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海鰻號”首次出發作戰備偵察,此時美國魚雷的質量還沒過關,太平洋潛艇艦隊為了兩大難題而惴惴不安:啞魚雷和不中用的艇長。儘管海軍當局對這兩種驚人的缺陷保密,但潛艇人員都心裏有數,馬克十四魚雷的磁雷管不可靠,還有一批艇長,不是謹慎過分應予解職送口岸上,就是一遇敵人發動攻擊就象布朗奇。胡班那樣先垮了“下來。象埃斯特這樣的王牌艇長能把沉着勇敢和練的技術結合起來,又善於抓住有利時機的人,真是屈指可數。這些被冠以形象化諢名的人——多愁善的莫頓、大無畏的弗萊迪。華德、埃斯特夫人、紅的科——是太平洋潛艇艦隊的標兵,他們鼓舞着其他艦長的鬥志,儘管存在着魚雷打不響的倒黴運氣。儘管困難重重,他們還是可以幹掉敵人然後身遠遁。
海爾賽將軍在所羅門羣島的前進司令部上方一大塊標語牌上寫着:殺死本人殺死更多的本人“海鰻號”的埃斯特艇長房裏的艙壁上也貼了一張這塊標語牌的照片。
一九四三年四月十九,又是戰鬥的一天;這一天在拜倫。亨利的腦海裏留下很深的烙印。對其他地方的其他人來説,這也是一個命運攸關的子。
四月十九,經過一再拖延的百慕大國際會議正式開幕,會議將對如何援助“戰爭難民”作出決定。萊斯里。斯魯特作為美國代表團成員出席了會議。就是在這一個四月十九,在逾越節前夕,華沙猶太區的猶太人在得悉德國人即將消滅整個猶太區之後發動起義——寥寥幾個秘密抵抗運動的戰士和德軍進行較量,他們只能象山米。穆特普爾那樣和幾個德國人同歸於盡。
四月十九,哀傷的本人把山本海軍大將送進火海中去。本人那時還沒察覺他們的密碼已被破譯,因此他們用密碼播發了山本將乘飛機冒險巡視各前方基地的計劃。美國戰鬥機在空中伏擊了山本,它們衝過護衞山本的零式飛機,開炮擊落山本乘坐的轟炸機。在佈於維爾島的莽林裏,一個搜索小組終於找到山本那具已經燒焦了的屍體,他身上穿的是全副閲兵禮服,手中緊握着軍刀。本一個最優秀的人物就這樣死去了。
四月十九那天,在北非把隆美爾圍困在突尼斯的美國和英國部隊正在縮小包圍圈,德軍這次敗北與斯大林格勒不相上下。
四月十九,蘇聯達到了要與波蘭亡政府決裂的地步。納粹一直在大肆宣傳,他們在卡延森林發現了埋在地下的約一萬名身穿波蘭陸軍軍官制服的屍體,而這座森林位於自一九四一年以後即為俄國人佔領的土地上。對這種蘇維埃暴行,德國人義憤地表示了極端的厭惡,同時正在邀請各中立國派出代表團前去觀察這些駭人聽聞的萬人家。既然斯大林曾經公開地大批殺害他自己的紅軍軍官,這種指控至少不一定是虛構的,而且在倫敦的波蘭政界人士也建議進行調查。這一切使俄國政府大發雷霆,到四月十九那天,動的情緒達到了高峯。
就這樣,各種事件層出不窮;不過,一般地説,在遍及全球的各條戰線上,戰爭只是在持續進行,有些地方戰況疲軟,有些地方戰方殷。四月十九那天沒出現重大轉折。但“海鰻號”上的人沒一個會忘記這一天。
事情從面發開始。
“開啓向前發魚雷門,”埃斯特説。
拜倫渾身起了雞皮疙瘩,潛艇人員經常講起面發魚雷的情況。他們通常是在陸地上安安穩穩地坐在酒吧間裏或深夜在艇上軍官起坐室裏談論這件事情。埃斯特常説,作為極端措施,他可要試一試這種發魚雷的方式。在檀香山海面練他的新艇時,他曾對一艘朝他直衝過來的驅逐艦發過許多枚演習用的魚雷。即使是發練習魚雷的演習也教人膽戰心驚。以這種戰術對付敵人而能安然返防的艇長是為數不多的。
埃斯特拿起話筒,他的聲音平靜沉着,但是因為他竭力抑制住滿腔怒火,還是不免有點顫抖。
“全體官兵注意,敵艦正沿着我們魚雷的尾波向我們駛近。我要向它面發魚雷。三天來我們一直在跟蹤這支護航隊,我不願意因為魚雷沒打響而讓它逃掉。我們的魚雷打得很準,可惜都是悶雷。目前我們艇上還有十二枚魚雷,而重大的目標正在水面上,一艘運兵船和兩艘巨型貨船。護航艦隻有這麼一艘,如果它能迫使我們潛入水底並打我們一陣於,這支護航隊就要跑掉。因此,我要在淺水處以接觸雷管對它發動攻擊。好好幹。”潛望鏡一直在水面上。副艇長一口氣報出了距離、方位、目標角度,聲音既緊張又沉着;他叫彼特。貝特曼,三十歲,光禿的頭顱象只雞蛋,説話不多,卻機智過人。拜倫趕緊扳動曲柄,將數據輸入計算機,估計出驅逐艦的側方速度為四十海里。這是個不可思議的算題,演算的速度快得驚人。在攻擊教練艇上或在檀香山海面進行的面發演習時都沒達到這樣大的速度。
“距離一千二百碼,方位零一零,偏向左舷。”
“第一發,放!”魚雷砰地出;腳底下的甲板猛地一震。拜倫對他用的小回轉儀算出的角度沒信心,這一發只能靠運氣。
“尾波向右舷偏離目標,艇長。”
“真見鬼!”
“距離九百碼…距離八百五十碼…”可供埃斯特選擇的機會正在迅速消失,好象一個小雪球丟進了熊熊烈火一樣。他還可以命令“沉入深水——使用負槽”立即下沉,也可以急轉彎,從而可能受到一陣子可怕的深水炸彈的準確攻擊,然後希望能潛入海底僥倖活命。他也可以再次發魚雷。不管怎樣“海鰻號”已處於生死關頭。
“距離八百碼。”發魚雷還來得及嗎?它從魚雷管出時還未打開保險,如果距離只有八百碼,並迅速接近目標,魚雷在擊中目標之前可能來不及打開引信的保險…
“第二發,放!第三發,放!第四發,放!”拜倫的猛烈跳動的心臟似乎脹大了,滿整個腔,使他呼都有困難。驅逐艦和魚雷相對接近的速度一定達到七十海里!螺旋槳發出的喀噠——隆,喀噠——隆,喀噠——隆的響聲,越來越近——轟隆!副艇長尖叫起來:“命中了!我的上帝,艦長,你把它的艦首炸掉了!它裂成了兩段!”雷鳴一般的隆隆聲衝擊着潛艇的外殼。
“命中了!呀,艦長,它已亂作一團,它的彈藥庫一定在爆炸!一架炮座正飛向天空!到處是殘骸、屍體,還有它的捕鯨船式摩托救生艇,徹底完蛋啦。”
“讓我看看,”埃斯特急忙説。副艇長挪開兩步,讓出潛望鏡前的位置,通紅的臉有點變形,光禿禿的頭皮閃閃發光。埃斯特轉動一下潛望鏡,哺哺説道:“凱,那兩艘貨輪正在溜走,但那艘運輸艦卻在轉向我們駛來。那個艦長不是瘋了就是嚇昏了頭。那很好。放下潛望鏡。”埃斯特合攏兩個把手,移步走開平滑地下降的潛望鏡軸,接着用嘹亮平板的聲調對着話筒逐字地説“全體官兵注意,美國海軍‘海鰻號’已取得第一次勝利,本驅逐艦已裂成兩段,正在下沉。打得好。我們的主要目標,那條運輸艦正朝着我們頭上開過來。它是一萬噸級的大傢伙,上面滿載兵員。這是難得的機會,我們要把它幹掉,然後在水面上追趕那些貨輪。這一次要把它們吃個光,以補償我們失去的護航隊和打不響的魚雷。徹底消滅!”壓抑不住的叫嚷聲在潛艇上回蕩。埃斯特高聲喊了兩聲“夠了!等我們把它們全消滅了再慶祝吧。準備好艦首魚雷管。”這次攻擊的進展和進行一次黑板上的練一樣。貝特曼不時把潛望鏡伸出水面,乾淨利落地急速報出數據。本船穩穩地駛進了瞄準範。圍。或許是因為它在駛離沉沒中的支離破碎的驅逐艦,它可能因此認為它正航行在逃遁的道路上。
“開啓外門。”拜倫的腦子裏有一幅這次攻擊的清晰而完整的圖形,永恆不變的潛艇進攻的移動三角:那艘運輸艦在陽光中以二十海里的時速行駛“海鰻號”離運輸艦半英里,垂直於它的橫樑。它在水面下六十英尺以時速四海里的速度不聲不響地接近目標。潛艇尾部的魚雷管已打開,海水進入管內,裏面的魚雷隨時能以四十五海里的速度向目標。這時只有發生故障,只有發生美國機件的嚴重故障,才有可能拯救本人了。
“最後方位,發。”
“升起潛望鏡!目標。方位零零三。放下潛望鏡!”埃斯特把三枚魚雷並排發出去。不到幾秒鐘,爆炸聲震撼了司令塔,沉重的令人震驚的爆炸巨響不斷傳到整個艦身上。頓時間,歡呼聲、喝采聲、叫嚷聲、大笑聲、口哨聲和叫喊聲響徹整條潛艇。在擁擠的指揮塔裏,水手們相互用拳猛擊,又跳又蹦。
副艇長大聲喊道:“艇長,兩枚準確命中。在船尾和中部。我看得見火焰。它在燃燒、冒煙,向左舷傾斜,船頭沒入水中。”
“浮出水面,炮手全部就位!”穿過艙蓋揭開的空縫湧進來一陣清新的空氣,進來一道陽光,滴下來的海水珠發出耀眼的光芒,柴油機發動時傳來一陣舒暢的咆哮聲。這一切使拜倫的心裏湧起陣陣歡樂的心。他順着梯子,身於象飄浮一樣,上升到駕駛台。
“天哪,真是難得一見的美景!”貝特曼站到他身邊説。
這是個景如畫的子:蔚藍的天空,幾片浮雲在高空飄蕩。耀眼的陽光下碧波盪漾。赤道上空氣濕,悶熱非凡。在近處,冒着濃煙的運輸艦傾斜得很厲害,紅的船底出水面。刺耳的警報在悲號,大叫大嚷的人穿着救生衣正在爬過舷側,順着吊袋網爬下來。兩三英里以外,驅逐航的前甲板還浮在水面上,一些幾乎絕望的隱隱約約的人影攀着不放。擁擠不堪的小船在附近海面上顛簸。
“讓我們繞過這傢伙,”埃斯特艦長説,一邊嚼着他的雪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