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第45章猶可活自作孽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那鬚眉皆白的老道一甩拂塵,正道:“無量壽佛!畢先生,蘇女士,貧道天雲,來自祁連山天雲觀。前些子受朋友所託,派弟子到拉薩市郊誅殺殘害鄉民的狼妖熊怪,卻不想那兩隻妖孽兇狠,若非你們的公子畢小俠相助,貧道的弟子將無一倖免。

如今貧道的弟子只剩下清虛。清平由於搶奪黒木牌而死,清風清林清波皆遭狼妖熊怪所害。畢小俠手中所持的那塊黒木牌,雖然能震懾妖物,但本身是無比妖異兇險之物,若是落到了派人物手中,必將危害江湖。因此貧道今晚冒昧前來打攪,是想知道畢小俠得到那塊黒木牌的經歷,以便作出準備,接江湖大劫…”畢剛冷笑道:“道長説了這麼多,無非是想跟你那個貪婪的弟子清平一樣,得到這塊黒木牌,可惜這塊木牌是聖物,無德無能者無法擁有,即使搶到了,也會給自己帶來災禍。道長的弟子清平的遭遇,想必道長早已知曉了吧?”天雲道長沉聲道:“清平的遭遇,是由於他的貪婪,這隻怪貧道教徒無方,才出此敗類。可清平是怎麼死的,想必兩位也很清楚。貧道曾詳細打聽過,清平當搶到黒木牌之後,進入這座酒店的電梯,卻在兩天後在另一座酒店的電梯裏被人殺死,而且死後那黒木牌不在他身上。

一個人怎麼能經歷這種奇事?據貧道猜測,劣徒的死是受了一種極高深的密宗術,而施這術的人,便是窩查喇嘛!”畢剛聞言大怒,道:“天雲道長,我敬你一把年紀,所以儘量對你客氣,但你若再對窩查大師出言不敬,我會馬上下逐客令!”蘇玲也道:“道長,我看您是誤會了。您的徒弟清平是由於貪婪遭受報應,怎麼能怪在窩查大師頭上?那塊黒木牌不是什麼妖異之物,而是佛經中記載的聖牌。我勸道長還是快些回祁連山,為死去弟子們安排後事的好。”天雲道長深深地看了畢剛夫婦幾眼,目光無意間掃過桌上那隻還裝有蘇玲內褲的木盒,嘆道:“依貧道看,畢先生夫婦一定受那妖僧蠱惑不淺。其實那妖僧窩查表面上是密宗高僧、慈悲為懷,但背地裏卻是姦擄掠,無惡不作。

他用所謂的度化姦女子,不知有多少無知婦女受騙。他還是南洋一帶軍火毒品走私商的顧問幫手,乾的盡是傷天害理的勾當!

方才我進來拜訪畢先生夫婦之前,在酒店門口與一個瘦削的小喇嘛擦肩而過。依據貧道的相人之術,那個小喇嘛一臉詭譎神情,一看便是心術不正之徒。

聽説他方才送來木盒,定是受那窩查妖僧指使,要對你們夫婦不利。貧道勸你們…”畢剛夫婦早已聽不下去。

蘇玲格一向温和,不擅發火,因此只是冷冷一笑,起身拉着兒子進了卧室。畢剛卻已指着天雲道長的鼻子大罵起來:“你這個糟鼻子臭道士!枉我好茶好煙地招待你,你竟敢在這裏大發厥詞!

若不是看在你是出家人面子上,我真想給你幾個耳刮子!快滾!再敢説出半句對窩查大師不敬之詞,我可要動手了!”清虛闖蕩江湖多年,行俠仗義,聽得多是敬重之詞,哪裏受過這種對待,何況罵的還是自己敬重萬分的師父,當下霍地站起,手握在劍柄上,喝道:“畢剛,你不知好歹,我可要教訓教訓你!”畢剛見清虛動了怒,一時也不由怔住。他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可不敢跟這兩個會武功的道士真打起來。

幸虧天雲道長伸手攔住了弟子,嘆道:“你們執不悟,最後可別怪貧道沒有勸過你們。清虛,走吧。看來我們在這裏,得不到什麼重要的線索。”説罷起身,帶着弟子離去。

畢剛望着兩名道人消失在門口,不由發了一陣子呆,才走進卧室,對子道:“這兩個道士真是不可理喻!明明是貪婪這塊黒木牌,卻拿詆譭窩查大師作為藉口。”蘇玲點頭道:“不錯,我相信他們來訪無非是為了得到這塊黒木牌。幸虧剛才我們的天宇乖巧着沒有出聲,否則若是讓他們知道黒木牌就在天宇身上,出手搶奪,我們可不是對手。”畢剛冷笑道:“他們就算搶去,也一定跟那個道士清平一樣落得個悲慘的下場。褻瀆佛經聖物的人,不會有好下場!”夫婦倆正在自以為是地討論,忽聽畢天宇冷笑道:“爸爸媽媽,我看你們都入魔了。

其實我覺得這些道士縱然不是什麼好人,也比那個窩查喇嘛好多了。那個窩查喇嘛那天一見這塊黒木牌,便嚇得瑟瑟發抖。

一個人如果心存正大,縱然這塊木牌是什麼佛經聖物,他也不至於表現得那麼失態。依我看那個老道的話不錯,窩查喇嘛就是個外表仁義的偽君子,你們都被他騙了!”畢剛夫婦聞言大驚。蘇玲慌忙捂住兒子的嘴,畢剛更要揚起巴掌施行懲戒。這時窗外忽然傳來一聲陰森森的冷笑:“真是愚昧!還不如一個孩子!”三人聞言竦慄,嚇得頓時抱作一團。

蘇玲顫聲道:“窗外是誰?莫非鬧鬼了?”畢剛也嚇得不知如何是好,還是畢天宇膽大,竟然推開父母,上前去拉開窗簾,只見窗外盡是城市燈火,哪有半絲人影?

窩查喇嘛躺在大昭寺裏的禪房內,聽了弟子們的監視彙報,沉道:“那個祁連山的天雲道士倒不足懼,只是畢天宇故事裏的小女孩桑卓瑪,我想不出究竟是何人物。

她怎麼會有雪狐狸的令牌?還如此輕易地將令牌送人。這件事委實透着古怪。至於那個用魂術將畢天宇帶走的喇嘛,我想一定是龍惠無疑。

他在黑道上也算有些名頭,但表面上跟我一樣也是慈悲為懷的高僧。龍惠有點好男,尤其喜歡俊俏的小男孩。嘿嘿,可據畢天宇的講述,看來龍惠並未佔到什麼便宜,説不定已經着了那個神秘小女孩桑卓瑪的道兒。

對於這次黒木牌事件我們不可輕舉妄動,因為我還沒有引出幕後主使之人。你們給我繼續24小時監視畢剛夫婦一家的舉動,看有什麼人接近他們,隨時向我彙報。至於那個膽敢揹着我享受蘇玲內褲的小喇嘛米羅…”窩查喇嘛説到這裏,眼裏掠過一絲陰狠至極的神,冷笑道:“你們也給我好好監視。米羅不是想讓蘇玲到他的屋子裏去聽講經麼?嘿嘿嘿嘿,你們就讓他得償所願!我會讓他在好這個問題上後悔一輩子!都隆…”一名渾身散發着屍臭的矮小喇嘛閃身出來,合掌道:“佛爺有何吩咐?”這喇嘛身高不足三尺,相貌猥瑣,一身喇嘛服破爛骯髒,沾滿濕土,聞之令人作嘔,但窩查喇嘛的弟子們卻似對他極為忌憚,紛紛給他讓道。窩查喇嘛笑道:“都隆,你最喜歡挖掘女屍,最近可挖到什麼好貨?”都隆喇嘛臉上沒有任何笑意,眼神裏卻始終帶着滑稽之,啞聲道:“最近沒有挖到什麼好貨,盡是一些形象醜陋、蒼老枯乾之類,用於練功效果不大,但用來對付米羅這類膽大包天之徒,還是綽綽有餘。”窩查喇嘛聞言狂笑起來,一眾弟子也跟着狂笑,禪房裏笑聲盪,充滿幸災樂禍的惡意味。天雲道長與弟子清虛回到住宿的小旅館,會了賬,將一輛蒙着帆布的大馬車駛出院子,連夜趕路。

清虛揮動着馬鞭,一路咒罵畢剛夫婦不知好歹,還敢辱罵恩師。天雲道長盤坐在蓋着帆布的車頂,白髮長髯在風中飛舞,閉目嘆道:“清虛,不必動怒。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如果我的功夫是窩查的對手,定會留下來挽救畢剛那一家三口的姓名,可那窩查的武功委實在我之上,並且還會多種術,因此為師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只好與你帶着這一車弟子的屍體迴天雲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