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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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會跟我結婚的。一個注重名譽的人,這樣那樣。我大概也只好由着他。我有什麼別的法子呢?不過説到頭,我還是全給毀掉啦。”
“你幹嘛不照實跟他説呢,羅達?”羅達坐在那兒,凝視着他,沒回答。
“我真是這意思。瞧瞧梅德琳和西姆。她告訴了他。他們不能更快活啦。”她帶着幾分從前的柔媚譏諷的神氣説:“帕格,你這親愛的笨蛋,這是個什麼樣的比較?瞧在上帝份上,我是個老妖怪。西姆還不到三十歲,梅德琳又是個嬌豔的姑娘。哈克來纏住我,這本是非常愜意的,不過到我們這歲數,多半還是注重理智。現在,我進退兩難。我要是照實講,那就完啦;要是不講,也完啦。我是個好子,這你知道;我知道我能叫他幸福。可是他一定要對我保持這麼一個完美的形象。這就全完啦。”
“這是一種幻想,羅。”
“幻想有什麼不好呢?”羅達的嗓音變了,顯得有些緊張。
“對不住,我要睡覺去了。謝謝你,親愛的。謝謝你為我盡了力。你真是個大好人,我為這個就愛你。”他們站起身來。羅達輕盈地朝前走了一兩步,用胳膊摟着他,把身子貼緊了他的身體,富有情,帶着白蘭地氣味吻了他一下。他們一年都沒有這樣接吻了。就這次親熱而言,它還是起了作用。帕格不住把她摟緊了些,作出了反應。
她沙啞地笑了一聲,微微掙開點兒。
“留着給帕米拉吧,好人兒。”
“帕米拉拒絕了我。”羅達的身體在他懷裏僵直起來,眼睛睜得滴溜滾圓。
“上星期來的那封信裏就説的這話嗎?她不願意!”
“是的。”
“上帝在上,你口風多緊。因為什麼呢?她怎麼能這樣?她這就要嫁給納一沃克嗎?”
“也還沒有。納一沃克在印度受了傷。他們回到了英國。她在看護他,還——羅達,她回絕了我。就是這麼回事。”羅達聲氣地咯咯一笑。
“你就接受了嗎?”
“我怎麼好不接受呢?”
“親愛的人兒,我可真醉了,來教你該怎麼辦。追求她!她想要的就是這個。”
“我認為她並不是這樣。這封信是相當堅決的。”
“我們全是這樣。我説,我可喝得爛醉啦。你也許不得不把我攙扶上樓去。”
“成,咱們走唄。”
“我只是説着玩的。”她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胳膊。
“把你的白蘭地喝光,親愛的,欣賞一下皎潔的月。我可以走、”
“真上得去嗎?”
“上得去。晚安,親愛的。”羅達用冰涼的嘴在他嘴上輕輕吻了一下,搖搖晃晃地走到屋裏去了。
將近一小時後帕格上樓來時,羅達的房門大開着。卧室裏一片漆黑。自從他由德黑蘭回來以後,房門從沒這樣開過。
“帕格,是你嗎?”
“是我。”
“晤,再祝你晚安,親愛的。”完全是悦耳動聽的音調。羅達是一個發送信號的能手,不是一個能説會道的人。帕格清楚地看出了這一信號。顯而易見,由於彼得斯的猜疑、帕姆的拒絕以及梅德琳的幸福給家庭帶來的喜悦,她重新衡量了一下自己的機會。這是他的原配婚姻,在召喚他回去。羅達這是最後一次嘗試。
“她們不擇手段地應付,”彼得斯曾經這樣説過。這話真對。而且是一種強有力的手段。他所要做的只是跨進房門,走進那個黑暗房間的尚未淡忘的幽香裏去。
他走過了那扇房門,眼睛孺濕起來。
“晚安,羅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