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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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面‘噓’一聲道:“這話你不能亂説啊。”我説:“這有啥不能亂説的,閻王本就不分青紅皂白,黑暗,太黑暗了。怎麼,我説的不對?”馬面看着我一個勁的搖頭,搖完頭還擠眉眼的,不對勁。
我閉上嘴,往後眯眼一看,閻王舉個大茶杯子,站在我身後,臉一一的。
我汗唰一下就下來了,老閻王什麼時候來的?
不妙啊,背後説壞話的果真都沒有好下場。
我尷尬一笑,剛才那話肯定被閻王聽見了,在掌事殿的時候,他又那麼生氣,看這樣子,我攤上事了。
閻王臉頰動兩下,很快又恢復神sè,乾咳兩聲,沉聲道:“你跟我過來。”他説完,走進掌事殿後面的殿堂,我衝馬面苦笑一下,悶聲不做響的跟着走進去。
掌事殿後面大的房間,裏面一排排全是書架,無數的檔案書籍堆砌其中,我看一眼書名,大都是命簿。
閻王往旁邊椅子上一坐,我低頭站在桌前,等着他開口説話。
等了半餉,閻王喝一口水,把杯子放在桌上,這才開口説了一句:“我知道那個畫魂女鬼是被栽贓陷害的。”我聽閻王這麼説,瞪大眼睛詫異道:“你這不是不糊塗嗎,那幹嘛袒護那個黃鶴?”閻王瞪我一眼:“你説誰糊塗。”我趕緊搖頭擺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那這是怎麼回事啊。”閻王表情凝重,將手搭在桌上,正sè道:“這個黃鶴,雖為七世執事官,但是我早就懷疑他涉嫌私改天命的事件,現在沒有實質證據,還不能打草驚蛇。”
“私改天命?”我聽完一愣,“那就把他直接抓起來嚴刑供,還怕他不説?”閻王聽完我的話,輕哼一聲道,“哪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私改天命之事涉及人數眾多,影響嚴重,如果沒有證據,貿然斷他的罪,肯定會引起其餘人jing覺,到時候就更不好解決了。”我撓撓頭,不説話,太深奧了,我哪知道這些事。
閻王打量我一眼,沉聲説道:“你知道些什麼,現在都説出來吧。”我想了一下,當即開口道:“畫魂前世被一個畫師魂於畫,那個畫師卻得以逃輪迴,這個黃鶴就是為了幫他逃避善惡獎懲,所以才栽贓陷害畫魂。”閻王眉頭一皺,“幫他逃懲罰,輪迴之前生平所作所為都將一一驗證才行,即使沒鬼控告,那也逃不了,那個畫師叫什麼?”我思索一下,説:“好像叫孜泯,他本世姓陶。”判官接口道:“這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應該是在掩蓋什麼。”我看着閻王陷入沉思,在一旁站着沒再説話。
“難道是…”判官似乎想到什麼,一拍手,轉身走到書架前,迅速拿出一本命簿走過來。
判官把命簿拿到桌前,上面名字寫的是陶然,他翻開兩頁説道:“孫孜泯,本世全名陶然,果然,這命簿被改過。”閻王一聽,從判官手中接過命簿,我也湊過去看,在孫孜泯那一世的記載上,有幾處墨sè明顯不同。
閻王抬手用筆圈出那幾處,遞給判官道:“去鑑定一下,這筆跡是不是黃鶴的,如果是的話,這將是很有利的證據。”判官拿着命簿走出去,我湊過去問道,“是不是這樣就能定他罪了?”閻王皺下眉頭道,“這點證據還不是很充分,畢竟已經過去幾百年,僅憑這點也不能枉然斷定。”我思索一下,又問道:“那幅畫行不行?”閻王聽到這話,一拍桌子説道:“那幅畫也是很好的證據,黃鶴如此幫他,那個畫師怕是沒那個本事,那你現在就去把那幅畫取過來!”我聽閻王發了話,事不宜遲,轉身往外走,走到門口,我有些擔心,又轉過來問道:“那畫魂和白骨jing…”閻王一揮手道:“這個不用擔心,你擔心的話那就去看看她們。”我點點頭,閻王叫了一個鬼差給我帶路。
執事殿旁邊有一個門,推開下去是一段長長的樓梯,一直往下延伸,站在樓梯口就能聽到底下鬼哭狼嚎的。
我順着台階往下走,那鬼差拉住我,説道:“陳執事官,我們坐電梯下去,快還不累。”我一聽,這麼高級呢,順着看過去,那鬼差走到旁邊,開了電梯門。
坐着電梯下去,出了電梯,眼前一片空曠的地域,無數鬼在這裏服刑,眾多鬼差在裏面忙碌着,全副武裝的yin兵在裏面不斷巡視,耳朵裏聽進去的全是眾鬼的哀嚎聲。
我捂着耳朵看過去,這裏的鬼都被綁在柱子上,一個鬼差用老虎鉗撐開一個鬼的嘴,另一個鬼差用大火鈎子把他的舌頭拉出來,然後一剪刀下去就給剪了,看得我心頭一顫。
鬼差看我疑惑的樣子,指着那個鬼給我解釋道:“這裏是拔舌地獄,挑撥離間,説話不靠譜的都在這裏受刑。”我點點頭,明白了。
他帶着我繼續往前走,不遠處一口碩大的油鍋架在火堆上,噼裏啪啦作響,冒着騰騰熱氣。
這個我認得,地府酷刑下油鍋。
一個鬼差站在頂上,把受刑的鬼一個接一個的推進油鍋,旁邊鬼差再把這個鬼撈出來,晾涼以後再送過去接着炸。
我看半天,忍不住指着頂上的那個鬼差説道:“那個鬼差變態啊,炸鬼怎麼還得讓兩個鬼抱在一起往下跳。”這鬼差笑道:“那個鬼差生前是炸油條的,這是職業習慣。”我聽明白了,繼續跟着他往前走,這鬼差又指着前面的一座架滿鋼刀的山説道:“那個就是刀山。”傳説中的刀山就長這樣啊,不過火海在哪呢?
我問道:“那火海呢?”鬼差説:“火海在刀山後面,太費煤氣了,不用的時候就給關了。”我沒再仔細研究這些,先去看看畫魂和白骨jing才是正事,催促他繼續往前走,一個緊閉的大門擋在眼前,頂上貼着大大的標語:閒鬼免進。
鬼差一指門説道:“那門後就是第十八層地獄,那倆女鬼現在就在裏面。”我説:“那開門,進去啊。”這鬼差點點頭,過去推開門,門後是一條長長的甬道,兩側牆壁燭台上燭火兀自跳動,yin風不斷貼着牆壁吹過去,在這裏不斷迴旋。
我一邊打量四周,一邊跟着鬼差往裏走,沒走兩步,四周yin氣驟起,在我身邊迴旋,一個鬼影聳立在我眼前,披頭散髮,面部浮腫,一把搭住我的肩膀。
我不知道她這是要幹什麼,盯着她看,這個鬼一掀頭髮,詭笑一聲道:“你看我的臉怎麼了。”我盯着她紅腫的臉説:“腫了,像股一樣。”這鬼聽我這麼一説,捂着臉怪笑着,尖叫一聲:“你騙我。”鬼差靠過來,把她拉開,怒喝到:“一邊去。”這麼一喝,那鬼不再尖叫,甩着手飄走了,一邊走一邊喊:“你騙我!”我詫異的看鬼差一眼,問道:“這個鬼是不是jing神不正常?”鬼差指着她背影,説道:“這個怨鬼瘋了,待在這裏不願意出去,閻王沒辦法,只能任由她在這裏面待着。”我聽他這麼説,點點頭,這夠可憐的。
走出甬道,眼前就是第十八層地獄。
壞境不錯,地上種滿往生草,四下佈滿井口,在這裏的鬼都趴着腦袋圍着井口往下看。
我看得好奇,忍不住問道:“他們趴井邊上看什麼呢?”鬼差指着井和我介紹道:“在這裏的鬼,什麼時候能看到井水浮現出清晰的影子,什麼時候就可以重新輪迴了。”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這第十八層地獄是昏暗一片,不見天ri,原來是一個讓眾鬼懺悔思過的地方。
我一眼就看到白骨jing和畫魂在一個井邊上站着,看到我,白骨jing對我揮幾下手。
我走過去看看她們,白骨jing一笑道:“怎麼了。”我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你們沒事吧?”畫魂站在井邊,輕聲説一句:“我們已經知道了,既然閻王這麼安排,那我們就在這裏等着好了。”我應一聲,順便往井裏瞄一眼,井底下只有一個鬼影,卻不是我的影子,我吃了一驚,這井果然不一樣。
“上面的,修閥門呢,別擋着光。”我仔細眯眼一看,原來是一個鬼差在底下修井,拿着扳手在那裏拆卸水錶閥門。
白骨jing媚笑一下道:“看來閻王還是公平的,説讓我們暫時委屈在這裏做個樣子,只是不知道那個姓黃的什麼時候才能伏法。”我説道:“黃鶴確實厲害,但是閻王更厲害,他已經知道此事,那幅畫是很好的證據,等我帶到地府,那黃鶴就等着下油鍋吧。”白骨jing一點頭,“姓陶的前世只是個畫師,沒那麼大本事,那幅畫和姓黃的不了干係。”我點點頭,卻覺得背後發涼,一回頭,那個鬼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我身後,看到我一咧嘴怒道:“我的臉像股嗎?”嘿,還纏上我了。
我無奈道:“不像。”這個鬼死死地盯着我,不依不饒道:“你説真的?”鬼差看不下去了,想要呵斥她,我不忍心刺她,伸手攔住鬼差,説道:“真的,不信你自己找個地方照照,不像股。”這鬼一聽,樂了,趴在井邊就往下看,我好心提醒道,“那口井沒水,在修呢,你去別的井口看…”我話沒説完,井底修井的那鬼差毫不留情面的怒喝道:“上面的,你要是敢對着井拉屎信不信我揍你。”這個鬼看我一眼,喊了一嗓子“你騙我!”捂臉抹着眼淚就跑開了。
看着她的背影,我嘆口氣道:“説話幹嘛那麼直白,多傷她的心啊。”白骨jing看着她背影飄遠,一拍我肩膀説道:“別看了,你還不走?”我看她們倆沒什麼事,説道:“那你們先在這裏待着吧,我這就回去。”ps:謝各位書友的支持,我在這裏鞠一躬,説聲謝謝。
靈異水寒,收藏過3000了,着實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