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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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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怡然?!”如果這時候喊見鬼了是不是更貼切一點。夏月然簡直不可置信,這人長得真像田怡然。可…這個人怎麼會是田怡然?而且為什麼這個當口田怡然會出現在這裏!

田怡然顯然也一愣,“夏月然?”她左右環顧了下,“蔣念呢?”

“蔣念?”夏月然愕然,“你…找她?”

“嗯…額,”田怡然含糊而過,卻看一眼病牀上的人,問夏月然,“張嫺?”夏月然點了點頭。

“她怎麼了?”經年以後,田怡然似乎安穩了許多。無論衣着還是氣質,她似乎都不再那麼張揚了。田怡然本身人長得輪廓很漂亮,如今沉穩下來,倒是愈發奪人眼球了。她的頭髮已經及肩,夏月然萬萬沒有想到,有一天田怡然也會蓄起長髮來,還是黑長直。她一直都是極簡極炫的中風格,甚至隱隱有鐵t的稱號,而今這副模樣,也難怪夏月然一時認為自己認錯了人。

“生病了。”夏月然回看一眼張嫺,又看看田怡然,“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不是來糾纏你的!”田怡然急忙開口,説完又笑了,“不是,我只是路過。”夏月然挑眉。

“好吧,”田怡然聳肩,“我來找人。”她頓了頓,“蔣念,你認識嗎?”説完,又赫然回想起剛剛夏月然的話,“你一定認識。她在哪兒?我有急事找她。”

“剛剛走。”夏月然眼睛彎了彎,“不知道去哪兒了。”她似乎一眼就看透了田怡然。

田怡然見她笑的意味如此明顯,嘆氣道,“你不要瞎想,我對她不是…”話説一半,她竟然又停頓了下來,似乎很吃驚的模樣,“難道我喜歡她了?怎麼可能!我只是…”夏月然含笑望着她。

“*!”田怡然一不小心暴了原形,“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上這麼一個兩面三刀的女人!不會的。”夏月然只是笑着不説話。

田怡然有些懊惱,“我還有事,先走了。有空再來看你!”她説着走了出去,然而還沒走兩步,她又停了下來,“還是不來了。你們不一定想要看見我,尤其是她——”田怡然抬起下巴示意了下病牀上的張嫺,“我年幼無知的見證人,可一點都不想見到她。”田怡然笑笑,轉身走的時候,又對夏月然説,“夏月然,謝謝你,更謝謝張嫺。”

“不客氣。”雖然不知道田怡然這話因何而出,但是夏月然卻覺察得出田怡然的蜕變和真誠。

“我走啦。”田怡然揮揮手,出去繼續找蔣念。

蔣念。和夏月然、張嫺一起,改變了田怡然的人生。

當初張嫺對她説的那番話,讓她十分反,但又好像覺得被張嫺戳到了軟肋,因此心虛至惱怒。然而,夏月然找張嫺的電話打過來讓她徹底心寒之後,她卻慢慢冷靜下來,開始認真回想張嫺説過的話。

一開始見到張嫺,她就對這個女人興趣。當然,讓田怡然興趣的女人很多,張嫺成為其中之一也不足為奇。只是,漸漸地田怡然發現張嫺身上有一種特質,那就是讓人沒法發火挑釁。她本來就是想刺張嫺的,可是跟張嫺相處沒幾次,她卻被張嫺染了。張嫺身上有一股沉靜的力量,讓人覺得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因此在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她對張嫺有過幾次不為人知的妥協。比如,她本意是要戲耍張嫺,故意和張嫺一起去找夏月然,想看看到時夏月然的表情,然後再對張嫺宣告她對夏月然的主權,可是她最終放棄了。再比如,她幾次三番不甘心地回來找夏月然,卻總是在見到張嫺後又打消了主意。這讓田怡然十分惱火,她不知道自己是哪筋不對,為什麼一次又一次地不由自主拒絕去傷害張嫺。

其實,因為她終究也是善良的。她只是誤入歧途的孩子,唯我獨尊慣了,我行我素慣了,張揚放肆慣了,有一天突然遇到一個跟她完全相反的人,她就好像看到了一面鏡子,折出自己的瘋狂。她對張嫺的認知有誤,因為張嫺並不完全是她看到的那樣子。但是,這不重要,田怡然和張嫺相的時非常短,見面的次數也寥寥無幾,不瞭解也正常。最重要的是,從張嫺那裏,田怡然開始反思。

她的反思,讓她放棄了對夏月然的執念,孤身去做了北漂。

然後進入無限傳媒集團,認識了蔣念。

她跟蔣念結下樑子,是因為蔣念給了她一巴掌。從小到大,還從來沒人敢打她,蔣念是第一個。打她的原因在於,田怡然故態復萌,在酒吧廝混時想要佔蔣念便宜。在田怡然眼裏,蔣念也不是什麼好女人。不然,她也不會在曖昧的酒吧裏見到孤身一人買醉的蔣念。她以為自己又找到了獵物,可她還沒剛剛走到蔣念身邊,手剛剛搭到蔣念肩頭,“啪”——蔣念下手極重地狠狠給了她一巴掌。

她還什麼都沒做呢!這巴掌未免吃的太冤了!兩人從此就結下樑子。

但事實上,認為兩人有樑子的人,只有田怡然一個。蔣念可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麼。她只是在一個特殊的子去悼念自己不該有的情緒,不小心喝多了,僅此而已。酒吧老闆是蔣唸的朋友,所以她在裏面喝得爛醉也毫不擔心,她才是肆無忌憚。

無限傳媒內部的奪權暗湧從來沒止息過,田怡然後來才知道蔣念竟然就是無線傳媒裏那個神一樣的創意總監。因為蔣念被人捧得過高,所以見識了她的“低端”之後,田怡然就更加對蔣念不屑一顧。於是,田怡然加入了另一派,明裏大家和諧一片,暗地裏蔣念周邊的人如狼似虎,環伺在側虎視眈眈。

直到,蔣念手裏的創意案出了大紕漏。雖然不過是創意裏多了一個字,然而就是這個字,讓一向謹慎又謹慎的蔣念再難逃厄運。

“中國台灣的旅遊攻略”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在兩個地點名詞中加了一個不起眼的頓號,然後,這種錯誤竟然一路審核都沒人發現,直到登上了雜誌。這種原則錯誤,即使蔣念想補救,但只要背後稍有推手,就難以挽回。幸而她也不是紙老虎,到底沒被嚴格審查,但她也因此而被勒令停職。

這種低級到不能再低級的錯誤,怎麼可能出現在蔣唸的手裏。而且後來事情捅出來之後,她使力竟然也無大用處,蔣念就知道,自己這是一時大意,被人揹後捅了刀子了。

於是,她走了。倒是灑,十分灑,毫不在乎地甩手就走了。

她是走了,可是這個責任就得留下的人給頂上去。這種錯誤,一個不慎就會把整個公司給拖溝裏去,萬劫不復也不是不可能。因此老總十分震怒,嚴令徹查。勾心鬥角不是不可以,但是也要有個度,怎麼可以拿公司的命運開玩笑!

蔣念雖然人在外,但是她心腹卻都在守着陣地。因此,蔣唸對無限發生的事情瞭如指掌。她是有責任,但是她已經為這個責任付出代價了,身為創意總監被停職,這個處罰已經很嚴重了。無限傳媒裏於是一團亂麻,烏煙瘴氣。暗中排擠的人看不下去了,蔣念她一個停職就可以逍遙在外,卻讓他們這些元老在這裏一鼻子一臉的灰。説什麼也要把蔣念拉回來一起受罪,指稱停職太嚴重,只需要降職留用就好了。蔣念得到消息時,冷笑不已。停職之後,她復職的話還是創意總監,現在降職留用,人不僅留在公司了,還要受人氣。她蔣念難道就這麼蠢?於是,她索遞了一紙辭呈。

然後,她消失了。

無限傳媒的老總怎麼會不知道公司裏這些把戲!辭呈在他郵箱裏,他直接給刪了。查出背後使壞的人,開除之後,勒令餘下的人把蔣念找回來。

於是,“餘下的人”裏,很不幸的有一個跟錯上司的田怡然。頂頭上司都被開了,田怡然現在只能盼着趕緊把蔣念給回去了。她好不容易得到消息,知道蔣念來了z城,連gps定位都用上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卻意外地遇到了故人。

只是眼下實在不是跟故人敍舊的時候,她得趕緊去找蔣念。説起來,在公司裏,作為“卧底”存在於蔣念身邊的田怡然,被她調/教的已經越發出息了。田怡然都沒有意識到,就因為蔣念説不喜歡短髮女人在眼前晃,所以她為蔣念蓄起了長髮。實際上,那話不過是蔣念一時順口胡説的而已。

她匆匆來,又匆匆走。

夏月然望着她的背影,低聲對張嫺説,“這次,田怡然也栽了吧。越是不知不覺,越是刻骨銘心。就像我們一樣。”她正低聲説着,張嫺卻悠悠睜開了眼睛,“月然?”

“你醒了!”夏月然驚喜非常,她剛起身去扶張嫺,卻被張嫺攔住了動作,“怎麼?”張嫺凝視着夏月然半晌,才恍惚地呢喃着説,“我欠你的分手,事隔這麼多年,終於還給你了。”她慘白的臉上還藴着淡漠的笑,“對不起。我還欠你一句對不起。五年前就想跟你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