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2運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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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耘目瞪口呆。韓稷説的這些有些他還並不太懂,可想想似乎有很有道理。鄂氏既然不讓他親近韓稷,可不就是他越這樣,越使得她恨他嗎?大哥不被母親喜歡已經夠可憐了,他怎麼能夠再給他添麻煩?還有,老夫人要是知道他跟母親對着幹,肯定也會罵他的。
想想便就有些動搖。
可是有一點他又是肯定的,他只有一個大哥,他絕不會因為任何事跟他分開。他糾結了半,説道:“我有信心跟大哥破除難關,可我還是想住在頤風堂。母親昨天打了我,我害怕她將來也會咒我死。”
“怎麼會?”韓稷篤定地:“她絕不會這樣對你。”韓耘道:“你怎麼知道?”他轉過頭來望着他,“我什麼時候騙過你?”這話又確是真的。
韓耘神情轉好了點。
他真不明白為什麼鄂氏非要他當這個世子,瞧瞧韓稷每天多累,要上朝要管大營,他覺得他現在過的很好,沒有必要去為一個爵位而改變什麼。何況這種改變還要傷害好多人,看看現在家裏,都不像以前那麼熱鬧歡騰。
其實真讓他跟鄂氏對着幹他也是做不到的,畢竟那是他的母親,可他就是不服,因為韓稷本沒有錯。一個人沒有錯,當然不應該接受懲罰。
不過想想,父親就快回來了,也許那個時候一切都會好起來吧?
他儘量樂觀地。
韓耘得滿世界人都知道他要搬去頤風堂,青霞也風聞了消息。
她昨兒夜去榮熙堂告了一狀。本以為這樣一來韓耘此後便不能來當絆腳石,哪知道他竟然變本加厲帶着東西打算搬到頤風堂來住,頓時慌了,韓耘前腳進門她後腳就趕到了榮熙堂。
鄂氏這裏正好也已經收到消息,韓耘昨敢頂撞她這已讓她接受不能,又豈能容忍他再搬到頤風堂來?聽説之後便立馬就帶着人趕了過來。
原是挾着怒氣對韓稷有好一番斥責的,哪知才進了前院,便就見韓耘被韓稷牽着,撅着小嘴兒又無打采地出了來,而後頭陶行賀羣則一個拿着兩個大包袱。一拎着兩口大箱子。竟是又搬出來了的模樣。
韓耘看到鄂氏時便停了步,看了眼韓稷後,訥訥地叫了聲“母親”然後站着沒動。
鄂氏心下疼。但怒火卻更盛了。她竟不知道他跟自己的母親打招呼還要看他這個異母哥哥的臉!她沉聲道:“你這是在做什麼?想造反了嗎?”韓耘的手立時緊了緊。韓稷扭轉臉,示意身後的陶行:“把二爺的東西都送回去。”説完又對韓耘道:“我有事要出去,下晌我帶你去護城河溜馬。”説着便鬆了他的手。走過鄂氏時眼角兒也不曾溜她,然後便跨步出了門。
鄂氏臉鐵青,扭頭瞪着他直到看不見,才收回目光來望着韓耘。
韓耘不吵不鬧,自己下了石階,也悶不吭聲地越過她回了自己房。
韓稷大步走到了二門下,便又漸漸止了步,最後停在廊柱前回頭,寒着一雙眼跟羅申道:“回去讓辛乙準備準備,然後吩咐下去,就説這幾天熱,我都不會出府,着他讓青霞淺芸都到我房裏侍候茶水。”羅申一凜,連忙稱是。
青霞自打在偏廳裏侍候過一回之後,這兩便再也沒有找到接近韓稷的機會。而淺芸更是沒有。被冷落的時間久了,淺芸未免就有些把心裏的幸災樂禍擺在了臉上,平素還好,可但凡有點什麼事要過到正院——頤風堂的正院,淺芸那副嘴臉便藏不住了。
早上因着説顧家薛家以及董家父子要過來,辛乙便讓人來小庫房取套玉製的四樽茶盞,因着多年未動過,還得從箱底翻找,小廝等不及便就先走了,着青霞稍後送過來。
淺芸正好打旁邊經過,便就抱着道:“喲,這是要往爺屋裏去呢?”青霞瞥了她一眼沒説話,繞道走過去。
淺芸卻又扭轉身對着她背影笑道:“別走那麼急,還沒到夜裏呢,府裏有規矩,衣裳等到天擦黑再。”青霞氣得發抖,一摞茶具都險些跌在地下。
想想竟是忍不住,驀地轉過身來到了她跟前:“你這是譏諷誰呢?你自己不爭氣,反倒怪起我來了麼?當初我與你一同被挑中,一同受寧嬤嬤的調教,一同來到這裏,我可曾得到過半點不同待遇?如不是你不知自省與芍藥打架,我能被世子爺抬舉嗎?
“説到底,你跟我一樣,也不過都是衝着當世子爺的人而來,你有什麼資格對我冷嘲熱諷!我就是衣自薦,那也得我有這個機會!你有嗎?”淺芸聽她提到痛處,也氣紅了臉:“我冷嘲熱諷你什麼?我何曾有冷嘲熱諷於你?難道我有説錯,你瞧瞧你自己哪次去正院前不是在房裏搗飭半?我是與你沒有什麼不同,但我起碼不像你,一天到突想着怎麼勾引他!
“我是沒有機會,我有這個機會還容得下你老在爺跟前晃悠嗎?還説我沒本事,你有本事,到了爺屋裏怎麼還拉着個臉回來了?你倒是爬上爺的牀試試啊!”青霞氣得直髮抖,放了手上杯盞便要衝過去打她,淺芸卻是早吃過打架的虧,她還沒到跟前,早就扭轉身走了!
青霞作勢要追上去爭個輸贏,但思及正院還等着杯盞用,只得暫將這口氣壓在心底,狠瞪了遠去的淺芸一眼,這才咬牙提着那摞杯子往正房去。
正院這邊,辛乙聽了小廝回報的消息,凝眉思索了片刻,便就吩咐道:“把她們倆不和的消息再往榮熙堂傳過去,務必傳到太太的人耳裏。”小廝偷笑着點頭,才出了門,外頭青霞便已經過來了。
青霞走進來,強打着神將茶盞給辛乙,不管韓稷在不在,這會兒也沒了那方面的心思。
完東西正要走,打量着她的辛乙卻喚住她道:“你這麼無打采的,是怎麼了?”她連忙哦了一聲,回道:“昨兒被蚊蟲擾得沒睡好,加之又有些頭疼,因而不大有神。”
“這樣啊。”辛乙表示瞭然地點點頭,又道:“咱們府裏每個月都有除蚊,我們幾個房裏都不見蚊蟲,怎麼偏你那裏有?這可真是不巧了,原本前兩世子爺代過了,這幾他都不會出門,所以着你們在正房侍侯着,我這還沒來得及説,你這裏倒先提不起勁來。”着她們倆在正房侍候?
青霞勾着的頭驀地抬起來,辛乙面上完全看不出説笑,難道是真的?她嚥了咽口水,穩穩心神,立刻把背脊直,説道:“我並沒有什麼,屋裏有蚊蟲是因為新搬了幾盆花草進房,我搬出去就是了。頭疼我也可以吃藥,世子爺既然有吩咐,奴婢是不敢有任何理由推辭的!”辛乙如果刷下了她,那麼所有的便宜便就讓淺芸一個人佔了!她才剛被她羞辱過來,怎麼可能再繼續任她這麼狂下去?哪怕是兩個人一齊侍候,她也絕不能讓她獨佔!
“這個,”辛乙貌似有些為難地覷着她,“你成嗎?世子爺可不是那麼好侍候的,稍有個不當心,就有可能挨訓斥。”
“成,當然成!”青霞急切地,“我從前也在榮熙堂侍侯過主子,自然會加倍細心侍候世子爺!”辛乙猶豫了一下,點頭道:“那就這樣吧,夜裏正好頤風堂有客人,少不了會要喝酒,你們就在後頭給爺備好熱水温湯什麼的。”
“遵命!”青霞忍着澎湃的心情,深施了個禮。
辛乙望了眼她頭頂,揚着走開了。
這邊廂淺芸嗆完青霞來到了院後天井,傍着廊欄坐下來,心裏也是燥烘烘地怪不舒服。雖説韓稷沒把她們當回事,可青霞好歹已經近身侍候過了,她可是連韓稷一丈之內都沒近過,就憑這點,佔了便宜的人,難道受她兩句嗆都不成?
正惱火着,便就等來辛乙派了小廝過來傳話,承韓稷的吩咐讓她夜裏與青霞在後院裏侍侯湯水,一顆險些着了火的心頓時就如得了甘霖滋潤!哪裏還有什麼計較的心思,一顆心竟已然飛到韓稷身上去了!
榮熙堂這裏鄂氏從丫鬟嘴裏聽得淺芸青霞又在窩裏斗的消息,也忍不住將一碗湯拍到了桌子上:“真是鼠肚子裏存不了三兩油!怎麼盡是這麼些眼皮子淺的東西?!”又轉頭瞪着寧嬤嬤:“難道我國公府就找不出幾個上得了枱面的人不成?!挑來挑去你就挑了這麼兩個貨!芍藥海棠她們怎麼就不如她們眼皮子淺?!”寧嬤嬤陪小心道:“府裏好的丫頭自然是有的,只是好的大都在主子們身邊了。老太太那邊的不敢動,太太身邊的除了繡琴,別的也都年紀大了,送過去頤風堂自然是不合適。當初奴婢也曾想着提議太太去外頭買來着,可又怕傳出去跌了咱們府上的臉面,所以…”鄂氏瞪着她,仰靠在了椅背上。(未完待續…)ps:求粉紅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