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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屍腐藤蛇舞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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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番休整,在我的催促下,我們向踏入了霧隱山的外圍。

山裏遠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險惡,就是路難走了點,真正的危機要從進入到霧隱山以後講起。

我們這一隊人,餐風飲,走了三天,翻過一座山,地勢瞬間變得險惡。

站在山頂往下看去,這裏已經進入了深山,腳下的景sè也變得十分不同,即使是中午,我們的腳下依舊是有着淡淡的薄霧。

我坐在一塊岩石上,看着眼前的風景,我還真是第一次來這種深山,説不定能碰到個千年人蔘,萬年靈芝什麼的,那也不是不可以。

金老頭他們一看就是行家,幾個人聚在一起,討論着,最後一拍手,得出了結論:這裏面很險惡!

聽着他們的結論,我也總結了一下:就他們這思考事物的能力,我還是自求多福吧,真不敢指望。

金老頭把東西收了起來,過來説道,“陳仙人,那我們就下山深入吧。”我點點頭,跟着他們下了山。

醬油三兄弟舉着槍走在最前面,我和扶蘇月茉跟在最後面。

這裏很cháo,不知名的樹也都是歪七扭八的長着,半人高的草,鬆軟的地面,真要藏着個什麼野獸,它要是不打招呼,還真不好發現。

我們走得都很小心,生怕一眼沒看清路,踩在了蛇尾巴上,不過這裏植物雖然茂盛,但是似乎並沒其他動物,連個蟲子都沒有。

我問扶蘇,“這個地方鳥不拉屎的,怎麼連個蟲子都沒有?”扶蘇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可能是這裏的草蟲子不吃吧。”我思索了一下,有這個可能,挑食的蟲子不是好蟲子。

走了一會,四周越來越cháo濕,金老頭他們停下了腳步,打量着這裏。

傻鬼在草叢子裏晃來晃去,我怕他招出什麼猛獸來,説道,“別亂跑,沒看大家都在認真走路嗎?”傻鬼聽我這麼一説,不再亂跑,本本分分的坐在我旁邊。

我問金老頭,“怎麼不走了?”金老頭表情凝重,説道,“陳先生,我有不好的預,我們多次出入各種險惡地形,在這種地方注意力格外集中,陳先生難道沒有聽到四周有細小聲響?”傻鬼碰了碰我,遞給我一黃瓜,我一看,呦,好東西,吃了幾天清水面,壓縮食品,這新鮮蔬菜可是好東西,這個傻鬼還真是明事理。

我啃了一口黃瓜,有點澀,但還湊湊合合下得了口,我問道,“哪有什麼聲響,我對這個沒什麼經驗,你問我等於白問。”金老頭沒有説話,還在靜靜傾聽着四周的動靜。

扶蘇盯着我看,不僅如此,所有人都在看着我。

我有些納悶,看我幹什麼?我臉上有花?

我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嚼了一口黃瓜問道,“怎麼了?你們吃黃瓜嗎?”月茉問我,“你哪來的黃瓜?”我一指傻鬼,“傻鬼給我的啊,怎麼了,他不是也在啃嗎?”扶蘇看着我,表情有些異樣,“這地方怎麼會有黃瓜?你確定你吃的是黃瓜?”我看了看手裏剩的半黃瓜,顏sè翠綠,又吃了一口,“沒錯啊,是黃瓜啊,就是有點澀,野生的吧。”小道士問道,“算命的,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如果有毒的話,你早就死了十次了。”他這麼一説,我回過神來,對啊,這幾天嘴饞,接手裏也沒去想,只顧着吃黃瓜了,這特麼哪來的?

我問傻鬼,“黃瓜哪來的?”傻鬼呲牙一笑,站起來顛顛的跑進草叢子裏,不知道從哪拖出來一胳膊的長藤,頂上一朵紫sè的大花骨朵,三個花瓣,在花瓣四周長着幾黃瓜。

我看了看手裏的黃瓜,越看越不像,這怎麼黃瓜瓤也是綠的,莫非是什麼未知植物結的果實?

我走了過去,動了動上面的花,三個花瓣被我一碰,一下子就綻放開,花瓣上還帶着刺,沒有花蕊,只有一個帶刺墨綠sè口器樣的東西。

我從沒見過這東西,樂了,招呼他們過來看,“金老頭,快看,這什麼花,還長着嘴!”沒等我看明白,這長藤突然猛然動了一下,但是被傻鬼緊緊的抱在手裏,沒有太大動作。

金老頭突然喊了一聲,“陳先生,快跑!這哪是黃瓜,這是屍腐藤!”我一愣,還沒想明白,不知道被誰拽了一把衣領拖着就跑,“傻鬼,跟上來!”我一聽,哦,扶蘇。

被拽着跑了十多分鐘,直到跑到了一棵直徑超過三米的老樹底下,這才停下了腳步。

金老頭氣吁吁的説道,“陳先生,你真是大意啊,我們聽得那個聲響就是屍腐藤緩慢移動追隨過來的聲音。”我從未聽過這東西,問道,“那是什麼?”三彪開口説道,“荒野密林中經常可見各種食植物,這屍腐藤也是一種,行動緩慢,靠噬動物腐屍為生,平常時間和普通植物一樣,但是一遇到活物就會開花,不過這種食人藤行動緩慢,只要注意四周動靜,沒什麼可怕的。”我一愣神,“我靠,我剛才吃的…”

“是它結的果實。”我一拍傻鬼,“靠,別亂撿東西吃。”然後蹲在旁邊樹底下吐了半天。

吐着吐着,覺得有人再給我拍後背,舒坦的,我回手拍了他一下,“別拍了,我吐完了。”我回過頭想看看是誰,一回頭,沒人啊,都在那邊樹底下歇着。

我覺得肯定是傻鬼又調皮了,我説道,”傻缺,你個二躲什麼呢?

“傻鬼顛顛的跑了過來,“老大,你叫我幹什麼。”我問道,“剛才是你在拍我後背?”傻鬼搖搖頭,然後一指旁邊,“老大,是黃瓜在拍你。”這個笨蛋又在説什麼傻話呢,我把頭轉過去一看,幾手臂的蔓藤像蛇一樣仰着頭看着我,一直在動着。

我思索了一下,這不是長黃瓜的屍腐藤,屍腐藤顏sè翠綠,這個是灰褐sè的,頂上也沒長花,也沒結黃瓜,應該是新物種,但是和屍腐藤還是有點血緣關係的。

這又是什麼東西?

我吃了一驚,趕緊往回跑,跑到了那棵老樹底下,我問金老頭,“吃的花除了屍腐藤還有別的嗎?”金老頭在這方面顯然要比我淵博,説道,“憑我多年去深山盜墓的經驗,僅是我見過的就有兩三種。”我又問,“那顏sè灰不拉幾,好幾一起的呢?”

“那個應該叫蛇舞藤,和屍腐藤正好相反,行動迅速,喜歡吃活的。陳先生真是勤學好問啊。”我擺擺手,謙虛道,“別給我戴高帽子了,不是我勤學好問,我就是好奇我剛才看見的是什麼東西。”金老頭讚歎道,“不懂就問,難怪先生只是如此淵博。”我點點頭,“那我們跑吧,剛才我見過這個蛇舞藤了。”眾人一聲“草,你真沉得住氣!”都紛紛站了起來,我一看身後,十多條大蔓藤鋪天蓋地的就捲了過來,速度很快,怨不得這裏沒什麼活物,情這裏的植物都不吃素啊,我不懷疑到,這貨真是植物?

跑路是個技術活,一羣人跑路就是拼體力了,看誰跑得快。

我們拼了命的跑,我可能是吃野黃瓜吃的,在剛才吐了半天,體力有點不支,才跑了個第二。

別看金老頭一把年紀,現在跑得比誰都快,我看了一眼身後,幾蔓藤一直在後面追趕着,三麻子可能沒吃糖,跑着跑着一跤摔倒在地上,幾蔓藤瞬間纏住他,往後面拖去。

“救,救命啊!”三麻子被拖着,大聲呼救着,用手緊抓着地面,還是瞬間被拖了過去。

局勢瞬間改變,現在改成我們追蛇舞藤了,救人要緊!鍋碗瓢盆都在他身上揹着呢!

小道士掏出一張符就打了過去,但是這不是妖鬼,沒什麼用處,三麻子依舊被快速拖着。

我一邊追一邊問,“這玩意怎麼對付?”三彪追了過來,“打斷它!”説完一掏槍,果真是行家,連瞄準都不用,“砰”的一槍打過去,一條蔓藤被打斷了,濺出大量綠sè的汁,在地上動着。

但是三麻子還是被越拖越遠,沒入草叢不見了蹤影。

我們追過去,停住了腳步,往下一看,不了一口涼氣,這是個山溝,底下一株大雜草,開了一串紅sè的小花,這些蔓藤就是從它的部延伸出來的,在底下盤踞着,數以百計,三麻子被這些蔓藤裏三層外三層的包了起來。

二炮一看自己兄弟被包成了粽子,問道,“五爺,怎麼辦啊,老三快被勒死了!快救救他啊。”金老頭站在邊上直跺腳,“別急,我想想,都是出生入死一起過來的,我肯定得救他啊。”聽到上邊的聲音,底下的蔓藤都翻轉着貼着巖壁就上來了,大山二炮端起槍,“砰”的一聲就把蔓藤打了回去。

我一招呼傻鬼,“傻缺,下去救人,這玩意抓不到你。”傻鬼跳了下去,一的撥動着,不過剝開一,另一就圍了上來,這也不是辦法。

金老頭焦急的問道,“天師,仙人,你看這怎麼辦啊。”小道士想了想説道,“這蛇舞藤行動迅捷,確實不好對付。”月茉往下看了一眼,説,“不就是株會動的草麼,你們還真是笨蛋一樣。”對,這不就是一株草麼,斬草要除,拔了不就什麼事沒有了麼,想到這裏我一招呼傻鬼,“把它拔出來!”傻鬼一聽,不再剝蔓藤,一把抱住開着紅sè的小花那條主莖,往外拽着,蛇舞藤只是植物,也本看不知道是誰在拽他,但是所有的蔓藤都慌了神,在底下不斷地打着。

金老頭雖然看不見鬼,但是現在也已經明白了我yin陽家借鬼神之名的厲害,説道,“陳先生這招果真厲害啊。”我看了看這個老油條,真不知道你家裏是不是賣帽子的,這高帽子一頂接一頂。

我看了一眼小道士,挑釁的問道:“咦,道士,這種時候你可真是沒什麼用處啊。”小道士倒是很輕鬆的説道,“這食人藤紮百尺,你覺得真能拽的出來嗎?”我看了一眼下面,還真是,傻鬼拽了半天本沒什麼動靜,那些蔓藤也都安靜了下來,貼着巖壁就準備再爬上來。

我問道,“道士,你道家召火神符呢?一把火下去,烤了這株藤。”張大山一邊舉着槍打蔓藤,一邊開口説道,“不行啊,那還不把老三也烤了。”沒人敢下去,也沒辦法救三麻子,再等一會不用我們救,他自己就悶死了,這可真是不好解決,牛鬼蛇神的不怕,碰到個低一等的植物給我們下了一道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