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歧路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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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滿面笑容的去上班。
柏麗見到張嫺這麼開心,有些不解,“主管不是生病了嗎?怎麼現在這麼開心。”
“病好了,當然會開心啊。”顏煙打量着張嫺,輕聲説,“我怎麼覺得,主管有點不對勁?”
“她就是突然笑容變多了。”柏麗沉了會兒,“可是,卻並不讓人舒服。”
“還不如那面癱模樣呢…”顏煙剛説完,立刻説,“我覺得我們都有被狂的嫌疑。主管對咱們好了,咱們反倒不習慣了?”她探過頭去問柏麗,“難不成是周航出擊了?”
“噓——”柏麗連忙示意她噤聲,“指望周航!那小子知道主管病了,這幾天整天魂不守舍。可惜又不知道主管住哪裏,倒把自己折騰病了。”似乎是為了驗證柏麗的話,她這邊話音剛落,周航立刻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柏麗對顏煙聳肩,意思是你自己看!
從張嫺進來的那刻起,周航的眼睛就沒離開過她。這個響亮的噴嚏引了張嫺的注意力,她抬頭看了一眼周航,對他笑笑,發過去一個消息,“好好工作。”周航又鬧了個大紅臉。
月中的時候,杜染説單位給福利,大家一起出去玩,單位報銷,所以讓張嫺問問同事們的意見。
張嫺説好,正要走時,杜染喊住了她,“你身子好的差不多了吧?”杜染剛出差回來沒幾天,這才回到單位,就愛發放這麼一個福利,大家都很開心。她特意關照了張嫺,張嫺聽了這話,笑笑説,“謝杜總關心,已經好了。”至少她的噩夢是少了。可是半夜失眠的時候卻並未見少,而且她會夢到夏月然。會夢到那一夜。
她突然覺得,深閨寂寞。
空蕩蕩的房子,一個人住。住在對面的夏月然不知道因為什麼很少再見到,也許是有意避開吧,張嫺想,這樣也好。
“嗯。那就好。”杜染抬眸看了她一眼,又説,“確定了行程跟我説一聲。你們去就可以了。”
“杜總又不去嗎?”張嫺猶豫了下,勸道,“不如杜總跟我們一起吧。”
“不了,”杜染搖搖頭,“都是年輕人,我不習慣。而且我去了怕你們拘束。”
“怎麼會…”張嫺有些訕訕的,“大家都很敬重杜總。”杜染笑笑,“你真的希望我去?”張嫺一愣,她其實…只是出於禮貌順口問問…
“好了,你先去吧。”杜染彷彿看穿了她。
張嫺頓時大覺尷尬,連忙説,“其實我們都很希望和杜總多接觸些。”
“是嗎?”杜染看看她,“你不怕我了?”
“…當然不怕。”張嫺有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錯覺,“一向對杜總都是敬重。”她是真心話,她一直很敬佩杜染。
杜染搖頭笑了笑,“那等你確定了期,我到時候再看吧。”張嫺跟部門成員説,這次杜染有可能跟她們一起玩的時候,辦公室裏頓時安靜成一片。然而不過片刻功夫,羣裏就炸開了鍋。
“杜總要去!好緊張啊!”——柏麗“我為什麼覺得好像接上級檢查一樣的擔心…”——顏煙“那我們要不要穿正裝?”——周航“杜總去,我還能不能泡妞?”——孟慶他們你一句我一句,都緊張兮兮的,張嫺看了特別無奈。
“杜總應該是個特別會玩的人,你們瞎擔心什麼。”她敲出這句話後,羣裏又炸了起來。
“其實,我在表達一種很期待的意思。”
“+1!~”
“+10086!”
“+身份證號碼!”
“…”於是又開始討論到時候怎樣灌杜染酒。他們要合夥團結一致,不能讓杜染有任何可趁之機從他們口中聽到任何不該讓杜染聽到的話。
“我只是説有可能,”張嫺要笑死了,她敲的極快,“杜總説,等咱們確定了期再説。”
“要聽杜總唱歌!”羣裏嘰嘰喳喳,最終竟然為了讓杜染出場協商出了去ktv的損招。
張嫺黑了臉,她不想去唱歌。但現在,情況已經完全不在她掌控之內了。等到她跟杜染説的時候,杜染食指輕輕敲擊着桌面,問張嫺,“你們真的希望我去?”
“當然…”張嫺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大家都説要聽杜總唱歌。”杜染唱歌十分讓人期待,可惜雖然大家逮到了機會,卻沒能聽到杜染開口。
一夥人去瘋,張嫺異常的活躍。她要麼不唱,一唱就聲嘶力竭的吼,曲不成曲,歌不成歌,哪怕瞎子都能看出她的不對來。
柏麗剛想問張嫺怎麼了,顏煙給她使了個眼,讓她看杜染。
杜染端着杯酒,眯着眼睛望向張嫺。張嫺毫無所覺,一首歡快的《愛的初體驗》讓她嚎成了悲歌。她唱完,杜染遞給她一杯酒,張嫺説聲“謝謝”就一飲而盡。她喝的痛快,唱的盡興。有杜染在一旁守着,同事都裝作看不見。
結束時,已經凌晨了。張嫺醉醺醺地掏出手機,説要給李元元報平安。杜染沒攔她,只是讓其他人先走,自己來照顧張嫺。張嫺醉了——她這些子醉酒的次數越發多了,不然,也不至於這個時間點給李元元打電話。按照李元元平常的習慣,凌晨早該是進入夢鄉的時期了,可近她也無眠。
那天,她給了張嫺一巴掌。到底是出於憤怒,還是出於恐懼,恐怕李元元自己心裏都不清楚。她深愛着張廉,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可是,為什麼在她聽到張嫺對自己説喜歡女人時,心跳忽的跳了一下。那是因為驚詫嗎?李元元不清楚。但張嫺怎麼可以告訴她,張廉的死並不是她一直以來認為的意外而已!
聽張嫺話裏話外的意思,致使張廉意外去世的間接兇手就是張嫺。李元元有些無法承受,她白天工作,晚上幾乎通宵去查關於同戀的資料。漸漸地對五年前張家兄妹發生的事情,有了大致輪廓。
“出櫃”李元元看到了這個詞,也翻閲了不少悽慘的案例,她幾乎可以想象得出那晚張嫺和張廉的矛盾有多烈。這是意外,都是意外啊不是麼!可是她怎麼能釋然。那是她摯愛的丈夫,就要舉辦婚禮的那周離開了她。他們的結婚證還是後來李元元執意去辦的,不然,樂小果都沒有爸爸。可是那一紙婚約終究也是空話,人都不在了,留一張結婚證,反而更讓人心痛。
她沒辦法不怪張嫺,可是又不忍心去怪。五年來,張嫺所做的一切,李元元都看在眼裏。她一直覺得張嫺人子好,做事周到用心,而今知道張嫺對自己和樂小果的好,恐怕大半是為了贖罪吧。李元元心裏怎樣都不是滋味。她搞不清楚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無論如何張廉的死和張嫺不了干係。
這都是造了什麼孽。
李元元長長吐了口氣,她大概明白了張嫺的心結,也大致知道了張嫺的夢靨從何而來。難怪當初張嫺受了那麼大刺,難怪當初她那麼怕自己。
凌晨,張嫺打來電話。這還是自從李元元打過她之後,第一次接到張嫺的電話。她望着手機,猶豫了一會兒,卻不知道該不該接。短短的不到三分鐘的時間裏,五年來的點點滴滴在她眼前過電影一樣的閃現,什麼時候自己的生活裏已經處處都是張嫺的身影,什麼時候她已經養成了有張嫺在的習慣,什麼時候她對張嫺就像對張廉一樣的依戀。
李元元有些顫抖,她覺得自己背叛了張廉。不可能!李元元用力按下了拒接鍵,深一口氣,她這一輩子最愛的人只有一個張廉!只有。
一定是這些亂七八糟的資料看多了。李元元慌亂地合上了電腦,去衞生間洗漱。她用冷水撲了撲臉,告訴自己這都是一時的錯覺。是因為她被那天夏月然的話擾亂了心智,是因為她習慣了張嫺的存在,是因為她錯把張嫺當做了張廉。從來沒有任何跡象表明,她李元元也喜歡女人。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她愛張廉,只愛,唯一的男人。
李元元心煩意亂的倒在了牀上,強迫自入睡。可越是安靜,她反而越是滿腦子都是張嫺。越是不希望去想,越是擺不了。
“我一定是瘋了。”李元元着雙鬢,無論如何睡不着,索起身去了樂小果房間。她要摟着樂小果睡,那是她和張廉的兒子,是他們愛情的延續。
看着睡的正香甜的樂小果,李元元鼻子酸酸的,忍不住無聲泣。她不明白,為什麼要在自己最幸福的時候奪走自己的一切。她最愛的男人,説好了要過一輩子的男人,怎麼可以説走就走,連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都是張嫺的錯,都是她的錯!
李元元掉鞋子睡在了牀上,忍着淚水抱緊了樂小果。可是心底卻有個聲音在説,怎麼能怪張嫺呢…這麼多年來,張嫺的苦她都看在眼裏,張嫺對自己和樂小果的好,李元元也清清楚楚。張嫺心裏有這個包袱,子過得肯定很難熬。李元元嘆了口氣,這都是造了什麼孽啊!
她的苦已經結束,她的子也已經漸漸走上了正軌。可是張嫺呢?她説喜歡女人,看樣子,她和夏月然糾葛很深。李元元吻了吻樂小果的額頭,從牀頭拿過紙巾擦了擦眼淚,張嫺的未來,到底會是什麼樣…
作者有話要説:定製印刷已開,希望菇涼們多多支持!鞠躬拜謝~實體書效果圖在專欄:電腦黨也可以在文案上看到。
預計在正文完結前後,大家就可以收到包括全部章節的書…有姑娘會擔心快遞不好拿的問題,其實我上次買基友定製時,快遞單上是沒有寫完整書名的…也就是説,看不出這是什麼書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