玉霜厲笑回頭,一面向“鐵掌笑仙翁”尉遲景暗施眼,一面向田翠翠淡然説道:“田翠翠,你真不知道這棺中屍首是誰麼?”田翠翠忽聽丁玉霜改口直呼自己名姓,未免生疏刺耳,但仍不曾想到棺內黃衫,竟會是“金扇書生”江於奇,常時所着之物。
遂在盯了幾眼以後,搖頭笑道:“此人一身骨已被丁道友的”九毒神功“所化,面目身材,無從得見,僅憑這一襲黃衫,我怎能知道他是誰呢?”丁玉霜一陣攝魂冷笑,目注田翠翠,銀牙緊咬地,緩緩説道:“真人面前,何必還説假話?田翠翠你難道真把‘寰宇九煞’,全當作任人作的蠢然無靈之輩?”田翠翠此時方知棺中這襲黃衫的來歷,決不尋常,顯然發生了什麼出於意外的驚人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