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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回洞庭湖辭友琅琊谷扶妖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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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入雲見豔娘狀若痴狂,手中力道愈來愈加急勁,直有取自己命的意思。心上反有自己做錯了事的覺,但豔娘如此瘋狂又不能不制,若換常人張入雲早已點了她的道,可豔娘身為陰體那有脈可言,左思右想之際,張入雲只得捉往豔娘手腕,體內純陽真力勁吐,當下豔娘失智不備,隨之便為其真氣將半身麻痹癱倒在張入雲懷中。

張入雲本將豔娘收入扇中,但又覺如此只怕惹得的她更加惱怒,思忖之際還是將其放置在書房榻椅上。回顧之下,就見豔娘雖已不能動彈,但一雙眼睛卻是飽含惡毒的目光一直怒視着自己。張入雲不料豔娘竟會氣成這樣,一時知在這書房內再也安身不得,趕忙退了出去。

待張入雲行出户外,但覺空中月光皎潔,腳下竹廊俊雅秀致,不由心上為之一清,可是豔娘方才一番温柔還是深深映映在張入雲腦中,雖是自己當時盡能克守的住,但此刻靜夜無人,和平安寧,反倒讓張入雲更覺心有悸悸,他往也曾受得女子誘惑,且當險些為鬼母盜了純陽,但思來總無今這般温香妮,惹人暇思。

一時聯想隱娘若知今事,定是又嗔又喜笑只會將自己取笑,香丘與葉秋兒只怕俱要指着鼻子喝罵自己,而無雙和姚花影只怕都要垂目傷心。思來想去總覺自己做的不對,但他終是年輕氣少,心血浮動,心頭總撥不開豔娘方才一方俏影。焦慮之下只覺心上煩悶,為求舒解,張入雲只望湖畔水榭行去。

不想還沒等到舉步,張入雲便已覺宅院外陡然間多了一道凶煞氣,還沒等他及時轉身,就聽得空中赤光大作,竟是在無聲無息之下一個驚雷落地,一聲震天價的巨響,只將個寒女存身處的竹室打塌了半個。如此威力巨大,卻又能躲得過張入雲耳目的奔雷,只將他驚了個不輕,當下知來人實比白裏赤鴉還要厲害的多。為防寒女抵擋不住,忙展開身法向竹室倒塌處飛去。

當張入雲趕至竹屋時,一直在室內休息的寒女已是躍至屋頂,冷眼看着前方,本是一直從容的面孔,此刻也已是凝眉皺動,好似遇上了頗為煩惱的一件事。

張入雲順着其目光看去,就見對面籬笆牆上正做了一個怪人。仍那花藤毒刺在其身上圍裹撕扯,竟也只是拉動起一串火星,卻不能傷得那人分毫。且那人身長一丈五六,周身上下卻只有盤口般細,身披一身赤甲,背後竟還生得尺許長的金,通體除了似人一般也有手腳四肢,從遠處看去卻似是一直攀附在花藤上的大長蟲!

雖是夜下,但張入雲依然瞧得仔細,就見那人眉目俱都擠在一處,口中竟還生有兩隻大螯,上下開合舞動,真將張入雲看的一陣心驚。且那怪物遍體腥涎,只一落地竟如火燒一般的將地上打成一片焦白。顯是一身的奇毒,這般兇物便是幾經生的張入雲也是生憑僅見,當下還未開打,張入雲便已是皺了眉動,只覺這妖物難鬥,對自己大有一番考教。

只是那怪物與寒女在月下相對,卻都似各有顧忌,竟都不首先出手,俱是一副暗中比拼神,只以目光氣勢試探對方。

片刻之後,寒女竟似不敵那怪物目光,一個凝眉,便開口冷聲説道:“只你這點道行,不過才投得些人形而已,便也敢犯上與我較量?”不想那怪物卻已試出寒女身上確有大不方便,心上早已樂開了懷,再見寒女開口,語氣甚緩,愈法驕橫得意起來。思到極樂處,只張開闊口發生好似生鐵摩擦的尖嘯聲。一氣之下直笑了足有一炷香的功夫,張入雲難為其擾,只皺了眉運力相抗,而寒女竟是首先忍耐不住,喝聲道:“笑個什麼!連人話都不會説的一句,卻在這裏作聲作!去死吧!”就見她彈指過處,便是一道白朦朦的雨霧自指尖出。

張入雲白裏見過她施法在瞬間就將數千只怪鴉冰凍,卻是可惜未有能瞧得細,此時見寒女指寒霧,只以為也是如白天裏一樣的法術,當下自是睜大了眼睛不肯錯過眼前好戲,不想那白霧只出得寒女的手,但始終卻是指頭般細。

那怪物先是被寒女突然出手還嚇得一驚,但見對方指尖寒氣只得這點能耐,又是搏得一聲嘶笑。一時上逞威不避,竟任由寒女的白霧在身上。果然一時玉屑紛飛,初一時還可將那怪物外甲凍得一下塊,可瞬即便是化為雪水,轉眼間就見那怪物周身泛了幾道赤光,通體竟好似爐中燒煉的生鐵一般,只將那寒霧化成一團水氣,再沒有一些威力。

正在張入雲心頭有些動搖,怪物大笑之際,卻見寒女臉上一白,手下寒霧突然見變作了五彩,絢麗燦爛卻好似凝成一線的彩虹一般。張入雲見此不由一驚,隨之就聽得那剛才還在洋洋得意的怪物,此刻竟已是鬼哭狼號一般的呼痛。

寒女手狠,見敵人中計,手指一挑,便將向那怪物頭首上斬落,可經此大痛那妖怪卻是滑溜了許多,忙將臉一側,讓過了大半邊,可仍舊避之不及,被那寒女指上彩光削去小半邊頭顱。

至此妖怪立時痛的從籬笆上滾落了下來,栽倒在地,竟好似段了尾巴的蚯蚓在地上翻騰滾動。它手腳如鐵,只一番舞動,便將地上掙扎出一個大坑自己身子大半陷落其內。

而再看寒女經此一番施法,本是冰冷的面孔更是慘白如紙,身子彎曲處竟險險就要墜倒在地上。張入雲眼利,當眼之下,就見寒女自肋下至手臂竟是被自己行法震裂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雖未血,但已可看見其內粉紅的血,當下他牙間一咬,趕忙上前相扶。

不料寒女至此對張入雲還是心戒備,見張入雲衝身而來,忙回身道:“別過來!你想做些什麼?”張入雲見狀知她敵友難明,但因見其傷重不容耽擱,忙送懷內取出一杯冷香丸彈與她。寒女本就是個素辨百草的,只一聞冷香丸上的香氣,便已知是無害有益的靈藥。她連來久經虧損,身體是虛乏的很了。當下也不推辭,張口就將冷香丸入腹中。果然至胃至便是一片清涼,神不由為之一振,因此上才勉強對着張入雲笑了笑。

不料就在此時,只聽見本已深陷在泥坑裏的怪物,竟是振身再度躍起,就見它此時手捧着半邊頭顱竟得冒着一團白煙,口中連連厲吼,至最後好似掙奈不住,鋼爪劃過竟將自己半邊臉皮揭起,一時竟將一小片頭骨扯落,砰的一聲丟落在一片,只不過剎那間功夫那團皮竟已是化作雲煙消失不見。

張入雲至此才知那怪物原來是被寒女手下五彩毒霧所傷,可對方看來顯也是遍身奇毒,也不知寒女這毒能有這麼厲害法,卻能將那妖怪也傷了。而那怪物也不知是何妖獸變化,竟是裁剪了半邊腦袋也不死,只這般長勁。一時上想要用金燕鏢傷它,卻又不知是否得法,待徵詢一下寒女的意見,卻見寒女已然將身卧倒,當下無法,只得上前將其攙起。

再説那妖怪自甩下半邊殘首後,反倒止了掙扎,只是恍惚間已不再如先時那般身手捷,當下只花容易才對準了寒女與張入雲存身的方向。只在它剛一頓住身,便是一個暴喝,抑首縮脖,將闊口朝天,便自從腹內吐出一枚碗大的赤珠,一躍入空中,頓時便耀處千萬丈金黃的光芒。

張入雲此時才剛將寒女扶起,只那金光才剛及身,便覺如被赤陽照體,體內血,直從渾身上下孔中鑽出一般。這般經歷他也曾經有過,只是眼前威力顯比當要來的厲害的太多。一時尋地躲避,卻見身旁寒女只比自己更加不堪,渾身上下只在瞬間之內浸得水濕,左右無計,早已尋得地上殘竹陰影之下棲身。只是那金光威力絕大,雖是隔了一層綠竹卻也依然可以透而過,且時間不大那本是綠油油的青竹也已是被烤至焦黃,不過轉眼功夫就要乾枯迸裂。

張入雲見寒女苦苦支撐,好不辛苦,當下忙將身體為其掩護,説來也怪,那金光竟能不透張入雲身體而過,寒女得此息,已是無力癱倒在地。張入雲知這樣下去自己絕對堅持不了多少時間。想着平星指光盾可擋萬物,只是又怕那盾光為透明,卻易被妖光透過,可眼前無奈,死馬也得要當活馬醫,一時運動真力便將盾光放起,瞬時間便是生出六尺方圓的巨盾,果然那星指有奇效,不但可將金光擋住,且還能將妖光回。

為此張入雲大喜,當下只以那盾做鏡面一般使動,反用那怪物的金光往妖怪自己身上去。正在張入雲得意之際,卻見身後寒女忽然緊緊的抓住自己的臂膀道:“快點!求求你幫幫我!我就要生孩子了!”張入雲正在奮力提氣運勁,聽到寒女這句話,只覺得耳中嗡的一聲作響,險些一頭栽倒了下去,手中的六尺盾光也旋的收了兩尺,一時寒女又為金光罩體,頓時口中又是一陣嬌哼。張入雲見狀忙將盾光撐起。再回首看顧寒女時,果見她臉又有變化,先時還是面白如紙,此刻卻已變成一團赤紅,倒是更加顯得些人像。

張入雲奇怪寒女即懷有身孕,怎麼肚皮一點不顯,不免移動目光落在其下腹,卻見竟是隱然有些赤光被包裹在腹內,倒真像是內裏懷有胎兒的意思。如此驚惶之下,只急得張入雲一陣苦笑,心想這般大的事體這蛇女怎不與自己早説,臨來此刻兩難境地,卻要在這時刻分娩,真是危險情急到了極處。

只是眼見寒女在這一刻臉上急難,為求孩子平安卻是放下先時高,軟語懇求自己,卻將張入雲心神勾動。當下衝口而出道:“你放心!我必保你母子平安,你先稍稍忍耐片刻,待我先打發了這妖怪再説。”寒女本是九死一生,她雖知道張入雲還欠缺功力法術,是否能製得了眼前大敵還是未知之數,但瀕危之際得良人寬,心上總是一輕。再見張入雲忽然取右手相抵自己腹部,一時純陽真氣緩緩渡入,竟將自己體內亂作一團血氣慢慢調順,知他是玄門正宗教下,一身真力於自己胎兒甚是得力。身體劇痛得已緩解,愈加的對張入雲多了一分信心。

可張入雲此刻卻是心焦的厲害,他一面放出盾光敵,一面又要為寒女調理,他知寒女是妖物所化,雖幻化人體卻不比人體經絡有跡可遁,當下放出真氣卻只緩緩試探,稍稍收攏。過得好一會兒才將寒女氣血調理的勻順些,但如此也惹得他背上汗出如漿,一身體力消耗了足有一多半。

只是他腦子裏還要思忖如何對付眼前妖物,但見空中赤珠金光耀眼,眼前妖身一身鱗甲,自己又不能離得寒女。要傷對方真是萬難,思來想去,只得回頭勞動寒女道:“我知這怪物是隻大蜈蚣,只是他看來周身上下俱無破綻,你和他正是死對頭,他可有什麼要害死,你可能和我説一説!”不想寒女卻搖頭道:“沒用的,它雖功行比我低的多,但卻已成氣候,周身上下俱是硬甲,神劍難傷,百毒之中只有蠍能制它,平裏我也可仗自己玄牝珠與它周旋,但已為了保住我的孩子不能運用。”説的這話時,就連寒女也有些氣餒,只是旋又眼光一振道:“我白裏見你暗器頗為厲害,這蜈蚣先時又被我將半邊頭首打傷,你若能用暗器自它傷口處打透入體內,若有一線勝機!”張入雲聞言也是目光一放,當下連將那蜈蚣上下打量,雖是敵人傷口不能正面入,但張入雲自忖自己金燕鏢可迴旋入,一時回道與寒女輕聲説道:“你且再忍耐片刻!”方將放在寒女腹上調理氣血的右手收回,急速掏出三枚金燕鏢,奮力一揚,卻是先取空中那顆赤珠打去。

可是張入雲金燕鏢雖極俱威力,但也難傷那蜈蚣畢生元所化的內丹,三枚金燕鏢為赤珠金光所阻,卻是越飛越緩,漸漸勢了勁力堪堪就要落下。見如此,張入雲又是抖手又將兩枚金鏢出,此一番勁力大了許多,一時竟做兩道金光疾走。

縱是那蜈蚣赤珠威力絕大,此時也不由被張入雲金鏢驚動,一個怪叫但見空中妖光又是一陣大漲,旋將金鏢震退。正在它得意際,對面張入雲見它果被自己五枚飛鏢引過神,當下連取兩枚金鏢分打那妖怪兩膝赤甲結合的縫隙處,又是奮盡平生勁力將餘下的三白兩金五枚金燕鏢,魚貫式的出。

就見砰砰兩聲金屬撞擊聲,那分打妖怪膝下的金燕鏢雖被其身上硬甲磕飛,但依舊將那怪物打得一陣腿軟,身體顛簸處,身形一矮,張入雲後餘五枚飛鏢便是接連打來,此是張入雲全力出,當下只裹動海碗大小的晶光,直如五點螢火向怪物體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