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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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楓葉紅滿了整座景陽宮,可整座宮殿卻掛起了那喪白,那滿樹紅顯得是那麼地刺眼。在這深宮中,人歿了,有人悲傷,有人歡喜。一切不過都是記錄在那史冊之中的故事。
只是一個人歿舉行一個儀式便罷,但往往這宮中的掌權者會因這一人之死遷怒於那千百之人,造成那不可挽回的罪孽。
“熙侯平裏待你們不薄,有什麼好吃的好穿的都沒少賞你們。他走之前,你們卻又是怎麼伺候的?”身披素服的太后鳶荀站在那大殿之中看着那匾額冷冷地問道“那冰冷的刀子又是怎麼到的熙侯的手上的?”滿腔都是憤怒“如此這般,你們就都隨熙侯去吧!”
“後君饒命啊!”剎那間整座景陽宮充斥着那絕望聲。這裏頓時變成了那血池地獄。熙侯駕薨的消息當夜便傳了出來,震驚了朝野上下。
如今,這景陽宮裏的所有人,都將成為那人死後的犧牲品。頓時,哀鴻遍野,這年深秋,太后鳶氏血洗了景陽宮,而帝姬竟對此事充耳不聞。
夜裏,這充滿了孤魂野鬼的景陽宮中,隱約傳來了那如鬼泣般的呻。
“啊…”息聲從那門縫中擠出飄蕩在這如今掛滿喪白的宮殿中。
“咯吱”那隱秘的繩結聲伴隨着那息傳了出來。
“嗯啊…”那息聲越來越急促,漸漸變為了呻“嗯…”那讓人銷魂的聲音夾雜着悲傷與痛苦。
“啪、啪”一滴又一滴的汗水沿着那青絲滴落在了那青磚之上。
“父侯…”已然沙啞的女聲充滿了絕望“我錯了…”她的淚水混雜着那細細的汗珠滾落了下來,浸濕了身上的紅繩,讓那滿是被繩子勒出的紅痕的肌膚火辣辣地疼,而自己的,卻因那紅繩而淌着汁。
“晚了…”冷漠的男聲從那不遠處上座方傳來“你的父侯,已經躺進了那冰冷的梓宮了。”
“父親…”絕望的淚水,顫抖的聲音“啊…”伴隨着那繩結地繫緊她痛苦地呻着“哈…嗯啊…”前的一對椒被那紅繩勒得已經腫脹,身上、手臂上、部上、腳踝上各處都被綁上了那的紅繩,而那私隱的部位則不斷哭泣着,紅繩已經陷入了那小之中。
“你父親過世前…求哀家…留你一條生路…”他那冰冷無情的聲音刺着她的耳膜。
“住口…”她很想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可她做不到,她必須聽着那殘酷的話語。
“但你自己卻不爭氣…依舊做着那大逆不道之事…”那沙啞的低把她打入了地獄深處。
“住口…”她顫抖着,那紅繩將她勒得更緊了,全身已經泛起了烏青,但她卻沉浸在那心靈上的痛苦之中。
“你父親用鮮血洗清了你因放肆、天真、無知而犯下的罪過…”鳶荀的聲音變得越來越縹緲。
“不要説了…”她吼道,顫抖的全身已經冰冷失去了知覺,外面是炎炎夏,她的內心寒如嚴冬。
“哀家答應了你父親…讓你留在這皇室之中…”鳶荀拿出一把短小的匕首,上面還沾滿了紅的血痕,而他的笑聲就象是那地獄使者的召喚“這上面,全是你父親的血…他用這個…”展示着那上面已然暗淡了的紅“進了自己的膛…”在那深夜裏,本已行將就木的熙侯身着當年他被封為侯爵時的禮服手裏握着着那雪白的匕首,將其刺進了自己的膛。
鮮血與那紅的禮服混為一起,但一切又是那麼地悽美。這,也是鳶荀為何要所有景陽宮中的人為嚴熙陪葬的原因。
“不!”李姮掙扎着,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父親竟然是自盡而亡,紅繩勒住了她全身所有的部位,私密的地方不斷噴灑着還那混着那絲絲鮮紅的血,可她卻無法到任何快。
“那滾滾出的鮮血,沾滿了他的全身,他走的時候卻是笑的,笑容一直在他的臉上,但,你!”他怒視着那滿臉淚水的女孩“一切…一切只因為你…他那是為了拯救你最後的放肆!”鳶荀的聲音已經有些聽不清,他似乎有些站不穩,笑着,卻又痛苦着。熙侯歿了的前夜,李姮以監國的身份,解除了蕭家的所有軍權。如今,這一爛攤子,留着讓帝姬李誠與太后鳶荀來收拾。而對於鳶荀來説,賠去了嚴熙的命則是最讓他痛心悲憤的。
“我答應你父親留你一條命,”鳶荀再次説道“但我會讓你生不如死…作為對你的懲罰…”體的懲罰不過是小以懲戒,深夜漫漫,痛苦,還在進行着。裏面的痛苦呻卻被外面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而那人,卻已渾身冰冷,身體彷彿石化了一般,無法動彈。
“嗚…啊!”那帶着悲痛的呻不斷地鑽入他的耳膜之中。
“…”他想逃離,可卻不知逃向何處。他所能依靠的人,只有她一個,可她卻不在他身邊。
“二殿下…救我…我不想再呆在這裏…這裏好恐怖…這裏到處都是冤魂的悲鳴…”他在心中吶喊着,可喉嚨中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他的岳父剛剛歿,他的大伯便將這宮裏上上下下的人都清理了遍,而他的主,此時正在為她所犯下的過錯受刑,而那執行官正是他的大伯本身。
他怎麼會來到這麼恐怖的地方?他怎麼會陷入這樣的地獄之中?他所能依靠的人,如今隔在那猶如天邊的宮牆那邊。他該怎麼辦?逃離,這是他唯一的念頭。
“我不能再待在這裏…”他努力拉扯着自己的腿雙,只想着逃跑“再這樣下去…下一個犧牲品便是我…我不要…我不要…”