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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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窄小的屋子一直都是陰暗的,一名瘦弱的小女孩瑟縮在角落,眼前正叉著的娘,拿著蘸水的鞭子狠狠瞪視她。

“小‮子婊‬,現在別給我裝聖女!你才多大就會勾搭人了,是不是想要搶我的位置?你這個野種!到底是娼門出生的,一輩子都是做娼的命!”説完又是一個鞭子結實地打在她的肩上。火辣辣的疼痛不斷蔓延全身,但是她連喊痛的力氣都沒有。

這個不停用鞭子自己的人是她的親孃,一個曾經豔冠羣芳的女。據説她一生中最大的錯誤就是生下了她,本以為那個男人會看在她腹中骨的份上而贖她出去從良,可是沒人能證明這個孩子的身分,因為她是女,女是沒有貞的,所以她生下的孩子註定成為野種。

身材走樣又攀不上富貴,她的孃親從此只能自己開個小户接客,可是一旦有不如意,她就成了一切罪惡的源,打罵還是小事,最可怕的是那些客人們的貪婪眼神。雖然她只有七歲,卻已長得頗為標緻,已經有不少客人在預定採摘這顆青澀的果。

鞭子不停地打,她習慣用左肩擋著,因為那裏已經麻木得覺不到痛楚。忽然,鞭子的打停止了,她睜開眼睛,看到孃親正一臉貪婪地看向窗外。

“嘖嘖,你看那個‮子婊‬帶個野種下嫁,還能過這樣的好子。那個小野種也七歲了吧,為什麼她的命能這麼好?”看來管家的四夫人又帶著女兒坐馬車經過了,據説那個四夫人也是娼門出身,下嫁的時候腹中已有了孩子,但她卻格外備受寵愛。

馬車頓時停住,門外傳來小孩子的稚言語“孃親,那個姨姨為什麼要看着我們?”一個温柔的女音隨之響起“姨姨是看柔柔長得可愛,所以才會一直看的。”

“真的嗎?那我比孃親還可愛嗎?”細聲細氣的童音甚是欣喜地問。

一道少年的聲音傳來“柔柔真是不害臊,你哪有四娘好看,好了,別賴著不走,馬車擋住人家的道了。”馬車行駛的聲音又將響起,門內的小小身影忽然萌生一股怨恨。為什麼同樣才七歲,同樣是女的孩子,待遇卻是如此不同?

她瞧見孃親渙散的眼神看了過來,心中知道接下來又是一頓遷怒的打。真好笑,娘嫉妒著那個管家的四夫人,而她則妒忌著那個集三千寵愛於一身的管柔柔。

“救我啊!”忽然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她奮力衝出門去。

霍然乍現的陽光讓她頭暈了下,渾身遍佈的鞭痕讓行人都不由得了口冷氣,可是身後孃親的鞭子也馬上追出來。

“死丫頭,你想跑哪兒去?!”毒辣的鞭子又開始狠狠往她身上

疼痛瞬間在左肩蔓延開來,迅速傳向四肢百骸。可是奇怪,為什麼這次不再麻木了?為什麼她可以覺到痛苦?

“疼,好疼啊…”段微瀾不安的扭動身子,夢裏夢外左肩似乎都同時在承受著椎心刺骨的疼痛。

“啊!”她驀然坐起身,但呈現在眼前的竟是一片耀眼絢爛,而且斑斕的彩還在動?!

這是哪兒?好像是一輛馬車的內部。腦海裏的空白只維持了一會兒,很快地,她便想起那隻“孔雀”是如何以卑鄙的手段昏自己。

“那個禽獸!”咬牙低咒一聲畜生,段微瀾伸手摸向間的佩劍,不料一抓成空,左肩的刺痛也更加疼起來。

“咳咳!”在她身後坐著的東伯男努力想引美女的注意“段姑娘,其實我是以憂鬱的眼神和絕代的風度…”所以不是什麼禽獸之類的動物,這一點他很堅持。

拉拉雜雜的話還未説完,她回首看見那隻“孔雀”就先劈出一掌,不料卻被他輕鬆躲過,反而換她一臉茫然。

她的武功呢?段微瀾震驚的看着自己的手。明明已用盡十成功力,怎麼會如此的軟弱無力?!

看出她的心思,東伯男熱心的解釋“其實是這樣的,你的左肩舊傷太深,於是我用了一種很奇特的傷葯替你療傷,可是一個不小心忘記你中的香其實不適合這種葯,於是我就用了這個…嗯,還有這個…嗯,這個好像也用了吧…”他掏出一堆奇奇怪怪的葯瓶子,一邊解釋一邊現寶般的展示著。

在段微瀾陰晴不定的神中,他最後嘆息道:“辛苦死我了!最後呢,你所有用葯不慎出來的毒都被我解了,很開心吧?只是一個不小心,你的功力就這樣沒了,是不是很神奇?”神奇?!是很神奇,神奇到想把他砍成泥!她咬牙看着自己微出的香肩。這個混蛋不但毀了她的功力,還毀了她的清譽!

找不到武器,她伸手拔下頭上的金釵,用力刺向東伯男,打定主意和他同歸於盡,沒想到卻被他手中那把金燦燦的扇子給攔下,還順手點了她的道。

“嗯嗯,看來左肩恢復得不錯,只是帶著這麼重的舊傷,這些年你是怎麼熬過來的?”他拿扇子挑開她剛剛才遮住的肩頭,審視著自己已處理好的傷口。

“我也順便幫你全身都上了除去疤痕的生肌水…別這麼震驚!我不會找你要錢的。”擺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他體貼地幫忽然得很厲害的俏佳人扇風。

“不必太動,我既然把你當成妹子,自然會做好一個大哥的本分來照顧你。”段微瀾只覺得呼不順。她身上的舊疤痕甚多,其中有不少是在難以啓齒的地方,這個男人難道…難道真的全部上葯了?

他忽然一臉驚訝的望着她“你這樣看我是因為有話要對我説嗎?如果是的話就免了,我這個人一向很低調。”低調?!她勉強把憤怒的眼神從他身上移開,轉而看向這個彩刺眼得讓人頭暈的馬車,以及眼前男人一身頗具温度和“瘋度”的打扮,如果再加上他手裏那把燦爛的扇子,實在很難看出到底哪裏“低調”了。

閉上眼睛,她告訴自己千萬別動氣,畢竟磨練了那麼多年,難道還不知道如何應付這一類的登徒子嗎?

當她再睜開雙眼時,已是一臉和氣。朱微啓,雙目盈盈看着他,宛如一副有事好商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