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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脾氣古怪、婚姻失敗的布崇德,實在無法相信世間男女真愛的可靠,自從他四十歲那年,她的
子因有婚外情離他而去之後。
在他的世界,男人只有在事業上才能夠發展自我的生命,愛情是微不足道的。但現在,他卻被自己的兒子所惑,為甚麼他可以為一個花車舞娘,而拒絕他替他安排好的婚事呢?
如果佈雷和芭碧結婚,他的前途從此平步青雲,難道他不明白嗎?芭碧的父親也是醫院的董事之一,將來如果佈雷被推為院長人選,他的一票是很重要的,難道佈雷不清楚?
不行,他一定要阻止佈雷和這花車舞娘結婚的念頭。
"如果佈雷不反對的話。"布先生很樂意和小云單獨談話,他不相信自己沒有能力退她。
"這樣好嗎?"佈雷輕聲的在小云耳邊説。
父親説起話來毫不容情,這點他從小就領教過,也是因為父親的驕傲自大、目空一切,母親才會離他而去。
"我決定了。"小云拍着佈雷的手。
"這…"佈雷面憂
。
"別擔心,我會應對得很好,請相信我。"她平靜的微笑。
佈雷雖然不願意,但卻尊重她的決定。"小心一點,我坐到靠窗那桌,一有動靜我就過來。"小云點頭。
布崇德有點不耐煩了。"你們談好了嗎?"佈雷瞥了父親一眼,"我不希望你傷害她。"説完站起身,徑自往窗邊的空桌走去,坐下來時,還不安的把視線瞧向小云。
"你想和我談甚麼?"布崇德毫不容情的質問小云。"想要我答應你們的婚事嗎?"他問得很直接。
不喜歡拖泥帶水是他的個。當年他發現他的
子和醫院的簡醫師在咖啡屋喝咖啡,他二話不説就和她辦了離婚手續。
雖然説是他誤會了,可是他不想給她任何解釋的機會,布崇德一向是很自負的男人,他不容許他的女人背叛她。
他更不相信女人的解釋,雖然到現在他還深愛着她的,但他從未表現出對她一絲的懷念,尤其在佈雷和布森這兩個兒子面前。
"我並沒答應佈雷的求婚。"小云表現出來的是一臉的坦蕩蕩,所謂"無則剛"恰好是她現在心情的寫照。
目前她沒有結婚的打算,因此對布崇德的反對,小云也就沒有甚麼好害怕的了。
小云的回答讓布崇德很訝異,雖然她這樣説,但真的是這樣想嗎?女人最會口是心非…他決定多瞭解一些她的事。
"是嗎?"他銀灰的眼睛眯了起來。"這表示全部的事情,都只是佈雷的一廂情願了?你對他
本只是一場遊戲?"小云不喜歡他這麼説,她皺起眉。"我和他是真心相愛,目前沒有結婚的打算,是因為我還是個學生。"
"除了學生這個身份呢?"他咄咄人。
小云臉頰緋紅。"我晚上還在兼差。"
"甚麼工作?"
"花車舞娘。"他黑的眉
揚起來。"你以為一個心理醫師娶一個花車舞娘能相配嗎?"他不疾不徐的説,"更何況佈雷有可能被推選為本醫院的副院長,你的工作對他的前途可是一個阻礙。"她雙
緊閉,緊緊盯着這個嘲笑她的男人。"佈雷是這樣告訴你的嗎?"她終於開口自衞,"有些東西是比前程還重要的。"這老男人竟然敢嘲笑她?即使他在社會上有錢又有地位——職業和聲望是他生命中的信仰,但他也不該用這樣的標準來評斷別人。
"是甚麼?"
"愛。"
"佈雷有這樣説過嗎?他告訴過你,他可以為愛放棄一切嗎?"他不相信佈雷會為了一個花車舞娘,放棄副院長的職位。
"佈雷和你不同…"她沙啞的説,一面以堅定的眼光視着那雙尖鋭的眼睛。
"他愛我,不是因為我有甚麼條件而愛我,只是因為愛我而愛我。"有幾秒鐘,布崇德似乎因她的指責而呆住了,他很少被人當面冒犯,更別提是是一個年輕的女大學生。
他快要被怒了,但他提醒自己保持風度,總不能在一個小女子面前失態吧?布崇德諷刺道:"佈雷還真偉大,"他的眼神閃爍着不屑。"那他是準備娶一個花車舞娘,而承受被人嘲笑的羞辱了。"
"請不要輕視花車舞娘。"小云不喜歡他的口氣,定定地注視着他,一副向他挑戰的語氣:"花車舞娘不偷不搶,有甚麼可被人嘲笑的嗎?"
"我瞭解你的意思,"他咧一咧嘴,輕蔑的説:"我認為,你對花車舞娘這份工作樂在其中。"小云目不轉盯的看着他。"如果我不能接受我的工作,那我就不會做了。"雖然她是替媽咪代班,但小云並不覺得這是一種見不得人的工作。
她決定要和眼前這固執的父親抗爭到底,直到他改變觀念。
"那你就繼續當你的花車舞娘,請記住,布家不容許花車舞娘進門。"他嚴厲的吐出這些話。
"這些話,你該向佈雷説去。"小云終究年輕,火候不夠,被布醫師給怒了。她生氣的説:"如果佈雷不要我,那我無話可説,只要佈雷説要離開我,我轉身就走。"多麼一個驕傲的女子啊!
布醫師為她到可惜,如果她是芭碧…這一刻,他忍不住要動搖對她的看法了,如果她有一個好家世的話,他不會反對佈雷娶她的。
可惜…
移坐到窗邊的佈雷,視線不停的向他們望過來,看見了小云和父親臉上動的表情,他開始
到不安了,忍不住的走了過去。
"好像很不愉快的樣子?"他坐到小云的身邊問。
"我們有結論了。"布崇德説。
小云和佈雷同時抬起詫異的眼光瞧着他,尤其是小云,她完全不知道布醫師想説甚麼?她並沒有向他許諾甚麼啊?
"只要她肯馬上辭去花車舞娘的工作…"布崇德停住了話。天啊,他到底在説甚麼,他的原意不是這樣,他本不願意佈雷娶小云的啊。"還有她的母親也不能再跳花車舞,這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了。布家長媳要有一個清白的身世。"小云憤怒了,憑甚麼布醫師可以這樣侮辱她還有她的媽咪,她猛地站起來:"誰的家世不清白?"她的眼睛燃燒着熊熊的火焰。"布醫師,我一直尊敬你是位具有温文儒雅風範的長輩,沒想到你是如此的市儈。"她很難過的説,"難怪佈雷無法和你相處。"佈雷揚高眉
,
嘴對父親説:"結婚是我們的事,我的人生不需要你來告訴我該怎麼選擇,我自己知道幸福在哪裏。"在他的心中一直覺得,父親是一個情
上的失敗者。
雖然他的醫學事業經營得很好,但人生除了事業,還有很多更重要的,就像——愛情、婚姻、及親子間的互動…
"你…"布崇德本來想説甚麼,但又停住話,他們點的第一道主菜送來了,這個時候實在不適合再説甚麼。
佈雷也迅速的衡量一下情勢,他覺得實在不必在和父親談下去,反正他已經盡了一個兒子的責任,把要結婚的消息帶到了,至於父親同不同意,那都不會改變他娶小云的決心。
既然這樣,就放鬆心情好好地享用這頓法國大餐吧。
"我來應付,"他在小云耳旁輕聲説,"不需因為他破壞了這昂貴的法國餐。"小云同意了,優雅的端起了葡萄酒,微妙的動作使本來會是一場不愉快的氣氛結轉變了,他們三個人同時都覺到了。
除了佈雷吃得津津有味外,小云心裏還很在乎布崇德剛才對她的侮辱,索然無味的撥着盤中的食物。可是她還是裝作很有氣度的、安靜的聽他們父子的談話,偶爾她也回答一兩句。
布崇德大概也覺得自己剛才對她説得話太重了,他不時偷瞄小云,在這頓痛苦的晚餐中,他似乎難熬到了極點,三個人中只有佈雷始終顯得安然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