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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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先生。”
“那又為什麼把你派到加勒比海的一艘老式的四煙囱上去?”
“因為缺少艦面軍官,先生。”
“引信真是好極了,西姆。”西姆黝黑的臉上那對明亮的藍眼睛出閃耀的光芒。
“啊,艦隊已經都用上了嗎?”
“我看到過在努美阿海面上一次打飛機靶的擊表演。簡直象屠殺。在幾分鐘內,三架飛機靶全都粉身碎骨落了下來。高炮炮彈每次都是緊貼靶子爆炸開來,確實不可思議。”
“我們是下了番苦功的。”
“地克。帕森斯到底怎麼把整個無線電信號器裝進高炮彈殼的?這種信號器又怎麼會不受初速震動的影響、不受程中每秒五百次旋轉的影響?”
“晤,先生,我們把數據都計算好了。工業部門的人説:”可以,‘而且他們真的做出來了。其實,現在我正準備到阿納科斯蒂亞去看帕森斯上校。
“在那些追求梅德琳的傻瓜中,沒有一個得到過維克多。亨利的青睞,但他認為眼前這個倒不錯,跟休。克里弗蘭一比,就更覺得他不錯。
“你能不能空來和我們一起吃聖誕節晚飯?梅德琳會回來的。”
“好的,先生。謝謝您。謝亨利太太,她也邀請了我。”
“是嗎?那好極了!請向地克問好。告訴他整個南太平洋部隊對那種引信都是一片讚歎聲。”海軍實驗室的一間氣悶的辦公室裏,威廉。帕森斯上校看着窗外伸向河邊的泥灘,對安德森曬黑了的膚稱讚不已。對帕格的問候,他只點點頭,沒吭聲。他已年過四十,額頭蒼白,已經有不少皺紋,並且也已開始禿頂。外表毫無出眾之處,但在安德森跟隨過的所有上司中,卻是最勤奮、最出
的一個。
“你懂得鈾嗎,西姆?”安德森一聽,就覺得好象踩上了一導電鐵軌似的。
“我沒研究過放現象,先生,也沒研究過中子轟擊。”
“你肯定知道在鈾的研究方面正在取得一些很有趣的進展。”
“嗯,那還是一九三九年我在加利福尼亞理工學院當研究生的時候,曾聽到過對德國人研究原子裂變成果的許多議論。”
“是些什麼議論?”
“不着邊際的議論,上校。什麼超級炸彈、原於動力推進等等,純粹是理論的。”
“你認為我們就到此為止了嗎?只不過是理論上的可能嗎?只不過是一種大有希望的反常自然現象嗎?而那些德國科學家卻在夜以繼
地為希特勒拚命工作?”
“我希望不是這樣,先生。”
“跟我來。”他們走到外面,着河面吹來的凜冽寒風,縮着頭頸急匆匆地朝實驗室的主樓奔去。甚至離實驗室還有一段路,就聽到了一種嘶嘶噓噓的古怪音響。到了裏面,這種響聲大得震耳
聾。室內一條條獨立式的細長管子林立,幾乎要碰到屋頂,蒸汽四溢,使這個地方瀰漫着加勒比海的那種
濕的暖意。人們穿着襯衫或工作服,在管子和儀表盤前盪來盪去。
“熱擴散,”帕森斯大聲説“是分離鈾235用的。你認識加利福尼亞理工學院的菲爾。艾貝爾森嗎?”帕森斯指着一個穿襯衫打領帶的瘦長個子,年紀和安德森相仿,兩手叉站在一堵佈滿儀表盤的牆前面。
“不認識,但聽説過。”
“過來見見他。他是以文職人員的身份和我們一道工作的。”在震耳聾的噪音中,帕森斯提高嗓門向艾貝爾森介紹,安德森曾經研究過無線電近發引信,艾貝爾森一面聽,一面打量海軍少校一眼。
“我們遇到了一個化學工程方面的問題,”艾貝爾森一面對着管子比劃着,一面説:“你是搞這個專業的吧?”
“確切地説,不是。掉軍裝我是個搞物理學的。”艾貝爾森微微一笑,就轉身對着儀表盤。
“我只是讓你看看這套裝置,帥b森斯説,”我們走吧。
“外面冷得象是北極。帕森斯把海軍大衣的扣子一直扣到頸部,兩手在口袋裏,大踏步向河邊走去,河面上停泊着許多灰
軍艦。
“西姆,你悉克勞修斯管的原理,是嗎?”安德森在竭力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