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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回一曲斷愁腸千劫摧難香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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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想她腳步剛剛邁動,卻見一旁的中年師太勸道:“師姐,我方才已是一枚赤煉箭擊向他二人,未知竟不能將這少年拿下,你我二人何等身份,即是一擊不中,便該收手,怎還好意思再親身動手!”那中年尼姑是姚花影的恩師玉音師太,為崆峒派名宿,一身功法修行遠超同門,那毒龍師太雖是其師姐,但一時間卻也不願違逆她。聞言卻是大聲問道:“難不成就這麼放過了他不成,這可太便宜這小子了!”不想玉音師太聞言卻是將眉一揚,一時已是合掌微笑道:“我二人身份尊貴不便動手,但兩位賢侄卻是大可放手一搏啊!”玉音師太這句話一出口,卻是讓周氏兄弟嚇的一驚,他二人與張入雲前次一番大戰,已是心膽皆寒,此時再上前仍是心有餘悸。雖自昆明聚仙樓一戰大敗而歸,二人又得師長傳授,但到底那一受挫印象太過深刻,只是此時二位師長就在身邊,卻又不得不上。

正在猶豫時,只聽得毒龍師太一聲霹靂般的暴喝道:“畏畏縮縮的像什麼樣子,有兩位師長在跟前還這般模樣,真是丟盡我崆峒的臉面。”毒龍師太雖是脾氣火爆,但這一句話卻是提醒了二人,一時俱都明白如要出的甚差錯,二位師長絕不會袖手旁觀。當下起意氣,只聽得兩聲龍般的嘯聲,一時兩柄金劍已是取在手裏,依舊如前番一樣,二人擺好連環相擊的攻勢向張入雲襲來。

此時的張入雲正在替香丘療傷,傾力將真氣輸動,但也不見香丘傷口血止住,只為創口過大,又是不及封閉所有道,才得如此。尚幸傷口還不是很深,否則的話,只怕此時光就便失的這多血也令香丘死了。當下張入雲無奈只得將自己衣襟撕下,替其將傷口裹上,正在他彷徨無計時,卻又聽得周氏兄弟竟是取身連環相擊而來。

此時他只為救香丘方得將眾人置之一旁,又見周氏兄弟二人竟還敢過來犯他,巨怒之下已是起了殺機。一時手裏一緊仍是替香丘收裹傷口,另一手卻是神出鬼沒般的自自己腋下穿過,就見他四指撥動,便是四枚銀燕鏢魚貫而出,呼嘯着直取二人要害而去。

周氏兄弟見有暗器襲來,又因張入雲潛行發送,待查覺時已是略慢了一線,但即便如此,到底他二人一身崆峒派功夫也自不凡,手中只劍光一顫便已將暗器來勢封死。且二人到底也是受過高明指點,一施動功夫便是留有後着,見擊向自己的兩枚銀燕鏢都是先後打到。當下俱是劍尖點處着第一枚,跟着將劍一橫又是將劍身照着第二枚來路封去。一時俱是有心仗着自己手中金劍鋒鋭,想將敵人的暗器破去。且心有計較,雖是張入雲所發的銀燕鏢上力道驚人,但自忖到底比不得自己手中寶劍長大,心中計算怎麼也能抵擋得過。

未知玉音師太一見那銀燕鏢出手便是碗大的銀花,便是一驚。再見二位師侄仍是一副不管不顧不曾察覺的樣子,趕忙喝道:“小心,快躲開!”可是話已稍遲,就聽當先兩枚銀鏢兩記叮噹作響,已把二人手中寶劍撞開,巨力之下,只震得二人手臂痠麻,長劍幾跌落在地上。而後首兩枚又是跟着透打過,直取二人的命。

兩兄弟見此,已是嚇得魂飛魄散,忙屈身將膛要害讓開,可是哪裏還能夠,只捱得三寸,那銀鏢已是到了貼身前。

眼見着就要將二人打死,卻只見空中的銀鏢竟在傾刻間像是被人施了法術一般,頓在了空中,還沒待眾人看清,卻又聽得當當兩聲,已是電般的被玉音師太收在手裏。一眾人再仔細看去,原來卻是玉音師太手裏拿着一面鐵牌,中間竟有兩枚如風車一般旋轉的鈴鐺,當下急轉起來,竟生出極大的力,硬生生將張入雲的銀燕鏢給走了。

再見玉音師太從那鐵牌上取過銀燕鏢在手中仔細察驗,稍時方對着張入雲道:“你年紀輕輕卻妄用這般歹毒的暗器,要知這金燕門下的金燕鏢本已是極巧陰毒的暗器,不想你竟從別處取來異種神鐵打造成這副異常鋒鋭的銀鏢,武功再高強的人若是沒有抵擋的法子,豈不是頃刻之間就要被你取了命,而且內藏了天河神砂,專破我修道人的元氣,更是用心太過惡毒!”説着話卻又從懷內取出一面鐵牌,一時同自己手中的湊成一對,一同拋給周氏兄弟道:“這是我仿青城派如意鎖心輪打造的兩副兵刃,本是要送與昆明劉家做個兒女家的賀禮,不想花影竟是如此不爭氣。今轉送給二位賢侄吧,這心輪內有磁石,但不使動真氣不得發揮威力,其上月鐵角也可擊敵。你二人拿去對付這少年,正當合用。

當下周氏兄弟接過鎖心輪,只見那心輪銀光閃閃好似被銀水洗過的一樣,一眼看下就知不是俗物,且長短輕重無不趁手,於自己另一手內的金劍剛好一長一短,遠攻近守無不如意。一時大喜過望,忙伏身下拜稱謝。

再看張入雲,先時見玉音師太收了自己的銀鏢也是一驚,但他現在全副心思只在香丘身上,一時哪還顧得過來。當下堪堪將香丘傷口包好,卻見周氏兄弟又是合身而上,心裏惱怒,只得將香丘輕輕放落在地上,一聲虎吼又是翻身而上。

他此時只求速戰速絕,那星指本已套在手上,當下只見銀光泛起,卻是一陣叮噹作響,竟是招招只取攻勢與他兄弟二人打作一團,一時間周氏二兄弟那般高強的連環相擊本領,也是被他壓制的無有還手之力。其中偶爾他右手還會放出一二枚銀燕鏢,當到底那鎖心輪是專拿天下暗器的奇門兵刃,一時俱都被兄弟二人收走。只是張入雲見此卻全不在意,只每當他兄弟二人為收暗器分神之際,必得要出重手與兩人手中兵刃相撞,當下直震得對方骨痛筋麻,累積之下,不到三四個回合,周氏兄弟便已是堪堪就要落敗。

玉音心計深重,雖知自己一對師侄是個草包,但也未料到張入雲竟是如此厲害,只十多個回合眼看着就要取了他二人的命。她先時讓周氏兄弟上前擒拿張入雲,一是有心賜二人鎖心輪賣好,二是姚花影與峨嵋派的門人俱在附近,若自己動手被眾人看見實不成話。但不想此刻竟變成如此境地,卻也是顧不得那許多了。

就見她曲指一彈,便是一縷自無名指生出的潛陽指勁打出,如有質之物一般竟在空中翻躍了出去。當下張入雲毫無知覺的便被那指勁打中了自己腳下的環跳,一時右邊身子即為之麻痹,腳下虛晃翻身便倒,高手過招只在一線。周氏兄弟二人雖被他壓制的毫無反抗之力,但二人是連環相擊的法子,一時已是反應過來,周世宏當先一個挑劍就向他當刺到。

張入雲此時已是摔倒在地上的瞬間,見已無救,左手一撥,已是一枚星指套飛出將其劍磕開,跟着惱他歹毒,又是一撥,另一枚指套也是手飛出,只取他的面門,雖被周世宏用鎖心輪生出磁力將星指帶開。無如這鐵指套乃是星鐵所制,磁石對其作用極小,傾力之下也只將其略帶過一線,等周世宏發現時已是無及,堪堪將自己半邊臉讓過。但依舊是被打中了自己的下齶邊上,一時只聽他一聲慘叫,卻是口中血如注,張口一嘔,瞬時即是七八粒牙齒被吐了出來。

周世光見自己兄弟被張入雲所傷,一時大怒,發狠便將金劍直而下,將張入雲刺個透心涼,未知卻在這一瞬就聽遠處一聲嬌喝道:“住手!”當下卻見姚花影已是自空中排雲馭氣而來。周世光見是她到了,一時心神略有疏忽,劍頭一緩,卻又一陣獰笑,又是一劍刺下。

張入雲得這一瞬已是將真氣運動了一些,見他長劍刺來,當下左手二指一併,卻是貼在了劍背上,跟着一引已將其手中長劍帶過一邊,直聽哧的一聲,便已是深深地在自己身旁的泥地裏。

他這一招直看的二位觀戰的師太雙眼發直,要知他此時半身麻痹,全身功力已是運不得一周天,一時體內殘餘功力竟還能架得起周世光這傾力一擊,實是非同小可,而且張入雲手眼這般靈動準確,實是練武之人畢生的方向。二位師太自忖便是自己也就只能做到如此而已,可眼見少年不過二十歲的年紀,卻也能得這般純的手法,若是再過得幾年待眼前這小子功力大增,卻是如何剋制的了。

毒龍師太雖是火爆,但為人卻還説的過,一時見張入雲如此,雖覺後定是大患,但卻也沒甚多想。只是玉音為人心機深沉,見此卻是眉間一皺,心底殺機不由已然泛起,可是愛徒此時就在身邊卻如何能夠施為。

再説周世光見張入雲竟還有此能為,心下也是大驚,只是見他這拼力一引過後,臉上便是一陣蒼白,知對方是強提一口真氣施為已是強弩之末。一時心下一狠,左手鎖心輪又是跟着砸下。那鎖心輪也是異鐵所制,且周世光一身本事,便是件普通兵刃也可在張入雲這般毫無抵抗力之下輕易就取了他的命。

姚花影此時還在遠處,見周世光如此又是一陣驚呼,只在張入雲命懸一刻之際,卻忽見玉音師太舉手一招,已是將周世光的鎖心輪引住,跟着口中道:“周師侄,且慢取他命,有聞這歹人曾取了峨嵋東方兄弟的兩面神牌,你且看看在不在他身上。”毒龍師太聽聞,登時也被提醒,一時暗到自己師妹確是心細如髮。而那周世光聞言自是領命,當下他為防張入雲再伺機反撲,卻是將他周身道點了個通透。一時先在他面上狠狠的括了一掌,方在他身上摸索,當下只把張入雲一身寶物盡皆取了出來,剩下的銀燕鏢自是不必説,便是婆羅葉和最後一枚寒丹也被他取在手裏。

後見張入雲一身再無什麼東西,待探個究竟又順便侮辱他,卻是提起張入雲的內衣將撕開。此時姚花影已是落在了眾人近前,見周世光竟要將張入雲剝光,一時再也忍耐不住,卻是大怒道:“你怎地如此侮辱人!”説話時已是手按劍柄,一副劍拔弩張的氣勢。周世光從未見過自己這位師妹竟生的這般大的脾氣,一時為她氣勢所,卻是隻將手頓住了。

未想就在這時,卻聽玉音師太道:“花影這不關你的事,你自去香丘那裏看看她身上有無異物。”姚花影聞得師命,自是不敢相強,只是盯着周世光半方才移動步子走到香丘身邊,當先卻是先替其診治傷勢,至後才在其身上探尋,一時在香丘脖項上發現了那枚桂實,知瞞師傅不過,只得將其解下遞給了玉音師太。

二位師太也未想到香丘身上竟有這千年一結的異寶,當下見了也自心驚,只是想着得了這一味藥,後煉製丹藥時卻可生的幾倍的效力,一時心下大喜。正在二人心中貪慾正熾時,卻見一團紅光浮動,再側過臉去看,原來是張入雲貼身收藏的混天綾所放。

毒龍師太不比她師妹見聞廣博,當下只覺紅光眩此而已,還不覺怎地。但玉音眼光一觸之下,便知是一件前古異寶,縱是她修行年久,此時雙目之中也是升出貪婪的慾火來。一時口中忙道:“周賢侄,你且把那件紅巾取來一看。”周世光一時得了許多寶貝,貪念大熾,早有心有所動,聞言自是樂得效勞,正動手時,卻聽見姚花影忽地雙膝一屈已是跪倒在玉音師太面前道:“師傅,這件紅綾張師弟貼身收藏自是寶愛非常,還請師傅您手下留情,不與其計較!”原來姚花影自在上一次水鏡寺相鬥殭屍時,便已知道張入雲對這紅綾愛之極深,此時自己師徒已然將張入雲和香丘打成重傷,如惹再奪了他這件寶物,只怕自己和他後再無相見的機會。

玉音師太聽了自己徒兒的話,知自己心思已被其窺破,不由面上一暗,當下怒罵道:“你知曉什麼,如若這件紅綾合用,卻是有關重振我崆峒門户的大事。我與你説過,你終生見不得**,卻還是暗地裏貪戀這小賊,至後本想將你嫁了昆明劉家從輕避重,不想你竟違背為師的命令,擅自逃走。之後這小賊又夥着一個教妖女竟大鬧他劉府,一時間有不細的崑崙門人,還以為我崆峒也在背後與他二人有些干係。掌門師兄為此一事,已是對我多番責難,你知不知道。”一時她語氣剛硬,積威之下,卻是容不得姚花影説個不字。

不想玉音師太説過這番話後,卻又面轉合道:“花影,你稟賦奇高,為我崆峒百年來最高的弟子,為師對你期許良多,實指望你後能光耀我崆峒門户。且你悟又好,實是我修道中人難能可貴的良才,怎可看不破這一點點的兒女私情,為師這多年的苦心栽培,怎就擋不得這小賊與你才只見了幾次面的功夫。”一時她當着眾人的面喝破姚花影的心事,已是讓其無地自容,不想轉瞬間卻又改了軟語相,只引得姚花影面上一陣青一陣紅,眼看再不能剋制,一時已自伏倒在地痛哭泣。

周世光見姚花影只在一旁嬌泣,再無人阻止自己,卻是獰笑一聲,探手就將那紅綾拉下,不想,張入雲竟在此刻忽地一聲暴喝道:“住手!”一時間出其不意,竟把個崆峒弟子震在了當場。

周世光為張入雲這霹靂般的一喝所驚,當下呆了半晌,才想起他一身已被自己所制,才又獰笑道:“似你這般的魚為砧板,竟還敢來與我相強,嫌命太長了嗎?”説完就是舉拳要打。

不想卻聽張入雲笑道:“你有本事自試一試,可看我還能不能把你怎麼樣!”當下他雖是躺卧在地,且又被周世光騎在身上,但仍是把個周世光驚地心底生寒。張入雲見他害怕,卻又是一陣狂笑,只是他此刻一口的鮮血,一時笑將起來,卻是滿面的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