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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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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策稽首當,唸了一聲“無量佛”道:“貧道是三清弟子…”話猶未了,慕容碧便含笑説道:“道長放心,這個難題由小弟承擔,不會要你這出家人,裝扮女子。”獨孤策因知慕容碧本是女孩兒家,聞言之下,遂又故意向她上下微一打量,含笑説道:“慕容兄一來風神絕世,二來愛着綠長衣,由你扮那‘綠衣幽靈’田翠翠,倒是再也恰當不過!”慕容碧嘴角微披,曬然不屑説道:“田翠翠刁惡兇,聲名大壞,我才不願扮她,我要扮那玄衣少女!”獨孤策的意識之中,始終嫌厭慕容碧過分蕩,如今聽她竟也鄙視田翠翠刁惡兇,不微覺訝然,雙眉深蹙地,接口説道:“我們不知那玄衣少女姓名,對方倘若查究起來,卻是如何作答?”慕容碧微笑道:“道長不必過分多,常言道得好: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們到時或是隨意假報,或是故作神秘地,不通名姓,使對方自行猜測均可。”獨孤策笑道:“隨報不妥。還是故作神秘,使對方莫測高深的好。”慕容碧聞言笑道:“道長既然同意我這種辦法,最好趕緊啓程,前往‘野人山’,因為萬里長途,途中難免不無事故延誤,小弟在八月間,尚須趕赴另一約會呢!”獨孤策想起自己與‘白髮鬼母’蕭瑛所訂約期,也是八月中秋,遂點頭笑道:“貧道在八月間也有要事,我們這就啓程如何?”慕容碧含笑説道:“小弟在旅舍中尚有行囊待取,道長最好約個地點,我們晚來相會,便即動身。”獨孤策遂隨口説了一個地點,約慕容碧晚來相會,彼此揮手而別。

慕容碧獨駕小舟,衝波疾駛,心中暗忖這靈通道長,長身玉立,清逸出塵,倘若下道裝,換上儒服,倒是一位翩翩濁世公子。

她這種想法,只是一種惺惺相惜之,並非對於獨孤策所化身的靈通道長有情。

因為慕容碧初會獨孤策時,便前生緣定,一見鍾情,願把終身託付。

但“西施谷”再見獨孤策之際,獨孤策業已中了“銷魂蕩魄西施舌”奇毒,慾火中燒,靈智盡昧,竟嚮慕容碧大施祿山之爪,探破了她的女孩兒家秘密。

慕容碧是處子之身,遽遭輕薄,自然羞窘異常,對獨孤策加以掌摑示做,憤極而去!

出得“西施谷”不遠,她才悟出獨孤策這等失常舉措,是中了奇毒所致,暗忖得婿如此,已無所憾,遂決心回谷獻身相救。

誰知就這剎那之誤,大錯便成,獨孤策已與“綠衣幽靈”田翠翠,赤體雙雙地,在深草覆沒的山溝以內,雲雨巫山,顛鸞倒鳳!

慕容碧迴轉“西施谷”不見獨孤策蹤跡,以為自己一步來遲,使他發人狂,勢所必死,遂也未作深尋,只含着兩眶傷心痛淚,飄然遠行,立誓從此懺情,沒世不談男女之愛。

她既懷如此心情,故而雖與獨孤策的化身靈通道長,氣味相投,並頗為欣賞對方人品風神,卻決無絲毫情愛成分。

慕容碧催舟抵岸,準備迴轉所居旅舍,取得行囊,與靈通道長結伴長行,直搗天南魔窟。

但她剛剛走過-片幽靜松林口外,突然聽得林內有個嬌脆聲音叫道:“林外的綠衣少年留步!”慕容碧愕然卻立,目光微注,見林內緩步走出一位玄衣女子。

這女子雖然臉罩厚黑紗,不令人看清她的廬山面目,但僅從語音之中,已可聽出她年齡最多隻在二十上下。

人的格,不一定非在眼神內,及容貌上,才可表達,有時僅於一些細微動作之中,便會給對方相當啓示。

如今從這玄衣少女走出松林,昂頭緩步的神態之上,便使慕容碧覺得對方驕傲無比!

玄衣少女走到距離慕容碧七尺外停步,面對她不住打量。

隔着一層厚厚的面紗,慕容碧仍覺對方的兩道眼神,森厲如電。

慕容碧何嘗不也天高傲?見對方如此神情,自然心中不悦。

耐着兒,聽憑對方把自己打量了好大一會,方雙眉微軒,含笑問道:“姑娘,你把我看夠了麼?”玄衣少女點頭答道:“夠了!”這兩個字的答覆,太以簡單,太以乾脆!

慕容碧幾乎被對方噎得無話可説?秀眉深蹙地,繼續苦笑問道:“姑娘叫我何事?”玄衣少女仍然極為乾脆地答道:“我有話要問你。”慕容碧因對方過於驕慢無禮,反倒怒氣稍平地,失笑説道:“姑娘,你要問我是什麼話兒?”玄衣少女説道:“你為什麼要穿綠衣服?”慕容碧聽得不發生一陣仰天長笑!

玄衣少女怒聲問道:“你笑什麼?難道我不能問麼?”慕容碧面含笑容,連連點頭答道:“能問!能問!但我也請問姑娘一句,你為什麼要穿玄衣服?”玄衣少女冷“哼”一聲説道:“我穿不穿玄衣服。,你沒有資格動問。”慕容碧暗笑自己怎會遇見一位如此不講理之人?無可奈何地,蹙眉説道:“姑娘穿不穿玄衣服,我確實沒有資格動問,但我穿不穿綠衣服,你就有資格問麼?”玄衣少女毫不遲疑地,應聲答道:“當然有資格問。”慕容碧氣極而笑,索恭身長揖,彬彬有禮,和顏悦地問道:“請教姑娘,你這資格何來?”玄衣少女答道:“我這資格,是據兩件事兒而來!”慕容碧莫測高深地,繼續問道:“是兩件什麼事呢?”玄衣少女揚聲説道:“第一件事兒,是當世武林之中,有位極極刁的無恥惡婦,終年終歲愛着綠衣,被稱為‘綠衣幽靈’田翠翠!”慕容碧點頭説道:“當世武林之中,確實有這麼一號人物。”玄衣少女冷冷説道:“第二件事兒,是被我看出你是女扮男裝,並不是位真正男子!”慕容碧聞言臉上一紅,暗想真相既被對方看破,自然不必再復隱瞞,遂點頭笑道:“姑娘法眼真高…”話音未了,玄衣少女又復接上説道:“一來你身着綠衣,二來我看出你是易釵而弁的女兒之身,再加上我恨透‘綠衣幽靈’田翠翠,難道還不該把你叫住問上幾句話麼?”慕容碧恍然笑道:‘姑娘是把我當作’綠衣幽靈‘田翠翠了?

“玄衣少女點頭答道:“由於你身着綠衣,女扮男裝兩事之上,我不能不有所懷疑,你如今要趕緊設法證明你不是田翠翠才好。”慕容碧聽出玄衣少女話中有話,遂揚眉問道:“倘若我無法證明,又便如何?”玄衣少女揚起一隻其白如玉,毫無血的素手,指着太湖湖水,冷然説道:“你若不能趕緊證明你不是‘綠衣幽靈’田翠翠,便將在我手下飛魂沉屍湖水之內!”慕容碧失笑説道:“我雖不願沉屍太湖,但也無法取得什麼證明,只能説我不是‘綠衣幽靈’田翠翠而已!”玄衣少女冷冷説道:“一句話兒不夠,你準備受死便了!”慕容碧揚眉問道:“姑娘當真要和我作生死之鬥?”玄衣少女點頭説道:“我既把你認成‘綠衣幽靈’田翠翠,你又無法證明不是;我自然只好殺你!”慕容碧笑道;“姑娘與田翠翠有一天二地之仇,三江四誨之恨?”玄衣少女咬牙説道:我與她恨重於山,仇深於海!換句話説,我們之間有兩代仇讎!

“慕容碧笑道:“兩代仇讎,自然不能不報,只可惜姑娘是找錯了人而已!”玄衣少女又復看了慕容碧幾眼,揚聲説道:“我也覺得你或許不是田翠翠?但誰叫你身穿綠衣,女扮男裝,又無法找出證明來呢?”慕容碧忍俊不地,失笑説道:“姑娘説得有理,算我該死!為何紅黃藍白黑的衣服,都不愛着,卻偏偏去穿一件綠長衫…”玄衣少女截斷慕容碧的話頭説道:“你不必再嚕囌了,趕緊準備動手,否則你將糊里糊塗地,死不瞑目!”慕容碧笑道:“姑娘既然定動手,我也只好勉力奉陪,但彼此動手之前,總得通過名號才對!”玄衣少女應聲説道:“我叫‘玉美人’…”話猶未了,便又搖頭説道:“這個外號,我已經不想用了,你叫我‘追魂奼女’獨孤恨吧!”慕容碧失驚叫道:“你叫獨孤恨?”玄衣少女冷冷問道:“怎麼樣?我不能叫獨孤恨麼?”慕容碧苦答笑道:“能叫,能叫!我叫慕容碧!”那位自稱獨孤恨的玄衣少女,聞言也自失驚叫道:“你叫慕容碧?”慕容碧仿效對方的語氣問道:“怎麼樣?我不能叫慕容碧麼?”但對方的答覆,卻和她的答覆,完全兩樣!那玄衣少女,又是聲冷如冰,惡狠狠地答道:“你若是田翠翠,我要殺你!你若是慕容碧,我也要殺你!”慕容碧連連苦笑,搖頭説道:“我怎麼這樣倒黴?你能穿玄衣,我卻不能穿綠衣!你能叫獨孤恨,我卻不能叫慕容碧!”玄衣少女點頭笑道:“你這個黴兒,是倒定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田翠翠也好,慕容碧也好,既然遇見我這獨孤恨,便算你背運臨頭,煞星照命!”慕容碧涵養再好,也被這位玄衣少女過分不講理的神情舉措,逗惹得怒火高騰,遂一面暗聚神功,一面發出一陣冷笑説道:“像你這等不講理的武林人物,委實少見,慕容碧不揣鄙陋,願意見識見識你到底身懷什麼樣的驚天動地的絕學?”玄衣少女自鼻中“哼”了一聲説道:“你配見識?大概見識不到十招便已沉屍湖水,消卻了我的心頭重恨!”語音甫落,素手連揮,攻出“寒龍霜影”、“冷*月華”等兩式奇詭絕倫招術,使慕容碧遍體生顫地,被圈在一片勁疾無匹的陰寒掌風以下。

慕容碧功承家學,功力原非等閒,何況看出玄衣少女的掌風掌勢極強,遂先提聚內家真氣,封閉了周身要,然後才以“奔歸海”、“萬笏朝天”招式,硬接對方的“冷*月華”、“寒龍霜影”雙掌兩度接之下,玄衣少女心頭雪亮,慕容碧卻心頭大為驚憂!

因為除了罩體寒風,鋒厲如劍以外,就是在內家掌力方面,慕容碧也要比玄衣少女,弱了兩成以上。

由於這種情勢,使玄衣少女心頭雪亮,知道慕容碧功力不夠,果然不是與‘白髮鬼母’蕭瑛,齊名當世,威震武林的“綠衣幽靈”田翠翠。

慕容碧則心頭好不驚憂,暗想:“自己顯非這位自稱追魂奼女獨孤恨的玄衣少女對手,此處地勢僻靜,孤立無援,難道真要在場莫名其妙的糊塗打鬥之下,慘遭不幸,沉屍太湖水?”一面思忖,一面動手,打到三十來招之際,慕容碧已到壓力奇重,連呈險象!

玄衣女子一陣得意嬌笑起處,素手雙揚,奇招迭發,發出了“挹籠煙”、“裁冰剪雪”、“楚妝漢鏡”等迴環三式。

漫天素手影,一片冷寒風,攻得慕容碧心神微亂,有點措手不及。

極為勉強地,應付過“挹籠煙”、“裁冰剪雪”兩招,對於最後一招“楚妝漢鏡”卻無力再復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