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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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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然,她的心竟有些哀鳴!她站起身,懶懶的坐在離會場有段距離的草坪,然而她仍聽得見、看得到詩南和那女孩合唱一首英文情歌。那旋律很美,他們的合唱也美極了,在火光照耀下,一切美得令她心痛、令她悵然傷、令她想起那個夢,那個牽絆她的夢中情人。

她拿起地上的樹枝在地上寫着“展詩南”三個宇,她不知道自己的夢中情人會不會像他那麼有才氣,不論他的話劇、攝影、辯論、音樂、繪畫…樣樣都是那麼引人欽羨與讚歎!

而他的女朋友之多,讓她更加期盼她夢裏的男人——那場悽美愛情故事裏的男主角,對她自始至終是不曾改變心意的深情摯愛!

悄悄的離開人羣,她來到帳篷裏。帳篷旁有個路燈,她躺在睡袋上,靜靜的凝聽、思考,想着人世間為了情愛受盡折磨的苦,想着自己如何擺夢境糾葛的事,想着自己現今情的空白,想到詩南,想他對她是那麼的撲朔離,想他有時惡作劇的對她微微笑,想他好幾次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又一言不發!不知怎麼地,她的腦海裏老是詩南的臉。

在夜深人靜時,大多數的人巳回帳篷休息,只有少數的人仍圍着火光閒聊。

她輾轉難眠,也許是認牀的關係讓她一直無法人眠,她披着外套走出帳篷。

面撲來一陣冷風,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她朝着火光走去,仍聽見有人在彈吉他,有人低聲唱着歌。當她走進時,才看清彈吉他的人是詩南,她想回頭走掉,卻被他突然叫住。

芝菱回過頭望着他,他的眼神裏沒有戲謔及似笑非笑的表情,而是沉靜柔和的眼神望着她道:“你怕我,是嗎?”她低下頭搖晃着頭。

“那為什麼不坐下來呢?”他望着她,柔情的望着她,竟讓她有些心痛的想逃。

正當她轉身想走時,卻讓他一把抓住她的手。

“不要走,你難道不知道,我是跟着你來到這裏的嗎?”她再次的搖搖頭,緩緩抬起頭看着他,看見一雙發亮的眼。

它們是那麼的黑、那麼的深,深得可以將她沉溺在他的眼波里,像個泅死於大海里的人,而他的手正是拉她急於想上岸、想靠在他懷裏依偎的期盼。

詩南緊緊的握着她的手,冷冷的道:“你到底在驕傲什麼?在逃避什麼?”芝菱從他緊握的手裏掙出來。

他來到她的身旁,眼神充滿柔情盯住她,“你不用再驕傲了,也不用再逃避了,我對你投降!現在起我願是你的臣子,你可以指使我做任何事,而我…”他輕柔的捧起她的手,放在他的前道:“我願意向你表白,我愛上了你。”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的視線變得有些模糊,她曾在‮夜午‬夢迴時,低喚他的名、幻想他的臉,此時竟不知是真?是假?或許今晚這一幕什麼都不是,很可能是他演戲的惑了她,誰都知道他的話劇演出是多麼的成功。

詩南出令人心醉且恍惚的笑,“其實,你並沒有真的那麼討厭我,也許在你心底有那麼一點喜歡我。”她突然有些害怕,怕他透視自己的心,她掙扎的從他身邊跑走,留下一羣不知情的人去揣測…

從那次營後,詩南收起他的戲謔,誠心誠意的走進芝菱的世界。

在下雨的季節裏,他總是撐着一把黑傘,深情的在教室外面等候她。

在每個風風雨雨的子,詩南為她驅走寂寞,他的細心體諒,容忍她偶發的小姐脾氣,她的喜怒愛恨在他的柔情裏隨吻而逝。

芝菱胡亂寫的新詩,詩南幫她譜成曲,其中她最愛的那首“詠”她總喜歡在他面前哼唱——是誰在夜幕裏撥着琴絃是誰在狂瀾的詩裏蕩着囈語凝聽翩然的冬音正詠着秋末未完的詩集動心靈一筐的驚喜在冷濕的徑道上擷取冬足遺忘的甘霖充四季不調的生機那段漫的季節裏,印有他們兩個痴傻戀人的足跡。每個晨霧瀰漫、每個落餘暉、每個陽光璀璨、每個大雨紛飛,都記滿了他們的影子,像似傾訴了好幾世紀以來的相思。

她在愛的世界裏飄蕩,直到許多人對她的警告,她才恍然大悟,原來詩南是屬於許多人的,而她竟然想將他佔為己有。

很多人都知道他們在一起,卻等着看一場好戲是如何落幕。也許詩南的愛情故事太多,多得讓人不相信他的愛會被一名女子給套住,他像一匹繮的野馬,放蕩成型。

六月裏,詩南舉行畢業禮,他穿着黑袍戴了一頂學士帽,從禮堂向她跑來。他一面跑,一面向她揮手。六月的風吹起他帽緣下的帶子,也吹起她模糊的眼。

她站在樹蔭下看他,覺得離愁像個牢不可破的絲網緊緊將他們纏繞。詩南的影子早已徹徹底底的烙印在她心頭很深很深…

在與詩南開始往後,那個怪誕的夢總是每晚困擾着她,她以為那個夢是想阻擾她和詩南之間的戀情,她痛苦得每晚低吼咒罵,她害怕夜晚的來臨,那無以言狀的自責像是她對不起躺在墳裏的人。

她恐慌、憔悴,甚至變得有些歇斯底里,芝菱好恨自己為什麼不能真真切切的擁有段自己的戀曲?於是在家人的建議下、在夢的糾纏下、在許多愛慕詩南女子的眼神裏,她選擇離開他。也許她必須將這個奇異的夢給解開謎底後,她才能實實在在的接受一份完整、無恐懼的愛。

在樹蔭下,芝菱望着詩南那神采飛揚的神情,她害怕開口破壞這原本就傷的季節,然而她仍鼓起勇氣,怯懦的告訴他,“再兩天我要到美國了。”詩南一雙無法置信的眼睛,一張像是被電極般呆愣的表情,像是將她的話凝結在半空中。他一雙厚實的手停留在她臉上,竟有些冷沁與顫抖。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離開?”他痛苦的低喃,緊緊的將她擁抱。

“我有神上的疾病。”芝菱囁嚅且猶豫的道。

“難道台灣的醫生沒辦法治療?”詩南疼惜的摟着她,他不願她的離開,她是他的,詩南霸道的想着。

“看過了,沒有用!”芝菱痛恨自己為什麼會得這種怪病,她內心的不捨讓她擁着他輕輕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